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年輕的臉上怒意傲生,二話不說,縱馬如風,高舉着銀槍,直向顔良殺來。
顔良招式亦發動,斜拖着手中的戰刀,如黑色的閃電一般射出。
這員河北第一猛将,黑色的身軀,穿越血霧的阻擋,猙獰如地獄中殺出的魔将一般,那壓迫性的威勢,幾乎令人感到窒息。
那陶軍武道最強之将,則如銀色的流星,穿破層層血霧,勢如銀河之水,決堤而至。
兩騎穿越亂軍的阻隔,相對射至。
吭!
雷霆般的瞬間,兩騎撞至,刀與槍轟然相撞
兩股天崩地裂般的力道,轟然撞在了一起,所激發出來的瘋狂力道,竟将身邊的血塵之霧震蕩到層層四散。
霎時間,一黑一白,兩馬已錯身而過,馬上那兩個身體,同時劇烈一震。
縱槍而過的霍去病,氣色如常,傲色依舊,但顔良那猙獰狂烈的臉上,卻掠過一絲異色。
那是一種深深的驚奇。
他沒有想到,以自己河北第一猛将的實力,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将,竟然能夠擋下自己全力發出的一記怒擊。
這小子的武藝,竟似跟自己不相伯仲之間!
“難道,這小子當真有堪比霍去病的武藝不成,這怎麽可能……”顔良不可思議之下,急是撥馬轉身,橫刀欲再戰。
而先行勒馬轉身的霍去病,銀槍卻向他一指,冷冷道:“顔良,我主乃天策真龍,聖人轉世,你再助纣爲桀,隻有死路一條,棄暗投明,速速覺悟吧。”
霍去病語氣傲然,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竟還當着衆軍之面,又招降起了他。
耳聽得對方公然勸降,顔良那自傲的尊嚴,如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瞬間勃然變色,怒到整張臉都漲到通紅,一雙眼珠子幾乎要迸炸出來一般。
“無名小賊,竟敢辱我主公,小看我河北第一上将,我今天非殺你不可,啊啊啊——”
顔良咆哮大叫,如發狂的野獸般,再度殺上。
霍去病冷哼一聲,策馬縱槍,無畏迎上。
瞬息間,顔良如鐵塔一般,橫在了霍去病的馬前,明晃晃的刀鋒,撕裂血與霧的阻隔,直奔霍去病面門而去。
重刀劃破空氣,竟是發出“哧哧”的聲響,刀鋒未至,強如海潮般的勁氣,便已先壓而來。
銀槍已在半路的霍去病,驚覺顔良這一刀,竟然是抱着兩敗俱傷之目的而來。
他這一槍若繼續刺出,固然可以刺中顔良的肩膀,但顔良那重刀斬下,卻必将他斜斬成兩半。
顔良是真的怒了,他在玩命!
跟你玩命,我當我傻麽……
霍去病不及多想,急是改刺爲擋,高舉大槍于頭頂。
哐!
沉重的戰刀,如驚雷般轟擊而下,山崩地裂的狂力,洶湧壓下,竟将霍去病手中的槍杆壓彎,一雙虎臂也微微屈下三分。
“不愧爲河北第一上将,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吧……”硬扛下這一重擊的霍去病,心中暗吃一驚,在接招的瞬間,幾乎将他壓得氣息爲之一滞。
顔良眼見自己終于占了一絲上風,臉形是愈加猙獰,雙臂加力,筋骨肌肉咔咔作響,幾乎就要爆裂一般。
如此千斤之力的狂壓下,霍去病雙臂漸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臉色憋得通紅的霍去病,這還是生平頭一次被逼迫于此,顔良的咄咄相逼,不由也激怒了他的傲氣。
“我霍去病,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吼頭發出一聲不屈的狂吼,霍去病一雙臂膀青筋爆漲,幾欲炸裂,奮然上扛,忽的便将顔良壓下的刀鋒給蕩了開來。
蕩開戰刀的一瞬,霍去病戰意陡增,銀槍如電,反守爲攻,疾射而出。
雙方都是97的武力值,顔良縱然一時占得上風,又豈真的能壓得倒霍去病。
以他少年天才的傲氣,顔良那一記重刀,徹底的激怒了霍去病,激起了他的鬥志,激起了他的怒火。
銀光飛濺如瀑,但見重重疊疊的槍影,如雨點一般的撲卷向了顔良。
“這小子,竟然能……”
面對着霍去病瘋狂的反擊,顔良心中吃了一驚,隻得精神高度緊繃,傾力應接着霍去病的狂擊。
此時的他,每一刀都發揮至極緻,施展到完美的境界,達到了自己武藝的頂峰。
片刻間,二人交手已過百招。
高手過招,不容半點分神,他二人全神貫注,眼中隻有對手,根本無視左右的部衆。
槍鋒四射,刀刃亂斬,方圓數丈之間,盡被如刀的刃氣所籠罩,形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般,任何接近的血肉之軀,無不被輾爲粉碎。
二人這般狂殺之下,不知有多少自己的部下,不幸的被絞碎其中。
刀與槍糾纏在一起,但見光影而不見身形,當世絕頂武将間的巅峰交手,已到了駭人的地步。
而左右的戰場,卻早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陶軍的大旗,依然在戰場上空飛舞,袁軍的旗幟,卻已寥寥無幾。
顔良憑借着自己恐怖的武力,堪堪與霍去病戰成平分秋色,但他處于劣勢的士卒,卻被陶軍沖得四分五裂,分崩而潰。
喪膽的文醜,已經逃遠,左右的士卒越來越少,眼看顔良就要陷入孤軍奮戰之中。
顔良的衣甲已然爲汗水浸透,而霍去病的臉上,同樣已滿頭大汗。
自被召喚以來,和諸多高手過招過,霍去病何曾有如此的費力過,他不得不承認,這位河北第一猛将,當真非是浪得虛名。
少年無畏,敵人越是強大,霍去病的鬥志就越盛,何況,軍勢助長他的聲威,令他信心越發狂燃。
重重影槍,狂風暴雨般的壓向顔良,隐隐已奪取了些許上風。
“難道,我河北第一上将,又要敗給陶商嗎,我不甘,我不甘啊……”顔良心頭痛苦不堪,尊嚴愈加受挫,手上的刀勢也漸落下風。
“顔良,前番讓你逃了一命,今天你又要敗在我大将霍去病的手下麽,你這河北第一上将之名,難道你就不想要了嗎?”
正當顔良苦戰之時,耳邊蓦然響起一聲嘲諷似的大叫,擡頭一瞟,蓦然瞧見,一員年輕的玄甲赤袍武将,已拍馬提刀而來,肆意的狂笑。
他的身後,一面“陶”字大旗,飛舞如風。
是陶商殺到!
顔良勃然變色。
前番白馬之戰,他着了陶商的道,大敗而逃。
今日形勢,堪比當初的白馬一役,他力敵霍去病不敵,又要面臨再敗一場的困境。
面對陶商的羞辱之詞,顔良是真恨不得決死一戰,拼個你死我活也要保住尊嚴。
可惜,環望一眼左右,他所有的鬥志,卻被己軍的敗勢,一掃而空。
強攻數招,瞅得空隙跳出戰團,撥馬轉身,望着陽武城方向就逃,口中還叫道:“陶商,今日之恥,我顔良記下了,他日必取你狗命!”
憤怒大叫時,顔良卻拼命的夾着馬腹,恨不得胯下戰馬能長了翅膀飛将起來。
“顔良,滾回去告訴袁紹,叫他識相就滾回河北去,否則這中原就是他的葬身之地。”陶商也不窮追,肆意的狂笑。
顔良怒到胸都要氣炸掉,真恨不得回身與陶商殺個你死我活,殘存的那一絲理智,卻告訴他保命要緊,萬不可一時沖動。
借着胯下的幽州良馬,顔良一路埋頭狂沖,凡是阻擋他的人,無論是陶軍士卒,還是己軍士卒,一并被他斬碎。。
霍去病追擊未久,很快便被漸漸落遠,無法再追上。
陶商知顔良武藝絕倫,想敗他容易,想要殺他,卻非那麽容易。
走了就走了,逃走了一個顔良又如何。
這場戰役的目的,他已經達到,此役過後,袁軍士氣必然又被重挫。
“嘀……系統掃描,宿主取得伏擊戰勝利,獲得魅力值1,宿主現有魅力值61。”
陶商年輕的臉上,浮現笑意,遂是下令停止追擊。
“大司馬,這個顔良文醜乃河北上将,放他們逃走,必爲後患,何不繼續追擊?”霍去病叫道。
陶商目光遙望北面,冷笑道:“顔良文醜的武力與你不相上下,想殺他們沒那麽容易,我們的目的已達到,沒必要再浪費精力。”
夜幕降臨時,戰鬥結束。
陶商下令打掃戰場,文醜那兩萬的袁軍,約有五千死傷,顔良的五千騎兵,也有兩千餘被滅。
這場戰鬥,袁軍總計被滅近七千之衆。
這也就是說,加上白馬之戰,還有今日之戰,兩場仗下來,袁軍已被滅一萬四千餘衆。
袁紹的十五萬大軍,兩場下來,不足半月,就已下降到了十三萬餘衆,可謂是損失飛速。
不過,以袁紹雄厚的家底,這點兵力損失,隻怕還遠未能讓他傷筋動骨。
陶商知道,袁紹的主力,這個時候恐怕已至陽武城,如果不見好就收,還要窮追下去,再撞上袁紹的大軍,本來的勝利,就要變爲一場大敗了。
收拾了袁紹七千兵馬,一場大勝,足矣。
“袁紹啊袁紹,我倒真想看看,你聽到了這場敗仗的消息,會是怎樣一副嘴臉……”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撥馬轉身,揚刀喝道:“全軍收兵,我們回官渡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