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身兒猛然一震,驚喜的目光急望向陶商,“夫君,難道說你……”
“夫人,回頭再跟你解釋,等着看好戲吧。”陶商卻隻淡淡一笑,殺機凜烈的目光,已是射向了迎面而來的敵人。
“班領命。”那被陶商稱之爲“魯班”的年輕人,拱手得令,策馬飛奔直往前軍奔去。
一雙雙狐疑的目光注視下,魯班直抵前軍,拔劍大喝一聲:“主公有令,亮出我們的弩車來。”
号令傳下,等候已久的士卒們,即刻将麻布統統都掀開,衆人猜測已久的神秘之物,亮出了真容。
那是一台台半人多高的工器,全銅打造,形狀極是奇特,若非是那一根弦的存在的,衆人還看不出這竟似是架弩機。
而且,他們很快就看出,這些弩機不同于尋常的木制弩機,而是全銅打造的金屬弩機。
萬餘雙驚奇的目光注視下,刀盾刀應聲列陣,兩百名操作手,很快将那些裝有輪子的銅制弩機,分成三排推至了陣前。
每一架的銅制弩制上,都架着十根長長的鐵簇弩矢,反射着幽幽青光,齊刷刷的瞄準了迎面而來呂軍,瞄準了在最前方開路的陷陣營那隻龜甲巨獸。
“擂鼓!”陶商毫不猶豫的喝道。
咚咚咚——
一通鼓起,聲震天地。
魯班手中長劍一揮,厲喝一聲:“弩車,放箭!”
弩機操作手們得令,即刻扣動機括,隻聽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響起,三十多支鐵箭一瞬間齊射而出,如流光一般破空而去,直撲向陷陣營。
“執盾,擋箭!”兩百步外的高順,早有準備,大喝一聲。
最外圍的大盾手們,雙腿紮根于腳下,高高舉起那外包鐵皮,内裹實木的堅厚大盾,準備像以往那樣,将敵方射來之箭擋下。
幾乎所有的陷陣士都自信的認爲,憑借他們手中這堅不可摧的大盾,可以擋下任何硬弩的攻擊,他們躲藏在後面絕對的安全無危。
可惜,這一次,他們錯了。
嗖嗖嗖!
三十多支鐵箭如電而至,如雨點般撞向了龜甲陣,幾乎全部命中,準确率高到驚人。
而且,那鐵箭那挾的強悍力道,竟然擁有着強勁之極的力道,竟是神奇的将陷陣士大盾輕易洞穿,破盾而過的鐵箭更是勁力不減,将躲藏其後的盾手,連甲帶人一并射穿。
慘叫之聲如潮而起,一名名盾手轉眼倒斃于地,更有勁道強悍之極的鐵箭,破盾之後,甚至将後面的兩三名戟士和弩手,統統都如同穿螞蚱一般接連貫穿。
“前排後撤裝箭,中排頂上,後排準備。”第一輪射罷,魯班即刻大喝下令。
号令傳下,前排的弩車射畢,弩手們麻利的将已空的的弩車,拖至了後排,而後面一排的弩車則被推到了最前邊,又是一輪的猛射。
三排弩車,每排十架,連續不停的對敵發射威力強大的弩箭。
堅不可摧的陷陣營,在這弩車恐怖的打擊之下,轉眼間已陷入了混亂之中。
素來沉穩的高順,此刻也神色驚變,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堅不可摧的盾陣,竟然就這樣給敵人破了,而且還是用這等殺傷力驚人的強弩。
盡管射來的敵箭并不密集,但那一箭竟連盾帶人貫穿三人,殺傷力何其之恐怖,隻轉眼間,他的陷陣士就被射死了近三百餘名。
陷陣營遭受重創,跟在後邊推進的呂軍士卒們,無不嘩然變色。
呂布同樣是神色驚色。
那刀削的臉上,原本如烈火狂燃的自信,不可一切的驕傲,随着陷陣營的被破,瞬息間已凝固石化,爲無比的震驚所取代。
“小賊用的是什麽武器,竟然連陷陣營都擋不住,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種武器……”驚愕之下,呂布的聲音都變的有些沙啞。
不僅是呂布,一萬呂軍将士,下至士卒,上至軍官,也無不錯愕驚變,驚到目瞪口呆。
“小賊竟然……”呂靈姬已花容驚變,櫻桃小嘴誇張的縮成了一個圓形,先前的不屑早已蕩然無存。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擊破陷陣營,這個陶商,實在是……”張遼也滿臉驚異,喃喃自語。
縱然他從未輕視過陶商,但當他看到,陶商以這等威力強大的利器,擊破他們的陷陣營時,還是難抑心中的那份震驚。
就在呂布上下,沉浸在驚奇的轉瞬間時,形勢已經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陷陣營已被摧毀,陶軍弩車射擊的目标,也從陷陣營,擴大到了所有的呂軍士卒。
寒光流轉下,一支支威力強大的鐵箭,挾着無上之威,瘋狂的襲向了呂布大大小小的軍陣。
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震天,接連有數百呂軍被紮成肉串。
在此恐怖的打擊之下,呂軍士卒肝膽俱裂,前軍盾手們開始扛不住那強弩的打擊,哪敢再往前走一步,慌張的往後退縮
後邊的戟手弩手們暫時還不知前邊發生了什麽,依然向前,彼此間卻前後推擠在一起,原本井然有序的鋼鐵大陣,很快就陷入了混亂之中。
崩潰隻在眼前!
陶商這邊陣營也一樣,滿滿的都是震驚,不過跟對面的呂布軍不同,除了震驚還有驚喜。
老将廉頗,夫人花木蘭,樊哙和李廣,上至武将,下至士卒,無不是一臉的震驚,每個人眼中,都閃爍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仿佛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弩機,竟能相隔兩百步的距離,輕松的擊破陷陣營那包以鐵皮的堅厚。
震驚過後,一雙雙驚喜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陶商,盡是敬佩的眼神。
此時他們才恍然大悟,爲何當日陶商自信的稱,已有破解陷陣營的計策,而今日的出戰,也不是因怒出戰,而是早有準備。
衆人望向陶商的目光,眼神與表情間的那種敬歎之色,如熊熊火焰。
“原來夫君早已秘密造出這等破敵利器,沒想到咱們講武堂中,還有這等堪比魯班的能工巧匠,夫君真是慧眼識英。”身邊的花木蘭感慨道,望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中,則是滿滿的崇拜敬佩。
陶商笑而不語,表面上一派平靜,卻暗松了一口氣,心忖:“沒想到這弩車的威力,竟然大到這種地步,魯班啊魯班,你果真沒讓我失望,沒浪費我召喚你消耗的那六點魅力值。”
陶商欣慰的目光,穿過衆兵,望向了那個年輕人。
那具身軀中,正是一代工匠之祖,魯班的英魂。
當日郯城軍議中,衆人一緻認爲,想要擊敗呂布,必需要先擊破陷陣營。
那時陶商就在想,如果能有一位能工巧匠,可以造出什麽牛逼的利器來,擊破陷陣營的堅盾就好了。
于是,他立刻就想到了魯班這個工匠之祖。
傳聞魯匠乃工匠界的天才,什麽刨子、鏟子、曲尺統統都是他所發明,而爲了幫助楚國攻打宋國,他還發明了雲梯。
陶商便想,以魯班的天才,不僅僅會制造生産工具,一定也精于制造戰争武器。
于是陶商就想要召喚魯班的英魂,但一問系統精靈,才知道魯班英魂具有“巧匠”的隐藏屬性,召喚除了點數之外,還需要6點的魅力值。
陶商那個肉痛啊,不過也沒有辦法,爲了大局,隻有忍痛割肉,消耗了6點魅力值,眼下魅力值已經降到了57。
所幸的是,魯班以他天才般的才華,造出了這威力強大的弩車,幫他擊破了陷陣營,奠定了勝局,這6點的魅力值也算花的值了。
就在陶商松了口氣功夫,幾百步外的呂軍已陷入全面混亂之中,反擊的時刻已到。
陶商眼眸一凝,殺氣迸射,拔劍在手,向着敵軍一指,“樊哙,我命你率一百重甲騎兵,從中路突破敵陣,一路向前,不得後退一步!”
“主公就瞧好吧。”戰意暴漲的樊哙,興奮的大吼一聲,赤着膀子,拎着殺豬刀飛奔而去。
“李廣何在?”陶商又是一喝。
李廣也不說話,一聲不吭的上前,向着陶商微微一拱手。
陶商長劍一指,喝道:“我命你率五百輕騎,牽制敵軍側翼的騎兵,使其無法攔截我軍進攻。”
“諾。”李廣領命而去。
陶商目光又射向廉頗,“廉老将軍,我命你統領九千步軍,隻等樊哙重騎沖破敵軍,即刻全軍壓上,一舉摧垮敵陣。”
“老朽遵命。”廉頗也拍馬舞刀,飛馳而去。
陶商又向自家妻子笑看一眼,“木蘭,你就與我統帥一千親軍,随着廉老将軍之後輾壓。”
這一次,陶商并沒有選擇沖鋒在前,畢竟呂布武道過人,他麾下武力強悍的猛将也多的是,自己這個主公還是要穩妥爲上。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熱血沸騰的衆将各自領兵,策馬而去。
一萬陶軍将士,鬥志已至鼎峰,個個是摩拳擦掌,隻待浴血一戰。
弩手們停止了箭射,有條不紊的将弩車撤至兩邊,緊接着,赤膀的樊哙,率領着一百重甲鐵騎抵達陣前。
郯城這幾個月,陶商也沒有閑着,又從遼東購買了一百多匹上等的好馬,并花大價錢,裝備出一支全副武裝的重甲鐵騎。
别小看這支重騎兵,數量雖隻有一百,但防禦力和沖擊力卻極強,相當于冷兵器時代的坦克般存在。
這一百重騎兵用來沖擊陷陣營恐怕是有點懸,但眼下陷陣營已破,敵陣已亂,重甲騎兵再這麽一沖,料想敵人也無法阻擋。
眼見諸軍就位,陶商殺機狂燃,大喝一聲:“擂鼓,全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