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如刃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種輯,看向了這個天子的使者。
種輯的臉上,始終帶着平易近人的微笑,陶商卻已知道,他這是笑裏藏刀。
“小樣,我還以爲這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呢,原來這是在忽悠我,想要坑我呢……”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雙手緩緩的将手中那道聖旨,當着種輯的面,當着陳平等部下的面,撕成了粉碎。
陳平等部屬下,這下都看呆了眼,嘴巴個個張得老大,一副莫名驚愕的樣子,搞不懂自家主公是幾個意思,爲啥好端端的要撕了聖旨。
雖說那道聖旨不值幾個錢,但卻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把天子給弄到手,你把聖旨給撕了,就等于跟天子翻了臉,這送到嘴邊的肉,豈能就這麽給趕走了呢。
“陶商,你幹什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撕聖旨,你什麽意思!”種輯也是驚的神色駭變。
他自然也不明白,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陶商的态度就變了,竟然敢公然撕毀聖旨。
“來人啊,把這厮給我按倒在地,再給我把棍子拿來。”陶商手一哼,厲喝道。
左右的親兵士卒們,可不管那許多,号令一下,幾人一擁而上,便将種輯給按倒在地,一根粗粗的軍棍也交在了陶商的手裏。
一看這熟悉的陣勢,大家夥頓時便明白,這是他們主公手癢,又要親手揍人了。
隻是從前陶商所揍之人,都是那些頑逆的敵方俘虜,一個個都橫得緊,暴揍也就暴揍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今天陶商要揍的人,可是天子的使者,直接關系到天子能否順利的弄到手中。
“主公,種校尉乃天使,有什麽話好好說,主公是不是……”陳平忙站了起來,提醒陶商。
“酒鬼你坐下。”陶商卻一擡手,打斷了他,“你還沒有看出來麽,咱們的皇帝陛下這是想弄死我,派了這麽個家夥前來算計我,我不揍他一頓,怎麽能問出個虛實來。”
陳平一怔,一時也滿臉茫然,想不通陶商是如何這麽确信,這個種輯乃是來謀算他的。
被按在地上的種輯卻已驚怒萬分,大罵道:“陶賊,你好大的膽子,天子對你一番器重,好心好意派我來向你宣讀恩旨,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莫非你也跟那曹賊一樣,心懷不臣之心,想要謀國篡權不成,快放開我!”
啪!
陶商二話不說,一棍子便即敲了下去,狠狠的就拍在了種輯的腚上。
“啊——”種輯冷不丁被抽了一棍子,被抽的是劇烈一顫,長聲慘叫了一聲。
陳平愕然,衆人都也傻了眼,沒想到陶商是說打就打。
“種輯,你就給我老老實實交待,你們到底是布了個什麽局,想要如何謀害我,早點召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陶商把玩着手中棍子,冷笑着問道。
趴在地上的種輯,面紅耳赤,羞憤難當,咬着牙罵道:“陶賊,你這殘暴的奸賊,天子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信任你,還想用你來輔佐朝政,我種輯也瞎了眼,枉我還向天子保舉你,沒想到你竟是個比曹賊還奸的大奸賊。”
種輯這話倒沒罵錯,想當年曹操雖然專權擅政,挾天子以令諸侯,威勢無雙,但在面子上,還對種輯這樣的朝臣表現出幾分禮遇。
豈料今天的陶商,還沒有成爲第二個曹操,就直接對他一頓暴揍,還真是比曹操還殘暴。
“不說是吧,那就隻好讓你屁股開花了,到時候不怕你不說,準備吃棍子吧。”
陶商嘴角揚起一絲寒意,也不想跟他再廢話,直接挽起袖子,掄起手臂來,朝着種輯的腚就狠狠的拍了下去。
啪!啪!啪!
一棍接一棍,無情的掄在種輯的屁股上,轉眼間就把種輯打的皮開肉綻,鬼哭狼嚎。
開始之時,種輯還怒不可遏,一面嚎叫,一面破口大罵。
二十棍子下去後,種輯便被抽到鮮血淋漓,渾身抽動,連喘氣都成問題,更何況是罵人。
“我說……我說……我全說,不要再打了……”終于,種輯挨不住皮肉之苦,終還是松了口。
“嘀……系統掃描,宿主對種輯實施殘暴,獲得7點殘暴點,宿主現有殘暴點40。”
殘暴點到手,種輯也召了,陶商這才滿意,吐了口氣,把血淋淋的棍子扔給了親兵。
“早說不就得了,何必自讨苦吃。”陶商鄙夷的瞄了他一眼,坐回上位,方冷冷道:“說吧,把你們的陰謀,統統都說出來,敢漏一個字,有你受的。”
種輯便一面哼着痛,一面将天子的謀算,統統都如實召來。
左右衆人聽罷,無不駭然驚變,沒想天子竟會有如此布局,竟然要取陶商的性命。
“這個昏君,我還以爲他真想重用夫君,沒想到,他竟然想勾結劉表,謀害夫君,真是太可惡了。”花木蘭憤憤不平的罵道。
陶商卻隻是冷笑,并無多少意外。
他深知,曆史上的這個劉協,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他記得,爲了除掉曹操,他曾幾次三番授意忠于他的大臣,發動兵變,最著名的就是“衣帶诏”事件,聯絡了劉備、董承等多位大臣,意圖誅殺曹操。
如果陶商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種輯,應該就是衣帶诏的成員之一。
劉協既有敢除掉曹操的膽量,那麽設計除掉自己,也就沒有什麽好稀奇的。
“主公,沒想到酒鬼我這一次竟然看走了眼,你是怎麽看出這個種輯包藏禍心的?”陳平震驚之餘,又好奇的看向陶商。
“這個嘛……”
陶商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自己有系統這個神器,可以随時掃描他們任何一人的忠誠度,誰對自己忠心,誰對自己有惡意,他都一目了然。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管我怎麽知道的。”陶商話鋒一轉,“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已經知道,天子已經倒向劉表,還想利用劉表,一舉滅殺了我,我該如何做出反應。”
陳平從驚奇中回過神來,灌了一口酒,嘴角揚起了詭笑,“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給他們來個将計就計,讓天子和劉表都白忙乎一場。”
……
次日,入夜。
陶商親統兩千兵馬,借着月色的掩護,潛近了宛城北門城前。
按照天子的聖旨,爲了不打草驚蛇,驚動了劉表,陶商這一次并沒率大軍前來,隻帶了兩千兵馬。
城頭一線,林林散散不過幾百兵馬,都打着是的天子的旗号,應該是忠于天子的禦林軍。
内城牆之下,卻埋伏了五千精兵,個個都着荊州兵的衣甲,殺氣騰騰。
城牆上,身披戰甲的董承和蔡中,并肩而立,冰冷的目光,凝望着夜色中,已經逼近城門的陶軍。
借着城頭火光,他們已經看清陶軍來了多少兵馬,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董車騎,你的計謀當真是精妙無比,那陶商果然上當,以爲天子會打開城門迎接他,隻帶了兩千兵馬前來,他這真是自投羅。”蔡中笑嘻嘻的恭維道。
董承捋着長須,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冷笑道:“陶賊縱橫中原,呂布袁術皆敗于他之手,就連曹操也被他殺得拱手讓出中原,如今卻要被蔡将軍你所殺,今日之後,蔡将軍你就要立下奇功,一戰名動天下,恭喜啊。”
一席話,聽得蔡中面露喜色,也得意起來,便又笑呵呵道:“聽說天子已經答應,一旦此計成功,天子便會迎娶令千金爲妃,到時候董車騎就要升格爲董國丈,咱們是同喜同喜啊。”
董承哈哈一笑,蔡中也跟着大笑起來,城頭上,回蕩着他二人得意的笑聲。
城外處,陶軍已然止步,離城百餘步停下,顯然是在等着天子入城的旨意。
董承收斂笑容,目露殺機,冷冷道:“我這就派人出城,誘那小子入城,蔡将軍,叫你的人馬做好準備,隻等那小子入城,就伏兵盡出,一舉将他擊滅。”
“一切都安排妥當,董國丈就等着瞧我荊州兵的表演吧。”蔡中拔劍在手,自信的大步下城而去。
董承遂派了侍郎王子服,單騎出城,借天子的名義,誘陶商入城。
城外處,陶商勒馬橫刀,凝視着夜色中的宛城。
這座漢光武帝的家鄉城池,這座南陽的核心之地,城牆巨大,竟不遜于許都,顯然是一座易守難攻之城。
花木蘭就在他身邊,仰望着高聳的城牆,歎道:“這宛城如此堅固,倘若不是天子作繭自縛,光憑咱們兩萬兵馬,一時片刻還真不好攻下,到時候驚動了劉表的四萬兵馬,從後包抄,内外夾擊之下,就更不妙了。”
“莫非,這又是天命屬性,在冥冥之中發揮作用嗎……”陶商心中也暗歎。
片刻後,宛城北門,那原本緊閉的巨大城門,緩緩的開啓
緊接着,吊橋放下,百餘名禦林軍出城,随後一騎飛奔而出,直抵陶軍陣前。
“天子的人果然來了?”花木蘭眉頭一凝。
陶商卻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仿佛眼前發生的異變,盡在他的意料之。
視野,那一騎出城,飛奔而至,直抵陶商馬前。
“下官侍郎王子服,見過陶司馬,天子已經在城樓上備下禦酒,隻等着大司馬入城一見,陶司馬請吧。”王子服拱手笑道。
陶商卻淡淡一笑道:“這城是一定要入的,但卻不是現在。”
王子服一怔,又笑道:“天子已經在城樓上等候多時,既然陶司馬已經到了,就趕緊入城吧,莫讓天子久等了。”
“不急,再等片刻再說。”陶商偏就不動身。
“那不知陶司馬在等什麽?”王子服眼中也閃過了疑色。
話音方落,突然間,宛城東門方向,火光沖天驟起,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瞬息間,有千軍萬馬,踏破了城門,一路向着北門方向殺奔而來。
這聲響,城内城外,兩這士卒皆清晰可聞。
王子服臉色立時一變,目光茫然驚疑的扭向東面,一時間還沒有想明白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我等的人到了,咱們現在可以入城了。”陶商詭絕一笑,腰間長劍蓦然出鞘。
一道劍影,一道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