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瞭望台上,韓信和劉基二人,站在上邊,目光遠望着北面方向,觀察着那一座龐然巨陣。
天門七十二陣,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整個敵陣的全貌。
“怎麽,伯溫先生,你又看明白了多少?”韓信目光期待的問道。
劉基沉默許久,方才搖頭歎道:“這座天門七十二陣,實在是太過神妙,這一刻的陣法,下一刻就已全然不同,實在是變化莫測,無法看透啊。”
韓信臉上掠過一絲陰雲,目光又移向了西面,“陛下離去已有數日,不知道招降了那個穆桂英沒有,伯溫先生覺的,那個女山賊,真能破得了這天門七十二陣嗎?”
“韓将軍想聽實……實話嗎?”劉基反問道。
韓信一怔,笑道:“當然是實話了。”
劉基便捋着短有,結結巴巴的緩緩道:“憑心而論,我是不相信區區一個山賊,還是女流之輩,能夠破得了如此神妙之陣,但我對陛下的識人之能,又從來不懷疑,既然陛下這麽相信她,自然就有足夠的理由,這就是我現在所面臨的矛盾所在。”
韓信那表情,仿佛被說在了心坎上,便也歎道:“是啊,先生所言,确實也是我心中所想,陛下的識人之能,人所共知,但區區一介女山賊,能夠破得了連先生你都看不破的陣法,這又讓我實在難以接受。”
他二人正議論慨歎之時,瞭望台下方,一騎斥侯飛奔而來,大叫聲稱天子已經歸來。
韓信二人精神一振,移目向西望去,果然有大隊人馬正望大營而來。
他二人對視一眼,忙是下了瞭望台,前往西營大門去迎接。
營門大開,不多時,一隊隊的大魏步騎将士,便悉數入營。
韓信他們就看到,除了己軍士卒之外,軍中還添了不少新面孔,而且還有數百女兵在内。
他二人再往隊伍前邊一掃,就看到天子身邊,還跟了一名形容貌美,英姿飒爽的女将。
韓信和劉基對視一眼,顯然二人都看出,陶商招降成功,那女子必就是穆桂英無疑。
二人也不及多想,趕緊上前參拜,迎接聖駕。
“漢軍這幾日可趁機進攻?”陶商問道。
韓信拱手道:“禀陛下,劉備這幾日并沒有大舉進攻,隻是接連派人擺下天門陣,不斷派人前來叫罵,氣勢倒是頗爲嚣張。”
陶商點點頭,看向穆桂英,“朕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大耳賊點顔色了,桂英,你今天就能破天門陣嗎?”
“我需要先看一看這天門陣。”穆桂英神情很自信,情緒卻又很冷靜。
陶商便也不急,便與穆桂英一同入大營,叫她登上瞭望台,居高臨下俯看敵陣。
陶商則在下邊傳令,叫再次挑選精銳之士,叫爲破陣做準備。
“伯溫,看陛下這情形,當真是打算叫這個穆桂英去破陣了?”韓信私下裏悄悄說道,眉宇間流露着幾分不信任。
劉基也低聲道:“看這樣子,八成是如……如此了,而且你看出來了沒有,陛下對這個穆……穆桂英還十分信任,似乎有必勝的把握。”
“區區一個女山賊,還這麽年輕,她真有破陣的本事嗎?”韓信喃喃自語,眉頭已深凝成了個川字。
不光是他二人,營中聞訊而來的陳平徐晃羅成等文武重臣們,皆對這個桂英充滿了不信任,卻礙于陶商在前,不敢有所表露而已。
半晌後,當陶商調度完畢之時,穆桂英已經從瞭望台上跳了下下來。
“怎樣,這天門陣你有把握破嗎?”陶商問道。
穆桂英淡淡道:“這天門陣雖乃八卦陣與天罡地煞陣融合而成,也算是一座精妙之陣了,但目下看來,此陣融合的還不夠完美,本來應該演能化出一百零單八陣,那樣就最難破了,但不知爲何這座陣卻隻有七十二陣,隻要擊破青龍陣,玄武陣,八門金鎖陣,以及太陰太陽陣,最後殺入中樞的周天八封陣,此陣必破。”
此言一出,左右韓信等魏國這些人傑們,無不驚愕變色,深深爲之震撼。
天門陣已經這麽厲害,連劉基都無法看破,将之視爲天下最神妙的完美之陣,幾乎無懈可擊。
就是這樣一座接近完美之陣,卻被穆桂英說成了融合不夠徹底,存在殘缺,少了整整三十餘座子陣的變化!
而且,她還一眼就看穿了破陣之法,在她口中,竟似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輕松破陣!
這一番輕描淡寫,卻又必在必得的話,若是出自于别人之口也就罷了,偏偏出自于穆桂英這麽一個女流之輩,如何能不叫他們震驚萬分。
“我說穆姑娘,這陣可是兇險無比,連我們項大将軍都險些折裏面,卻給你說的跟小孩過家家似的,你不會是在吹牛吧。”尉遲恭第一個不信,站出來質疑道。
穆桂英卻不屑一哼,“我知道有比這天門陣更神妙的陣法,此陣在古往今來的陣法中,也隻能算是二流而已,你覺的難,隻是你見識不夠而已。”
尉遲恭吃了一嘴鼈,被堵的臉更黑,卻不知該怎麽回嘴。
他隻好看向了劉基,不爽的嚷道:“劉半仙,你倒說說看,她是不是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啊。”
劉基幹咳一聲,目光中卻帶着幾分驚奇佩服,笑問道:“這位穆姑娘果然是博……博學,聽姑娘方才這麽一分……分析,伯溫是茅塞頓……頓開。”
尉遲恭當場就傻眼了,沒想到劉基竟然恭維起了那穆桂英,顯然也全部贊同穆桂英對天門陣的評價。
這時,劉基話鋒一轉,卻又道:“隻是姑娘所說的破陣順……順雖然是對的,但這七十二座子陣時刻變化,想要破……破陣,需要對每一座陣了如指……指掌,還要對陣與陣之間的銜……銜接也了如指掌,姑娘當真有這個信……信心嗎?”
劉基這時在擔心,穆桂英能看破的隻是表面,在具體破陣細節上,卻不見得能精通。
穆桂英卻神情從容自信,傲然道:“我既然能看破此陣,自然有破陣的把握。”
話說到這份上,劉基也不敢再評價什麽,隻能将目光看向了陶商,等着他做決斷。
陶商知穆桂英有“破陣”天賦,當然對她能力沒有絲毫擔憂,欣然道:“好,既然桂英你有此膽色,朕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朕現在就給你兩千精兵,随你前去破陣。”
“桂英遵命。”穆桂英慨在領命。
陶商目光又在衆将間一掃,喝道:“秦瓊尉遲恭何在。”
“臣在。”門神二人忙是出列。
陶商厲聲道:“朕命你二人爲穆将軍副将,聽她号令,保護她周全,若是穆将軍有個差池,朕唯你二人是問!”
秦瓊和尉遲恭二人,皆是一愣,卻沒想到自己堂堂武衛将軍,竟然要給穆桂英這麽個新來的女将做副手。
他二人卻不知陶商心思,自然是要借着他們門神天賦,絕對的防禦力保護穆桂英,就算萬一不能破陣,也要保護着穆桂英殺出來。
“怎麽,你二人敢抗旨不成?”陶商沉聲喝道。
門神二人組猛然被喝醒,忙拱手道:“臣遵旨。”
大營之中,緊張的氣氛陡然間就燃燒了起來,每一個人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
尉遲恭領了聖旨,心中卻有些不情願,隻能嘴裏嘀嘀咕咕的退了下去。
這時,那鳳姐不知是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就湊到了尉遲恭跟前,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胳膊,笑眯眯道:“夫君啊,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能夫妻上陣,并肩殺敵了,到時候你可要保護好人家啊。”
左右那些大臣同僚們,一聽這話,頓時就好奇起來,一雙雙新奇的目光瞄向尉遲恭,皆是在好奇,怎麽這黑炭頭跟着陛下去了幾天,竟然帶了個媳婦回來。
尉遲恭頓時尴尬無比,趕緊把鳳姐給推了開來,沒好氣道:“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你給我注意點形象,離我遠點。”
“不摟就不摟嘛,夫君你兇什麽兇,真是不溫柔……”鳳姐嘟着嘴抱怨道。
看着原本彪悍的鳳姐,竟然學人家小女兒家家撒起了嬌,尉遲恭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叫道:“我說你别亂叫行不行,我還沒娶你,咱們倆還沒成親,我還不是你夫君。”
他這般态度,自然是惹惱了鳳姐,滿臉的嬌意瞬間消失,雙手一叉腰,眼珠子一瞪,沖着尉遲恭就吼道:“你哪來那麽多事兒,陛下已經賜婚,你早晚都是我夫君,有什麽不能叫的,姑奶想叫就叫,你管不着,夫君夫君夫君,我偏要叫你夫君……”
眼前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而且還吓了一跳,任誰也沒想到,尉遲恭新得的這女人,前一秒鍾還撒嬌可人,後一秒鍾竟然就變成了母老虎,連半點征兆都沒有。
“陛下,這是……這是怎麽回事啊?”劉基一臉茫然的笑問向陶商。
“咳咳,這個嘛,這就說來話長了,朕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你們以後自己慢慢問他吧。”陶商盡量忍住不答。
尉遲恭沒好氣的瞄了陶商一眼,是有苦說不出,隻能是尴尬的戳在那裏,任憑衆同僚們異樣的目光。
向來性情冰寒的羅成,也忍不住上前拍了一把尉遲恭肩膀,笑道:“尉遲兄,你可真不簡單啊,離營一趟,就抱得一位美嬌妻回來,什麽時候請兄弟們喝你的喜酒啊。”
“嬌你娘,喝你娘個喜酒啊,滾!”尉遲恭是一把将羅成推開。
一陣哄笑聲,響起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