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曹昂,一聲慘叫,胸口肋骨咔咔作響,不知摔斷了幾根,嘴裏邊的鮮血也是狂噴不止。
曹昂還想要爬起來逃跑時,尉遲恭已策馬趕了上來,手中鐵鞭高高舉起,作勢就要轟砸而下,轟碎了曹昂的腦殼。
“尉遲,也留他一條狗命,朕還有用處!”激戰中的陶商,一聲厲喝。
尉遲恭那舉到半空的鞭子,這才放下,朝着地上的曹昂呸了一口,罵道:“小子,要不是陛下要留你狗命,爺爺我一鞭子非砸碎你的腦瓜子不可。”
曹昂被這般羞辱,卻不敢再反抗,隻能心中默默的詛咒,正待掙紮着站起來時,卻被尉遲恭朝着後背輕輕那麽一磕。
曹昂一聲悶哼,整個人便癱倒在了地上,暈死過去。
大秦國的太子曹昂,主此被魏軍生擒活捉。
此時的馬雲祿已是花容驚變,萬沒有想到,魏軍竟會在關鍵時刻沖出一員虎将,竟将曹昂給活捉。
她是瞧不起曹昂,将曹昂視爲弱夫,但她到底也是秦國之臣,眼見自家的太子殿下被活捉,焉能不震驚萬分。
“留下曹昂!”馬雲祿強攻幾槍逼退了陶商,縱馬舞槍,轉身就殺向了尉遲恭,想要救下曹昂。
尉遲恭早有準備,手中鐵鞭一所,攔下了馬雲祿去路。
吭!
一聲震天嗡鳴,火星飛濺中,馬雲祿那勢大力沉的一槍,便被尉遲恭輕輕松松的擋了下來。
馬雲祿冷豔的面容又是一變,顯然沒想到,眼前這敵将防禦力如此之高,自己竟然絲毫沒有撼動。
想起陶商方才叫他爲“尉遲”,馬雲祿就蓦然想起,這個滿面黑髯的敵将,必然就是蒲坂一戰,以一己之力,力扛自己哥哥等三員絕武将的狂攻。
“難道就是這厮不成?我不信他有這樣的實力,我不信……”馬雲祿眼中驚惑之色湧動,一聲清喝,手中銀槍亂舞如漫空流光,向着尉遲恭射去。
馬家槍法速度快,力道猛的特點,在這一刻盡顯無疑,隻見漫空的光影,四面八方的就撲向了尉遲恭,快如閃電般。
“女娃子,你比你兄長還差很遠,也想奈何得了我麽,笑話!”尉遲恭卻絲毫沒有忌憚,哈哈狂笑着,手中鐵鞭便舞出了一團鐵幕,封住了所有的破綻要害。
吭吭吭!
頃刻間,槍與鞭交鋒十餘招,尉遲恭是隻守不攻,輕松就将馬雲祿的攻擊給震退開去。
門神天賦爆發,連馬超龐德和許褚三将都攻不破的超強防禦,何況是武力更要弱上幾點的馬雲祿。
“尉遲恭,跟朕聯手,拿下這匹西涼小野馬。”身後方向,陶商已縱馬狂笑,舞刀殺奔而來。
馬雲祿攻尉遲恭不下,心中已焦慮不已,回頭又瞟到陶商追殺而來,一顆心兒頓時又是一沉。
傲烈如她,此時此刻,心中終于是掠過了一絲忌憚。
陶商武力之強,實在是超出了她的預料,尉遲恭武力之強,也出乎了她的想象。
她知道,大勢已去,碰上了這二人聯手,曹昂是絕對救不下了,若再遲疑執着下去,就連她今天也得喪命于此。
“是我叫他不要插手,他偏偏不自量力,才會被敵人所俘,我馬雲祿已經盡力了,豈能爲他這麽個愚蠢的弱夫喪命于此,我不能……”
明眸一轉,馬雲祿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再攻幾槍逼退了尉遲恭,向着北門方向就逃去。
尉遲恭防禦力雖強,攻擊力卻要遜于馬雲祿,人家要走,他又豈能攔得住,比及陶商追至之時,馬雲祿已奔出十餘步外,逃往了亂軍之中。
“我說尉遲,你怎麽不拖住她,讓那小野馬給逃了?”陶商不爽的質問道。
尉遲恭撓着後腦殼,憨憨的苦笑道:“陛下啊,我也想留住那小娘們兒啊,可尉遲我是善守不善攻,我留不住她啊。”
陶商這才蓦然想起,尉遲恭隻是門神不是戰神,留不住馬雲祿也在情理之中。
“算了,跑了就讓她跑了吧,早晚有一天,還有再見面的。”陶商舉目望着馬雲祿逃離前的那一抹紅影,英武的臉上掠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下一秒鍾,陶商便屏棄了主中那一絲遺憾,目光落在了泥地上昏迷的曹昂。
這個曹操的長子,秦國的太子,這個當年在中原之時,就跟自己屢屢作對,卻被自己屢屢羞辱擊敗的家夥,今天終于又落到自己手裏了。
奪下長安城是一樁喜歡,這第二樁喜事,就當是活捉曹昂了。
“陛下,留着這小子有什麽鳥用,讓我一鞭子砸碎他得了!”尉遲恭牙根癢癢,揚着鞭子叫道。
陶商卻一拂手,冷笑道:“好容易抓到了曹操的寶寶貝兒子,怎麽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吧,留着他的狗命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用處了。”
尉遲恭這才隻好收斂了殺機,喝令士卒将曹昂綁了押下去。
逼走了馬雲祿,活捉了曹昂,陶商還嫌殺到不夠,縱馬舞刀再沖而出,率領着大魏的将士們,繼續輾壓敗潰的秦軍,将大魏的皇旗,插上長安城各處要害的上空。
禦街之上,殺神白起,尚在跟夏侯惇激戰。
但見刀影與槍影如狂風驟雨般漫空飛舞,左右街道兩側的房舍,被他們的刃風掃刮到瓦屑橫飛,士卒們皆不敢有半分接近,生恐被絞成肉泥。
兩人的死戰,轉眼間已過百餘招。
白起的本有武力值,雖是遠遠的遜色于夏侯惇,但他的殺神天賦作用之下,他從城門殺到這裏來,一路殺人過百,所積蓄的殺戾之氣,已是足以将他的武力值拔升至了90以上,堪堪與夏侯惇相比肩。
所以,白起才能憑借着殺神天賦,與夏侯惇戰成一團,不分勝負。
白起仗着自己軍勢占優,自然是信心百倍,越戰越有精神,不怕跟夏侯惇鏖戰下去,而夏侯惇卻因城池被攻破,己軍被殺的節節敗潰,心中越發焦慮。
精神鬥志上此消彼漲,交手過百合之後,夏侯惇招勢漸弱,不知不覺中便被白起壓制,奪取了上風。
“不好啦,太子殿下被陶賊活捉啦——”
就在夏侯惇心焦之時,突然間有一隊敗潰的士卒,從西邊逃了過來,驚恐大叫着曹昂被捉的消息。
夏侯惇心頭惇時咯噔一下,心中驚忖:“太子怎麽這般不争氣,竟然給陶賊活捉了,天子讓我輔佐太子,現下太子被俘,我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天子?”
就在夏侯惇氣惱驚怒時,白起已看出了他情緒,便有意激怒他,趁勢狂笑道:“夏侯惇,你秦國太子都被我家天子活捉,秦國滅亡已成定局,你還不投降我家天子,隻有死路一條!”
夏侯惇臉色驟變,扭勻曲變形,果然被激到勃然大怒,大罵道:“冒充古人的小賊,我大秦皇帝乃天命所在,絕不會被你們這班宵小所滅,絕不會——”
怒極之下,夏侯惇臂上青筋爆漲,骨節咔咔作響,發出了豌豆炸裂般的聲響。
他是盛怒之下,情緒失去了控制,不惜以毀損身體爲代價,進入狂暴狀态,強行升自己的武道極限。
刹那間,夏侯惇便将自己的武力值,強行推升至了99點之多,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要達到滿百的狀态。
狂暴狀态下,夏侯惇一聲震天的獸吼咆哮,手中大槍挾着狂瀾怒濤之力,洶湧如海潮般,向着白起就轟擊而來。
“不好,這厮被我逼瘋了,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可要小心了……”白起眼眸一凝,不敢小視,急是将殺戾之氣也催動到了極限,全力舉刀相迎。
吭!
大槍轟天而下,将白起高舉的大刀,狠狠的壓下了尺許之距,壓到他雙臂彎屈,幾乎就要扛之不住的迹象。
而槍鋒轟壓而下的刃風,垂地而下,竟将馬下地面的泥土都沖擊到四面飛塵,發出砰砰的撞擊。
夏侯惇如發狂的野獸一般,吼頭滾出聲聲低吼,幾乎要青筋崩裂的一雙手臂,将那柄大槍越壓越下,無窮無盡的天崩之力,源源不斷的向着白起壓下去。
白起的臉轉眼已憋到血紅,幾乎要漲破一般,牙關都咬到咔咔作響,卻還是扛之不住,手中戰刀越來越低,那明晃晃的槍鋒,幾乎就要壓到了他的額頭上。
“該死,這家夥實在是太強了,難道非要逼我也發動狂暴狀态麽,我可不想自損身體啊……”白起咬牙欲碎,額頭汗珠是滾滾而下,心中糾結不已。
他若是發動了狂暴狀态,固然能提升武力值,跟夏侯惇一戰,但卻要損毀自己的身體。
身體受傷白起倒不怕,隻是他一身的殺戾之氣,若強行摧動狂暴狀态,身體就要受到殺戾之氣的反噬,身體損傷就要倍增。
若是那樣,就算是戰退了夏侯惇,身體至少也得休養了四五個月方才能恢複,再上戰場,那時隻怕滅秦戰争都已經結束了,他連一寸功勞都将撈不上
就在白起糾結之時,刀柄再度壓下寸許,那明晃晃的槍鋒,再差分毫間,就要削中了他的腦袋。
他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該死,竟被他逼到這般地步,看來我隻好……”
就在白起無可奈何,将要催動狂暴前的一瞬,忽聽破空之聲在腦後驟響而起,回頭一瞥,驚見一道流光箭影,直撲自己面門而來。
冷箭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