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回蕩在洪秀全的腦海之中,像一把火,點燃了洪秀全的雄心壯志,也陡然間讓洪秀全想起了自己的優勢所在。
“朕的優勢,不就在于兵多,将士們個個都不怕死麽,那朕爲什麽要被陶妖牽着鼻子走,爲什麽要跟他耗下去?”
洪秀全仿佛陡然間驚悟,腦海中如雷鳴般,轟響着一個興奮的聲音。
他的眼前,出現了這樣的畫面,自己二十餘萬的聖兵,如潮水般湧向敵人,前赴後繼,無視敵軍的箭雨,一次次的沖擊,直到撞毀敵軍的營牆,沖入敵人的大營,把十萬敵軍沖垮,殺了敵人一個血流成河……
“水鏡先生言之有理!”
洪秀全拍案而起,傲然笑道:“朕有二十萬雄兵,數量足足是魏妖的兩倍,朕的聖兵個個都是一當十的敢死之士,朕爲什麽們不能盡起全軍,一舉沖破魏妖大營,爲什麽非要跟他在這裏做無謂的對峙!”
豪烈傲然的狂言,回蕩在聖帳之中,立時也點燃了在場諸王諸将的鬥志,一時間令他們熱血沸騰,興奮如狂。
“陛下聖明,咱們早該一鼓作氣發動總攻,沖垮魏軍才對,不怕死的強攻,這才是咱們天國聖軍的優勢!”韋昌輝又是第一時間跳出來,激動興奮的響應附合。
大帳中,一時間叫戰之聲響徹,再次陷入了狂熱的氣氛當中。
“終究還是選擇了下策麽……”看着狂熱自信的天國君,獻計的司馬徽 卻搖頭一聲輕歎,目光中閃過幾分失望之色。
那邊洪秀全早已激動亢奮起來,已經開始拟旨,準備大幅削減圍城之兵,調往北面大營,同時又給楊秀清下旨,告知他自己的決策,叫他做好全面進攻,畢其功于一役的準備。
“也罷,既然他已經選擇了下策,我也隻有盡我最大的努力了……”
司馬徽心中已有主意,遂是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天王,我軍久攻臨湘不下,前番又損失了四萬精兵,士氣多多少少會有些受挫,老朽想天王既然決定拼死一戰,最好是能重新鼓舞起士氣,讓将士們以最旺盛的鬥志出戰,方才能增加我們取勝的機會。”
洪秀全眼前一亮,便問道:“水鏡先生言之有理,先生可還有什麽妙計,能提振我軍士氣?”
司馬徽蒼老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傲色,冷笑道:“老朽聽聞那陶妖曾在真定擊破我那卧龍鳳雛兩個學生聯手擺下的陣法,老朽便想在兩營之前也擺下一陣,激那陶妖前來破陣,到時陶妖損兵折将,無法破陣,我們便正好可以借此打擊魏軍士氣,提振我軍鬥志,那時天王再趁勢全軍進攻,豈非更添幾分勝算。”
“好好好,先生這個辦法甚好!”洪秀全連連點頭,好奇笑道:“朕也久聞先生精通奇門陣法,正想見識一下先生的神通,不知先生打算擺一個什麽陣法?”
司馬徽一笑,緩緩道出了自己這座陣法的名字。
……
魏軍大營,皇帳。
陶商高坐于上,喝着小酒,神情悠閑,聽着蘇秦仿着來自于遼東細作的最新情報。
“根據我錦衣衛細作最新情報,劉備已經割讓遼東所屬樂浪郡給孫策,目下孫策已派周瑜爲統帥,孫翊,織田信長爲将,率三萬倭國水軍于韓半島南部登陸,數月間征服南部三韓諸部,設百濟和新羅二郡,目下周瑜已經率軍進抵樂浪郡治所平壤,開始正式接收樂浪郡……”
聽着蘇秦的彙報,表面上陶商不動聲色,思緒卻早已飛往了遙遠的北國,落在了韓半島上空。
自古以來,倭人若是想入侵華夏大陸,必要先征服韓半島,然後再以之爲跳闆,向西吞食遼東,接着才能仿效那些遊牧之族,越過長城自北向南入侵。
孫策現在的選擇,倒是跟曆史上的倭人不謀而合。
蘇秦說罷,陶商思緒也收了回來,冷笑道:“劉備這大耳賊,爲了讓孫策出兵牽制我青徐海軍,竟舍得割了這麽大塊肉,容許孫策吞并三韓也就罷了,連樂浪郡也割給了孫策,他還真是舍得呢……”
劉基卻又結結巴巴道笑道:“這個孫策可是聰明的緊,他讓劉備割讓韓半島,等于是獲得了一部分遼東産馬之地,就可以大量武裝騎兵,才好在陸上稱雄,他這是很清楚,光憑水軍,無論是對上我們大魏,還是将來翻臉的漢軍,他都不是對手,終究還要被趕回水裏去。”
劉基所分析,正與陶商所想暗合,他便是一拂手,令道:“速傳令給伍子胥陸伯言他們,告訴他們打起精神來,要防着孫策從海上的偷襲,适當可以放緩對漢國沿海的襲擾,以保衛青徐沿海爲首要任務。”
号令傳達下去,衆臣們的心思,才從海外又回到了眼前。
“太平賊的糧草,還夠吃多久的?”陶商目光又轉向了張儀。
張儀忙道:“回禀陛下,交州已被太平賊破壞的差不多,糧草供應不上,叛賊們又被堵在臨湘一線,無法以搶掠補充糧草,據我們的細作探察,洪賊的糧草,最多也就支撐一個半月而已。”
“一個半月麽……”陶商指點敲擊着案幾,内心估算着時間。
孫策方面,雖已奪下了韓半島,但還要花時間在那裏修築水營,立穩腳根,等到他有能力進犯青徐之時,至少已過去了兩三個月。
至于鮮卑那方面,還沒有傳回消息,說耶律阿保機已統一了鮮卑諸部,這就是說劉備還沒有膽量,獨自發動南侵,時間還得往後推。
這樣算來,自己似乎有足夠的時間,來先平定太平天國的叛亂,然後再班師北歸,去收拾北面之敵。
“嗯,這樣算來,我們的時間還不算太緊迫,用幾個月時間滅了洪秀全這厮,應該是夠了。”陶商自信的做出了推斷。
話音方落,值守的秦瓊,就從帳外而來,帶回了一條令大魏君臣們都眼前一亮的消息。
南面的敵營一線,太平軍竟然擺出了一座龐然大陣,并派人前來挑戰,問陶商敢不敢派兵鬥陣。
“鬥陣,又是鬥陣,有意思啊,桂英,看來你顯示拿手好戲的時候又到了呢……”陶商嘴角揚起冷笑,看向了穆桂英。
本是沉靜的穆桂英,此時也豪氣頓生,騰的站了起來,傲然道:“我倒要看看,太平賊能擺出什麽厲害的陣法來,我也手癢癢了很久,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陶商遂也欣然起身,帶着穆桂英等一衆戰将,直奔營門而去。
一衆人出了營門,舉目一望,果然見數百步外,一座龐然巨陣已然擺出,氣勢滔天。
遠遠望去,隻見這座巨陣愁雲密布,戰旗如滔,如星盤一般緩緩轉動,顯的變化莫測,深奧無比。
陶商凝視良久,忽然奇道:“怎麽這座陣法,朕看的些眼熟呢?”
旁邊項羽也目露奇色,“沒錯,這陣法确實看着很熟悉,有些跟劉備那座天門七十二陣相似。”
“我說穆将軍,陣法你最在行,你說句話啊。”尉遲恭嚷嚷着看向了穆桂英。
大魏君臣們,一雙雙好奇的目光,皆齊刷刷的射向了穆桂英。
穆桂英秀眉微凝,淡淡道:“你們說的沒錯,這座陣法應該是脫胎于天門七十二陣,但比那七十陣應該更精妙玄奧,不,應該是遠遠超出。”
她此言一出,左右衆将們無不倒抽一口涼氣,臉上個個迸現出了忌憚之色。
要知道,那天門七十二陣是何等之強,在他們眼中已是至強陣法的存在,就連項羽也險些折于其中,令大魏衆将們是深爲忌憚。
而穆桂英卻說,眼前這座敵陣,竟然比天門七十二陣還要厲害,不止是厲害,而是遠遠的超出,這焉能不令衆将爲之悚然。
“莫非是那個人不成……”陶商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了“司馬徽”的名号。
卧龍和鳳雛既然能擺出天門七十二陣,而他二人又師從司馬徽,說不定他們所學的陣法,也都源自于其師。
既然眼前這陣法,與天門七十二陣同源,又遠遠超過,那除了這個卧龍鳳雛之師外,陶商想不出太平軍中,還有哪個人有這樣的本事。
想到這一節,陶商不由又回想起了前番太平軍火燒自己水營之事。
當是太平軍發動火攻的時機,選到恰到好處,正是西南風起之時,即刻發動火攻,這風勢借的是極好,若非劉基事先觀天象,識破了敵軍意圖,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這時回過頭來一想,太平軍能把時機把握的這麽準,絕非是偶然,必定先前已推測出了起風的時間,這也就是說,其軍中必有人跟劉基一樣,都具有‘天象’天賦。
陶商又想起那諸葛亮,似乎就有洞察天象的本事,赤壁之戰時,就能準确的推算出東南風起之時,既然如此,那司馬徽這個老師,多半也有洞察天象的能力。
由此推測,當時必是司馬徽爲太平軍推算出了西南風起的時間,才讓他們選擇在最佳的時機放火。
想到這裏,陶商的背上不禁微微泛起一絲寒意,暗忖:“看來這個司馬徽确實是混在太平軍中,爲洪秀全出謀劃策了,隻是不知他出了幾分力,此人乃是卧龍鳳雛之師,若是他出全力幫着洪秀全跟我作對,還真有幾分棘手……”
就在大魏君臣們,暗自揣測之時,前方一員太平軍将官,單騎出陣,直奔大營而來。
“原來是韋昌輝……”陶商用系統精靈一掃,立刻就識辨出了那來将身份,這厮果然已投奔于洪秀全麾下,看樣子還是其左膀右臂。
那韋昌輝勒馬于營門前五十餘步,用鼻孔朝向這邊,狂傲叫道:“妖首陶商,聽說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可有膽量來挑戰我家天王擺下的這座天門一百零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