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陸陌離緊緊握着高博的手,雙眼紅腫無比,俨然是已經哭過了一陣。
“老公,你爲什麽這麽傻?”陸陌離顫聲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嗎?”
此情此景,與過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過去,是陸陌離躺在病床上,高博握着她的手,一直陪着她。
現在,是高博躺在病床上,而陸陌離則握着他的手,陪着他。
諷刺至極!
哒哒哒。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趕路的聲音,離病房越來越近,随後在高博的病房外停了下來。
大門随後便被推開,來者正是舒譽馨、藍夢晴以及林墨汐母子。
“高博怎麽樣了?”
一進病房,幾人便走上前來,林墨汐匆忙開口問道。
陸陌離卻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望着高博。
舒譽馨見狀默默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陸陌離的肩膀。
陸陌離擡頭一看,便見舒譽馨正一臉笑容地看着她。
“是我害了他。”陸陌離無助地說道,淚水再度從她的眼眶中流淌而出。
“不要擔心,他不會有事的,别忘了,他可是高博!”舒譽馨安慰道。
“可是,要不是我,高博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舒譽馨笑道:“那又如何,不論是你,還是我,還是夢晴墨汐小寶,或者是高博心中裝着的任何一個女人出了同樣的狀況,他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的。”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替高博傷心,而是要在他醒來前,将一切都打理好,這才是我們應該爲他做的。”
陸陌離有些愕然地看着舒譽馨,有些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但她畢竟是陸陌離,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重新打起精神,說道:“你說的對,我們不能讓高博失望。”
衆人相視一眼,皆是欣慰一笑。
隻不過,笑容裏,終歸還是藏着一份憂慮,每個人都擔心高博,隻是又不希望讓其他人太擔心,便隻能強裝出一份相信高博的樣子。
但事實上,在場衆人又怎能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隻是沒人會說出來,以此避免尴尬。
場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對了,其他人呢?”陸陌離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便轉移話題,開口問道。
“已經都通知了,應該都在趕來的路上。”林墨汐說道。
“哼,老色鬼豔福真不淺,都成了這幅德性了還有這麽多漂亮阿姨爲你擔心。”一旁的小寶忽然滿臉鄙夷地說道。
“你這臭小子,你爸爸都成這樣了,你怎麽還這麽對他說話?”林墨汐有些惱怒,輕聲呵斥道。
“放心吧,禍害遺千年,我爸爸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小寶說道,絲毫沒有半分擔憂之色。
衆人面面相觑,都不免感到一陣臉紅。
她們嘴上說着相信高博,雖然也确實相信,但能真正做到這種完全相信高博的,卻是小寶,令她們有些汗顔。
不一會兒,高博的其他女人也陸續趕到。
琴癡、丁悅、易傾城、紫羅蘭、于悅,就連白雪心,都從杭城千裏迢迢地趕了過來。
每個人趕來後,都是第一時間問高博的情況怎麽樣。
但她們都沒有得到任何的結果,因爲就連陸陌離自己,都還不清楚高博現在的具體情況,王庸雖然将情況告訴了,但對于高博的病情,王庸卻是絕口不提,沒做出任何回應。
但雖如此,陸陌離卻知道,高博的情況不會太好。
沒有人比她更能理解擁有無根之體的痛苦了,她尚且如此,強行将無根之體引入自己體内的高博,情況比起她來,肯定是隻差不好的。
而陸陌離的反應,也讓衆人知道,高博的情況并不太好,即便她什麽都沒有說。
“咳咳!”
就在衆女還在替高博擔憂時,王庸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門口。
此時的他有些尴尬,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眼前的病房,是何種光景啊。
一大群女人圍繞在躺在病床上的高博身旁,爲他擔憂。
而這其中,不管是哪一個女人,放到外面,那都是禍國殃民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她們居然還能和和氣氣,上下一心,沒有任何人對此有不滿,都在爲高博的病情擔憂。
說實在的,這等光景,即便是如今的王庸,都不免感到有些羨慕,他現在是神醫沒錯,但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這種情況,恐怕是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而高博,則是将其變爲了現實。
當然,羨慕歸羨慕,王庸卻也沒有感到什麽不平衡。
能力決定一個人能擁有多少,高博能有這麽多傾城佳人爲他擔心,是因爲高博有這個能力,他自問可沒這個能力,況且,他也已經有藍幽了,他還是非常愛藍幽的。
“神醫,高博,到底怎麽樣了?”
見王庸走入病房,衆女便齊刷刷地看着他,陸陌離則在随後問道。
“咳咳!”
王庸再度幹咳了兩聲,忍不住擦了擦身上的汗。
這種氣場,還真是難熬啊。
但他還是收了收神,一本正經解釋道:“高博的情況,可好可不好,一切取決于他自己。”
衆女面面相觑,有些聽不明白。
王庸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高博現在昏迷的原因是因爲無根之體的力量太強,對他本身的力量産生了極大的壓制,而他的身體也因此本能的陷入了防禦狀态,停止了一切人體機能的工作。”
“這種情況,主要也得益于他過去的修煉,若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因爲承受不住無根之體的力量,爆體而死了。”
“當然,高博雖然不至于爆體而死,但他同樣有極大的危險,若是他在一個星期内不能将無根之體的力量完全解決,那麽他也會因爲人體機能長時間沒工作而徹底癱瘓,到時,他便再也醒不過來了,也就和死了差不多。”
“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琴癡問道。
王庸搖頭:“沒有任何辦法,一切隻能靠高博自己。”
衆女頓時沉默了,再看向高博時,神情都變得複雜無比。
而就在衆人都在爲高博擔憂時,屋外卻是冷不丁的出現了一個女人,此時正躲在病房門口偷偷看着高博,眼神中透露着對高博的濃重擔憂之色,但卻又不敢踏進病房中。
此女,正是溫碧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