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騎瞬間相撞,刀矛相擊,發出一聲震天的驚鳴。
錯馬而過的樊哙,隻覺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如洶湧的洪流,順着兵器灌入他的身體,瞬間攪得他的五内翻江倒海,幾欲碎裂。
氣息不濟,樊哙更是驚覺手掌劇麻不已,虎口已開裂,更濺出了幾縷血絲。
一招交手,強弱立判,樊哙根本不是張飛的對手。
“他***,你個黑炭頭還挺厲害的,爺爺不陪你玩了,再見。”樊哙連頭也不回,拖着戰刀撥馬就走。
他倒是反應極快,見自己不是張飛對手,說走就走。
樊哙這一敗,卻助長了張飛的氣焰,蛇矛一揚,傲然叫道:“燕人張飛在此,誰還敢與俺一戰!”
樊哙都被一招擊走,左右那些陶商兵将們,誰還是張飛的對手,無不爲之膽寒,無人敢逼殺上去。
狂烈的張飛抖擻精神,舞矛狂殺,如死神般收割人頭,将一名名的陶軍騎士斬落馬下,無人能擋。
張飛,憑着一隻的武力,隐隐竟有返回敗局之勢。
“這個張飛,武力值不遜于關羽,這麽嚣張,看來你是逼我召喚一員絕頂武将來收拾你啊……”
陶商眉頭暗皺,心中決意已下,到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心疼仁愛點了。
“系統精靈,把我的殘暴點,統統都給我轉化成仁愛點,再給我調出所有95以上,初始忠誠度0以上的武将英魂來,麻利點。”
“嘀……轉化完畢,扣除消耗點,宿主現有仁愛點96。”
他前番娶甘梅,搜刮了不少仁愛點,這幾月再從幾個“提款機”上搜刮了幾十點的殘暴點,勉勉強強湊夠了96點仁愛點,這已經是他全部的家當。
“嘀……系統已調出可召喚英魂,請宿主選擇。”
96的武力值已經是當世絕頂,放眼曆代也是爲數不多的存在,況且初始忠誠度還得在0以上,可供陶商召喚的英魂并不多。
陶商在幾個名字間掃了幾眼,很快就定格在一個名字上:英布,漢初三大名将,統帥79,武力96,智謀48,政治40,初始忠誠度11。
英布啊,陶商怎麽會不記得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曆史上的英布,乃是跟韓信和彭越并稱的漢初三大名将之一,當初項羽失敗,英布倒向了劉邦,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陶商記得此人不但用兵之能了得,武力值也極高,什麽樊哙之流,都不是其對手,就連霸王項羽也不曾藐視過他的武力。
“96的武力值,就算打不敗張飛,也足以與之抗衡了吧,就他了,給我召出來。”陶商果斷的下了命令。
“嘀……請宿主爲英魂選擇肉身。”
陶商在身後跟随的一衆武生中,随便瞄了幾眼,選了其中之人,将他召到自己跟前,将手按在了他的頭頂。
“你在講武堂學有所成,本州牧觀察你已經很久了,你足以擔當大任,本州牧現在就爲你賜名‘英布’。”
那肉身身體頓時僵硬,整個人如凝固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系統開始載入英魂,十……九……八……”
系統精靈“一”字念罷,那肉身身形陡然一震,再次擡起頭來時,眼神中已無謙卑,盡是桀骜不馴,極度自信的眼神。
陶商知道,那個不名一文的武生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大将之一的英布。
“英布,還愣着做什麽,給我去收拾了那個黑炭頭。”陶商馬鞭遙指張飛,厲害喝道。
英布沒有動,隻是回頭瞄了陶商一眼,桀骜不馴的雙眼中,流露出幾分失望,跟着深深的歎息了一眼,那眼神,那表情,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身旁的花木蘭就看不下去了,秀眉一凝,喝道:“你歎什麽歎,還不快出戰。”
“唉……”英布卻又是委屈的一歎,“我堂堂英布,武道蓋世,卻被人如小卒般呼來喝去,任意指使,可悲啊。”
陶商一怔,心道這什麽情況,自召喚英魂以來,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這個英布竟跟個小孩子似的,竟然臨戰叫起了委屈。
眼珠子一轉,他飛快的搜索着關于英布的一切資料,蓦然間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了,似乎曆史上的英布,自尊心極強,不光桀骜不馴,還有見利忘義,性情反複之嫌。
曆史上記載,英布反叛項羽失敗後,灰溜溜的前去投奔劉邦,劉邦這人性格随便,召見英布的時候竟然在洗腳,英布以爲劉邦是在輕慢于他,羞憤之下差點就自殺。
但後來英布住進了劉邦爲他安排的大帳,看到一應擺設用物的規格,跟劉邦的一模一樣,便又瞬間轉怒爲喜,認爲劉邦很重視他,決心爲劉邦好好效力。
想到這些,再看英布此刻這副“委屈”樣,陶商立刻明白,便笑臉一露,“英布,看到沒有,那個黑炭頭武道了得,我軍中諸将,唯有你英布勇冠三軍,可與之一戰,眼下正是你一戰成名的大好機會,你還在等什麽。”
一句“勇冠三軍”,聽的英布是身形一震,臉上的委屈頓消大半,眼神隐隐燃起幾分自得。
他依然沒有出戰,卻瞅着自己的衣甲,酸酸的感慨道:“想我英布勇冠三軍,卻連套像樣的铠甲都沒有,還得穿這破爛皮甲出戰,可歎可悲啊。”
眼見英布磨磨叽叽,态度如此倨傲,花木蘭就被惹火了,杏眼一瞪,喝道:“英布,你休要得寸進……”
“夫人!”
陶商卻喝住了花木蘭,哈哈笑道:“不就是一件铠甲麽,我這件玄甲賞你了,拿去。”
說着,陶商便将自己的黑色玄甲解下,扔給了英布。
“多謝主公。”
英布果然大喜,臉上的失望一掃而空,歡歡喜喜的接過玄甲就換了起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嶄新的玄甲換上,英布抖擻精神,向着陶商一拱手:“主公如此看重布,布無以爲報,主公稍待片刻,待布去斬下那黑炭頭的狗頭去。”
說罷,英布再無多言,撥馬拖刀,如狂風般飙出,向着張飛狂殺而去。
“夫君,這個英布也太無禮,竟然敢向你索要衣甲。”花木蘭憤憤不平道。
陶商卻淡淡一笑,“大凡與衆不同的豪傑,多有幾分狂勁,隻要能讓他爲我甘心情願賣命,區區一件玄甲又有何可惜。”
花木蘭恍悟,望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中,平添幾分敬意,顯然是在敬佩他的氣度。
陶商目光已順着英布望去,心中暗道:“英布啊英布,希望你拿出點本事給我瞧瞧,别浪費了我一件玄甲。”
百步之外,英布已舞刀殺近,口中大喝道:“黑炭頭,人頭給我留下!”
正自狂殺的張飛,蓦聽喝聲,猛然轉眼,眼見一員雄健武将殺至,不知來将虛實,長矛揮出,隻用尋常的勁力向上架去。
锵~~
激鳴聲中,張飛隻覺雄渾的大力如山般壓來,手掌竟被震得發麻。
“這厮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強,陶賊的軍中,什麽時候又多了這麽一員武道不凡的大将?”
張飛驚異萬分時,英布刀上的勁力卻有增無減的壓下,狂壓而下,竟然将張飛的雙臂微微壓屈。
曾與呂布一戰的張飛,何曾受到如此壓迫,不由勃然大怒。
喉頭一滾,他蓦的一聲嘶吼,雙臂青筋暴漲,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将英布的大刀蕩了開去。
一招交手,英布也知這黑炭頭武力驚人,與自己不相上下,不可死拼,戰刀順勢一收。
兩馬錯過,相隔七步。
張飛環眼刀瞪,蛇矛指向英布,雷鳴般喝道:“俺燕人張飛矛下,不斬無名鼠輩,小子,報上你的姓名!”
英布戰刀一橫,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冷冷道:“你爺爺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布。”
張飛粗蠻嚣張,英布更傲。
英布?
這不是古代那個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大将之一麽,怎麽眼前這個小子,竟然也叫英布,而且竟還真有英布般神勇的武道?
張飛先是一愣,旋即猛然省悟,想起陶商招攬了許多奇人異士,最喜歡給這些門客改爲古人的名字,廉頗和樊哙皆是如此,想必這個英布,又是其中一個。
“又一個冒充古人的狗賊,老子殺了你!”
張飛圓目鬥睜,縱馬射出,手中蛇矛螺旋刺出,卷起漫漫血霧,向着英布殺至。
陶商卻橫刀而立,面色冷靜如水,嘴角鈎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屑的笑看張飛逼近。
相距三步時,英布一聲狂笑,雙腿猛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如黑色的電流射出。
血霧中,兩道巨影轟然相撞,巨大的金屬激鳴聲如驚雷而生,直将周遭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第二招交手,兩人的雄軀,同時劇烈一震,依舊不分勝負。
張飛心中卻是深深的震撼。
他萬沒有想到,陶商的軍中竟然藏龍卧虎到這般地步,前有廉頗跟自己的二哥戰成平手,如今又冒出一個英布來,竟然能跟自己一較高下。
猛張飛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俺要殺了你,俺要殺了你啊——”
震驚之下,張飛怒如野獸,咆哮大叫着,撥馬回矛,發瘋般向着英布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