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貂蟬,秀鼻中發出了哼吟,縮在被中的身體,也漸漸扭動了起來。
然後,她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陶商就坐在她身邊,看着她醒了,長松了口氣。
“大司馬……”
貂蟬想要坐起身來,隻是身子一動,便牽動了傷口,不由痛得她秀眉一凝,暗咬朱唇。
“你别亂動,趕快躺下。”陶商趕緊伸手,将她輕輕的按下,“你肩上受了劍傷,扁鵲已爲你包紮上了藥,沒什麽大礙,不過這幾日也需靜卧休養,切不可亂動,以免崩裂了傷口。”
貂蟬神色恍惚了一下,蓦然間眼中掠過一絲餘悸,這才想起了先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大司馬,你沒事吧,刺客有沒有傷到你?”貂蟬剛才躺下,又關心起了陶商。
陶商心中頓時一熱,歎道:“多虧了你及時出手,那刺客才沒能傷到我,當時那麽兇險,你爲什麽要替我攔那一劍?”
“我也不知道,當時事發突然,我想也沒想就……”貂蟬絕美的臉蛋忽然一紅,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她這話,等于是委婉的承認了對陶商已生愛慕,所以本能的才想要去保護陶商。
可是,身爲曾經呂布的妾室,又身爲呂靈姬的二娘,她怎麽能對陶商産生愛慕呢,羞也羞死,豈能表露。
陶商卻從她的話中,已聽出了些許意味,看着那張蒼白之中,略顯羞澀的絕美之臉,陶商心中不禁怦然一動,輕輕擡起手,撫向了她的臉龐。
“大司馬……”貂蟬身兒一抖,胸前高峰都跟着一顫,臉蛋更加羞紅。
她的呼吸加速起來,雙峰劇烈起伏,眸中揉情脈脈,明明羞意滿面,卻并沒有抗拒,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臉,隻羞羞的,任由陶商撫着她的臉。
大帳中,氣氛一時暧昧起來。
正當這時,帳外響起親兵的聲音,聲稱前來禀報追捕刺客王越的結果。
心兒已蕩漾的貂蟬,蓦然間清醒幾分,下意識的将臉蛋從陶商的手心下移開三分,不好意思的偏開了頭,不敢正視陶商肆意的目光。
陶商一笑,清咳幾聲,令親兵進來彙報。
帳簾掀開,外面天色已暗。
根據親兵彙報的結果,那王越倒也是兔子逃的飛快,一路逃到了洧水之畔,爲了擺脫追擊,竟是直接跳入了水中潛逃。
王越雖然沒能抓住,但那些從犯刺客,卻有數名被活捉,根據供認,王越是被袁家大公子袁譚重金禮聘,才率領他們一衆刺客,潛至許都一線,肆機前來刺殺。
就在幾天前,潛伏的王越收到了許都的線報,得知了陶商要外出巡視農耕,便經過精心的策劃,裝成了農夫,想殺陶商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将他斬殺。
袁譚……
沒想到,這位袁大公子還真是夠沒有底線的,竟然想出收買刺客這種卑鄙的手段,妄圖刺殺自己。
“袁譚,看來那裆下一刀,切的你還是不夠疼啊,非得要我切了你的脖子,你才安心。”陶商嘴角揚起冷笑,鷹目中,絲絲殺機悄生。
得知了真相,陶商便喝令親兵退下。
“我還想我是怎麽受傷的,原來是袁家派了刺客。”身後響起了貂蟬的聲音,語氣依舊是輕柔如水,卻又隐約暗藏着幾分深沉。
陶商回過頭來,看到貂蟬已經重新坐了起來,正凝着小眉察看自己的傷勢,看那情形,好似剛剛才蘇醒似的。
臉還是那張天下第一美的臉,身兒還是那完美到極緻的身子,但她的身質已經悄然改變。
陶商看了一眼外面,見天色已黑,才恍然想到,夜晚已經降臨,貂蟬的英魂已經進入休眠狀态,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經變成了呂雉。
“那位袁大公子本來要刺殺的是我,多虧了你替我擋這一劍。”陶商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一笑,“應該說,是和你共用這具身軀的那一位,替我擋了一劍,我才在幸免于難。”
說出“幸免”二字,陶商忽然想到,自己能逃過此劫,多半是身上的“幸運”屬性,又發揮了奇效的原故。
若非如此,當日自己在臨走之時,爲什麽會突生靈感,想要把貂蟬也一并帶出來了。
冥冥之中,必定是幸運屬性,再一次發揮威力,救下了自己啊……
陶商心中感慨時,呂雉的俏臉先是一奇,旋即綻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沒想到,白天那位,竟然能舍命救大司馬,看來她對大司馬的情,可是不薄呢。”
貂蟬的智慧,遠不及于呂雉,所以她并未覺察,自己的身體裏,還住着另一個女子的英魂。
呂雉可不同,冰雪聰明之極,90的智謀可不是蓋的,最初的時候她也不知,但沒過多久,便覺察到了異常。
當然,這一方面是她聰明,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的英魂總是在夜裏才能蘇醒。
貂蟬覺察不到異常,可以歸結爲自己夜晚入睡,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呂雉卻無法解釋,爲什麽大白天自己應該清醒的時候,反而什麽都不記得。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刺殺發生了夜晚,跟随在我身邊的,是你而不是她,你是不也會像她那樣,出手相救呢?”陶商好奇的笑看着她。
呂雉也不答,卻隻抿嘴一笑,反問道:“大司馬覺的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麽會知道。”陶商又把問題抛了回去。
呂雉沉默了片刻,輕聲一歎,“這種事情,隻能在關鍵時刻,憑着内心中的本能去做,我現在的回答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大司馬說呢。”
這個女人,果然是聰明的緊呢,回答的很是讨巧。
她知道自己若回答是,陶商多半會懷疑她是故意回答,内心想法卻并非如此,而她若回答不會,難免又會讓陶商寒了心,對她心存不滿。
“原來如此,你的這個回答,還真是無懈可擊呢……”陶商笑的也意味深長。
這時,呂雉薄唇微揚,卻掠過一絲詭秘的冷笑,“妾身雖然不能像白天那位,爲大司馬擋這一劍,卻有辦法讓大司馬出這一口惡氣。”
陶商眼神一動,目光中掠過一絲興奮。
呂雉眸中透出冰寒的殺氣,壓低聲音,冷冷道:“袁家卑鄙,那大司馬何不以牙還牙,也派一名頂尖的刺客,前去刺殺那袁紹呢。”
刺殺袁紹!
呂雉這條計策,忽然間給了陶商新的靈感,鷹目中頓露殺氣。
“袁家刺殺大司馬,無非是想畢其功于一役,隻要大司馬一死,中原土崩瓦解,袁紹不費吹灰之力,中原就唾手可得,但若反過來想,袁紹要是死了,河北的局面,不也是一樣的麽。”
呂雉說的對,袁家看似強盛,内部諸子争位卻激烈,倘若袁紹突然一死,在未立儲的前提下,袁譚和袁尚二人,汝颍和河北士人兩派,必會即刻分裂,殺個你死我活。
那個時候,等袁家二子殺到兩敗俱傷之時,他這個天下第二大諸侯,再揮師北上,前去收拾殘局,豈不照樣唾手可得河北。
“不過,你這計策雖好,卻有風險,萬一失敗,袁紹非但不死,反而會被激怒,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即刻揮師南下,反而會亂了我的布局。”陶商卻還保持着冷靜,清楚這其中的利弊。
“那就要看,大司馬能不能派一員得力的刺客前去刺殺袁紹了,就算殺不了袁紹,隻要能刺傷他,照樣能拖延他南下的時間。”
一員得力的刺客麽……
陶商沉吟半晌,眸中掠過一絲冷絕的精光,喃喃道:“看來,又是該召喚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