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珊突然提前回家了。『≤,
作爲洪門錢莊的大掌櫃,文曼珊可謂是非常的忙碌,每日一大早就趕赴洪門錢莊在南京的總部,天黑之後才回到家裏,很多時候還要和冬梅和卞玉京一起商議錢莊的事宜,鄭勳睿曾經好幾次勸文曼珊,做事情必須抓大放小,不要每件事情都抓在手裏,要不然累死了也是忙不出來的,後來文曼珊從鄭家軍女兵營招募了一部分人,同時讓鄭錦宏的夫人玉環進入了洪門錢莊,情況才稍微好一些。
文曼珊回家之後,管家很快來到兵部給鄭勳睿帶話,說是夫人在家裏等候。
正在忙碌的鄭勳睿,很是奇怪,難不成是洪門錢莊有什麽事情,最近文曼珊的确是忙碌了一些,卞玉京已經有了身孕,要注意保養,卞玉京管的一些事情,文曼珊和冬梅承擔了一部分,還有部分讓玉環承擔了。
匆匆趕回家的鄭勳睿,瞪大了眼睛。
文曼珊、冬梅、荷葉、楊愛珍、卞玉京等全部都在家裏,而且穿的整整齊齊,神色都很是嚴肅,鄭勳睿進入廂房之後,衆人也不開口說話。
這一瞬間,鄭勳睿明白了什麽,轉身回頭看洪欣瑜到什麽地方去了,誰知道洪欣瑜早就溜出了廂房,站在廂房外面了。
鄭勳睿面帶苦笑看着衆位夫人,有些尴尬的開口了。
“洪門錢莊的事情很多,你們都回家了,要是遇見事情怎麽辦。”
文曼珊瞪着鄭勳睿開口了。
“奴家和諸位妹妹在錢莊忙碌,荷葉妹妹和愛珍妹妹都在家中,夫君也不應該寂寞,要是覺得奴家應該守候在家中,那奴家就不到錢莊去了,就在家中守候夫君,奴家爲了錢莊的事情操心,冷落了夫君。這就讓夫君到外面去尋花問柳了。”
鄭勳睿一臉焦急,正準備開口,荷葉抹着眼淚開口了。
“奴家管理家中的事情沒有做好,奴家愧對夫君、愧對姐姐。”
鄭勳睿有些氣急敗壞了。他要是還不開口解釋,怕是更多的批評和鬥争就來了。
“你們想那麽多幹什麽啊,我是要到秦淮河去……”
這一下炸鍋了,文曼珊再次開口了。
“夫君回到南京了,就要到秦淮河去了。這才多長的時間,就要尋花問柳了……”
冬梅、荷葉、楊愛珍和卞玉京等人都開口了,都是一通的責備。
鄭勳睿怎麽可能說得過那麽多女人,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女人,他沒有辦法,隻要扭頭,對着門外的洪欣瑜開口吼了。
“洪欣瑜,去将徐佛家給我請回家裏來解釋。”
鄭勳睿說出來這句話,衆人頓時沉默了,她們都知道徐佛家是幹什麽事情的。進入調查署之後,徐佛家變得最爲忙碌,每天都是走的最早的,但調查署的事情,她不會在家中說一句,文曼珊等人這次也是因爲心急,沒有想那麽多。
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鄭勳睿幾乎沒有去過秦淮河,所謂關心則亂。
鄭勳睿看着衆人,不好發脾氣。畢竟女人不準男人到秦淮河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這個事情,文曼珊等人是怎麽知道的。
“玉京。你已經有身孕了,注意身體,今後就少去錢莊了,能夠做多少做多少,愛珍,從明日開始。你進入調查署做事情,家裏由荷葉打理。”
楊愛珍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夫人,說說吧,我到秦淮河去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又是怎麽想到興師問罪的。”
文曼珊還是撅着嘴,不願意開口。
鄭勳睿有些嚴肅了,看着文曼珊開口了。
“這麽多年了,我的脾氣你們都是知道的,此次我決定到秦淮河去,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們想到了什麽,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們必須要說出來,是怎麽知道此事的,若是今後我做出的諸多安排,你們都知曉了,這就等于是洩密,有些事情,你們的确不應該知道。”
文曼珊看着鄭勳睿,眼睛裏面出現了霧氣。
“夫君到秦淮河去,奴家本來不該幹涉,夫君做什麽事情,那都是夫君做出決定,奴家是絕不敢反對的……”
鄭勳睿的頭有些大,他想起前世與老婆之間的争吵,可沒有如今這麽溫柔,老婆要是發起脾氣來,那他隻有低頭的份,好在現如今的風俗習慣不一樣。
“算了,夫人不願意說,我也能知道的,一會徐佛家回來了,她給你們解釋我爲什麽到秦淮河去,不過這樣的事情今後不能夠出現了。”
看見鄭勳睿的神情有些嚴肅,文曼珊還是開口了。
“夫君,你也不要去責備人,這件事情是玉環告訴奴家的。”
徐佛家很快趕回了家中,看到廂房裏的一幕,有些吃驚,得知是什麽事情之後,她看着鄭勳睿,有些遲疑的開口了。
“夫君,都是牽涉到的公事,奴家能夠在家裏說嗎。”
鄭勳睿看着徐佛家,沒好氣的開口了。
“你要是不說,我就成尋花問柳了,這到秦淮河去的事情,怎麽解釋啊,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好了,你給大家解釋一下,我就不耽誤你們的。”
說完這些,鄭勳睿看着文曼珊,意味深長的開口了。
“夫人,日後還會出現很多的事情,一家人之間最爲關鍵的就是相互信任,這樣的局面,今後不要出現了。”
書房。
徐望華、鄭錦宏、李岩、洪欣瑜等人都站在鄭勳睿的面前。
“你們說吧,事情是怎麽洩漏出去的,此事幸好是在家裏,若是在外面,還不好收拾。”
很快,鄭錦宏開口了。
“少爺,都是屬下的錯誤。”
鄭勳睿看着鄭錦宏,有些吃驚,他怎麽都想不到是鄭錦宏說出去的,雖說文曼珊是從玉環那裏得到的消息,可算算時間也不對,畢竟玉環在洪門錢莊做事情,鄭錦宏在軍營裏面,按說玉環不可能知道,而且鄭錦宏做事情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不該說的事情絕不會說。
徐望華也看向了鄭錦宏,眼睛裏面透露出吃驚的神情。
“錦宏,說說吧,是什麽情況。”
鄭錦宏有些沮喪的開口了。
“今日玉環到了軍營裏面,是送來将士二月俸祿,那個時候,屬下正在安排布置明日護衛的事宜,屬下剛剛布置完畢,玉環就進入到房間了,想必是在外面偶然聽到了。”
鄭勳睿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錦宏,這件事情的責任的确在你,雖說你不是有意洩漏出去的,但軍營的規矩沒有守好,要是我預料不錯的話,守衛的軍士沒有阻攔玉環,想着都是熟人,加之身份不一般,故而就放進去了,玉環一定是在外面聽到你的安排了。”
鄭勳睿說完之後,徐望華開口了。
“大人,這件事情也不能夠完全怪鄭總兵,隻是事情有些湊巧,偏偏讓鄭夫人遇見了,回去之後給夫人說了,于是就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軍營守衛的軍士也不可能知道鄭總兵正在安排事宜,也就沒有特别注意,真的要到了戰時,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鄭勳睿擺擺手。
“好了,下次注意就是了,你們今後都小心了,不要有事無事到秦淮河去,要是家裏也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可不會護短,就算是想去,也不要讓外人知曉。”
徐望華、鄭錦宏、李岩和洪欣瑜都是吃驚的看着鄭勳睿,以爲聽錯了。
“食色性也,我也不是老頑固,好了,秦淮河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徐先生,說說你的看法。”
徐望華稍稍思索了一下。
“屬下覺得,錢謙益和張溥之間應該是有聯系的,南直隸是東林書院、複社和應社的大本營,既然張溥在淮北發難,南京不可能靜悄悄的,春課馬上就要到了,他們利用春課鬧出一些事情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李岩,你怎麽看。”
“大人,屬下和徐先生的看法是一緻的。”
鄭勳睿點點頭。
“不錯,我一直都有些懷疑,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東林書院、複社和應社總是那麽安靜,什麽事情都不做,這顯然不合适,去年我到南京上任的時候,正是鄉試的時間,讀書人忙于鄉試,現如今鄉試結束,結果出來了,想必有些人該要動了。”
徐望華看了看鄭勳睿,有些遲疑的開口了。
“大人,事情到了這一步,明日到秦淮河去,屬下和李大人去就可以了,大人還是等候消息的好。”
鄭勳睿看着衆人,臉色再次沉下來了。
“明日到秦淮河去,已經做好了安排,我肯定是要去的,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秦淮河去也不是什麽壞事情,不要想的那麽不堪。”
吃飯之後,在後花園閑逛的時候,文曼珊對着鄭勳睿小聲開口了。
“夫君,奴家今日做的魯莽了,夫君沒有責怪,奴家很是過意不去。”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提了,你已經是洪門錢莊的大掌櫃,每日裏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還是要注意身體,記得以前我給你說過,抓大放小,這抓大放小,不僅僅是做事情,心裏也要抓大放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