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程做夢都不會想到,段宗奎是鄭勳睿的暗線。
當初鄭勳睿領兵攻打旅順的時候,段宗奎作爲商賈,就爲鄭家軍提供了非常關鍵的情報,其實那個時候段宗奎就開始與後金做生意了,鄭家軍占領了旅順、金州和複州等地之後,要求段宗奎不要繼續在登州一帶做生意,而是轉移到遼東去,繼續和後金鞑子做生意。
但鄭勳睿沒有要求段宗奎提供任何的情報,甚至沒有要求段宗奎提供任何有關後金鞑子的消息,暗地裏他安排人員,幫助段宗奎打通遼東的一切關系,讓段宗奎能夠很好的在遼東做生意,這也就是範文程看到段宗奎有背景、一心做生意的情形。
範文程當然不可能知道在蓬萊發生的一切,他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再說鄭勳睿早就想到了将段宗奎安插到遼東去,當作一個旗子,能夠發揮作用做好,不能夠發揮作用也沒有多大的損失,想不到這無心的安排,果真發揮了奇效。
徐佛家送來情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
鄭勳睿暗暗搖頭,作爲調查署的負責人,徐佛家做事情是非常不錯的,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暗線的發展大規模的鋪開,但一直都很有頭緒,徐佛家重點在青樓裏面發展暗線,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安排,讓調查署獲取到的情報大大的增加。
不過徐佛家還是存在一些小小的不足,那就是容易表露出來情緒,做不到深藏不露,要知道調查署的負責人必須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這樣才能夠讓對手摸不着深淺。
接過情報,認真看了一遍之後,鄭勳睿滿意的點頭。
“調查署這幾個月來做的很是不錯,搜集到大量有價值的情報,這樣的态勢,今後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對了,嘉定伯周奎和左都督田弘遇的相關情況,還要弄得詳細一些,包括他們日常的起居等等。都可以搜集。”
徐佛家頭幾乎要靠到鄭勳睿的胸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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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一定弄清楚這些方面的情報。”
鄭勳睿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徐佛家想什麽,伸出了雙臂,緊緊的擁抱了徐佛家。
徐佛家滿臉紅暈、帶着滿足感離開了書房。
不一會。徐望華進入了書房。
鄭勳睿指了指桌上的文書,徐望華拿起文書,仔細看起來。
徐望華看完文書之後,擡頭看着鄭勳睿。
“大人,這範文程還真的是有些本事啊,居然能夠想到這一招。”
“範文程是皇太極麾下的第一謀士,能力應該是不一般的,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内想到這個主意,很不錯了,皇上本就對我有着很大的成見。若是周奎和田弘遇兩人在一邊扇陰風點鬼火,那問題豈不是更加的複雜,可惜啊,皇太極都能夠想到挑撥我大明朝廷内讧,皇上偏偏想不到這一點。”
“大人,屬下倒是覺得無所謂,如今的形勢已經是這樣了,就算是周奎和田弘遇不從中挑撥,皇上也是要動手的,範文程此舉純粹是多餘。”
“那你說說。我們能夠從這個情報之中獲取到什麽好處。”
徐望華低下頭,認真思索了一會的時間,鄭勳睿也沒有催促,而是看着桌上的地圖。
終于。徐望華擡起頭來。
“屬下認爲,唯有從周奎和田弘遇兩人的身上下首,大人若是掌握了兩人的劣迹,譬如說段宗奎能夠讓兩人暗地裏爲後金鞑子做事情的把柄,就能夠讓周奎和田弘遇服服帖帖,說不定還能夠透露出來皇上有些什麽動作。”
鄭勳睿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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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有一種感覺。皇太極恐怕不是特别看重這些事情,這很有可能是影響所見略同,采取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來取得成功,最終都是得不償失的,我不是說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光明正大,必要的時候采取手段是一定的,但是以耍弄手段爲主,那就不是好事情了。”
鄭勳睿說完之後,徐望華很快開口了。
“屬下有些不同的看法,做事情以達到勝利爲目的,春秋戰國士氣的宋襄公泓水之戰,不趁着楚軍渡河的時候進攻,不在楚軍不成列的時候趁機進攻,等到楚軍排列好進攻的隊列才開始厮殺,結果被殺得大敗,後世對宋襄公的評價甚至是蠢豬之仁,這說明兩千多年以前人們就知道了權謀的重要,大人若是認爲做事情都需要光明正大,恐怕是難以達到目的的。”
鄭勳睿看着徐望華,好一會才微微點頭。
徐望華很少反駁鄭勳睿的觀點,但在這件事情上面,表現出來不同的态度,這有些奇怪,其實也不算什麽,自古以來都是講究權謀的,鄭勳睿所做的很多事情,也是權謀的體現,就說與皇上朝廷對着幹的這件最爲重大的事情,也是暗地裏操作的,目前根本不能夠光明正大的鋪開,鄭勳睿剛剛之所以發出感慨,想到的是另外的一層意思。
“徐先生說的不錯,這個意見我接受,你是不是認爲周奎和田弘遇兩人值得利用。”
徐望華抱拳對着鄭勳睿開口了。
“大人之想法,屬下明白,大人認爲周奎和田弘遇都是卑鄙之人,利字當頭,無節操無原則,這樣的人是不能夠信任和重用的,但屬下認爲,不必拘泥于人品,隻要是能夠利用,大可不必管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連續被徐望華嗆了兩下,鄭勳睿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好吧,徐先生認爲應該如何利用周奎和田弘遇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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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認爲将計就計,既然範文程要求段宗奎接觸周奎和田弘遇,那大人不妨成全,依照段宗奎的能力,幾乎沒有能夠接近周奎和田弘遇的可能,兩人都是極度貪婪錢财之人,段宗奎拿不出來那麽多的銀子去接觸到兩人,這一點範文程可能是想不到的,且周奎和田弘遇兩人的名聲很不好,朝廷之中有名望的大人幾乎都是避免接觸他們的,這樣的人,段宗奎想着能夠接近,好比是登天。”
“先生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利用朝廷之中大人的力量,讓段宗奎接近周奎和田弘遇,可如此一來,段宗奎豈不是暴露了身份嗎,要知道範文程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付段宗奎辦理,肯定會嚴密監視段宗奎的一舉一動的,稍不小心,段宗奎就很有可能暴露的。”
“大人說的是,屬下也想過這一點了,不過屬下以爲,有些事情不用大人出面,也不一定牽扯到朝中的大人,同樣是能夠辦好的。”
鄭勳睿稍稍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漕運的事情安排如何了。”
“按照大人的要求,屬下已經安排好了,原來每年漕運需要調運兩百萬石糧食到京城和北方各地,今年計劃削減一半,最多調運一百萬石糧食到北方和京城,至于說朝廷若是責問,總督府也有充足的理由,運河長時間以來沒有維修,有些地方已經不适合漕運行駛,南方各地漕糧的征收存在一定的困難等等,朝廷就算是氣憤,也無法從中找出毛病。”
“嗯,不錯,具體的事情交給洪門去辦理,漕運總督府一般都不要出面,要利用這段時間,讓洪門盡量掌管整個的漕運事宜,我們必須做好一切的準備,一旦皇上下旨,不讓我擔任漕運總督了,那麽就讓漕運徹底的處于停滞的狀态。”
“是,屬下一定按照這個要求做好所有的安排,隻是徐吉匡到陝西之後,洪明成感覺到有些吃力,是不是考慮在人員上面進行适當的調劑。”
“現在不行,告訴洪明成,必須要撐下去。”
徐佛家再次來到了書房。
鄭勳睿看了看徐佛家,作爲調查署的負責人,需要經受的事情很多,也需要辦理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明面上不好辦理的,必須在暗地裏進行,鄭勳睿本不想徐佛家來承擔這些事情,但事情的發展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既然徐佛家成爲了調查署的負責人,那就需要做不少的事情。
“清靈,有件事情需要你去籌謀,範文程利用段宗奎接近周奎和田弘遇,其目的是爲了讓周奎和田弘遇在皇上面前說我的壞話,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你也是清楚的,依照段宗奎的能力,基本不可能接近周奎和田弘遇,接下來你需要想到辦法,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之下,讓段宗奎能夠接近周奎和田弘遇,此事有一定的難度,你若是無法辦理,早些說出來。”
徐佛家的臉上帶着妩媚的笑容。
“夫君太小看奴家了,這樣的事情,奴家一定能夠辦好的,夫君就放心吧。”
看着徐佛家自信的表情,鄭勳睿在内心暗罵徐望華,都想到的是一些什麽主意啊,真的是三教九流之輩了,不過爲了能夠達到目的,采取什麽樣的辦法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有一點你要把握好,段宗奎接觸周奎和田弘遇的過程之中,不要去考慮其他的事情,也不要從段宗奎那裏獲取其他的什麽情報,讓他安安心心的做事情,隻是段宗奎自身做出的任何事情,最好都要有記錄,這些東西今後興許能夠發揮出來很大的作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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