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羅成在亂軍中,對付那些秦軍小卒,當然不露隻顯露自己的真正實力,隻需發揮出五成本事,就足以縱橫亂軍,無人能擋。
眼下面對樂進這樣将級武者,羅成當然沒有再隐藏實力的必要,一上手就使出了十成實力,讓樂進看到了他的可怕。
就在樂進震撼之時,羅成縱馬舞槍,再度襲來,手中銀槍化成萬道流星,鋪天蓋地的便轟襲而來。
锵锵锵!
刹那間,兩騎交手七合,七合之間,樂進被全面壓制,轉眼被逼到手忙腳亂,破綻百出的地步。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我樂進不戰無名之賊,你到底叫什麽!?”手足無措的樂進,憋紅着臉驚怒的吼道。
羅成又是一記重槍蕩出,口中冰冷道:“小爺羅成,乃大魏國一名校尉,今日就取你首級,助我揚名天下。”
說話音,槍鋒已挾着天崩地裂般的力道,轟擊而至,卷起的刃風竟三丈範圍,如同一堵無形巨牆,讓樂進避無可避,隻能正面迎擊。
羅成的名字,樂進自然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既然不是古人之名,就證明并非是陶商講武堂中的奇人異士,确實是個無名小卒。
而且,官位才僅僅隻是一個校尉。
“可恨啊,我竟然被一個小小校尉,逼迫到這等地步,我不甘心,我不服啊——”
悲憤之極的樂進,精神受到刺激,陡然間臂上青筋爆漲,肌肉骨節咔咔作響,幾乎要爆裂一般。
他是尊嚴受到嚴重刺激之下,激發了狂暴狀态,以毀損自己身體爲代價,拔升自己的武道極限,要與羅成一戰。
瞬息間,樂進的武力值,爆漲到了90的數值,一時戰力大增。
伴随着一聲低吼,樂進粗如碗口的手臂,揮縱着血腹戰刀,破空而起,挾着滾滾血霧,正面迎擊而上。
這一擊,力有開山之勢,威力驚人,這已是樂進超越極限的一記重刀。
吭!
震耳的金屬刺鳴聲中,刀與槍瞬間相撞在了一起,濺起漫空的星火,膨脹開來的沖擊波,将周圍地面刮出了一圈圓形痕迹,将附近數名士卒掀翻了出去。
樂進以爲,他進入了狂暴狀态,就可以壓制住羅成。
可惜他錯了。
這一招交手,羅成依舊是紋絲不動,僅僅隻是輕輕的提了口氣而已,他樂進卻舊是身形震動,氣血鼓蕩。
就算他進入狂暴狀态,武力值拔升至了90,勉勉強強達到了當世絕頂境界,卻依舊跟羅成相差有6個點,高下依舊。
“這樣都無法壓制住那小子嗎?”樂進心中驚憤萬分,忽然間産生了一種絕望。
戰船被燒,逃跑無路也就罷了,竟還被一員深藏不露的魏國小小校尉,壓制到這種程度,樂進感覺到,自己已是顔面掃地,尊嚴喪盡,離末路已經不遠了。
“小爺我看你還能撐多久!”羅成卻冷傲一哼,手中重重槍影揮縱而出,跟狂暴的樂進正面對轟。
火星四濺,塵霧滾滾,一道道的的沖擊波震蕩而出,雙方戰到飛沙走石,天地變色。
轉眼間,十招走過。
在羅成的強力壓制之下,樂進的狂暴狀态漸漸消失,隻覺手臂如火燒一樣的痛,每一次舞動,都牽扯到裏面受損的肌肉痛苦無比,刀式越發力不從心。
又是七招走過,樂進狂暴狀态徹底結束,受損的身體,使得他的武力值,跌到了比本有還要低的地步。
就在樂進落盡下風之時,南面方向,殺戮的号角聲,沖天而起。
狂塵遮天,數不清的魏軍步騎大軍,如潮水般漫卷而至,“魏”字皇旗耀眼如火,引領着追擊的大軍殺至。
當先處,身着金甲的陶商,背後披風赤豔如火,鷹目掃望向渡頭,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不禁驚喜萬分。
他原先以爲,自己來遲一步,樂進很可能已奪了戰船逃離,因爲他知道石門渡駐軍不過千餘人,絕沒有可能阻擋住樂進近兩萬的垂死掙紮之軍的沖擊。
陶商也曾想過,如果守軍能及時燒毀戰船,就能阻擋秦軍奪船,卻又想石門津水營并沒什麽有見識的大将駐守,未得自己的皇命,必不敢擅自燒船。
眼前這景像,豈能不令陶商大喜過望,心想這駐守的将官不知是何人,竟有些膽識,若還活着的話,定要給他加官進爵不可。
神思收斂,陶商戰刀一指,興奮喝道:“大魏将士們,秦賊已無路可逃,給朕輾上去,殺盡敵寇——”
“殺盡敵寇——”
“殺盡敵寇——”
興奮如狂的大魏将士們,吼中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殺聲,挾着立功的殺戮之心,争先恐後的向着水營中還在試圖滅火的秦軍殺去。
一場血腥的殺戮,就此開始。
十幾萬魏軍将士,鋪天蓋地的卷湧而上,轉眼間便将兩萬惶惶的秦軍吞噬在茫茫兵潮之中,頃刻間便殺到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秦卒雖是精銳之師,但到了這個地步,鬥志不崩潰才怪,面對十倍魏軍的輾壓,肝膽俱裂,紛紛伏地請降。
那些殺紅了眼的大魏将士,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有近千人的降卒,倒黴的被斬殺于亂軍之中。
亂軍中,樂進眼見魏軍主力殺來,眼見左右将士紛紛被斬倒在地,不是被殺,就是跪地請降,兩萬大軍灰飛湮滅在即,他是真的絕望了。
羅成玉面上卻湧起了驚喜,心中長吐了一口氣,暗想自己終于是撐到了大魏皇帝率主力殺來,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确的。
一時間,少年郎鬥志更然,大叫道:“姓樂的賊将,我大魏天子已率天兵殺到,你若下馬投降,天子或許會饒你一命!”
這一句逼降,瞬間又刺激到了樂進的自尊心,狂攻一刀,大罵道:“你主陶賊不過是一竊國大盜,也配稱天子,我樂進生是大秦之臣,死是大秦之鬼,豈會降他那種奸賊,你妄想吧!”
樂進不降也罷,竟然還敢辱罵陶商,羅成身爲臣子,聽着自然是勃然大怒,怒罵道:“樂進,敢辱我家天子,小爺我今天非要你命不可!”
喝聲未落,憤怒的羅成,手中槍影爆漲,漫天流光遮天蓋地卷射而下,四面八方的轟向樂進。
噗噗噗——
頃刻間,樂進身上便被刺出數道創口,鮮血飛濺,渾身赤染,轉眼間便被紮成了個血人。
下一秒鍾,兩騎錯馬而過,羅成閃電般轉身,使出馬上絕技回馬槍,一記閃電般的快槍,趁着樂進未及轉身之時,電刺而出。
噗!
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樂進後心已被刺穿,槍鋒洞穿心髒,從前胸貫穿而出。
“小子,我樂進竟然——”
口噴鮮血的樂進,還沒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羅成銀槍一收,樂進胸口便狂噴着鮮血,從馬上栽落了下去,就此斃命。
秦國名将樂進,就此被羅成這個大魏無名小将,斬于馬下。
樂進被殺,秦卒更是陷入了無可挽回的崩潰局面,如過街老鼠一般,隻能任由魏軍輾殺。
這一場殺戮,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時間接近黃昏之時,方才殺聲漸熄。
放眼望去,水營中火勢已燼,隻餘殘煙縷縷,秦軍是屍疊成山,殘骸遍地,無數道鮮血順着河灘流入了黃河之中,竟将近岸一線的水面,都赤染爲血腥之紅。
兩萬秦軍,除了四千被俘之外,統統皆已被殺盡。
陶商望着這血腥的戰場,英武的臉上意氣風發,燃起了自信欣慰的笑容。
正當這時,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精靈提示音。
“嘀……系統掃描宿主獲得黾池之戰勝利,宿主現有魅力值98。”
“嘀……由于宿主再次獲勝,根據規則,系統将随機召喚後世武将。”
“嘀……第一名召喚完畢,慕容垂,統帥90,武力90,智謀88,政治81;與宿主關系:敵對;召喚地點:塞外。”
“第二名召喚完畢,吳三桂,統帥81,武力80,智謀83,政治71,天賦,反骨:與宿主關系:敵對;召喚地點:遼西郡。”
“第三名召喚完畢,尉遲恭,統帥76,武力93,智謀71,政治62;天賦,門神;與宿主關系:效忠;召喚地點:未知。”
陶商就知道,這系統精靈又要不幹好事了,自己取得了這場勝利,就要召喚後世的武将出來。
“我靠,連吳三桂都出來了,這撥随機武将,還真是讓朕眼前一亮啊……”
陶商确實是沒想到,吳三桂會被随機召喚出來,這可是一個遺醜千古的漢奸角色啊。
陶商當然不會不記得,明末之時,李自成攻破京城,滅亡明朝之後,吳三桂見狀,趕緊向李自成效忠。
結果,後來判斷形勢不對,又果斷的向清兵投降,打開山海關放清兵入關,大敗李自成,成了清兵入主中原的頭号功臣。
其後的幾十年間裏,吳三桂充當了清朝鲸吞天下的急先鋒,一直打到了雲南,被封爲平西王。
結果康熙之時,吳三桂不願被清朝削蕃,又果斷起兵反叛,再次又叛變了清朝,還在臨死之前自立爲帝。
人說呂布三姓家奴,先後背叛的也不過是個人而已,這個吳三桂先叛明朝,再叛李自成,又叛清朝,背叛的卻都是一個國家。
一個人一輩子三次叛國,放眼古今,也絕對是爲數不多的奇葩的存在了。
“‘反骨’天賦,倒也跟吳三桂這小子很配啊,這樣反複無常的家夥,就算是效忠于朕,朕也要直接宰了不可,幸虧召喚在了遼西郡,嘿嘿,就讓他跟安祿山湊成一對兒,一塊去組團禍害大耳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