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蓉蓉說:“不清楚,但我感覺出來了,這些白色的粉末,是骨灰!”
“骨灰?”我身子一哆嗦,又是惡心的吐出一大口血。
“我控制你吧,咱們背着老爺子趕緊回,家裏有藥,應該可以解毒!”鬼皮蓉蓉說。
有她控制着身子,我輕松多了,感覺自己就像個木偶,背起了黃老爺子一路疾行向半步多客棧跑去!
跑着跑着,我周身的血脈加快流動,按理說...應該中毒更深了,可是,那要死要活的難受勁兒卻在減輕,似乎藍色血液有解毒的功能!
而黃長壽的情況則不容樂觀,一開始還微弱的喘息,到了後來,幹脆連呼吸都聽不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蓉姐,我來飛吧,我感覺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小聲說。
“好!”
重新操控了身體,我一躍而起飛在空中,速度大大加快,不到三四分鍾的時間,已經回到了和合石墳場。
進了半步多客棧,我把黃老爺子平放在正廳地闆上,心裏發了愁!這可怎麽辦?出道以來,我學的都是功法,從來沒學過救人的方術。
蓉姐指引着我,從後面的丹房中取出一堆金石藥瓶來,可是...她也不知道該給老爺子喂哪個?萬一喂錯就麻煩了。
我用濕毛巾想擦掉他臉上的骨灰,那骨灰剛一沾水,立刻就像是火堿燃燒一樣“嗤嗤”冒泡,疼的老爺子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一股難聞刺鼻的氣味兒的冒了出來。
“啊...啊...閨女,你要害死你幹爹嗎?這個...隻能拿油洗!”黃長壽緊閉雙眼,嘴唇顫抖道。
“弟弟,廚房有桶菜籽油!”鬼皮蓉姐提醒道。
我趕緊跑到廚房,拎出了菜籽油,咕咚咕咚的往黃長壽臉上倒,那些骨灰碰見菜籽油果真一片片都被沖下去了,油漬染的他頭發、衣服、地上到處都是!
“往我眼睛上沖!”黃長壽囑咐道。
“哦。”我又拎起油桶,鎖定他眼睛的位置一股腦倒下去,黃長壽微微睜開了眼睛,我驚恐的看見,他的眼珠兒,已經被燒的凹陷了下去,完全成了僵屍般的痂片兒狀。
“幹爹!你的眼睛!”我緊張的手一抖,差點兒沒把油桶砸他臉上。
“咳!孩兒啊,都是你害的,那蛐蛐二姑跑就跑了,你追她幹啥?”黃長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惆怅道。
我後悔的腸子直顫,是啊,都是我害的黃老爺子,自己手欠,非要給蛐蛐二姑那麽一下,其實隻要困住她就可以了,黃長壽自有妙法能消滅她。
“幹爹,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蛐蛐二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要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我内疚的眼眶發酸,深深的低下了頭。
黃長壽長歎一口氣,吩咐道:“丹房旁邊兒左手那間屋,是我的卧室,從裏面的棺材裏找,有一個桃木盒子,上面紙條貼着九轉二字,把那個盒子給我拿來,取出丹藥,喂我服下。”
“哦哦。”我連連點頭,趕緊跑到黃長壽的卧室,搬開棺材闆子,取出了那個桃木盒。
回到黃長壽近前,打開桃木盒,一股奇香撲鼻,但見一顆散發着瑩瑩光芒,黃潤透徹,猶如蜜蠟般的珠子躍然眼前,雖不知是何物,但能感覺出來...這是極其難得的天材地寶。
我将丹藥送入黃長壽口中,他囫囵吞下,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剛才黃長壽一直處于憋氣的狀态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看見,黃長壽的面色漸漸紅潤,有些血色了,而皮膚上則滲透出許多濃綠惡臭的分泌物,簡直跟稀屎一樣,令人作嘔。
我忍住惡心,用毛巾幫他清理着,黃長壽身子終于能動了,虛弱的支撐坐起了身。
“咳!孩兒啊,你果然奇特,那噬骨爛髓粉連爲父都隻得以假死狀态減緩它的毒效,你居然還能把我背回來,果真是不懼萬毒的半仙之體呀!”黃長壽感慨道。
他眼睛半眨着,很别扭的樣子,我難過的問:“那幹爹,你的眼睛?”
“廢了!沒救,有這九轉還魂丹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眼珠子就别想了,已經燒壞了。”黃長壽攤手傷感道。
“幹爹!我對不起你,我……”我難受的流下了眼淚。
“咳!不怪你,這都是命,修道之人五弊三缺,我洩露的天機太多,瞎一對兒眼睛,算是報應吧。”黃長壽苦笑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孩兒啊,行走江湖,遇見了女性對手,還有少數民族的高人,千萬要留心呐,他們一般都有特殊的手段,絕非尋常的修者......”
“幹爹,這噬骨爛髓粉爲何這般厲害?我沒想到,那蛐蛐二姑...居然會自爆。”我難過的說。
黃長壽說:“噬骨爛髓粉,是抽幹殘魄的人類骨灰煨以劇毒,加持邪法熬煉而成,撒在人身上,表面上看隻是蝕骨爛皮,實際它厲害的地方,是融化湮滅你的三魂七魄,讓你死了也不得超生,幸好我有九轉還魂丹在,可以抵過這一劫。”
他輕咳一下繼續說:“之前,我說要她的狗命,隻是吓唬她,讓她知難而退,和那九具白骨纏鬥也是故意放水,沒想到...你居然去攔她,走投無路之下她隻得魚死網破,你幹爹我嘴上雖不饒人,但從不輕易要人性命,包括那小日本也是,咳.....你沒理解幹爹的用意啊,我要是真不想讓她走,還用得着你出手嗎?”
是啊!黃長壽的鬼搬山比我強悍無數倍,他要是想困住蛐蛐二姑,那簡直就跟老叟戲孩童一般,結果爲了救我,硬生生的扛了蛐蛐二姑的自爆。
鬼皮蓉蓉這個時候說道:“爹啊,那新疆沙魔地宮中,不是有玄武眼嗎?把它弄回來,肯定能醫好你的眼睛。”
蓉蓉隻是張皮,借助我的嘴發出聲音,黃長壽一愣,反應了一兩秒才意識到不是我本尊在說話。
“咳!新疆沙魔地宮,危險重重,妖魔叢生,别說現在,就是我最佳狀态時也不敢涉足,想得玄武眼,簡直是水中撈月,快别想了,”黃長壽苦笑的搖頭。
聽見倆人對話,我激動的站起身,說:“幹爹!我一定要把玄武眼給你弄來!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一定負責到底!地府的輪回戰場我都敢去,那沙魔地宮算什麽!”
黃長壽呵呵笑了笑:“孩兒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是幹爹給你潑冷水,沙魔地宮是何等所在?那是妖類的大本營。”
“妖類的大本營?”一聽這話,我倒抽一口涼氣。
“不錯!那地方比幽冥地府恐怖的多,西連帕米爾高原,緊挨昆侖山,沒有三花聚頂的妖類全躲在哪兒了,想去那裏摘玄武眼,好比駱駝鑽針眼兒,孩子,你的孝心我領了,幹爹年紀大了,瞎不瞎的不重要,我也該...退居青鳥派本部,做太上長老了,”黃長壽一臉坦然的說。
“幹爹!我不怕,隻要能把你的眼睛治好,上刀山下火海!我什麽也不怕!”我握緊拳頭,信誓旦旦道。
“不錯!爹,我也願意去,幫你拿回玄武眼,那樣,我們命理青鳥派在地師界中,就是泰山北鬥了!”鬼皮蓉蓉操控着我的嘴,補充道。
黃長壽眉頭微皺,幹涸如痂片狀的眼珠微微轉了轉,像是在猶豫,最後長歎一口氣:“算了吧,玄武之眼隻是個傳說,有沒有還兩回事,平白搭上你的性命,爲父罪孽就大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那白骨宗。”
他頓了頓繼續說:“他們宗主白骨子,雖是小人一個,但年輕的時候我也曾救過他,算是有些交情吧,我收拾蛐蛐二姑,算是長輩教訓晚輩,揍一頓,不影響大的,但弄死就不一樣了,蛐蛐二姑是白骨子的得意愛徒,又是首席長老,以那小人的心性豈能善罷甘休?此刻那蟑螂已經回去報信兒了,兩派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請示道:“幹爹,我去追它吧,我腳力快,你再給我畫個符,那死老太太的腦髓還有一些殘留。”
黃長壽擺擺手:“追不上了,我估計蛐蛐二姑來香港不會是一個人,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回丹霞山命理青鳥派總部,關閉山門,嚴防白骨宗的報複!”
“咳!”我後悔的長歎一口氣:“我不該追蛐蛐二姑的,應該先把那大蟑螂給幹掉!留下了後患。”
黃長壽點點頭:“是啊,此一番,我也沒辦法給那明老闆交差了,不過事已至此,也算盡力而爲,孩兒啊,今晚我們就回丹霞山!”
“幹爹,這白骨宗有什麽特殊之處嗎?他們修煉的都是些什麽功法?”我好奇的問。
見識了天屍宗慘無人道的伎倆,我對這白骨宗的功法也極爲好奇!
“哼...”黃長壽冷哼道:“方才,跟我纏鬥的那九具骸骨見到了吧。”
“恩。”我點點頭。
黃長壽說:“它們都是煉氣化神大圓滿的境界,全部都是那蛐蛐二姑的前夫!”
PS:今天視頻還沒做完,要加下班,可能隻有一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