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大魏前軍,駐紮于便縣城外,後繼的大軍,還在源源不斷的大舉南下。
陶商行軍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他的計劃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上石達開的進軍速度,兩軍會合,盡快能快的搶下曲江關。
荊州與交州之間,群山密布,有越城嶺,都龐嶺,萌渚嶺,騎田嶺和大庚嶺等五座山脈隔開,俗稱五嶺。
交州因處五嶺之南,也被稱爲嶺南之地。
五嶺之險雖比不上秦嶺那般險惡,但也堪稱險要,自古以來就是交州北面的屏障。
那曲江關建于五嶺之間的大道之上,乃是荊州通往交州,穿越五嶺的最平坦便捷的一條通道,陶商若想大軍順利殺進交州,就必須拿下曲江關。
皇帳。
陶商高坐于上,聽着張儀的彙報,不住的微微點頭,英武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石達開不斷的傳來捷報,桂陽以北諸縣皆輕松被收複,其前鋒已殺至了郴縣,旦昔間就可以收複這座桂陽郡治所。
郴縣一下,前面便将再無城池阻擋,他的兵鋒就可以長驅南下,追輾着洪秀全的敗兵直奔曲江關。
如果能趁着洪秀全立足未穩,就一鼓作氣攻下曲江關,打開通往交州的通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報——”一名斥侯匆匆入帳,将一道石達開最新的急報,奉于了陶商案前。
“難不成,石達開這麽快就攻下了郴縣不成?”陶商笑着展開了那道帛書情報,隻粗粗掃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就收了。
那一道情報上,石達開把如何看到郴縣城門大開,空無一人的情境,以及自己如何猜測敵軍伏有重兵的推測,以及他謹慎之下,決定暫不攻城的打算,統統都報與了陶商。
“區區一個趙範,竟然有魄力擺下一座空城計,真是奇了……”陶商鷹目中湧起了奇色,而并非是震驚。
石達開的奏報,讓陶商不由想起了曆史上,諸葛亮爲赫退司馬懿的大軍,在西城所擺的空城計。
同樣是城門大開,同樣是城頭不見一兵一卒,同樣是城門前隻有幾名老卒灑水掃地,簡直是同一出空城計的翻版,不同的是一個發生在眼前的郴縣,而一個卻發生在不可能再發生的曾經曆史之中。
正是這曆史的巧合,讓陶商感覺到了驚奇。
驚奇過後,陶商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拂手喝道:“這隻不過是趙範所擺的一座空城計而已,速去告訴石達開,不必忌憚,即刻攻城。”
“諾!”斥侯得了陶商聖命,匆忙告退。
這時,帳中一衆文武大臣們,方才好奇的詢問是怎麽一回事。
陶商便将那道情報,示于了衆臣。
這一道奇特的奏報,自然是引起了衆臣們一陣的議論,尉遲恭第一個不以爲然的嚷嚷道:“奶奶的,這個石達開也真是墨迹,這也要請示陛下,既然城門大開,城上又看不到敵影,多半是趙範那厮已經棄逃跑了,要是我就立馬攻城!”
陶商一笑,歎息道:“若是換成你這沒腦子的黑炭頭,此刻郴縣肯定已經是被攻下了,可惜達開他不知比你聰明多少,他才會聰明反被聰明累啊。”
尉遲恭當場就郁悶了,扁着嘴不悅的嘟囔道:“陛下你這啥意思啊,啥叫我沒腦子啊,我看那石達開才是真正的沒腦子,放着一座空城都不敢攻,還要向陛下你請示,這能叫聰明麽……”
大帳中,不少人已從陶商方才所下的聖旨中,聽出了郴縣的奇怪情景,乃是趙範擺出的一出空城疑兵之計,也隻有尉遲恭還蒙在鼓裏,聽他這麽一抱怨,大家夥都不由一陣笑。
“笑什麽嘛,我說的不對麽?”尉遲恭摸着後腦勺,茫然的沖着衆人抱怨起來。
陶商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笑臉,最後卻落在了劉基的臉上。
這位劉半仙并沒有似平常那樣,跟着大家夥一起笑尉遲恭,相反表情還頗爲凝重,似乎若有所思,從那道情報中,看出了什麽蹊跷。
“伯溫,有什麽可疑之處嗎?”陶商也收了笑容,正色問道。
劉基沉吟了片刻,揚着手中情報道:“那趙範所擺的,确實是一出空……空城計,隻是臣卻在好奇,以趙範此人的智……智謀,他真能擺出這等異想天……天開之計嗎?”
劉基這結結巴巴的一番反問,刹那間令陶商神色微微一動,蓦然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起。
劉基說的沒錯,趙範确實沒這個本事。
陶商記得曆史上,這趙範就曾經是桂陽太守,無論是曾經的曆史,還是現在已經發生的曆史,趙範除了有一位美豔無雙的寡嫂之外,并沒有什麽亮點能夠被人記住。
那空城計是什麽,那可是諸葛亮曾經擺出,用來赫退司馬懿的妙計,那得需要多大的魄力,多大的智謀,那才能夠擺的出來。
趙範能有堪比諸葛亮的智謀和魄力嗎?
顯然沒有。
既然如此,那趙範卻仍擺出了空城計,那就說明,原因有一個:
趙範的背後,另有高人指點,出謀劃策!
陶商眼眸一聚,騰的站了起來,拂手喝道:“馬孟起,傳朕旨意,速速點起五千精騎,朕要立刻出發。”
“諾!”馬超即刻領命,不敢多問,匆忙出帳。
尉遲恭卻奇道:“陛下突然點起騎兵,這是要去做什麽?”
“去救石達開!”話音未落,陶商已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翻身上馬,直奔營門而去。
适才在劉基的提醒之下,陶商已經判斷出來,趙範之所以能擺出空城計,必是因爲後面有高指點。
至于這位高人是水鏡,是徐庶,還是别的什麽人,陶商也無法确定,他隻知道有這麽個詭詐之士在,石達開萬一再中了什麽計策,便可能有性命之憂。
念及于此,陶商自然是要點起精騎,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郴縣。
……
南面五十裏,郴縣。
太守府後院。
時已近夜,趙範帶着滿身的酒氣,哼着小曲,一臉的春風得意,步向了那一座閣房間。
前番那場空城計,他成功的赫退了石達開,捷報送到南逃的洪秀全那裏後,那位天王對他的表現是極爲滿意,在回複的聖旨中,洪秀全對趙範是一頓好贊,并許諾隻要趙範能再拖四日,等他們成功撤上曲江關之後,就封趙範爲王。
這道聖旨,自然是令趙範大喜過望,心情大好之下,便多喝了幾杯。
搖搖晃晃中,趙範走到了那間燭火還亮着的精緻閣房前。
窗紙之上,依稀可以看到一襲女子婉約的身影,映在窗戶上。
看着那身影,趙範咽了一口唾沫,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走入了閣中。
那一間閣房,正是他嫂嫂樊柔的房間。
趙範步入外堂,也不叫那些婢女們去通傳,徑直就朝着内堂走去。
婢女們吓了一跳,又不敢阻攔,隻能趕緊跑着想要去通傳。
她們還來及告知時,趙範便掀起了後堂的珠簾,大搖大擺的步入了内堂。
床榻上,樊柔正斜倚在燈下,手中繡着絲絹,被趙範這突然間的不請自入,吓的花容一變,險些紮到了自己的手。
看到趙範那一身的酒氣,還有那别有意味的眼神,樊柔身兒微微一震,心中便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不過她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恢複了從容,将手中的針線放下,起身向着趙範盈盈一福,輕聲道:“叔叔既來,怎也不叫婢女們來支會一聲。”
趙範沒有回答,上下打量着樊柔那豐腴的身段,那絕美的臉蛋,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随後,他一拂手,喝道:“本官有話要跟嫂嫂說,爾等還不退下。”
那幾名婢女們豈敢不聽話,忙是福身施禮,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諾大的内堂中,就隻餘下他叔嫂二人。
樊柔心下更加緊覺起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退後半步,淡淡問道:“這麽晚了,不知叔叔找我有何事?”
“前日我擺出了一出空城計,赫退了石達開那叛賊,保住了郴縣不失,這件事嫂嫂你應該知道吧。”趙範語氣中透着幾分驕傲,說話時目光始終不離樊柔的臉蛋。
樊柔隻好避開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卻道:“妾身聽說,好象是一個叫鄧艾的年輕郡吏,向叔叔獻的空城計吧。”
“你聽誰說的!”趙範表情頓時不悅,冷哼道:“那鄧艾不過是個寒門小子而已,還是個口吃,能有什麽智謀,那空城計可是本官想出來的。”
樊柔怔了一下,隻好恭維道:“叔叔向來是足智多謀,那這空城計一定就是叔叔的傑作了。”
樊柔的恭維,讓趙範很是受用,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卻又摻雜着幾分邪意。
他便借着酒勁,緩緩走上前來,笑眯眯道:“如果不是本官的妙計,赫退了石達開那叛賊,他若率軍攻破了郴縣,一城的百姓都要被魏軍殺個幹淨,嫂嫂你也不例外,這樣說起來,本官還是嫂嫂你的救命恩人呢。”
“妾身多……多謝叔叔了。”樊柔語氣微微顫抖開來,下意識的再去後退。
“那嫂嫂打算怎麽謝本官啊?”趙範嘿嘿笑道。
樊柔越發的不安,顫聲道:“不知叔叔想……想讓我怎麽謝?”
趙範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脫口就要說出自己的欲望,隻是話到嘴邊,一時卻又有些猶豫。
頓了片刻,趙範眼中邪意更濃,便嘿嘿笑道:“其實也很簡單了,本官隻要嫂嫂今晚從了本官,好好的伺候了舒服滿意,這就足夠了。”
此言一出,樊柔花容立變,猛的擡起頭,以一種驚怒羞憤的目光瞪向趙範。
她雖然一直心存擔憂,卻沒想到,一直以來的擔憂,竟然變成了事實。
眼前的趙範,枉自爲一郡太守,所謂的名士,平素裏是高談闊論,滿嘴的仁義道德,沒想到今天竟是獸性發作,想要侵占自己這個嫂嫂!
無恥!
“好一個一郡太守,好一個荊南名士,好一個孝順的弟弟啊,你大哥才去世沒多久,你就巴巴的要來欺負我這個嫂嫂,你可對得起你死去大哥的在天之靈嗎!”
樊柔冷笑着質問他,笑聲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悲涼。
耳聽着樊柔的諷刺,悲憤的控訴,趙範在最初的一瞬時,确實心頭湧起了深深的羞愧。
隻是,那羞愧不過是一閃而逝罷了,旋即他便惱羞成怒,大喝道:“賤婦,竟敢這樣跟本官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樊柔身形又是一震,神情更是悲憤驚怒,似乎沒有想到,趙範臉皮竟然能厚到這種程度,竟是絲毫沒有愧意。
趙範卻冷冷道:“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一出身寒微的賤民罷了,當初要不是我那病痨大哥看上你,非要娶你過門來沖喜,你也配嫁進我趙家,配做我趙範的嫂子麽,笑話!”
樊柔沒想到他這般看輕自己,遂是輕輕咬牙,冷哼道:“說的好,我樊柔确實出身卑微,配不上你們趙家,也不配做你的嫂嫂,我走就是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沾你趙家半點光便是。”
說着,樊柔從趙範的身邊繞過,就朝着外堂走出,腳步急促,巴不得立刻逃離。
樊柔的不從,反而是激刺到了趙範,一把抓住了樊柔,亢奮的罵道:“賤婦,我白白養了你這麽多年,你說走就想走麽,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亢怒之下,趙範狠狠的就把樊柔推的跌回了榻上,臉上憋滿了獸性,就狠狠的撲了上去。
“你這畜牲,放開我,放開我啊!”樊柔羞怒萬分,扭動着身體拼死抵抗。
“我那病痨大哥既然無福消受你這身子,今天就讓我替他來享受你這處子之身,讓你真正變成我們趙家的女人吧,哈哈——”趙範徹底露出了獸性一面,狂笑着就要去撕樊柔的衣衫。
樊柔雖拼命掙紮,但終究中是個弱女子,豈争得過他,眼看着就要貞節不但,蓦然間,眼眼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她趁着趙範不注意,胳膊伸向一旁,一把抓住了針線簍子裏的箭刀,一咬牙,朝着趙範的肩膀就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