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中,樂聲靡靡,舞姿翩翩,一派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殿内,大遼國的可汗耶律阿保機正喝着美酒,欣賞着殿前的舞樂,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線,洋溢着皇者的自得。
“好酒,果然還是中原的美酒妙不可言啊……”一杯美酒飲下,耶律阿保機啧啧稱贊道。
酒是中原的甘家美酒,乃是耶律阿保機從來往中魏遼兩國的走私販中,高價弄來的魏國名酒,傳聞此酒源自于大魏皇帝梅妃的家族,乃是大魏國達官顯貴們最喜歡喝的好酒。
而眼前這個起舞的舞姬,也并非是那些皮膚粗糙的鮮卑女人,則是從漢地裏擄來的,水靈靈的漢家姑娘。
至于耶律阿保機屁股坐下的這座金殿,也是他利用從漢地裏擄來的工匠,仿效魏國邺京的皇宮金殿所打造。
耶律阿保機雖然還沒有吞并魏國,奪下中原,但已經在開始學着做漢人的皇帝,吃穿住行,歌舞樂器,都漸有中原皇帝的派頭。
而他剛剛興建好的這座上京,乃是動用了近三萬餘名從漢地擄來的奴隸,從一年前就開始營建。
京城已初具規模,今日,正是這座皇極金殿落成之日,耶律阿保機便在這新建的金殿中,舉行起了盛大的酒宴,以慶賀新殿落成,順便彰顯他大遼可汗的威儀。
酒過三巡,司馬懿舉杯起身,拱手笑道:“今日皇極殿落成,象征着可汗天命已定,大遼國上下歸心,實乃我大遼開天辟地的一件大喜事,臣司馬懿在此恭喜可汗,祝可汗早已掃滅魏國,一統天下。”
司馬懿一帶頭,其餘耶律楚材,耶律大石,高長恭,呂布,顔良等蕃漢衆臣們,紛紛起身祝賀。
“祝可汗早日掃滅魏國,一統天下。”
“祝可汗早日掃滅魏國,一統天下。”
看着群起拜賀的群臣,耶律阿保機愈加得意,哈哈笑道:“好好好,承仲達吉言,希望你們齊心協力,輔佐本汗,早日成就大業。”
一杯酒飲書,大殿中的氣氛愈加熱烈歡快。
這時,那耶律楚材卻站了起來,說道:“可汗,我們今日在此慶賀皇極殿落成,固然是可喜,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臣聽聞那陶賊近來正在調集糧草,集結兵馬,似有大舉北上,入侵我大遼的迹象,我們還當早做準備才是。”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喧嘩聲,立時沉寂下來,衆臣喜氣洋洋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憂慮。
“這正是今日朕想與你們說的事。”耶律阿保機卻沒有一絲擔憂,反而臉上還掠起一絲冷笑,“本汗那義弟李淵,早已向朕密報過陶商有入侵我大遼的迹象,還向本汗獻計先發制人,搶先出兵襲取晉陽,奪取并州,将陶商的大軍阻于太行山之外,叫他無從入侵我大遼。”
大殿上,立時一片嘩然。
顔良第一個站了出來,拱手道:“可汗,恕臣直言,南院大王手中隻有兵馬不過五萬,如何能是魏國幾十萬大軍的對手,他理應堅守南院,等可汗率我主力大軍前去援救才是,豈能主動去進攻魏國,這不是去自尋死路麽!”
顔良這麽一說,其餘遼國衆臣們,無不附議,皆覺的李淵的這條計策,太過冒險。
耶律阿保機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得意之色,将案幾上的一封戰報揚了起來,大聲道:“這你們可就小看了本汗的這位義弟了,他不光已經用了此計,而且已經爲本汗攻下了晉陽城。”
大殿上,顔良等群臣無不變色,頓時一片驚嘩。
“怎麽……怎麽可能!就算南院大王秘密出兵,怎麽可能這麽快攻下晉陽,那雁門關難道是擺設嗎?還有,那晉陽城乃并州治所,魏國有名的堅城,又怎能如此輕易的被攻下?”
顔良驚異的殿前叫了起來,滿臉的難以質信。
其餘遼國衆臣們,也無不是嘩然驚變,個個匪夷所思,還以爲耶律阿保機是在逗他們的。
這時,司馬懿卻眼眸一亮,喜道:“大汗,臣聽聞南院大王有一位三公子,天生神勇,武道已練就到了巅峰武聖的境界,莫非是南院大王仗着這位三公子的神勇武力,才能成就這等不世奇功?”
“果然還是仲達的消息最靈通啊,哈哈——”
耶律贊許的朝着司馬懿點了點頭,笑歎道:“說實話,當初本汗那義弟送來密信,聲稱他要憑借着三子巅峰武聖的神力,爲本汗先發制人,開疆拓土,本汗還有些不太相信,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把武道練成巅峰武聖那種境界,等到本汗收到他的捷報時,方才敢相信,這世上當真有這種奇人,而且還是本汗那侄子。”
耶律阿保機道明了真相,大殿中,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驚喜嘩議之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燃起了驚喜之色,仿佛不敢相信,他們大遼國中,竟然會有巅峰武聖這等強者。
卻唯有呂布,深陷的眼眶之中,閃過一絲的不愉快。
“臣當真沒想到,南院大王竟然養了這麽一個了不起的兒子,這真是陛下之福,我大遼之福啊。”耶律楚材唏噓不已,起身向耶律阿保機道賀。
司馬懿也拱手笑道:“如今南院大王攻陷了晉陽,魏國必然震動,那陶賊必定盡起全軍前往并州,可汗隻要等到陶賊的主力被拖在晉陽,無法抽身之時,便可盡率我大遼主力,越過長城直取燕京,介時陶賊兩頭不能兼顧,兵敗覆滅指日可待也!”
耶律阿保機哈哈一笑,說道:“說不定,不用等到本汗出兵,本汗那位武道絕世的好侄兒,就已經在萬軍之中,爲本汗取下了陶賊的首級了,哈哈——”
暢快得意的笑聲,回蕩在大殿之中,遼國君臣,此刻已沉浸在了興奮當中。
隻是,這陣陣的大笑聲,卻很快被倉促的腳步聲打斷。
一名信使匆匆而入,拜倒在了殿前,喘着氣顫聲道:“末将奉南院大王之命前來禀報可汗,陶商起四五萬大軍,兵分兩路殺入并州,南院大王苦戰不利,晉陽平城相繼失守,如今已退至定襄一線,慝派末将前來向可汗求援,請可汗速派大軍來援,稍晚幾日,南院大王便将支撐不住,整個漢地諸郡,都有可能淪陷于陶商之手!”
咔嚓嚓!
一道晴天霹靂,瞬間轟入了大殿之中,轟碎了遼國君臣所有的美好幻想。
笑聲嘎然而止,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每一個人,包括高高在上的耶律阿保機,嘴巴都誇張的張大,驚到了目瞪口呆。
……
定襄郡,桐過城。
李淵立于北門城樓上,遙望着北面方向,臉上流轉着絲絲的不安,一逼望眼欲穿的急切樣子。
桐過城,位于定襄郡最西北處,乃是渾河與黃河的交彙處,戰略位置極爲重要。
一旦桐過城失守,魏國的大軍就将長驅北上,雲中,五原和朔方三郡,都将暴露在魏國數十萬大軍的兵鋒之下。
所以,李淵退至桐無城之後,便不敢再往西退,隻能下令殘兵敗将就地堅守,希望能守到耶律阿保機的主力大軍從草原上趕來。
“桐過城雖然堅固,但四面城牆加起來有數裏之長,那項羽有可能在任意一處發動神技,轟破城牆,就算我們有元霸,隻怕也防不勝防啊。”
一旁的李世民,硬着頭皮的給李淵分析的不利,哪怕他心中有愧,知道如今的不利處境,與他的判斷失誤,脫不了幹系。
李淵歎息一聲,依舊愁眉苦臉,無話可說。
“世民,都怪你,若非你執意鼓動父王搶先進攻魏國,我們又豈會陷入這等不利局面。”一旁的李秀甯抱怨道。
李世民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卻雙皺着眉頭道:“誰能想到,那項羽竟然也練成了巅峰武聖,到了這個地步,再追究誰對誰錯,又有什麽意義,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渡過眼前的難關。”
李秀甯冷哼一聲,臉轉過去,也不說話。
李淵輕吸一口氣,苦着臉歎道:“世民說的對啊,我們根本防不住陶賊轟破桐過城,留在這裏死守,隻能是兇多吉少,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隻有棄了桐過城退往雲中郡了,哪怕将來被耶律阿保機降罪,也好過我們李家一門,全滅在這裏的好。”
李世民沉默,李秀甯不語,李家父子陷入了失落之中。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匆匆上城,拱手道:“啓禀大王,城外有一人想要見大王,自稱可以幫大王守住桐過城,敵退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