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将們停下了歡聲笑語,一雙雙吃驚的目光,望向了那禦林衛,望向了他手中那道挑戰書。
“他娘的,這個完顔阿骨打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主動挑戰我們,他是找死啊!”
“我們不去滅他,他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送死,正好一口氣幹死他,收複滿州。”
“陛下,咱還等什麽,回複那胡酋,跟他決戰啊。”
“好啊好啊,又有仗要打啦,這回俺一定要擰下那完顔什麽的腦袋啊,哈哈——”
大堂中,衆将像是炸了鍋一般,豪邁自信的叫戰之聲,響成了一片,熱血沸騰,戰意如狂。
沒辦法,他們的自信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源自于大魏強大的國力。
女真軍滿打滿算,不過六萬人而已,而大魏卻有二十萬大軍,足足是敵軍三倍之多。
而且,這支大軍還是挾着殲滅僞漢,奪取山海關的餘威而來,衆将自信心焉能不爆棚。
他們原以爲,山海關失陷後,完顔阿骨打如意算盤落空,忌憚于強弱之别,會選擇退往遼河以東,據守滿州。
卻沒想到,完顔阿骨打竟然主動率軍前來挑戰。
這不是自己前來送死,主動把功勞往他們手裏送麽,衆将焉能不興奮如狂。
“陛下,那女真軍雖然隻有六萬,卻皆爲騎兵,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太過小視的好。”一片狂放自信中,卻唯有趙雲還保持着冷靜。
話音方東,李存孝卻不以爲然道:“子龍将軍太高看女真人了,就算他們六萬兵馬,皆爲騎兵又如何,當年的劉備騎兵數量不比女真人多麽,不照樣被陛下滅的幹幹淨淨。”
李存孝這麽一說,衆将即刻又興奮叫戰起來。
畢竟這麽多年以來,大魏的騎兵數量雖然總是遜于對手,但卻憑着各種利器,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以步克制的戰法,六萬敵騎雖是聽起來數量多,未必就能吓到衆将。
衆人的止光,最終都集中到了陶商的身上。
“完顔阿骨打,你是想畢其功于一役麽,好,朕就陪你玩玩……”
陶商嘴角揚過一抹冷笑,深吸一口氣,傲然道:“胡酋主動挑戰,朕豈能示弱,回複那完顔阿骨打,明日朕就跟他一決勝負!”
旨意傳下,大堂中立時沸騰,衆将是興奮如狂,皆是憧憬起明日一戰,仿佛大把的功勞,已經唾手可得。
“陛下……适才說的話,不是當真的吧……”被陶商緊摟不放的關銀屏,忍不住低低問道。
陶商的思緒這才回到了兩個雙胞胎的身,笑眯眯道:“朕方才可是說了許多話,不知銀屏你指的是哪一句啊。”
“陛下,你讨厭啦,明知故問……”關銀屏嬌嗔淺笑,小粉拳沖着陶商的胸膛輕輕打了一下。
“朕真的不記得啦,到底是哪一句啊?”陶商有意撩逗她們,故作茫然。
關曉彤就不高興了,小嘴一嘟,哼道:“還有哪一句,當然是你說擊敗了女真人後,就要娶我們姐妹啦,怎麽,剛說過的話,就打算不算數啊。”
“原來是這件事,哼,你們也太小看朕了,朕說過的話,有不算數的時候麽。”陶商冷哼道。
他這話,等于是再次做出了承諾,那關家姐妹這回才徹底放心,兩姐妹對視一眼,低眉淺笑,歡喜都寫在了臉上。
“放心吧,朕知道你們心急,用不了幾日,朕就會跟你們一起演一出洞房花燭夜,一龍戲二鳳的好戲,哈哈哈——”
陶商邪聲大笑時,雙手還同時在兩姐妹豐盈的翹臀上,狠狠的抓了一大把。
“陛下,做什麽呢!”
“好讨厭哦……”
……
次日。
天色将明未明,山海關城門已是大開,陶商坐胯赤兔,手提青龍刀,身裹着金色戰甲,第一個昂首步出了山海關。
晨光照耀下,他一身金甲反謝着耀眼奪目的金光,巍巍如身沐驕陽的天神般氣勢奪人。
關鳳和關凰兩姐妹,身着銀甲,如兩翼銀色的翅膀,跟随在陶商左右。
李存孝,趙雲,張飛,嶽飛,楊再興,尉遲恭等諸将,緊随于後,率領着成千上萬的将士,井然有序的出城,追随于後。
緊接着,駐于城外的各座營盤之中,各部大魏将士悉數出營,四面八方的彙集而來,如一條條江河彙聚在一起,最終彙成了無邊的大海。
二十萬魏軍,橫亘無際,如平鋪于地的雲團一般,浩浩蕩蕩的沿着濱海大道,向着女真大營殺去。
與此同時,戴宗也如風而來,如風而去,将女真軍已出營,正相對而來的消息,不斷的送到。
一個時辰之後,在山海間的寬闊的原野上,陶商終于看到了女真大軍的身影。
六萬鐵騎,無邊的旗幟,如湧動的鐵塔一般,徐徐輾壓而近。
那一面象征着海東青的鷹頭旗,在鐵騎軍團的正中央,獵獵的飛舞,彰顯着完顔阿骨打這大單于所在。
午前時分,兩軍默契的停止了前進的腳步,相隔七百餘步對峙。
中軍。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既然要與女真人決戰,卻爲何要将二十萬大軍分爲兩陣,五萬人爲前陣,十五萬人爲後陣,兵力這樣分散,隻怕前陣五萬兵馬壓力會很大。”身邊的趙雲,忍不住對陶商的排兵布陣,提出了自己質疑。
關曉彤也跟着道:“是啊陛下,曉彤也很不解啊,咱們既然人多,就應當發揮人多的優勢才是,二十萬人壓上去,直接跟女真狗對決,不給他們留半點機會,那不是更好嗎?”
陶商的鷹目中,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之色,冷笑道:“朕就知道你們會有疑問,不過你們隻需要知道,朕這麽排兵布陣,自有朕的道理便是,至于原因,你們很快就會見分曉。”
陶商話中透着幾分深邃的玄機,似乎還有什麽秘密在瞞着他們。
當下他們也隻好按下狐疑,隻靜觀其變,等着玄機揭曉。
七百步外。
完顔阿骨打騎着黑色遼東健馬,手提着狼牙棒,一雙枭目如冰刃一般,凝視着魏軍。
很快,他就看出來,魏軍二十萬大軍并沒有全軍壓上,而是分爲兩陣。
“大單于快看,那陶賊把兵馬分爲了兩陣,前軍隻有五萬餘人,後軍卻有十五萬之衆,他這多半是想故意示弱,引誘我們主動進攻。”吳三桂語氣言辭充滿了忌憚,顯然他之前是被陶商給打敗了。
完顔阿骨打濃眉微凝,看向了龐統:“士元,你跟陶商交手多年,對他的虛實和戰法應該最了解不過,你覺的陶商這麽擺陣,可有什麽陰謀嗎?”
龐統捋須道:“陶賊用兵詭詐多端,最善長出奇制勝,他這麽排兵布陣,确如吳将軍所言,有故意示弱,引誘我們主動進攻之嫌,臣猜想他軍中多半布有暴雨連弩,或是弩車,神威弩炮這種威力強大的弩箭,這些年來,陶賊也是多靠着這些奇技淫巧,多次擊敗強于他的騎兵。”
完顔阿骨打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依你之見,陶賊的那些暴雨連弩什麽的利器,能夠洞穿本單于的鐵浮屠嗎?”
龐統沉思片刻,肯定的回答了兩個字,“不能”。
“既然不能,那無論陶商排出什麽樣的陣形,在本單于的鐵浮屠面前,都将沒有用武之地了。”
完顔阿骨打松了一口氣,臉上傲氣狂燃,狼牙棒一擺,喝道:“多爾兖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