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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足足半刻鍾的沉默,徐吉匡終于再次開口。
“大人,屬下擔任山陰幫幫主的時候,遭遇過這樣的事情,用漕幫的話理解,這就是莫須有,将罪名套到你的身上,讓你百口莫辯,爾後動用各方面的力量,讓其滅亡,譬如說山陰幫若是想着合并小的漕幫,最常用的辦法就是從積歇方面下手,每一艘的漕船,有其固定投靠的漕幫,其他漕幫是絕不能夠插手的,這是漕幫之間的規矩,漕幫也是依靠控制漕船也維系的,所以漕幫最爲重視的就是漕船的多少,爲了能夠不斷的壯大實力,那就需要不斷的吞并弱小的漕幫,最爲簡單的辦法,就是給他們灌上私自拉攏漕船的罪名。”
“這裏面的鬥争是非常複雜的,弱小的漕幫也會找到依靠,可惜最終的結局,就是這些弱小的漕幫,一個接着一個的被吞并,也正是因爲這種博弈,十大漕幫才會出現的。”
鄭勳睿微微點頭,他已經想清楚了一些蹊跷,但尚未徹底弄通其中關節,還有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徐吉匡的這個提醒,讓他的思緒更深入了一層。
“徐吉匡,你的分析不錯,也就是說,你也認爲可能有人将矛頭對準我了。”
“大人,屬下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很清楚,無法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有一點屬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徐掌櫃絕不是重點,僅僅是開始。或者說是誘餌。”
“應該是這樣,你剛剛比喻的漕幫,讓我想到了很多,十大漕幫應該說剛開始和其他的漕幫一樣,隻不過有可能在占據的地勢方面或者是實力方面稍強一些,爲了自身的壯大,給其他漕幫套上莫須有的罪名。借機吞并,長大自身實力,這樣符合邏輯。誰都想着能夠發展壯大起來,否則就會被其他漕幫吞并,弱肉強食嘛。”
徐吉匡看着鄭勳睿,用力點頭。其實他也不是很明白。鄭勳睿是什麽地位,一般人怎麽可能動手,說不定尚未來得及全盤實施,自身就陷入到危險的漩渦之中了。
“徐掌櫃不過是盛澤歸家院的掌櫃,與官場幾乎沒有交集,居然有人想着對付,這就很有意思了,好了。徐吉匡,你去準備一下。準備協助洪明成,專門管轄洪門的事宜。”
徐吉匡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情。
“徐吉匡,想到什麽事情,直接說出來。”
“是,屬下以前就是在山陰幫,這麽長時間過去,屬下已經不想做這些事情了,還是想留在總督府。”
鄭勳睿笑了。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你可不要小看洪門,洪門将來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你到洪門去,跟着洪明成,多多熟悉一些情況,特别是要熟悉洪門最底層那些人的想法,一旦你能夠掌握他們所思所慮,你就會增長很多的見識,将來才能夠真正的承擔重任的。”
徐吉匡很快明白意思,站起身來,抱拳準備告辭了。
就在徐吉匡準備轉身的時候,鄭勳睿突然開口詢問了一個問題。
“徐吉匡,你剛才說到的莫須有的做法,僅僅是漕幫這樣做嗎。”
徐吉匡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很快開口回答了。
“不僅僅是漕幫,據屬下知道,不少讀書人喜歡結社,爲了争取壯大自身的力量,也常常使用這樣的策略,在他們看來,隻要能夠壯大自身的力量,隻要能夠排除異己,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麽的。”
徐吉匡離開之後,鄭勳睿僅僅沉吟了半個時辰,就通知徐望華、鄭錦宏、洪欣瑜和文坤四人來到了東林書屋。
“我明日出發到南京去,總督府衙的事宜,徐先生負責處理,鄭家軍的事宜鄭錦宏負責,洪欣瑜和文坤跟随我到南京去,這一次到南京,一切都要保密,對外不要洩漏任何的消息。”
鄭勳睿突然決定要到南京去,這讓衆人很是吃驚,無緣無故爲什麽到南京去,難不成是想着回家去看看,那也沒有必要,再說總督府的事情不少,特别是淮安火器局正在研制火器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鄭勳睿是應該留在淮安的。
鄭勳睿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繼續開口安排事情。
“徐吉匡進入洪門,協助洪明成處理洪門的所有事物,洪門近段時間發展很快,如此的态勢要保持下去,最多下半年,亦或是明年,洪門之職責就要發生根本性的變化了,我希望在變化出現之前,洪門能夠真正的承擔責任,這件事情請徐先生負責,鄭錦宏協助。”
“火器局的研究已經進入到關鍵的階段,我離開南京這段時間,徐先生和鄭錦宏要多多關心,時刻都要去看看,若是出現了什麽新的成果,迅速禀報情況。”
“淮北各地都很是平靜,史大人、馬大人和粟大人盡職盡責,各地知府知州也是盡心竭力,如此的情形隻要很好的維持下去,不需要多長的時間,淮北各地就會發生更多的變化,等到地方上徹底平靜下來之後,有些事情我們就可以做出安排了。”
。。。
鄭勳睿終于說完了。
這一次,徐望華開口詢問了。
“大人突然決定到南京去,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事情。”
這是徐望華第一次開口詢問鄭勳睿出行的目的,他緊接着做出了解釋。
“大人到南京辦事,屬下本不該開口詢問,可大人身負重任,一身系着太多的責任,屬下知道大人出去所爲何事,心中有底,也好做出相應的準備。”
鄭錦宏、洪欣瑜和文坤看着徐望華,表露出吃驚的神情。
鄭勳睿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很清楚,徐望華如此詢問,背後有着不一般的深意,自己幾次和徐望華交心,其實讓徐望華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也正是因爲徐望華的看法和理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才會開口詢問自己的行蹤。
說的直白一些,徐望華其實将他鄭勳睿已經當作了大明不可或缺的人。
鄭勳睿從桌上拿起了楊廷樞寫的信函,遞給了徐望華。
徐望華沒有客氣,仔細看起了信函。
沒有人開口說話,衆人都等着徐望華開口。
看完了信函,徐望華思索了片刻,終于開口了。
“大人信任屬下,屬下也就直言不諱了,剛剛看到信函的時候,屬下覺得大人不需要到南京去,這件事情請楊大人處理就可以了,不過屬下跟随在大人身邊這麽多年,知道大人判斷問題之遠見,屬下隻有一個問題,若是這件事情背後牽涉到了大人,大人可以在南京處理此事,若是沒有牽涉到大人,屬下的建議是大人速去速回。”
鄭勳睿笑着開口了。
“那是自然,若是真沒有什麽事情,我肯定是很快回到淮安的,畢竟事情太多。”
鄭錦宏等人不明白意思,但也不會開口詢問。
很快,洪欣瑜和文坤出去安排相應的事情了,他們都要跟随鄭勳睿到南京去的,必然有不少的準備事宜。
屋裏就剩下徐望華和鄭錦宏。
鄭勳睿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了。
“徐先生今日之勸阻,我非常感謝,今後還請徐先生多多勸誡,我做事情不一定完全正确,肯定有錯誤的決定,若是身邊無人勸阻,真正等到鑄成大錯,那就晚了。”
說到這裏,鄭勳睿看了看鄭錦宏,鄭錦宏的身份不同了,不可能提出任何意見的。
“徐先生可能認爲我到南京去,都是爲了徐掌櫃,其實不然,要說見到徐吉匡之前,我是想着到南京去救出徐掌櫃的,其實達到這樣的目的,不一定需要我出面,楊廷樞就可以做到,但見到了徐吉匡之後,我的想法出現了很大的改變,下定決心要到南京去,要弄清楚背後的很多事情,錢謙益、黃道周和瞿式耜悉數都到南京去,難道僅僅是爲了宴請陳子龍嗎,陳子龍不過是新科進士,不值得錢謙益等人如此的大動幹戈,我料定他們到南京,還有其他的事情。”
“我們在淮北的所作所爲,其實已經觸碰到東林黨的痛處了,淮北各地東林學子、複社和應社的讀書人,遭受到排擠,不少的讀書人選擇了遠離東林書院、複社和應社,作爲東林黨魁,錢謙益恐不會善罷甘休。”
“洪門尚在發展壯大的過程之中,我曾經想着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再來做出改變,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了,東林黨可能等不及了,也許是他們察覺到了危險,想着對付我了。”
“我不敢肯定自身的判斷,所以必須到南京去,弄清楚這裏面的緣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要走穩每一步,盡量不要出現誤判。”
鄭勳睿說完之後,徐望華跟着開口了。
“大人此去南京,存在一定的危險,屬下認爲,鄭家軍将士要做好一切的準備,以防不測,東林學子、複社和應社的讀書人,雖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可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士大夫和商賈,力量是不一般的,大人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鄭勳睿揮揮手,再次笑着開口了。
“有洪欣瑜在我的身邊,不用擔心,再說文坤也能夠發揮不小的作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