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就在高博還在看着龍神像的時候,整棟屋子忽然出現了劇烈地震動,引得周圍石屑橫飛,連高博三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不得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隻有龍神像屹立不倒,絲毫沒有被影響到半分。
緊接着,在劇烈的動蕩下,龍神像中赫然幻化出一道龍神幻象,在動蕩的屋檐中緩緩浮動着,他身披龍鱗,雙爪依附在空中,仿佛能将空氣都抓破,威猛不凡,一雙猩紅的雙眼,不斷在高博和高小寶之間來回掃視着,與在碧水山閣時的情形相同。
很快,震動停了下來。
高博這才再度走上前,呆呆地看着在空中飄蕩着的龍神幻象。
“您,是我的父親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如你所想。”龍神幻象緩緩開口,确認了高博的想法,他的聲音綿長而渾厚,與他相符。
一時間,高博心中猶如打翻五味雜陳,萬千感念集于一身,龍神,這是他真正的父親,血脈相連的父親。
而他,也是直到如今,才真正地和他的父親見上一面,雖然隻是幻象,但仍是遏制不住高博心中蕩漾的情緒。
他“砰”地一聲跪了下來,心中有無數話語想跟龍神訴說,但最後,都沒有說出口,化爲了“父親”二字。
“父親!”他深沉地叫了一聲,眼角有淚水微微落下。
龍王有淚不輕彈,他這一生隻哭過幾次,高江南死時,他哭過一次,以爲楚烈死時,他哭過一次,秃子死時,他哭過一次,而如今,見到了龍神,他又哭了一次。
林墨汐見狀也是跟着跪下,随後輕輕推了小寶一把,輕聲道:“快跪下叫爺爺。”
小寶聞言,也是“砰”地跪下,叫了一聲爺爺,稚嫩的聲音中,夾雜着一絲陌生感。
“你真是我爺爺嗎?”随後,小寶便忍不住問道。
龍神滿臉慈愛地看着小寶,道:“你覺得不像嗎?”
“我沒有見過我爺爺,不過既然爸爸媽媽都說你是我爺爺,那你就是我爺爺了。”小寶說道。
畢竟還是孩子,再怎麽早熟,有些東西,還是需要靠歲月來沉澱積累的,再血濃于水,小寶對龍神的情感也遠遠沒有高博重。
“嗖!”
這時,龍神忽然伸出手,在三人的雙膝之下幻化出一道風,将三人擡起來,笑着看着三人。
“爺爺,你是不是已經死了。”站起來後,小寶眨巴着眼忍不住問道。
“小寶!”高博當即呵斥了他一聲。
“無妨。”龍神卻是老态龍鍾地笑了笑:“小寶說的沒錯,我本就已經死了幾十年了,現在留下的,不過是生前是幻象,不必太在意。”
随後,他轉頭掃了林墨汐一眼,感歎道:“真的很漂亮,就和當初的你娘一樣漂亮。”
“你找了個好老婆。”
“咳咳!”高博忍不住幹咳了兩聲,以此掩飾尴尬。
他哪好意思告訴龍神,他其實有很多老婆。
但高博不好意思,小寶卻是很不留情面,直接告發:“爺爺,爸爸是花心大蘿蔔,他有很多阿姨做老婆。”
“小寶!”這一下,輪到林墨汐不好意思了,漲紅着臉,輕聲呵斥小寶。
“是麽。”龍神先是一愣,随後釋然地笑了笑,道:“這說明你駕馭女人的能力比我強,當年你娘可是把我管的死死的,其他女人,我瞧都不敢瞧。”
“父親……”高博擡頭看着龍神。
龍神則是滿臉愧疚地看着高博,“這些年,我和你娘從沒有養育過你,真是辛苦你了。”
“我知道,你們是爲了保護我。”高博說道。
“雖然我以前怪過你,但現在,我也有了孩子,我能理解你當年的苦衷。”
“你能明白最好。”龍神歎了一口氣說道。
随後,他看着高博,滿臉感慨地說道:“你比我想象地還要優秀,當年的我,可遠沒有你如今的實力。”
“你娘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滿意的。”
高博問道:“父親,你能告訴我,九尾狐有什麽弱點嗎?”
龍神聞言眉頭微皺:“你碰了九尾狐的傳人了?”
高博點了點頭。
“果真是宿命不可違啊!”龍神不由歎了一口氣。
随後,他看着高博,嚴肅道:“九尾狐沒有弱點。”
“沒有弱點?”高博皺眉。
龍神歎息道:“其實,當年我能擊敗九尾狐,實屬僥幸,關于九尾狐的信息,我幫不了你什麽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麽。”高博低頭呢喃。
龍神道:“萬物相生相克,這是自然真理,也是天道。說起來,當初我找不到狐神的弱點時,還一度懷疑是我修爲不足,找不到它的弱點,因此,在和狐神的多次交鋒中,除了最後一次,我勝了她外,之前的每一戰,我都處于下風。”
高博忍不住問道:“既然沒有弱點,那你當年是怎麽勝過它的?”
龍神道:“正如我剛才所言,萬物相生相克,一直找不到狐神的弱點,我漸漸起了疑心,于是便從它的來曆下收錢。”
“九尾狐是上古神狐,關于它的來曆,過去我一直搞不明白,直至壽限将至時,我才赫然明白過來,它,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高博不由一愣。
大雲寺智空大師曾告訴他,這個世界外還有世界,他将那個世界稱爲五維世界。
“難道,真的有另一個世界嗎?”高博喃喃道,神情中充滿了凝重。
“自然是有。”龍神說道。
“可是,這有什麽依據呢?”高博追問。
龍神笑道:“你忘了,我是怎麽将你們帶進這個世界來的?”
“父親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在另一個世界?”高博駭然。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龍神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高博正疑惑呢,龍神便解釋道:“說是另一個世界,是因爲這個小世界,确實是我開辟的,不處于地球。”
“而說不是,則是因爲,這隻是我個人開辟出的小世界,和另一個真正的大世界完全不搭噶,也完全無法相比。”
高博隻覺得他的三觀都要崩壞了,這未免也太有沖擊性了吧,他一直以爲這隻是龍神将他帶到了某處偏僻隐蔽的地方,卻沒想到,龍神幹脆就将他帶到了這一片獨立空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