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廉頗毫無顧忌的狂殺而至,淳于瓊惱怒之下,躍馬提刀就上前迎戰,口中大喝:“老匹夫,也敢在老夫逞狂,受死吧。”
兩騎相交,廉頗手中那一柄戰斧,挾着狂瀾怒濤之力,當頭狂斬而至,斧鋒未至,那當先壓迫而至的勁氣,竟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淳于瓊才驚恐的意識到,這冒充廉頗之名的老匹夫,實力竟是遠超自己。
瞬息間,那狂卷而至的勁力,竟已壓得淳于瓊幾乎有種窒息的錯覺。
霎時,這位袁家老将驕傲的心中,湧上了無限的驚怖。
隻是,爲時已晚。
狂斧已至,唯有以力相迎。
淳于瓊沒有思考的時間,隻能傾盡全力,擎刀相擋。
交手瞬間,廉頗一聲冷笑。
當頭劈至的血腥戰斧,半道之中,忽然一變式,橫向扇掃而去。
變招之快,根本讓淳于瓊無從防備,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刀相擋,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
但聽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嚎聲響起,扇掃而至的斧鋒,硬生生的将淳于瓊連人帶刀轟上了半空,如斷線的風筝倒飛出七八步之遠,口噴着鮮血,重重的摔落于地。
“原來隻是一土雞瓦狗之徒,你以爲,廉頗之名,是個阿貓阿狗就能叫的嗎。”廉頗戰斧一收,沉聲道:“若非主公有令,我早取你性命,來人啊,把他綁了交給主公處置。”
身後掠陣的部卒們,一擁而上,将來不及爬起來的淳于瓊,轉眼已五花大綁。
“怎麽可能,我淳于瓊,當世廉頗,竟然敗給了一個無名老卒手中,這怎麽可能……”
淳于瓊愕難解,臉色慘白如紙,口中狂噴着鮮血,滿腦子的不可思議,卻已無力掙紮,隻能任由被陶軍士卒綁了。
廉頗一招擊落淳于瓊,沒有一步的停留,縱馬繼續狂沖,戰斧過處,無可阻擋,惶惶的袁軍有如浪開。
失去主将的袁軍士卒,戰鬥的意志在瞬間就瓦解,如潰巢的蝼蟻一般,望風而潰。
然而這狹窄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他們逃跑之路,他們隻有掉頭反向而逃,卻被身後的陶軍步騎大軍,如過街老鼠般驅趕而逃。
縣府。
袁譚正高坐于上,飲着小酒,一派悠閑,坐等着縣令給他送上美人。
等了許久,正當他等的不耐煩時,腳步聲響起,那該死的縣令,終于重新回到了大堂中。
在他的身後,還跟随着一名女子,一臉的不情願,正被縣令的家仆們,連推帶搡的強行推進堂中。
“爲何這麽……”
一個“久”字未出口,袁譚嘎然而目,原本不悅的表情,刹那間定格在了目瞪口呆的一瞬。
是堂前那女子,讓這位袁大公子,驚喜到失了優雅的風度,兩眼中竟是迸射出讒蟲般的邪光。
那女子實在是太美了,而且美的獨一無二。
那身材,纖長窈窕,凸凹有緻,飽滿的翹臀,高聳巨碩的酥峰,不堪一握的***,簡直如畫出來般的完美,多一筆嫌多,少一筆嫌少。
更奇特的是,那女子雖一身成熟風韻的身段,卻長了一張含苞待放,有如孩童般的娃娃臉。
用一個詞來形容,她便是童顔巨峰。
更不可思議的則是,她全身肌膚如雪,宛如白玉雕琢一般,不見半分瑕疵,簡直形如玉人。
恍惚間,袁譚竟以爲自己看到了一樽白玉所雕,童顔巨峰的玉像。
“大公子,這就是下官所提到的那位甘梅,甘小姐,不知大公子可滿意否?”縣令看着他那副失魂的表情,胸有成竹的笑問道。
袁譚這才稍稍回過神來,暗吸一口氣,屏去臉上的失态,恢複優雅的貴公子氣度,滿意的一點頭,擺手道:“你的功勞本公子記下了,将來拿下琅邪,郡府中少不了你的位子,下去吧。”
“多謝大公子,多謝大公子。”
那縣令大喜,連連谄媚道謝告退,臨走之時,卻向那甘梅暗暗瞪了一眼,低聲喝道:“你識相點就好好伺候大公子,否則我饒不了你甘家。”
甘梅纖眉微微一凝,點墨般的星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惱怒,卻又敢怒而不敢言,隻能忍氣吞聲。
大堂中,空無一人,隻餘下她與袁譚。
腳步聲響起,袁譚緩緩起身,步下了高階,面帶着一絲邪笑,緩緩的走到甘梅跟着,繞着她轉過幾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身姿容顔,像欣賞一件沒有生命的藝術品一般。
那肆無忌憚的眼神,瞧得甘梅心中慌張,如芒在背,玉石般無暇的臉畔,悄然泛起些許微紅。
心中雖慌張,甘梅卻深吸一口氣,極力保持着鎮定,就那麽無畏的立在原地,任由袁譚肆意審視,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冷美人表情。
“你年芳幾何?”袁譚一伸手,撩起她一縷發絲,捧在鼻間一嗅,一副陶醉的表情。
甘梅身兒微微一抖,輕咬了咬朱唇,強忍着冷冷答道:“民女今年十九。”
“十九?”袁譚面露幾分奇色,啧啧歎道:“才十九歲,卻長了一副二十九歲女人的身段,一張九歲女童的臉蛋,你可真是不一般呢。”
甘梅暗暗咬牙,沉默不語。
袁譚轉到了她的正面,指尖端起她的下巴,欣賞着那張敢怒不敢言的童顔,驕傲的問道:“甘梅,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袁家四世三公,名滿天下,大将軍威震河北,袁大公子是誰,民女豈能不知。”甘梅杏眼瞪着袁譚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冷冷的回答。
耳聽她曆數自己輝煌的家勢,袁譚臉上的得意之色愈濃,冷笑道:“知道就好,能服侍本公子是你的福份,若是本公子高興,興許會把你帶回邺城做姬妾,到時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民女不貪圖榮華富貴,也非攀龍附鳳之人,還請大公子高擡貴手,放民女回家吧。”甘梅終于還是忍不住懇求道。
袁譚臉色立變,頓生愠色,他顯然以爲,自己報出名号,這甘梅應該受寵若驚才怪,誰知這女子竟然不知好歹,還想推拒。
愠怒的袁譚,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道:“甘梅,本公子什麽身份,肯收你爲姬妾,那是你和你甘家幾世修來的福份,你識相的話,就别給我闆着一張臉,高高興興的伺候本公子,不然本公子發起火來,滅了你甘家就跟掐死一隻蝼蟻般簡單。”
甘梅身兒一震,被袁譚這番威脅吓得花容變色,雖空有一腔不願,卻不敢再有所表露,隻能忍辱負重的緊咬朱唇,再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才聽話……”袁譚方是滿意,臉上再度浮現邪意,一雙手緩緩擡起,向着甘梅伸去。
甘梅緊閉上雙眼,已是失去希望,準備屈從于命運。
正當這時,一名親兵慌張的闖入大堂,驚恐的大叫道:“大公子,大事不好,陶軍殺進城來啦!”
“什麽!?”袁譚瞬間駭然變色,一臉邪意煙銷雲散,隻餘下無盡的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