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高博聞言不由疑惑：“什麽怨氣？”
“你且看那。”普凡敲了一下手中的錫杖，化出一道金光，穿過那漫山遍野的黑霧，找到了昆侖深處的一頭長着黑鱗的巨龍的身子上。
“那是……”高博眯起了眼睛。
“那本是代表着地球本源之氣的祥瑞之龍。”普凡解釋道。
“祥瑞之龍？”高博駭然，忍不住咂了咂嘴，滿臉不可思議。
“我應該怎麽做？”
“很簡單，殺了它。”普凡伸手指着那不斷飛舞的巨龍，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殺了它？”高博不由疑惑：“它不是祥瑞之龍嗎？”
“它原本是祥瑞之龍，但現在已經不是祥瑞之龍，而是厄龍了，因爲他的龍首已經被龍胤斬下，這等若斬了它的一切根源，現在的它，不過是它生前的怨念所化，已經不是它本身了。”
“你一直說地球的本源之氣被奪，可是我怎麽一點都沒感覺到，這會有什麽影響？”高博問道。
“你試着修煉試試。”普凡淡淡道。
高博聞言，便盤膝而坐，閉目冥想，開始修煉。
但沒多久，他便站了起來，皺眉道：“我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修煉的那股氣了。”
“這便是本源之氣，如今被奪了，你自然感受不到。”普凡解釋。
“沒有本源之氣，地球将無法進行修煉，那些原本已經有修爲的人，修爲将終生止步于那個境界，而那些沒修爲的人，将終生不可能有再修煉，擁有修爲。”
“這是沒有本源的弊端之一，其二，便是氣運問題。”
“無法修煉，歸根結底，影響的人還是有限，以地球這種獨特的科技文明，也依然是能夠生存下去的，但沒了氣運，卻是不一樣了，沒了氣運，整個地球都将會陷入癱瘓期，地球将創造不出任何新的東西，這等若斷了地球科技文明的源頭。”
“其三，便是脆弱。”
“沒有了本源，地球上的生物将會變得極爲脆弱，任何事物都可能會導緻地球上的生物死去，這其中，也包括了人類。”
“尤其是如今，這原本的祥瑞之龍已經變成了厄龍，它會不斷在地球上散發厄運，這種結果帶來的災難，是毀滅性的。”
“若是不及時改變這種狀況，那麽就算沒有大宇界的人，地球也會在一個月之内消亡，再也不會有任何生物，其中，也包括你。”
“不至于吧，這麽誇張？”高博張目結舌地看着普凡，總覺得普凡在诓他。
普凡隻是搖了搖頭，閉口不語。
見普凡如此，高博不由問道：“照你這麽說，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已經沒什麽活頭了，你應該解決的辦法吧？”
普凡捋着胡子道：“我說了啊，把那頭厄龍滅了。”
“這就好了？”高博疑惑。
“當然沒這麽簡單。”普凡道：“滅了厄龍，隻是讓它停止散播厄運，但歸根到底，地球如今的根本問題還是沒有本源之氣，所以，想要保住地球，就得找到新的本源之氣代替原本的本源之氣。”
“該去哪裏找？”高博問道。
“你身上。”普凡回應。
“我身上？”高博瞪大了眼：“你開玩笑吧？”
“出家人不打诳語！”普凡淡淡道。
“我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本源之氣？”
“沒有可以練啊。”
“怎麽練？”
“先殺了那頭厄龍，我再告訴你後續的步驟。”普凡笑道。
“爲何你不動手？你的實力明明強了我那麽多。”高博疑惑。
“我自有用意。”普凡意味深長地說道。
高博看着普凡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模樣，沒再多問，而是轉過頭去，将目光放在了那頭已經變爲厄龍的無首巨龍身上。
他能感覺得到，這厄龍的體内，蘊含着極爲強悍的力量，呼之即出。
“我當真能勝過它麽？”他喃喃道，随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懷疑自己。
大敗在龍胤手中，已經讓他對自己的實力産生了懷疑，即便眼前面對的不是龍胤，他也有些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過它。
他緊緊盯着厄龍，雙拳捏的嘎吱作響，似在做什麽重大的決策一般。
他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和厄龍一戰。
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整個人都猶如洩了氣的皮球，沒有了那股心氣。
“老頭子，我……恐怕還是沒法和厄龍打。”
“爲何？”
“我勝不了它。”高博歎息道。
“還沒打，你怎麽就知道你勝不了它？”普凡問道。
“或許，是沒了那股心氣吧。”高博搖頭歎息。
“我知道，這是我的心魔，可是如今的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破除了。”
普凡捋着胡子，淡淡道：“戰，你尚有勝的可能，不戰，你永遠都不能赢它。”
高博有些無力地說道：“你說的道理，我都知道，我也是武者，知道心魔是武者大忌，可是我現在，确實是怕了。”
普凡皺眉，緊緊盯着高博，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龍胤和高博的一戰，讓他知道了自己和龍胤之間，究竟有多麽巨大的差距，這讓他完全喪失了原先的傲氣，以至于他即便知道這對他修煉不好，也還是難以破除這一道魔障。
這小子的狀态，有些不妙啊。
“看來，不想辦法逼一逼你，你是走不出這道坎了。”普凡心中暗道。
随即，他突然出手，直接朝高博轟出一掌。
高博大驚，匆忙側身避開。
“老頭子，你幹什麽！”
“我普凡從不收無用之人，似你如今這等狀态，空有一身實力，卻連實力的十分之一都用不出來，還留在世上，隻會給我丢臉！”
說完，他繼續出手，再一次朝高博轟出一掌。
高博隻得再次避開普凡的攻勢，随後，他定睛一看，見普凡一臉怒容，索性心頭一橫，轉頭直接逃離。
惹不起，我躲得起。
普凡卻是停下了腳步，沒有追上去。
“你難道，就真的甘願如此沉淪下去嗎？”普凡的聲音，赫然在高博的心頭上響起。
逃離的步伐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