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夢也沒想到,大魏之皇的智計,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輕易就識破了他的所謂詐降拖延戰術。
他更沒想到,魏軍的鐵騎,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潛近了臨渝城。
而且,陶商事先已在城中埋伏下一支奇兵,裏應外合,輕輕松松就奪下了西門,鐵騎一舉殺入城中。
這等神乎其神的用兵,早已超出了秦桧的理解力。
見得秦桧一副苦瓜臉,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解釋,吳三桂知道斥責他也沒有用,遂喝道:“鮮于輔呢,他人在何處,今晚不是他值守麽,怎麽不率軍奪回西門!”
“将軍忘了麽,末将方才都說了,鮮于将軍已被魏軍所殺了!”單經苦着臉道。
吳三桂臉色又是一變,此刻才蓦然想起,背上不禁掠起深深寒起,渾身都駭到打了個冷戰。
“難道,這就是大魏之皇的真正實力,我吳三桂當真是不該輕視他啊……”
驚恐之下,吳三桂懵在了原地,腦子一片混亂,臉形都驚到扭曲變形,仿佛受到了身平最大的驚吓。
此時此刻,他才終于理解,強如劉備,爲什麽能被陶商所滅。
原因很簡單,陶商實在是太強了,強到了他們在陶商面前,形如蝼蟻一般,任何的舉動,都顯的那麽的拙劣不堪一擊。
大堂之内,陳圓圓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回眸瞧着吳三桂心驚膽戰的那副德性,暈紅的絕美臉蛋上,悄悄的閃過了一抹解氣的痛快,心中更是暗暗叫好:“吳三桂,你作惡多端,這回終于遭報應了,活該你被大魏之皇打敗……”
而這時,陳圓圓也很快冷靜下來,看到吳三桂完全被外面的異變吸引,放松了對他的警惕,便輕手輕腳的挪動,想要趁機溜走。
她得知了魏軍破城,知道吳三桂敗局已定,已無法再威脅到她們父女,自然是要趁機開溜。
就在此時,吳三桂無意間向着堂内瞟了一眼,正好瞧見陳圓圓想要逃離,不由大怒,大喝一聲:“小**,你還敢跑!”
話音未落,他幾步沖回了堂中,一把扯住陳圓圓的手腕,幾乎把陳圓圓的手腕掐碎,痛到她直皺眉。
吳三桂卻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冷冷道:“陶賊攻入城中又如何,這臨渝城本将本來就沒打算要,你這個尤物,本将卻要定了,跟老子回山海關去!”
說罷,吳三桂便粗魯的抓住陳圓圓的胳膊,連拖帶牽将她拖出了縣府,把她強行架上了戰馬。
接着吳三桂自己也翻身上馬,不敢逗留于城中,帶着不足千餘的親衛軍,狼狽不堪的從東門出逃。
秦桧和單經也不甘落後,緊跟在吳三桂身邊,一衆人馬出城而出,向着山海關方向狂逃而去。
受到驚吓的吳三桂,半步不敢停,一口氣逃出了數裏,直到天蒙蒙亮時,瞧見臨渝城漸遠,那震天的殺聲也沉寂了下去,方才松了一口氣。
“陶賊,你煞費精神,折騰了半天,不就奪下了一座小小的臨渝城麽,等你有種來攻我山海關時,看我再怎麽羞辱你,哼!”吳三桂嘴角揚起諷刺的冷笑,眼眸中再次浮現出了不屑之色。
逃出升天的秦桧,這時也松了一口氣,讪讪笑道:“将軍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帶着咱們冷靜的撤出了臨渝,沒有跟陶賊正面硬拼,當真是明智之舉,我等佩服啊。”
被秦桧這麽一拍馬屁,吳三桂不但放松了戒心,還重燃起了幾分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吳三桂已經從失利的陰影之中,徹底的走了回來,腦海中已開始盤算着,等會合了女真軍之後,如何爲完顔阿骨打效力,如何挫敗陶商的進犯,洗雪今日之恥。
他是一路神思興奮,越想越激動,不知不覺中,天光已是大亮,臨渝城已看不見了影迹。
吳三桂和他的敗軍,确信自己已逃出了升天。
而在他們神經放松,自以爲是的時候,卻渾然沒有察覺,斜向處的山坳子裏,數百道殺機凜烈的兇光,正在興奮的注視着他們。
就像是在盯着送到嘴邊的獵物一般。
那一襲金色戰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輝,陶商橫刀立馬,威然而立。
那一雙懾人的鷹目,遠遠望着從眼前經過的敵人,眸中殺機如火焰般狂燃而起。
身後的關家兩姐妹,那悄悄望向陶商的目光,依舊是充滿了脈脈深情。
而李存孝等五百鐵騎将士們,眼神中則盡是崇敬之意,就如同在仰視一個視高在上的神一般。
天光已大亮。
陶商借着天明之色,很快尋找到了吳三桂的身影,雖然相隔數百步,他似乎卻能感受到,吳三桂那自以爲是的得意心情。
身後的關曉彤,忍不住又贊歎道:“陛下你真是神了,竟然把吳三桂看的那麽透,猜到他不敢死戰,一定會從東門出逃。”
“就是就是,陛下真是料事如神。”關銀屏也附合道。
雙胞胎姐妹花贊歎之時,明眸中躍動着崇拜的火焰,就像是懷春的少女,在表達對自己情郎的仰慕一般。
陶商卻隻一笑置之,鷹目始終不離前方敵人。
片刻間,一千山海關軍已從眼前奔過一半,恰好把隊伍的腰部暴露在了魏軍兵鋒面前。
時機正好。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手中青龍刀陡然揚起,大喝一聲:“全軍出擊,殺盡敵寇!”
嗚嗚嗚——
肅殺的号角聲,沖天而起,擊碎了這清晨的靜谧,驚起滿空的飛鳥。
“天子有令,殺盡敵寇,給我殺——”李存孝禹王槊一指敵軍,一聲長嘯,如黑色的飓風般,狂飙而出。
震天的殺聲随之響起,五百大魏鐵騎之師,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山坳子裏邊洶湧而出,撲向了毫無防備的東逃之敵。
伏兵出動!
官道上,吳三桂臉上的得意還沒散盡,腦海裏憧憬将來之時,不時還會回過頭,邪惡的眼目望着陳圓圓一笑。
他已迫不及待的回到山海關,将這個尤物拿下,讓她變成自己的胯下玩物,好狠狠的宣洩一番,臨渝城被陶商擊碎的惱火。
便在此時,異變突生。
震天的殺聲中,大魏數百鐵騎之師,突然間從斜側的山坳之中沖出,如驟襲而來的利箭,向着他們截殺而至。
“伏兵?吳三桂大吃一驚,神色立變,臉上得意和心中的憧憬,頃刻間土崩瓦解,駭然色變。
秦桧,單經盡皆駭變,一千多山海關軍,也無不在瞬間吓破了膽。
他們原以爲逃出了升天,卻沒想到,魏軍竟然會在這裏出現,而且,看那旗号,更是大魏之皇親自率軍截殺,如何能不叫他們驚魂喪膽!
被束縛在馬上的陳圓圓,黯然神傷的眸中,卻不禁湧起了深深的喜望,仿佛于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魏軍明明在偷襲臨渝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吳三桂終于驚醒,大吼大叫,一臉的驚愕,聲音都已沙啞。
“将軍,我早說過那陶賊詭詐多端,他這是料定我們會不戰而逃,所以才搶先一步在半道上截殺我們啊!”單經苦着臉叫道。
吳三桂身形又是劇烈一震,方才猛然省悟,眼中掠起了深深的恐懼,再次被陶商神一般的用兵所震驚。
他背上跟着掠起一股寒意,就仿佛陶商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無時無刻的不在背後注視着他,将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個念頭,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等洞察力,也太過可怕了!
極度驚恐的刺激之下,吳三桂完全失去了分寸,口中歇厮底裏的顫聲叫道:“怪不得劉備會敗在他手上,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簡直不是人,簡直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