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擒的李定國,沒有一直看押在牢房裏面,在被關押了一段時間之後,由專人陪着他到南直隸各地都去走走看看。
這當然是鄭勳睿做出的安排。
曆史上的李定國是明末的一員骁将,在大明王朝眼看着就要滅亡的時候,率領大軍抗擊大清,曾經逼迫孔有德自殺,險些收複了湖廣等地,可惜李定國生不逢時,最終還是抱恨病亡,眼睜睜看着大明江山被大清國一點一點的吞噬。
曆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孔有德被鄭家軍生擒,且被朝廷斬殺,李定國也被鄭家軍生擒。
對于李定國這樣的人才,鄭勳睿還是想着收歸帳下的,不過李定國從十歲的時候開始,就被張獻忠收留,一直到二十一歲的時候被鄭家軍生擒,在張獻忠的身邊足足十一年時間,受到張獻忠的影響是巨大的,加之李定國的學識一般,打小就是在軍中厮混,對于江湖義氣那一套特别的看重,想要吸納這樣的人,還是需要費些功夫的。
鄭勳睿倒也沒有想着一定要吸納李定國,鄭家軍之中的将領雲集,任何一個人拉出來,都不會比李定國差多少,再說鄭家軍是必定要徹底剿滅流寇、恢複大明天下之安甯的,他在擒獲李定國之後,安排其到南直隸各處走走看看,想着收複李定國,其實是做給李自成和張獻忠麾下的那些流寇看的。
軍事打擊是主要的手段,政治上的分化和拉攏,也是主要的手段,兩者不可偏頗。
現如今,鄭勳睿準備親率大軍征伐張獻忠,而張獻忠也必定會成爲鄭家軍必須要徹底剿滅的流寇,此時鄭勳睿想到了李定國。
鄭勳睿沒有那麽殘忍,他不會要求李定國一定要參與剿滅張獻忠的戰鬥,且上陣厮殺,不過在與張獻忠交鋒的過程之中。張獻忠麾下的劉文秀和艾能奇等人,還是要盡量的拉攏,如此鄭家軍也可以盡量的減少傷亡,以最快的速度剿滅張獻忠。
李定國被單獨看押在南京大理寺旁邊的一間院子裏面。
鄭勳睿進入院子的時候。發現裏面還算是幹淨,他微微點頭,這至少說明李定國在這裏沒有受到拷打和虐待,生活還是不錯的。
院子裏的動靜驚動了李定國,快速走出來的李定國。一眼看到了被衆人圍在中間的鄭勳睿,這第一眼讓他禁不住愣了一下。
李定國沒有見過鄭勳睿,也不可能有機會見到鄭勳睿,除非是鄭勳睿主動前來。
鄭錦宏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鄭勳睿揮揮手。
“你就是李定國,張獻忠的義子,作戰骁勇。”
李定國看着鄭勳睿點點頭,反問了一句。
“我是李定國,不知道你是誰。”
看見周圍人的臉色都變化了,李定國也無所謂。他都不怕死了,還有什麽畏懼的。
“哦,我是鄭勳睿,聽說我在你們那邊名氣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聽到這樣的回答,李定國的臉色微微發白,鄭勳睿這個名字,在義軍之中不僅是大名鼎鼎,更是惡魔的代名詞,義軍好幾次大規模的戰鬥。都慘敗給鄭家軍,若不是這裏面有其他的變故,說不定義軍已經被鄭家軍剿滅了。
“你、你是鄭、鄭大人。。。”
李定國說話有些結巴了,他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但對于勇猛之人還是敬佩的,不管是張獻忠還是李自成,甚至包括顧君恩等人,都說鄭勳睿很可怕,鄭家軍過于的骁勇。不是義軍所能夠應對的,現在親眼見到了鄭勳睿,不過是一個氣質不一般的年輕人,這由不得他不吃驚。
“你到南京也有一段時間了,到南直隸各地都去走了走看了看,有什麽想法嗎。”
“有,這裏的老百姓日子過的很好,當年在陝西,我要是能夠過上這樣的日子,也就不會造反了。”
“呵呵,你的意思也明确嘛,官逼民反,要造反不是你們心甘情願的,這話也對也不對,當年的造反是走投無路了,餓死也是死,造反也是死,還不如造反了做個餓死鬼,不過後來幾次的朝廷招安,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不必爲了吃飯發愁了,他們爲什麽還要造反,這一點我不是太明白,你能夠給我解釋一下嗎。”
“到處都是狗官,和這些狗官爲伍,闖王和義父才不幹呢。”
李定國說話很直爽,這也說明其幼稚和單純,從十歲開始就在張獻忠的身邊,每日裏基本就是打打殺殺,崇尚以武力平定天下,所接受的道理也是張獻忠等人灌輸的,如此的生長背景,不可能要求李定國有很高的學識。
不知道爲什麽,鄭勳睿的内心微微有些失望,看來曆史的描述總是有偏差。
“李定國,你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從十歲開始就在張獻忠的身邊,每日都是打打殺殺,視人命爲草芥,更不用說增加多少的學識,這不能夠怪你,不過此番你在南直隸各地看了那麽多的情形,若是依舊沒有什麽領悟,那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多大的出息。”
李定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在南直隸各地看的那段時間,李定國不可能沒有感受,看見老百姓生活如此的富足,日子如此的安穩,且對各級官府都是贊不絕口的,不佩服和羨慕是不可能的,隻是年輕的他不願意說軟話,明明内心認可,嘴上說出來的卻不好聽。
“感受是有的,當年我要是有那樣的日子,肯定不會造反。。。”
情急之下,李定國開口了。
李定國的态度,讓鄭勳睿感覺到不舒服,他覺得應該要好好提醒一下李定國,有些話需要直接說出來,對于李定國這樣的人來說,輕描淡寫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僅僅是這些感受嗎,我來告訴你兩點至關重要的,第一點,做事情要量力而行,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如今都想着做皇帝,他們早就不是以前爲老百姓鳴不平的所謂義軍首領了,按說這天下有德者居之,他們有如此的想法,也算是正常,可惜他們沒有看看自身的能力,配不配到那個巅峰的位置上面。”
“第二點,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想要百姓的利益,李自成和張獻忠可以追求自身的享受,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們不能夠忘記百姓,不能夠忘記初衷,不能夠忘記他們造反的目的是讓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都造反十多年了,他們做到了這一點嗎,四處的劫掠,四處的搜刮,自身過的舒服,身邊的女人都有好多了,可老百姓的日子愈發的艱難,讓老百姓成爲他們謀求權力的工具,就他們這樣的做派,也敢有妄想嗎。”
“李定國,若是這些道理你都不能夠明白,兀自想着内心的小九九,以爲傲氣就能夠代表一切,你就繼續傲下去,看看這世上有誰會在乎你那點可憐的傲氣。”
紅着臉的李定國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鄭勳睿再次揮手。
“我今日所說的話語,你能夠聽進去是對你的好,是你的造化,你聽不進去我不會勉強,想想你心目之中的義軍,每次戰鬥之後是如何對待俘虜的,想想你的義父張獻忠,在攻城拔寨之後殺掉了多少無辜之人,就沖着這一點,我鄭勳睿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的話到此,意思非常明确了,該如何的選擇,你盡早的決斷,你是個男人,不要磨磨唧唧的,想要一心效忠張獻忠,那就早些開口,我成全你。”
“我還可以告訴你,你若是想着一心效忠張獻忠,機會很快就要來了,我将要親率大軍,徹底剿滅張獻忠,這一次他張獻忠恐怕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被鄭勳睿說的不知所措的李定國,已經是呆若木雞,他想着開口,可惜沒有說話的機會,鄭勳睿已經轉身離開了,他想着跟上去說些什麽,但身邊的軍士已經擋住了他。
“少爺,李定國這樣的人,留着幹什麽,屬下看着都不舒服。”
鄭勳睿微微歎了一口氣。
“錦宏,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讓人滿意的,當年的唐太宗,能夠原諒謀取他性命的魏征,從而成就了自身的霸業,難道我就不能夠原諒年輕的李定國嗎,你記住,不要另眼看待李定國,以前是怎麽對待的,今後還是如何的對待,李定國若是真的想着跟随張獻忠,那他的機會馬上就要到來了。”
“少爺,張獻忠這樣的人,要是能夠争取好,豈不是更好。”
“錦宏,張獻忠這樣的人,絕不能夠争取,必須要斬殺,先前我已經說過了,李自成和張獻忠這類人,他們的想法早就出現變化,他們想到的是大明的天下,不管什麽樣的條件都不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已經是欲壑難填,而對付類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毫不留情的斬殺,不留絲毫的餘地。”
聽見鄭勳睿如此說,鄭錦宏用力的點頭,他内心已經想到了皇上,不知道少爺今後會如何的對待皇上,不過這樣的想法他可不敢直接詢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