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陶商的話中,感受到了帝王的無情,凜烈如寒冬一般的殺機。
獨孤求敗卻從陶商的話中,聽出了極度的羞辱和諷刺。
堂堂刺客之王,三番幾次的刺殺失敗,今日竟然還被刺殺目标,威脅要反殺于他,對于刺客之王來說,還有什麽比這更加羞辱的。
“陶賊,你焉敢羞辱,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獨孤求敗惱羞成怒,勃然大怒之下,雙足一蹬,如疾風一般縱身而出,再度撲向陶商。
“自尋死路,不可救藥!”陶商不屑的一聲冷哼,猿臂一抖,手中長劍揮斬而出。
劍聲如雷,真氣如潮,漫空的無形真氣之劍,浩浩蕩蕩的轟輾而出,轉眼之間,便将獨孤求敗包裹在了劍氣之中。
盡管獨孤求敗有獨孤九劍的刺王天賦,但他到底隻是半步武聖的武道,與陶商105點的初級武聖相比,有着質的差别,隻有護體氣壁,卻無法真氣外放。
饒是他劍絕妙,神出鬼沒無從窺視蹤迹,陶商卻根本也不屑于看破他的蹤迹,隻管不斷的斬出一道道真氣之劍便是。
真氣之劍強悍無匹,覆蓋面極廣,足以封住他一切的破綻,即使是獨孤九劍,也無法擊破他的破綻。
無懈可擊之下,那層層疊疊的劍氣,将五步範圍盡皆覆蓋,更把獨孤求敗逼到了五步之外,根本沒辦法近陶商的身,隻能被陶商遠距離壓着打。
轉眼二十招走過。
這二十招間,陶商是氣定神閑,從容出劍,獨孤求敗則被壓制在了五步之外,重重劍氣的重壓之下,已是氣喘如牛,汗流滿面,胸中五内不斷的受到沖擊,已然受傷不輕。
獨孤求敗是越戰越吃力,越戰越是破綻百出,更被屢屢震傷内髒,漸漸已落到了手忙接亂的地步。
敗局已定。
遠處觀戰的獨孤伽羅,看的已是心驚膽戰,心中是喜憂參半。
喜的則是,陶商武道超出了她的想象,獨孤求敗已不可能殺得了他,再無性命之憂。
而她憂的則是,看起來陶商的武道遠在自家兄長之上,瞧着獨孤求敗應戰如此吃力,隻怕再這麽打下去,死的那個人,就要是他的兄長。
盡管她在理念上,早已決定跟獨孤求敗分道揚镳,但兄妹二人畢竟有骨肉血脈關系,她又豈能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兄長就此斃命。
情急之下,獨孤伽羅便大聲勸道:“大哥,你不是天子的對手,你快逃跑,不要再執着下去了!”
獨孤伽羅本是好心勸說,怕他有性命之憂,但在獨孤求敗聽來,卻深深的刺痛了他驕傲的自尊心。
堂堂刺王,竟然淪落到被自家妹子勸的地步,今日一戰若是敗走,他獨孤求敗還有什麽顔面在刺客界立足。
“我獨孤求敗不會敗,我不能敗,不能敗,啊啊啊——”
蓦然間,獨孤求敗一聲震天咆哮,整個人拔地而起,向着陶商就飛縱而去,手中一柄長劍飛速疾舞。
破風的劍聲嗚嗚響起,刹那間,千百道流光劍影,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充塞了幾乎整個大殿,向着陶商鋪天蓋地的轟壓而下。
這是獨孤九劍最強一招,千百道劍影看似實招,實際上卻隻有一道實劍,其餘皆爲虛影,隻爲迷惑對手,借着無數的虛劍,藏實劍地其中,發動緻命一擊。
“又是這一招,你以爲還有用嗎,哼!”
陶商冷笑一聲,眉宇間沒有一絲忌憚,手中長劍電舞而出,刷刷刷連出五劍。
嗚嗚嗚嗚嗚——
五道真氣之劍,瞬間呼吸而出,滾滾如海濤巨潮般的無形真氣,如同一牆巨牆般,迎着那千百道劍光而上。
刹那間,真氣巨牆與漫空劍影,轟然相撞。
一聲轟隆巨響,劍氣沖擊波沖天而起,直接就殿頂捅了一個大窟窿,無數的木屑石瓦,分崩離析的墜落而下。
那巨浪的沖擊波,壓迫的獨孤伽羅連連後退,揉弱的身了直接被壓在了牆角的牆壁上,狂風鋪壓而來,幾乎令她窒息。
爆炸聲中,一聲慘叫,一股鮮血飛噴而出。
緊接着,獨孤求敗的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大門上。
咔嚓嚓!
緊閉的大門在瞬間被他撞破,獨孤求敗後墜的餘力未減,直接就跌落在了殿外的院落裏。
那殿外值守的士卒和宮女們,耳聽着殿中傳出動靜,正猜測着發生了什麽,又不得天子号令,不敢擅入。
正納悶之時,突然間殿門破碎,一人橫飛了出來,跌落在了地上,滿身皆已是血,一身的火雲袍也破碎不堪,化成片片蝴蝶漫空亂飛。
又是火雲袍!
是刺客!
殿外的士卒們猛然清醒,大叫聲示警聲響起,幾百号人朝着他就撲了上來,欲要擒殺刺客。
躺在地上的獨孤求敗,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看着自己滿身是血的狼狽樣,看着洞穿的大門内,陶商那威然傲立,視他爲蝼蟻的冷笑表情,心中是滴血欲碎,就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示衆,刺王的顔面就此掃地。
“可恨,陶商,今晶的羞辱,我獨孤求敗記在心裏了,我對天發誓,不取你性命,我就不姓孤獨,咱們走着瞧!”
獨孤求敗一聲咬牙切齒的怒罵,發下重誓,向着宮牆方向就飛奔而去。
魏軍士卒豈能容他走脫,迎面便有七八名士卒封路,獨孤求敗雖敗給了陶商,但對付這些小卒子還是是不在話下,手起劍落連殺數人,殺出一條血路,幾步竄到了宮牆下,奮力一點,身形便飛縱而起,躍上了宮牆。
“弓弩手在哪裏,快射殺刺客!”
聞訊趕來的百餘名弓箭手,即刻彎弓搭射,朝着牆上的獨孤求敗,就亂箭一頓射去。
“陶商,我獨孤求敗一定會回來找你算賬的,咱們後悔有期!”
獨孤求敗充滿怨氣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陶商所在,手中寒劍疾舞,擋退了蜂擁而來的箭雨,一個騰躍便跳下了宮牆,憑借着出神入化的身法,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那些士卒們不甘,趕緊往大門方向奔去,試圖繼續追擊刺客
陶商卻已走出宮門,長劍歸鞘,大喝一聲:“一隻喪家犬而已,不必再追了!”
士卒們這才停下腳步,又趕忙蜂擁到陶商知身邊護駕,生恐還有其他刺客會出現。
陶商屹立于破碎的殿門,望着獨孤求敗逃離的方向,口中冷笑道:“獨孤求敗,這一回你被朕打成重傷,沒個百八十天恢複不了,朕的耳邊總算沒有蒼蠅再嗡嗡的亂叫了。”
接着,他衣袖一拂,轉身回往殿内。
此時,整個宮殿已被破壞到一片狼藉,到處是坍塌的廢墟,所幸獨孤伽羅被沖擊波逼到了牆角,倒也沒被砸傷。
而獨孤伽羅尚自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整個人都處于驚魂落魄之中,仿佛還沉浸在方才自家兄長,跟陶商那可怕的決鬥之中。
“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起來吧。”陶商步上前去,向她俯身伸出了手。
獨孤伽羅擡起頭,怯生生的望向陶商,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仿佛不敢相信,陶商竟然是這場決鬥的獲勝者。
驚愕了半晌,她才稍稍回過幾分神,猶豫了一下,還是顫巍巍的伸出手來,把纖纖素手,輕輕的放在了陶商的手心。
陶商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一用力,便将她纖弱的身體拉了起來。
隻是她在地上伏跪已久,兩腿都已經發麻,這麽一站起來,腿上血液不暢,一陣的酥軟,腳下一軟,嘤咛一聲便嘲着陶商跌去。
陶商不及多想,忙張開雙臂,将她迎入自己的懷中,下一秒鍾,獨孤伽羅那高聳的傲峰,就撞在了陶商堅實的胸膛上,一股沉甸甸的擠壓感,頓時遍傳全身。
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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