松元子這厮再算計着人家的美貌千金,卻不知道人家早就把他當成邀功求賞的對象了。
說起來何家也真舍得,都肯把女兒拿出來當誘餌,爲的就是釣起松元子這條大魚了。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典範。
松元子這家夥可以說是色迷心竅了,也不想想何家到底是什麽人物?
人家是稅頭!也就是秃發人的包稅人。
用屁股都能想想,這種人和秃發人之間的關系會有多麽的緊密。
偏偏松元子這蠢貨,要玩女人不知道去找沒有背景的人家,反而找上這種人物,不是找死?
這種稅頭,說是皇商都還說輕了一些!
當年秃發人在草原崛起,後勤就全看那善于做生意的色目人承包。
當秃發人入主中原,更是把這一套東西給帶入中原來,甚至連稅收都承包了出去。
秃發人每年隻是定下一個征收額度,隻要這些稅頭,把這些錢交齊了。其他的稅頭能剩多少,就全是稅頭自己的了。
隻要想想這種制度之下,這些稅頭會擁有多大的權力和财富,和秃發人之間的關系親密,就完全可想而知了!
松元子真是昏頭了,怎麽把主意給打在這種人家身上?
劉不已原本想要直接去提醒松元子一聲,但是眉頭一皺,已經計上心來。
自己應該先把事情禀報了真陽子再說,有此功勞,自己定然加分不少。而松元子這老貨,這次得了自己幫助,日後哪裏還有臉面和自己競争?
隻是,連劉不已都不會想到,松元子這個家夥,這次居然會如此利令智昏!
這幾天,博陽城之中,何老仁翁家裏,可是亂成一鍋粥了。任誰也都沒有想到,他們家的會招惹了妖怪,鬧的家宅不靖。
好在請了現在博陽城之中,一位法力高強的道人,叫做松元子的,據說最擅長驅邪抓妖了。
今日也顧不得家醜外揚,把松元子道長給請了過來。一路殷勤的接待這位道長,這位何家家主,帶着一點黃須的何老仁翁一邊尴尬的道:“小女不幸,得了瘋魔癔症,還請老道長救人!”
松元子趾高氣揚的道:“救人是小事,隻是貧道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那何老仁翁點頭如蒜,不斷道:“是,是!寒家家資雖薄,但是也願意拿五百兩銀子出來,爲老道長翻修道觀。日後,也當居家供奉道長!”
松元子這才臉色一松,卻就冷笑道:“如此,我就去看看,你們不要進去了,免得吓着!”
何老仁翁不斷點頭應是,看着這位道長走入内院。卻是更加的唉聲歎氣不提!
何家小姐的閨房,便是在後院之中。卻是一個花木扶疏的單獨小院子,顯得十分幽靜。
讓人不由自主的要去聯想,這般的遺世獨立,如在深谷的女子,到底是會是何等美麗模樣?
然而煞風景的是,還沒有靠近那處院落。便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有如瘋癫。
讓人想起那所謂的瘋魔癔症來,莫不是這位何家的大小姐,已經就瘋了?
隻是看整個内院都空空蕩蕩的,一個丫鬟使女都沒有,顯然都搬空了。
然而那松元子居然毫不意外,居然一撩道袍,就那麽走了進去。
卻見那小姐的閨房上面居然貼着黃紙符,并且用着拇指粗細的鎖鏈給鎖住了。
這何小姐到底得了什麽怪病?便是瘋了,也不該這樣鎖起來?
松元子卻不遲疑,一揮衣袖,不知怎麽的,那鎖鏈已經打了開來,掉在地上。雕花的方格木門,也打了開來。
那道士一撩道袍,跨步直入。便見繞過一個前屋的屏風,就來到了裏屋之中。
隻見秀床之上,一個身形姣好的女子,卻被繩子捆住了手足,做出一番誘人的形狀來。
此刻卻不知道怎麽的,衣衫半解,露出一邊的圓潤來,更有一朵紅梅卻在其上盛開,伴随着那女子胸膛的起伏搖曳生姿。
那小姐的粉面通紅,目光迷離,顯然正在受到極大的煎熬之中。便是剛才在外面聽到的聲嘶力竭的怪叫,這個時候,聽起來,卻也更了幾分誘人的**味道。
松元子卻把門一關,露出了和剛才在外面道貌岸然不一樣的猥瑣神色來:“小心肝,往日隻能在入你夢中來疼你,今日卻就來和你的真人親熱了!”
他心中得意,早就看上這位何家小姐美貌如花,再加上家中有錢。
是博陽城的稅頭之一,承包了博陽城的兩成稅收。家中可謂是豪富之極,在城外就有良田千頃,佃戶數萬。
這次定然要來個财色兼收,不僅把這美人給享受了,還要大大榨出一筆錢财來。
如果讓他家上下,都虔誠信奉青陽教,更是一下子多出數萬的信徒來!
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可謂不算不好,就買通了這何家内廚的廚娘,在這位小姐常吃的湯水之中,放了一些藥物。
然後,每日夜間陰神出遊,進入那小姐夢中,肆***辱。
居然讓這小姐變得花癡一般,傳出去風聲,還讓何老仁翁一家覺着這女兒是瘋魔癔症了,或者被什麽鬼物上身,這才請了松元子來醫治!
這刻心願得成,自然滿心歡喜,發出一連串的淫笑聲音來。他一邊猴急的向着床上半裸的走去,一邊開始脫衣服。
卻在這一刻,隻聽到房頂上啪嗒一聲響。即使欲火焚身,精蟲上腦,但是這松元子依舊保持着足夠的警惕,低喝一聲:“什麽人?”
卻不知道正在數百米之外的,一處人家堆滿雜物的閣樓上,劉不已正在用着望遠鏡遠遠的觀察着何府後院之中的情況。
他歎息一聲,松元子這家夥真的被女色迷暈了腦子,連進了别人的陷阱也都不知道。
從他的望遠鏡之中望過去,就能看出正有着數十個勁裝大漢,帶着弓弩等物,靜悄悄的向着那間閨房給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