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性格太強烈的召喚武将,還真是不好伺候,說好了默認效忠于自己,結果卻費了這麽大勁,還得自己親自出馬,才把她給召降了,真是不容易啊。
不過在穆桂英已有效忠于自己的思想,所以也不用廢唇舌去說服她,一旦敗了,就直接歸順,這也省卻了不少麻煩。
“很好,識時務的女人,朕喜歡,快起來吧。”陶商伸手就去扶她。
陶商也沒别的心思,可當他的手觸碰到了穆桂英的胳膊之時,她卻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渾身劇烈一顫,本能的從地上躍了起來,慌忙後退三分,一張臉是又紅又緊張。
陶商給她這激烈的反應,倒是吓了一跳,手懸在半空中,臉上不由露出尴尬茫然的表情。
“朕隻是扶一下你而已,沒别的意思,用不着這麽大的反應吧。”陶商有些無辜的苦笑道。
“不,不關陛下的事,是我的問題……”穆桂英低下了頭,臉畔微暈,一臉歉然。
“你的問題?”陶商反而更加好奇,“你有什麽問題,跟朕說說?”
穆桂英表情愈加尴尬,臉蛋也越來越紅,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飲。
陶商看她那爲難的樣子,也不好再逼問,便拂手大度一笑:“算了,你不想說朕也不勉強,小事而已,朕不會放在心上的。”
“多謝陛下。”穆桂英這才松了一口氣,忙拱手道謝。
穆桂英既降,對于那幫山賊,陶商當然沒必要再趕盡殺絕,遂是下令給秦瓊,停止圍殺。
穆桂英也趕緊給她的部下們,傳下了号令,命他們放下武器,跟着自己歸順朝廷。
一衆山賊們本就是唯穆桂英這個寨主之命是從,如今又被官軍打的驚魂喪膽,自然是紛紛放下武器,老老實實的接受招安。
陶商便令秦瓊給這些山賊們撥去官軍衣甲,把他們就地整編爲魏軍,同時令穆桂英繼續統領。
穆桂英不想陶商如此大度,竟然還允許她保留部曲,自是感激不盡,謝了又謝。
“桂英,你知道朕費了這麽大周折,親自前來招降你,是爲什麽嗎?”陶商終于把話引入了正題。
“這……桂英也不知,請陛下明示。”穆桂英心中也充滿了好奇。
她實在也想不明白,堂堂大魏天子會對自己一介小小山賊這麽感興趣,勞師動衆的禦駕親征,就爲招降自己。
陶商便将自己在真定一線跟漢軍對峙,漢軍如何擺下天門七十二陣,自己如何無法破陣,大将項羽又如何被那毒陣所傷,暈迷不醒的整個經過,和盤說與了穆桂英。
“朕麾下有神醫提到,漢軍的毒陣隻有降龍木可以解,朕又聽說你穆家寨中,就有一顆降龍樹,所以朕前番才派使者招安你,你卻把朕的使者亂棍打回,朕也是沒辦法,隻好親自來請你了。”
陶商道明實情,穆桂英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歉然道:“桂英沒想到陛下前番招降,是爲了軍國戰事,如果知道的話,桂英怎敢任性造次,自然是即刻帶着降龍木歸順陛下。”
“這麽說,你寨中确實有降龍木?”陶商精神大爲振奮。
穆桂英點頭道:“我穆家寨聚義廳後邊,确實生長了一顆百餘年的降龍木,當年家父正是看中了那降龍木,才在那裏建立穆家寨,說這降龍木有靈性,早晚會庇佑我穆家興旺發達。”
果然如此。
陶商聽到她有降龍木,便松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令尊呢,現下可好?”
提及其父,穆桂英俏麗的臉龐上,立時燃起了熊熊怒焰,咬着貝齒恨恨道:“家父在幾年前,就被劉備給害死了!”
被劉備所殺?
陶商頓時好奇心起,沒想到這系統精靈的安排,竟然如此逼真,連穆桂英的身世都編寫這等祥盡真實。
于是陶商便懷着好奇,聽完了穆桂英的叙說。
原來她穆家本是中山國人氏,當年她父親被袁氏誤認爲黃巾餘寇,不得已才逃出了中山國,前往山中落草爲寇。
後來物換星移,雖然袁氏已不複存在,但其父因爲山賊身份,也不敢再回鄉從良,隻好繼續當山賊。
誰想數年前,還是燕王的劉備率軍大舉南侵,鐵騎肆意冀北的中山國等地,肆意的搶掠人口财富。
當時穆桂英的父親恐鄉鄰遭燕軍兵禍,便帶着一幫兄弟下山回鄉,想要把穆家村裏的人,統統都接入山中避難。
誰想到,其父也是命不好,在回山的半道上,正好遇見了燕軍鐵騎,結果全軍覆沒不說,穆家村的鄉親族人們,也被燕軍殺盡。
而據逃回來的幸存者說,當年殺其父者,正是漢國的大将軍關羽。
“關羽,竟然是穆桂英的殺父仇人!”聽到這裏,陶商不由是暗中奇歎。
穆桂英則恨恨道:“從那時起,我就對天發誓,早晚有一天,要親手殺了關羽,滅了劉備,爲父親和死去的穆家族人報仇雪恨!”
陶商看着穆桂英卻憤恨的樣子,看得出她的恨是發自于内心,複仇的欲望是多麽的強烈。
念及于此,陶商便輕吸一口氣,鄭重道;“朕要滅漢國,一統天下,你要爲父報仇,殺關羽誅劉備,看來我們兩人是有着共同的目标,放心吧,朕在此起誓,一定會讓你實現你的複仇目标。”
“多謝陛下。”穆桂英忙是跪伏下來,感激道:“陛下若能讓桂英報了複仇,桂英願爲陛下做任何事,哪怕做牛做馬也願意。”
“我這等奇女子,我怎麽舍得讓你做牛做馬呢,隻要讓我得到你身上的聯姻附加武力值就好了,我的要求不高……”
陶商心中暗自感歎,卻是下意識的伸起手,想要扶她。
手到半路時,陶商才想起方才她那怪異的表現,便又收了回來,笑道:“你快起來吧,朕就不扶你了,免的又被你吓到,朕的膽子其實也很小的。”
本是激亢的穆桂英,給他這一番開玩笑似的自嘲,逗的不禁噗哧一聲笑了,臉畔微暈悄生,抿嘴笑着站了起來。
陶商便又道:“做牛做馬就不用了,朕知道精通陣法,所以這一次,朕不但要你的降龍木,還要你随朕前往真定,爲朕破了大耳賊那天門七十二陣。”
此言一出,穆桂英身兒一震,眸中再次吐露驚色。
“陛下怎……怎知道桂英精通陣法?”穆桂英禁不住驚奇問道。
“這個嘛,朕就是知道。”陶商呵呵笑着搪塞了過去,自然是不能告訴她,自己知道她身上有“破陣”天賦吧。
穆桂英對陶商愈加充滿了深深的奇歎,半晌才回過神來,便拱手道:“不瞞陛下,桂英前些年曾遇上一位雲遊太行的世外隐士,因爲誤被猛虎所傷,被桂英救下,他爲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陣法之術,統統都傳授給了桂英。”
“世外隐士,這人是誰?”陶商立時又起了興趣。
穆桂英搖了搖頭,“這位世外高人不肯透露自己性命,所以桂英雖與他相處半年之久,卻始終不知他的尊姓大名。”
頓了一頓,穆桂英眼神中燃起了獵獵戰意,遂道:“桂英也沒想到,我學的那些陣法,竟然會有朝一日有用武之地,既然陛下有需要,桂英自當竭盡全力爲陛下破了大耳賊的陣法。”
陶商思緒回歸到了正題,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速速取了降龍木,随朕還往真定大營吧,免的朕離營太久,夜長夢多。”
于是,陶商便叫穆桂英帶路,帶了數百精騎,直奔穆家寨而去。
方走出大營不久,陶商猛然想起一事,便問道:“桂英,朕的那員大将尉遲恭被你活捉了去,你沒怎麽爲難他吧?”
陶商不提尉遲恭便罷,一提起來,穆桂英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尴尬,便吱吱唔唔道:“桂英有心歸順陛下,自然不會把那尉遲将軍怎樣,隻不過是把他吊在了房梁上而已。”
“吊在房梁上?”陶商瞪大了眼睛。
“桂英也是沒辦法,誰讓那個黑炭頭嘴太賤了,桂英隻好讓他吃點苦頭……”
穆桂英當下便将尉遲恭在聚義廳中,如何開嚣張自恃,嘴裏不饒人,還滿嘴噴唾沫星子,逼的她把他給吊起來,勒住嘴之事,道了出來。
陶商聽罷,不由哈哈大笑,“這個黑炭頭啊,嘴也是你,讓他稍稍吃點苦頭也是活該了。”
穆桂英陶商沒有怪罪,卻才松了口氣,卻又不好意思道:“那位尉遲将軍已經被吊了一整天,再吊下去恐怕會被吊出人命來,陛下,我們還是快些回山寨吧。”
陶商想想也是,便打馬揚鞭,加快了腳步。
……
穆家寨。
天色漸明,聚義廳中,鳳姐和那些留守的女兵們,一夜未睡,這時不由打起了瞌睡。
尉遲恭依舊被吊在房梁之上,嘴巴堵了說不出話來,隻能唔唔個不停,這會也沒了力氣,隻能耷拉着,如死豬般吊在房梁上,痛苦的是臉都變形。
天光大亮之時,原本老實的尉遲恭,突然間又唔唔了起來,還不斷的雙腿夾動褲裆,不停的向鳳姐遞眼色。
“這個黑炭頭,老實了大半夜,怎麽突然間又折騰起來了?”鳳姐白了他一眼,打算不予理會。
尉遲恭唔唔的更厲害了,拼命的扭動着身體,臉鼈到通紅,一副難受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麽話非說不可。
鳳姐本不打算理會,但轉念又想,他們寨主有心歸順朝廷,這黑炭頭到底是朝廷大将,綁了也就算了,若是綁出什麽性命之憂來,也說不過去。
念及于此,鳳姐便解下了他嘴裏的絲巾,冷冷喝道:“黑炭,你瞎折騰什麽,給老娘老實點,不然我抽你。”
尉遲恭嘴一松開,連喘氣都來不及,就嚷嚷道:“臭娘們兒,快放本将下來,老子我要屙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