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身形劇烈一震,猛搖頭道:“不可能,陛下有高長恭這員神将,怎麽可能敗給陶賊!”
諸葛亮言辭雖是決然,語氣卻透着幾分底氣不足的意味。
司馬懿嘴角斜揚,諷刺的口吻冷冷道:“這麽多年來,陶賊做過的不可能的事還不夠多麽,高長恭是勝是敗,咱們很快就會知道。”
說罷,司馬懿的狼目望向城南大道,一副等着看笑話的态度。
諸葛亮抓緊了羽扇,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凝視着南面,心中的不安,不時的閃爍在眼中。
“希望不是,希望不是,希望不是啊……”他的心裏不斷的祈禱着。
南面處,塵霧漸近,數以萬計的漢軍身影,走出了塵影,露出了他們的本來面目。
一名名士卒挂紅挂彩,個個垂頭喪氣,驚魂落魄,一面面殘破的戰旗,被他們東倒西歪的扛在了肩頭。
隊伍的最前端,劉備也是萎靡落寞,失神的坐在戰馬上,一副失魂的樣子。
兵敗之狀!
瞎子都看得出來,眼前這副情形,分明就是一副兵敗之狀!
高長恭,竟然敗了!
諸葛亮身形陡然間猛烈一震,輕搖的羽扇懸滞在了半空,嘴巴縮成了誇張的圓形,眼神凝固在了驚愕的一瞬間,整個人如一樽石像一般,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諸葛丞相,看來你向陛下舉薦的這個高長恭,有點名不符實啊,他終究還是敗在了陶賊手下呢。”司馬懿斜瞟着諸葛亮,語氣中透着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在内。
“怎麽會這樣,高長恭明明已經展現出了神力,大破了魏賊,陛下爲什麽還會敗歸,這是爲什麽?”
諸葛亮已沒有心情去反擊司馬懿的諷刺,滿腦子都被巨大的問号填滿,陷入了前所未有驚惑當中。
他那張俊逸的臉上,什麽從容不迫,什麽穩若泰山,統統都煙銷雲散,隻餘下深深的懷疑。
高長恭的失敗,已将他打擊到了懷疑人生的地步。
“諸葛丞相,下官還要去阻止鮮卑人前……前來嗎?”同樣震驚的西門慶,顫聲問道。
“這還用問麽,當然用不着了!”司馬懿冷哼一聲,“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沒有耶律大單于的助戰,我們就有覆滅之危,你不光不能阻止他率軍前來,還要速速前去求見耶律大單于,求他加快率軍趕來。”
西門慶望向了諸葛亮,想要看他的意見,畢竟劉備的旨意是其不在時,諸葛亮有便宜行事之權。
諸葛亮沉默不語,臉上泛起一絲尴尬,就感覺自己被司馬懿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沉默,代表着默認。
司馬懿見他不說話,更加來了底氣,對西門慶拂手喝道:“你還不快去,若再晚一步誤了大事,陛下定要你人頭!”
西門慶大吃一驚,哪裏還敢再耽擱片刻,也不等諸葛亮的點頭,急匆匆的就奔下了城頭。
喝斥走了西門慶,司馬懿轉過身來,瞄向臉色鐵青的諸葛亮,冷笑道:“諸葛丞相,我早說過,想要擊退陶賊,光複大漢,還得借助于耶律大單于的力量,靠區區一個高長恭就想扭轉乾坤,實在是太過天真,諸葛丞相以爲呢?”
司馬懿這是得理不饒人,抓住了諸葛亮的失算,打了他左臉一耳光還嫌不夠,還要扇他右臉一耳光。
面對司馬懿咄咄逼人的諷刺,諸葛亮心中窩火,雖是空有一腔的惱火,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啞巴吃黃連。
沒辦法,誰讓他适才在司馬懿的面前,誇下了太大的海口,宣稱以自己“卧龍”之名打賭,高長恭必可扭轉乾坤,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能說什麽呢。
無奈之下,諸葛亮隻能忍氣吞聲,假裝沒有聽到司馬懿的冷嘲熱諷,匆忙下令打開城門,親自出城去迎接劉備。
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劉備爲何會大敗而歸。
因爲他還抱着一絲僥幸,認爲這場兵敗可能會有其他的原因,并非是自己舉薦的高長恭沒用。
城門大打,吊橋放下,諸葛亮策馬匆匆而出,才出城幾步,前面劉備便已慌張失措的奔來,後邊則跟着同樣慌張失措的高長恭。
未及停馬,諸葛亮就急切的問道:“陛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陛下不是明明趁勝去追擊陶賊了,怎麽會……”
兵敗而歸四個字,諸葛亮怎麽也不忍出口。
“你還問朕,去問你給朕舉薦的所謂神将吧!”劉備的神情語氣中,毫不掩飾埋怨之意,狠狠的瞪了高長恭一眼。
諸葛亮失望的目光,看向了高長恭。
這位俊逸的年輕将領,早已不複當初他召見之時,那副驕傲自信的氣質,一身的落寞,甚至不好意思擡頭,去正視諸葛亮質疑的目光。
“長恭,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爲什麽會輸給陶賊?”諸葛亮聲音沙啞的質問道。
高長恭一聲長歎,苦着一張臉,無奈道:“我當時本來已重創張飛那個逆賊,有機會一舉擊殺陶賊,誰知道半路之上,不知從哪裏殺出一個叫魯智深的臭和尚,武道極其詭異,是越戰越強,我的魔面之力對他沒有半點作用,所以才會……”
他又是搖頭一聲歎,難以再說下去。
魯智深?
和尚?
越戰越強?
諸葛亮心頭又是一震,思緒陷入了紛亂之中,眼中湧動着震撼與迷茫,陷入了匪夷所思之中。
陶商是有過人的魅力,不斷有奇人異士歸附,這一點諸葛亮已是習以爲常。
他卻萬萬料不到,竟然連和尚也會去投奔陶賊。
出家人不是講慈悲爲懷嗎?那爲什麽還會去投奔陶商那個殘暴的奸賊?
還有沒有天理!
震撼之下,諸葛亮又再次問道:“就算你被那個和尚擊敗,殺不了陶賊,那我們又怎麽會全軍被魏軍擊敗?”
“我也實在是想不通啊!”高長恭也是一臉的迷茫,苦着臉道:“那時魏狗的軍心士氣,明明已經瓦解崩潰,卻不知爲什麽,突然間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個個莫名其妙的就恢複了鬥志,都跟野獸般瘋狂,所以我們才會被反撲?
莫名其妙的恢複了鬥志?
諸葛亮的理解力,再次遭到了狠狠的羞辱,絞盡了腦汁也無法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爲什麽?這一切都是爲什麽?爲什麽啊?”諸葛亮喃喃自問,陷入了失神之中。
就在這時,更南面大道上,狂塵遮天而起,殺聲如浪潮般洶湧而來,萬千魏軍步騎,如滾滾洪流追輾而至。
剛剛停下腳步的劉備,吓的臉色再次慘白如紙,也顧不得跟諸葛亮再多說,縱馬就逃。
諸葛亮這才反應過來,快馬加鞭,終于在城門下追上了劉備,寬慰道:“陛下莫急,臣已派了西門吹雪去催促耶律阿保機,叫他加速率軍趕來,我們隻要能堅守住居庸關,局勢就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軍心已潰,敗到這種地步,能守住關城才怪!”劉備卻被吓破了膽,尖聲大叫道:“全軍速撤,速撤棄關撤退,撤啊——”
諸葛亮吃了一驚,急叫道:“陛下——”
他還想再勸,驚魂落魄的劉備卻哪裏聽得進他的半個字,死命抽打胯下戰馬,奪命狂奔,轉眼間便将他甩在了身後。
望着落荒遠去的劉備,環掃着左右如過街老鼠般,從身邊逃竄而過的敗卒,諸葛亮的臉上,也頭一次浮現出了絕望的苦澀神情。
“難道,我大漢朝當真是氣數已盡了麽,唉……”搖頭一聲苦歎,諸葛亮一夾馬腹,也加入到了敗逃的隊伍當中。
三萬驚慌失措的漢軍,入關城而不敢停,棄了居庸關這座幽燕第一雄關,跟随着喪膽的劉備,一路向着西邊代郡與上谷郡交界地帶落荒而逃。
夜幕降臨之時,魏軍兵不血刃,進占居庸關。
陶商登臨關城北門,屹立在那一面飛揚的“魏”字大旗之下,鷹目遠望深深夜色,眼眸中燃燒着勝利的喜悅。
“大耳賊,居庸關已破,誰也阻擋不了朕滅了你,就算你依附了耶律阿保機也沒用,劉備,好好享受你最後的逃跑時光吧……”
雄心收起,陶商目光轉向魯智深,笑問道:“現在終于有時間了,朕很想知道,魯大師在哪裏修行,怎麽會來相助于朕?”
魯智深雙手合什,淡淡答道:“貧僧原本在相國寺出家修行,原本是想不問世事,專心修習佛法,是貧僧那俗家的堂弟苦苦勸說,貧僧才決定出世,助陛下早已結束這亂世。”
俗家的堂弟?
陶商一怔,正狐疑時,魯智深又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聲稱是自己堂弟的薦信,請陶商過目。
陶商接過書信一看,不由就樂了。
這封薦信的署名,竟然是魯班!
書信的内容,大緻就是魯班說魯智深武道不凡,欲出山相助,請陶商收納。
令陶商感到驚奇的則是,魯智深竟然跟魯班是堂兄弟。
不過考慮到關勝跟關羽是胞兄弟,羅士信跟羅貫中是父子,依系統精靈的狗血性子,魯智深跟魯班是堂兄弟,也就沒有什麽稀奇的了。
當下陶商便不動聲一笑,一臉欣慰道:“沒想到魯大師竟然是魯班的兄弟,真是讓朕沒想到,得魯大師這等神僧相助,朕掃清天下,還黎民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指日可待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陛下有些善念,實乃天下蒼生之福。”魯智深雙手合什,微微一躬身。
陶商一笑,拂手道:“大師過獎了,朕……”
話未出口,那紅拂張出塵突然間急匆匆的奔上城頭,哭腔的哀求道:“陛下,我父帥他快不行了,陛下快救救他吧!”
(今兒是年三十了,燕子跟大家拜個年,祝大家新的一年裏萬事順利,開開心心看書,快快樂樂生活,當然還要繼續支持燕子,支持無限召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