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就在三天之前,他才剛剛接到了吳三桂的降表,怎麽才過了三天時間,山海關就破了?
魏軍的攻城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吳三桂未免也太弱了點吧。
不光完顔阿骨打色變,龐統也神色驚變,一臉的難以置信,急道:“吳三桂此人統兵能力不弱,麾下還有六千精銳的山海關軍,還據守的是山海關那樣的天下第一雄關,就算被魏軍攻破,又豈能這麽快,這不合理啊!”
“士元言之有理,多爾兖,你不會是情報有錯吧?”完顔阿骨打也質疑的反問道。
“這是我們安插在山海關的細作送來的情報,絕對不會有錯!”我爾兖很肯定道:“根據細作情報,那吳三桂幾天前率軍出關,想要洗劫關西的臨渝城,結果卻被陶商偷襲,遭受大敗,昨日又被魏軍一口氣攻破了關城。”
“吳三桂這家夥,就是太貪心!”
龐統好似很了解這個昔日的同僚,咬牙罵了一句,卻又疑道:“就算吳三桂大敗一場,可他還有山海關在,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攻陷啊?”
多爾兖卻歎道:“本來我也不信的,可細作說,魏軍中出了一個叫李存孝的武将,此人武道竟然已在中期武聖,陶商正是憑借此人之力,單槍匹馬的轟破了城門,才緻使山海關失陷。”
衆人恍然大悟,同時又駭然變色,個個被驚到嗔目結舌。
完顔阿骨打更是難以置信的望向龐統,驚奇問道:“士元你不是對魏國了如指掌,怎麽你從未曾跟本單于說過,陶商麾下竟然還有一名中期武聖的強者?”
“臣當初在漢國爲官之時,确實沒聽說過魏國中還有這麽一号人物。”龐統手一攤,一臉無奈,“隻是臣知那陶賊麾下設有一個講武堂,常會提拔一些默默無聞的奇人異士,将他們命名爲主人之名,近些年來,他又屢屢挖掘出了一些實力超強的無名之士,想必這個李存孝,就是前些時日投奔陶賊的一位強者。”
完顔阿骨打表情變化,心中再次深深的震撼,對陶商的戒心又提升了一個層次,越發的意識到,陶商是個多麽可怕的對手。
“沒想到這陶賊麾下,還有這樣的強人,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他,如今山海關一失,我們染指中原的大業,隻怕就沒那麽順利了。”一聲沉默的洪承疇,捋須輕歎道。
完顔阿骨打眉頭一凝,沉默不語,一顆雄心壯志已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時,龐統卻毅然道:“山海關失了又如何,大單于奪取天下的宏圖大業,豈能因這一場意外的挫折就打退膛鼓!”
完顔阿骨打身形陡然一震,眸中重燃一絲精光,他便欣然問道:“那依士元之計,本單于現在該怎麽做?”
“依臣之見,大單于當繼續率軍進逼山海關,最終決定是退回滿州,還是繼續南下,還要跟那陶賊打上一仗才能決斷。”龐統毫不猶豫的回答。
完顔阿骨打眼中鬥志狂燃,馬鞭一揚,傲然道:“士元說的有理,本單于率六萬鐵騎遠道而來,豈能連魏國軍隊的影子都沒瞧見,一箭未放就退回滿州,傳揚出去,本單于如何服衆!傳令,大軍繼續前進,直逼山海關。”
号令傳下,六萬女真鐵騎繼續開拔,向着山海關浩浩蕩蕩奔去。
在離關三十裏之地,完顔阿骨打碰上了從山海關逃來,前來投奔的李自成。
李自成則自稱吳三桂不聽他勸告,才緻使山海關失陷,他對吳三桂失望之極,又對完顔阿骨打敬仰已久,才脫離了吳三桂,以獨立的身份前來投奔。
完顔阿骨打想染指中原,除了龐統之流外,自然是深知還需要更多像李自成這樣的帶路黨,故對于李自成的投奔,自然是極爲歡迎。
于是,在收降了李自成之後,完顔阿骨打在他做向導下,繼續率大軍南進。
是日黃昏,在距離山海關二十裏地時,完顔阿骨打終于碰上了随後逃來的吳三桂。
安營已畢,中軍大帳。
“大單于,那吳三桂已在帳外等了已久,要不要傳他進來。”多爾兖問道。
完顔阿骨打灌了一口烈酒,冷哼道:“吳三桂這個沒用的廢物,枉本單于還許諾他做平西王,他竟然失了山海關,壞了本單于的全盤布局,還有臉來見本單于。”
洪承疇和龐統對視一眼,二人那眼神,顯然不太贊成完顔阿骨打的态度。
龐統與吳三桂曾爲同僚,不好爲其開脫,洪承疇隻好笑着勸道:“大單于息怒,這吳三桂雖然可氣,但他到底乃漢國曾經的大将,又主動獻表歸降,大單于若是冷落了他,隻怕會寒了人心啊。”
一席話,令完顔阿骨打身形一震,陡然間省悟過來,眼珠子轉了一轉,即刻命将吳三桂傳入。
片刻後,神色羞愧的吳三桂步入了大帳,一進來就跪伏于前,拱手愧然道:“三桂無能,失了山海關,還請大單于恕罪。”
看着卑微求繞的吳三桂,完顔阿骨打就心裏有氣,眼眸中掠過一絲兇光,恨不得一躍而起,一刀子把吳三桂給捅死。
洪承疇卻在一旁向他連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沖動。
完顔阿骨打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怒火,突然間哈哈一笑,起身上前将吳三桂扶起,拍着他的肩道:“你們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叫作勝敗乃兵敗常事,山海關失了就失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得到三桂你這員大将的歸順,那才是最重要的。”
說着完顔阿骨打便叫給吳三桂上酒壓驚,又親自扶着他坐下,好不熱情。
吳三桂剛開始都懵了,他原還以爲自己失了山海關,完顔阿骨打必對他惱火之極,不然之前也不會把他晾在帳外那麽久,可眼前完顔阿骨打的這份熱情,卻着實令他倍感意外。
驚喜之下,吳三桂忙是感激道:“大單于如此厚待三桂,三桂無以爲報,願爲大單于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好好,本單于得三桂相助,何愁不能奪下中原,哈哈哈,我們來喝酒。”完顔阿骨打是哈哈大笑,舉杯一飲而盡。
吳三桂也趕緊舉杯飲下,酒下肚,激動的情緒方才平伏下來。
他便又問道:“未知大單于此番前來,帶了多少兵馬?”
“不多,六萬而已。”完顔阿骨打随口道。
“才六萬?”吳三桂吃了一驚,苦着臉道:“實在不是三桂動搖軍心,那陶賊這一次可是帶了二十萬雄兵,大單于隻帶六萬兵馬前來,這敵我兵馬數量,隻怕相差有些懸殊呢。”
他這話一出口,一旁的多爾兖就不高興了,傲然道:“吳三桂,你可别小瞧我們,我們女真有句話,叫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何況我們這可是六萬鐵騎,又豈是魏國那些步卒蝼蟻可比。”
被多爾兖這麽一嗆,吳三桂神色尴尬,隻得讪讪笑道:“多将軍誤會了,三桂如今已是大女真之臣,又豈會小瞧我們自己,隻是三桂想當初那劉玄德麾下,騎兵數量不下十萬,最終卻仍爲陶賊所敗,我們雖有六萬鐵騎,隻怕……”
吳三桂沒敢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已明了:
人家劉備十萬鐵騎,都被陶商擊敗,你們才隻有六萬,又何來的必勝自信。
隻是,吳三桂此言一出,多爾兖卻哈哈大笑起來,其餘年羹堯,鳌拜等女真大将們,盡皆大笑起來,笑聲中盡是諷刺。
就連完顔阿骨打,嘴角也揚起一絲諷笑,好似在嘲笑吳三桂的無知。
吳三桂則是懵在了那裏,茫然不知所措,隻能望向了龐統這個昔日的同僚,向他求助。
龐統隻好笑道:“三桂啊三桂,你難道不知道,騎兵與騎兵之間,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能光以數量來論強弱?”
“先生的意思,三桂有些聽不明白。”吳三桂依舊是一臉茫然。
這時,完顔阿骨打卻将手中酒杯,啪的摔成了案幾上,豪然叫道:“來人啊,速給本單于寫一道戰書,送往山海關給那陶商,本單于要讓他嘗嘗我大女真鐵浮屠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