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上被穆桂英狠狠的敲了一下,也沒有被包紮,此刻還在淌着鮮血,他隻能自己用手捂着。
楊秀清步入大堂,擡頭瞟了陶商不眼,不拜也不跪,就那麽昂然的站在那裏,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
穆桂英頓時杏眼一瞪,喝道:“逆賊,天子在此,還不下跪求饒!”
“求饒?笑話。”楊秀清冷哼一聲,把手往後一抄,傲然道:“是你家皇帝該求我才是。”
穆桂英大怒,手已按在劍柄上,作勢就要斬下這狂妄之徒。
陶商卻是一擡手,制止了穆桂英。
他鷹目俯視下去,眼神中湧動着好奇,上下打量着這位頭破血流的太平天國東王,很是好奇是什麽給了楊秀清如此自負的資本,明明已淪爲階下之囚,卻竟然還這麽有底氣嚣張。
他竟然還敢狂稱,自己要求他!
陶商便冷笑一聲,耐着性子問道:“楊秀清,你眼在已落在朕的手心裏,生死皆在朕的一念之間,朕倒是很想知道,朕有什麽要求你的。”
“就憑我是太平天國的東王,就憑我對洪秀全,對太平軍了如指掌!”
楊秀清語氣傲慢自恃,目光瞟了陶商一眼,冷冷道:“魏帝,你不要以爲你奇襲番禺成功,擊敗了我就高枕無憂,太平天國還有很多能人異士,還有數十萬不怕死的狂熱信徒,除非有我輔佐,否則你休想在短時間内滅了太平天國,到時候你被死死拖在交州,我看你還怎麽去應付北方的變故。”
大堂之中,回蕩着楊秀清自負的狂言。
陶商卻是明白了,原來楊秀清這是想做叛徒,又要做的有面子,不願意自己低頭求降,便仗着自己對太平天國的了解,以爲有了他的輔佐,才能速滅太平天國,所以才想要自己看在他“巨大”價值的份上,去和顔悅色的勸他歸順,擺出禮賢下士之風,好讓他“有面子”的歸降。
可惜,楊秀清太不了解陶商,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在陶商面前自信過頭的下場。
“石達開何在!”陶商鷹目陡然一凝,厲聲喝道。
“臣在。”石達開忙是出班。
陶商指着楊秀清,冷冷道:“朕命你把這楊賊的舌頭,給朕割下來!”
石達開先是一怔,随後便興奮不已,挽起袖子,操起劍就朝着楊秀清沖了上去。
要知道,當初石達開還是太平天國西王之時,就屢屢被楊秀清針對壓制,與魏軍第一場交手失利之後,楊秀清還鼓動洪秀全,意圖置石達開于死地,這一點一滴的怨恨,石達開可是銘記于心,就等着報仇。
今楊秀清落在了天子手中,天子還讓他去割楊秀清的舌頭,這簡直是給他一個出惡氣的大好機會,他焉能不興奮。
楊秀清卻是駭然變色,臉上的傲然自恃,頃刻間土崩瓦解,爲無盡的驚恐所取代。
他是萬沒有想到,他把自己看的那麽重要,當自己是個寶,以爲可以跟陶商讨價還價,讨得一個滿意又體面的歸降價位,卻沒想到,陶商卻不按常理還價,直接就把他當根草,一文不值。
楊秀清徹底慌了,一面連連後退,一面沙啞叫道:“陶商,你可要想清楚,你這麽羞辱我,我楊秀清就是死也不會降你,沒有我的輔佐,你沒有個一年半載,休想滅了太平天國,你可要想清楚啊!”
陶商英武的臉上,卻燃燒着皇者的霸絕自信,冷冷道:“楊秀清,你也太擡舉自己了,朕自南征以來,不到兩月便救臨湘,奪曲江,收番禺,滅了你們近十五萬兵馬,大軍直入交州,你們誰能擋得住朕!朕告訴你,你在朕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沒有你,朕也照樣能速滅你們這班叛賊!”
“陶商,你你你——”
面對陶商的蔑視和狂妄的自信,楊秀清是精神遭受重創,震驚到了語無倫次,不知所以的地步。
這時,石達開已大步走到了他跟前,一伸手便将楊秀清的腦袋按住,冷哼道:“楊秀清,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在天子面前逞狂,你真是自讨苦吃!”
面對來勢洶洶的石達開,楊秀清驚怖之外,更覺羞辱萬分。
要知道,當初在太平天國中,他這個東王可是把石達開死死的壓在下面,不能是說威作福,那也是半個主子的派頭。
但是現在,石達開這個叛徒,不但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還要割自己的舌頭,這是何等的羞辱啊!
“石達開,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叛賊,你敢對我動手,你不會有好下場,你會遭報應的——”楊秀清拼命的撲騰着身體,口中噴着唾沫咆哮大罵。
石達開卻一臉鄙夷,冷冷道:“你這滿口謊言,道貌岸然的奸賊,我石達開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上了你跟洪秀全的賊船,幸好我及時省悟,楊秀清,你幫着洪秀全做了那麽多壞事,今天就是你罪有應得的下場!”
話音未落,石達開便強行掰開了楊秀清的嘴巴,手起劍落,便将他的舌頭割了下來。
“啊啊——”
大堂中響起了楊秀清殺豬般的嚎叫,他雙手捂着噴血的嘴巴,痛不欲生的跪倒在了地上。
石達開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心中那個痛快,一副解氣的樣子,擡頭向陶商問道:“陛下,這楊秀清作惡多端,要不要将他處死?”
陶商卻一拂手,冷笑道:“既然他作惡多端,就這麽殺了他倒是便宜了他,把他關在大牢中吧,從今往後,就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吧!”
左右禦**衛得令,一擁上将,将滿嘴是血,痛到哼哼唧唧的楊秀清拖了下去。
陶商眼下正急需點值,楊秀清這麽一台到手的“提款機”,就麽宰了豈非可惜,從今往後,他就要跟那些牢中的“提款機”們一樣,每月都要被陶商給蹂躏一回了。
處置完了楊秀清,大堂上恢複了安靜,陶商便下令大軍且在番禺城休整,稍做恢複,待後續糧草跟進之後,再舉兵西進,尾随馬超之後直撲布山城。
如果馬超能搶先一步,攻下了布山城,則陶商便省了不少力氣,大軍就能長驅西進,殺奔交州的核心交趾郡。
交趾一郡乃是交州人口最密集,經濟最繁榮之地,聚集了交州大部分的人口,其郡治龍編城,既是交趾郡的郡治,也是交州的州治,現下更被洪秀全更名爲“天京”,成爲了太平天國的國都。
陶商最終的目光,就是攻破龍編,徹底覆滅太平天國。
諸事安排已畢,衆将還嚷嚷着要喝慶功酒之時,穆桂英便急着告退。
陶商知道穆桂英有潔癖,一般提前告退,多是急着去清洗自己,但那場戰事是發生在數天前,她不可能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擦身上的血迹。
“桂英既然有事,就先退下吧。”陶商還是拂手準允。
穆桂英這才轉身匆匆而去,陶商狐疑的目光,卻在她的身上細細打量,忽然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看出穆桂英走路的姿勢似乎不太那麽自然,不時還要用手去按一下肩膀的部位,似乎有傷在身的樣子。
“士載,桂英她可是受過傷嗎?”陶商心中擔憂,便向鄧艾問道。
鄧艾一怔,忙道:“陛下可真細心,,不錯,當日臣與穆将軍見面之時,穆将軍肩上确實染了血,臣還擔心的問過,不過穆将軍說沒什麽事,隻是被流矢擦傷了而已。”
陶商現下算是明白了,穆桂英這麽急匆匆的告退而去,多半是要回去給自己換藥。
心念一動,陶商便叫盡取酒肉,在大堂中設宴叫諸将們喝個痛快,他自己則先行離去,出城徑奔穆桂英營盤而去。
策馬入營,穆桂英前腳剛剛進入大帳,陶商後腳便策馬跟了過來。
“拜見陛下,我家将軍現在有些不方便見……”
“不用說了,朕知道你家将軍受傷了,朕就是來看她的。”陶商打斷了門口女兵的勸阻,掀起簾子徑直走了進去。
大帳中,穆桂英果然已卸下了衣甲,床榻上也擺上了紗布和金創藥,正擺出給自己解衣的姿勢,顯然是打算給自己換藥。
陶商這麽冷不丁的闖了進來,把穆桂英吓了一跳,那已經解了一半的上衣,慌忙又裹了回去。
“陛下,你怎麽又不打召喚就闖進來啦。”穆桂英沒好氣的埋怨道,臉畔已泛起了一絲暈色。
她的言語雖是抱怨,但音調卻有些撒嬌的意味在内,讓陶商聽出了不同。
先前那一回,他闖進來時,穆桂英隻有慌張和害羞,而經曆過前番幫她擦身上的血迹那場暧昧之後,眼前的穆桂英對他的再次闖入,緊張埋怨,已被撒嬌和嬌羞所取代。
于是,隻是那輕聲的一句埋怨,就讓陶商聽出來,他跟穆桂英的關系又親密了幾分。
“也許,是該把那層窗戶紙捅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