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被陶商避飛刀的神奇所震驚,隻顧奪命而逃,面對陶商這一記重刀,竟是不敢回刀相擋。
身後風聲呼嘯壓至,祝融回眸一瞥,驚見刀鋒斬至,驚慌之下,幾乎是憑着本能斜身一側。
刷!
刀鋒貼着祝融頭頂斬去,雖未斬傷她的頭顱,那強勁之極的刃氣,卻将她束起的長發斬落。
刹那間,漫空斷發飛舞,祝融披頭散發,狼狽之極。
前番被斬破衣甲,已經夠狼狽,這一次又被陶商斬到披頭散發,再受羞辱,祝融是氣到面紅耳赤,羞惱之極。
可惜,她卻沒有時間,也沒有膽量卻發怒,也顧不得亂舞的頭發,拼命抽打馬鞭,催馬狂逃。
陶商一刀斬空,又怎會放她逃走,一聲冷笑,縱馬再追而上,第二刀就要斬出。
就在祝融驚慌之時,蓦然瞧見了前方高定,急是大叫道:“高頭領,救我!”
高定聽到求救聲,舉目一掃,隻見祝融正被一名年輕魏将追擊,似乎還很狼狽的樣子。
高定知祝融是孟獲的未婚妻,若是不出手相救,将來孟獲怪罪下來,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又不知追擊之人是陶商,不知厲害,遂也不及多想,拍馬舞槍,就向陶商截殺而來。
“又來一個送死的麽,誰擋本王的路,誰就得死!”
陶商鷹目移向那截來敵将,狂傲不屑的嘯聲如雷響起,手中戰刀卷起狂瀾怒濤之力,向着高定斬轟而出。
刀鋒未至,那強如海潮般的刃風,便襲卷而來,相隔數步,便已壓迫到高定幾乎喘不過氣來。
高定此刻方才驚恐的意識到,眼前魏将的武道極是強悍,要不然也不會殺到祝融這南中第一武者都敗逃的地步。
驚異之下,陶商刀鋒已轟至,高定騎虎難下,别無選擇,隻能屏住氣息,盡起全身之力舉槍相迎。
刀槍,瞬間相撞。
哐——
震天的驚鳴聲中,高定氣血翻滾激蕩,幾乎就要吐出血來,全身劇烈一震,虎口五指處浸出絲絲鮮血,手中那柄大槍,竟然拿捏不住,脫手被震飛了出去。
“他是誰?力道竟然強到這……”
他驚怖的思緒,被那洶湧灌入身體的巨力打斷,口中鮮血再難抑制,張口噴出,身軀竟如紙紮的一般,倒飛了出來,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瞬間,高定第二口鮮血還來不及吐出來之時,陶商已如赤色的閃電般,從他身邊掠過,手起就是一刀。
咔嚓嚓。
高定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人頭滾落于地。
大魏之王,再斬一将!
左右蠻卒們,眼見高定被斬,無不聞風喪膽,紛紛潰散。
陶商立馬橫刀,舉目遠望,搜尋祝融身影之時,卻發現這匹南蠻烈馬,早已逃入亂軍之中,不見了蹤影。
祝融也溜的真是夠快的,趁着高定爲他拖住陶商片刻間的功夫,就逃的不知所蹤。
“好吧,祝融,算你走運,讓你又逃了一次,你就祈禱不要撞見本王第三次吧,下一次,你絕對不會再有這麽好的運氣……”陶商嘴角揚起冷傲的笑容,俨然在他眼中,早晚會将祝融拿下。
輕吸一口氣,陶商殺機再取,揮縱着大魏将士,再度向蠻軍輾壓而上。
中路方向,陶商已徹底打穿了蠻軍的包圍圈,而左右兩翼,馬援和曹參兩員大将,也将蠻軍的圍陣撕破,形成了反包圍之勢。
圍陣中間的華雄,瞧見己軍援軍殺到,鬥志狂燃起來,殺勢更烈,指揮着被圍大魏将士們,瘋狂反擊。
終于,蠻軍徹底崩潰了。
五萬蠻軍就此崩散,紛紛敗逃,陶商殺破圍陣,徑直與華雄會合。
華雄在敵陣中心開花,三面魏軍從外絞殺,形勢就此逆轉,變成了魏軍反圍蠻軍。
祝融敗逃,阿會喃、高定等蠻将,盡皆隕命,蠻軍士氣盡失,四散逃竄,被魏軍如過街老鼠一般,肆意的追輾。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在圍魏軍,怎麽轉眼間,反被陶商那狗賊給圍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山坡上的孟獲,吃驚的望着狹地上的戰局演變,整個人驚到僵化在了原地。
“孟優,這就是你的妙計嗎!?”驚醒的孟獲,怒瞪向了自己的弟弟。
“大哥,我……陶賊……這……”孟優吱吱唔唔,又驚又羞愧,不知該怎麽回答。
這個時候,小山坡下面,披頭散發的祝融,已慌慌張張的奔上了山坡。
就在未久之前,祝融還是挾着複仇怒火,氣勢洶洶而去,誰想這時再回來時,卻變成了這披頭散發的狼狽之樣,把孟獲看的又吃一驚。
孟獲撥馬上前,未等祝融近前,便驚問道:“融兒,你這是怎麽回事?”
祝融美豔的臉上,燃燒着羞惱之火,咬牙道:“還不是那陶賊,我又被他給……”
一個“敗”字,祝融實在是說不出口,羞于啓齒。
孟獲卻知,他的未婚妻,這位南中第一武者,再次敗給了陶商。
不但敗給陶商,而且還被殺到披頭散發,極盡的羞辱。
“陶賊,你竟敢屢屢羞辱我融兒,我孟獲若不殺你,我就不是男兒好漢!”恨極的孟獲,咬牙切齒大罵。
就在孟獲大罵時,前方蠻軍已倒潰而至,大股的魏軍已似潮水般,向着孟獲所在位置湧來。
孟優第一個驚醒,急道:“大哥,魏軍就要圍到這裏來了,咱們趕緊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孟獲被從羞憤中叫醒,舉目一望坡下局勢,頓時臉色一變,雖是萬般不甘心,咬了半天的牙,恨了半天,卻還是隻得不甘的下令撤退。
号令傳下,孟獲第一個策馬下坡,向着江陽城方向撤去。
大頭領的旗幟一撤,其餘蠻軍更是土崩瓦解,如潰巢的蝼蟻般,紛紛向西面潰去。
……
最後一抹殘陽落盡之前,這場漂亮的破圍之戰,終于以大魏大獲全勝而結束。
陶商立馬于山坡之上,鷹目向着戰場掃去,隻見方圓數裏的戰場上,層層疊疊的布滿了蠻軍留下的屍體,一面面的蠻軍戰旗,被遺落于戰場之上。
而“魏”字戰旗,卻在如血的殘陽照耀下,傲然飛舞,屹立不倒。
諸将們紛紛上得山坡,向陶商彙報戰果,這一場仗下來,五萬蠻軍至少被殲滅了一萬六千之衆,還有四千蠻卒被俘,孟獲隻率不到三萬蠻卒,向着江陽城方向逃去。
“大王,這四千蠻族降卒如何處置?”馬援拱手問道。
陶商掃了一眼伏跪于山坡下,密密麻麻的蠻族降兵,戰刀一揚,冷冷道:“蠻人向來言而無信,降而複反,留之無用,把他們統統給本王斬首,一個不留,讓蠻人知道跟本王做對的下場!”
“大王英明,末将也正是這個意思,正當以血腥殺戮,震懾殘存的蠻人。”馬援拱手附合,策馬将陶商的号令傳下。
很快,慘嚎聲又再度響起,跪伏于的蠻卒,成片成片的斬掉首級,鮮血再次将大地赤染。
陶商将四千蠻卒,統統都斬殺,以他們的首級,在江邊堆了一座人頭山,一來紀念這場大戰中犧牲的将士們,二來也以此永遠來震撼南中蠻族,叫他們世代難忘跟大魏做對的下場。
殺戮結束,陶商會合得勝大軍,稍适休整,繼續浩浩蕩蕩的向着江陽城開進。
……
當陶商的得勝大軍,正浩浩蕩蕩的向着江陽城開進之時,孟獲則率領着殘兵敗将,驚魂落魄的向着江陽逃竄。
連逃一天一夜,孟獲連停下來喝口水的喘息都不敢有,一口氣逃回了江陽城。
各各蠻軍們聽聞孟獲還活着,紛紛趕往江陽複聚,孟獲清點敗兵,麾下兵馬已不足三萬。
除了折損近兩萬兵馬之外,阿會喃、高定等數員大将,皆也戰死在那場大敗中,孟獲可謂是損兵慘重。
這一次,孟獲終于是親身體會到了陶商的強大,再不敢對陶商有半分小瞧。
甚至,他更對陶商産生了深深的恐懼,意識到那是一位實力遠勝于劉璋的強者,自己隻餘下區區三萬兵馬,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陶商。
心驚膽戰的孟獲,很快就萌生了退意,就想放棄江陽,向南逃回南中去。
至于跟劉璋達成的協議,在保住性命面前,自然就沒那麽重要了。
就在孟獲心思動搖,打算逃走的關鍵時刻,陶商突然送到的一封勸降書,徹底的把孟獲激怒,促使他又改變了主意。
陶商在勸降書中,用幾乎是命令狗一般狂傲的口氣,命令孟獲将自己綁了,滾到陶商跟前來投降,并把他的未妻婚祝融降上,陶商才考慮饒他一命,否則,陶商便将他蠻族統統殺盡,一個不留。
這一道極盡羞辱的勸降書,差點沒把個孟獲氣吐血。
他好歹也是南中諸部盟主,陶商竟把他當狗一樣,叫他自綁了前去投降。
這也就罷了,陶商竟然還要叫他獻上自己的未婚妻,來苟且求活!
羞辱啊,這簡直是孟獲這輩子作夢也無法想象到的羞辱!
孟獲深深的受到了刺激,當場把陶商那封勸降書,撕成了粉碎,南逃的念頭也一掃而落,咆哮大叫着要跟陶商決一死戰。
孟獲大怒,那些蠻族頭領們,各部大将們,也深感憤怒,叫嚷着要跟陶商一決死戰。
這些蠻人們智謀不足,當然看不出來,這是陶商怕他們逃走,故意以勸降書羞辱激怒他們,好叫他們因怒而戰,正方便于陶商将他們聚殲于江陽一線
吳懿和李恢二人對視一眼,卻各自松了一口氣。
他二人顯然看了陶商這封書信的用意,卻自然不會點明,他們還正擔心孟獲會南逃,陶商的書信,反而是幫了他們的忙。
“大頭領啊,陶商實在是可惡,不過咱們眼下隻餘下三萬兵馬,魏軍十幾萬大軍正在向江陽殺來,光憑咱們這點兵力,似乎不太好對付魏軍啊。”一片叫戰聲中,頭領雍闿卻冷靜的提醒道。
孟獲湧到嘴邊的憤怒,立時便噎了回去,一時僵在原地,不知該怎麽回答。
堂中,衆蠻将頓時也沉寂下去,你看我,我看你,個個又猶豫起來。
死一般的沉寂中,孟優忽然間興沖沖的奔了進來,驚喜的嚷道:“大哥,我們擊敗陶商的神器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