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
瞧着安如山那一臉狂傲的模樣,高博都有些無法适應,到底是什麽,讓他可以這麽目中無人?
僅僅是因爲安家在近段時間的高速發展?那就太愚蠢了。
愚不可及!
要知道,饒是甯空城姜存義,對待白雪心姐妹,也必然是謙讓有加的,再怎麽樣,白家現在可是蘇杭最大的老虎了,百年世家的底蘊,也是不容小觑。
這安如山看不起高博倒是有個說法,畢竟高博現在是個廢人,但是連白雪心姐妹都敢如此調戲,那就真的是無解了啊。
“你找死?”
白雅欣好看的眉毛微微皺着,目露寒光,冷聲說道。
“嫌命太長?”
白雪心神情淡漠的望着那安如山,道。
兩個女人,面對安如山的調戲,皆是反應平靜,因爲在她們心裏,安如山這種人不過就是一個沒有腦髓的纨绔子弟罷了,若非他這次膨脹過分欺負到白家頭上,她們甚至都不願意搭理。
說安如山傻,卻也不算全傻。
方才說出那般話,大概是幾杯紅酒入肚,酒精刺激的腦袋有些發暈了,不知天高地厚。
眼下,接觸到這兩個女人的眼神,安如山心裏暗自打了一個哆嗦,感覺整個人都是瞬間清醒了,當下面紅耳赤,卻是不敢和兩女對峙。
安家發展是非常迅速,白家因爲高博的事情,現在處境也确實危險,但是,那也還隻是危險啊,什麽時候倒台還不知道呢!
至少現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如山還是不敢得罪這麽兩個白家女人的,她們的能耐,在蘇杭那是有目共睹,和白渡的性質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欺負了白渡,事情或許很容易就過去了,但要是和白雪心這兩個女人火拼,安如山現在還是沒什麽信心的。
就連他身邊的一群烏合之衆,瞧見白雪心兩女,也是沉默不語,不敢冒頭。
威名,有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我都有點後悔帶你們來了。”
高博瞧着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風頭全被這兩個女人搶了,好難受。
“你是誰?”
安如山劍眉飛揚,看着高博沉聲問道。
他正苦惱着因爲自己的一時沖動,調戲了白雪心兩女應該怎麽辦才會體面呢,這時候冒出來這麽一個看起來病怏怏的年輕男人,讓安如山心裏大喜,急忙轉移了話題。
“我大概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廢物吧。”
高博輕笑道:“我姓高。”
“姓高……”
安如山眉頭緊皺着,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高?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高博?”
“高博?不會這麽巧吧?我的天!還真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樣啊!”
“聽說前段時間他和一個頂尖高手決戰,受了很嚴重的傷勢,現在随便來個普通人,都能夠輕松的把他踩在腳下!”
“沒想到他還這麽年輕,嘿嘿,看起來倒是細皮嫩肉挺帥氣的哈,可惜命運不太好。”
“……”
倒是安如山身邊的那些人,一時之間,騷動不安。
高博這個名字,顯然是近段時間裏面,在蘇杭最火爆的兩個字眼了,人人都在津津樂道,這次事件之後,更是轟動了整個蘇杭城。
不少看待高博的目光,充滿了譏諷和嘲笑。
對他們而言,類似高博這種曾經接近巅峰的男人,忽有一日沒落,變成一個病怏怏的廢人,那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也是非常值得欺辱的人。
人的内心深處,總是會有那麽一點自卑感。
或許,他們潛意識裏在認爲,如果欺負了高博這種曾經無敵的男人,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好像會突然提高許多吧?
聽着周圍的聲音,安如山緩緩回神,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饒有興緻的斜睨着高博,笑道:“原來你就是高博啊,嘿嘿,還真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呢。”
“你是在誇我長相好嗎?”高博望着安如山,微笑道。
“你覺得是嗎?”
安如山一臉奇怪,道:“我說高博,你不會感覺小白臉這種身份,是很自豪的事情吧?”
“自豪談不上,不過有些人可能連小白臉都做不成,畢竟長相是硬傷,譬如……你?”高博嘴角輕掀,風輕雲淡的笑道。
“你……”
安如山笑容頓時僵化,雙眼冷厲的瞪着高博,想罵人來着,卻不知道罵點什麽好。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安如山也經常覺的自己好醜,所以他最喜歡的就是别人誇他帥,他身邊總是有着兩三個女人,也不過就是爲了填補内心的那一份自卑感。
這種被人揭穿譏諷的感覺,真是不舒服極了。
“哼,現在這年頭真是亂套了,一個廢人,也敢這麽嚣張,我看啊,有的人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安如山抿了一口紅酒,冷哼笑道。
他身邊的人,也都是眼神古怪的看着高博,這家夥自己都是個廢人了,帶着一個同樣廢物的白渡和三個女人來這裏,居然也敢這麽嚣張。
他就不怕挨揍麽?
白雪心兩女自然是沒人敢動,但是成了廢人的高博,那還是很多人敢教訓的……
“我在教别人寫死字的時候,你可能還在你家後花園玩泥巴呢。”
高博雙眼虛眯,望着那安如山微笑道:“要比嚣張,我也應該比你差一點,安少過獎了。”
“哼。”
安如山瞥了高博一眼,一臉不屑。
他倒是知道,死在高博手下的人有很多,但那都是過去式了,成了廢物的高博,有什麽好怕的?他覺得高博在他面前說這些話,特别弱智!
高博瞧着安如山那驕傲的模樣,絲毫不放在心上,上前兩步,俯身雙手撐在茶幾上,望着那安如山嘴角泛笑:“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事情了?”
“談什麽事情?”安如山皺着眉頭,奇怪道。
“你說呢?”
高博看了一眼身邊的白渡,笑道:“人在江湖飄,要講道理,打了人,總不能白打吧?”
“你什麽意思?”
安如山瞪着高博,沉聲說道。
“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問問你,這個事情應該怎麽處理?打人,可不是什麽好的習慣。”高博微笑着說道。
“打了就打了呗,有本事,你讓他打回去啊。”
安如山聳了聳肩,望着高博發笑:“高博,你該不會是想要逞英雄吧?奉勸你一句,槍打出頭鳥,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你了,别自找不痛快!”
“你這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了?”高博站起身來,笑道。
“沒有啊,我隻是在說一些事實,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你現在隻是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廢物,憑什麽過來給白渡主持公道?你算個什麽東西?”
安如山一臉譏諷,道。
“找死……”
琴癡眼神閃爍,就要出手。
這家夥,太猖狂,太過分!
高博卻是伸出了手,看着琴癡搖頭:“你就好好看着吧,不用管我。”
“高博……”
琴癡俏臉一變。
“沒事的。”
高博笑了笑,眼神堅定。
他知道,安如山的言語一定是讓琴癡忍不了了,事實上,高博心裏也非常的不好受,如果讓琴癡出手,以她強大的實力,那今天的事情将會很好解決。
但是,高博并不願意。
不是他喜歡麻煩,隻是有些東西,好比尊嚴……隻有自己動手,才能夠拿的回來。
盡管,對付這麽一個纨绔都有些無力的感覺,令人感覺很可笑……
目光亂轉,高博看到了茶幾上放着的一瓶紅酒,伸手拿了過來,看兩眼,啧啧咂嘴:“不錯,82年的拉菲,安少好雅興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你搞什麽?”安如山困惑的望着高博,道。
“再問一句。”
高博笑道:“白渡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沒什麽好處理的啊,打了就打了,有本事打回去。”
安如山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道:“我說你煩不煩的?有事快說,沒事就滾,我這裏不歡迎你。”
“是你說的。”
高博嘴角輕掀,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握着酒瓶的手掌一轉,裏頭那珍貴之極的紅酒,登時嘩啦啦的噴吐了出來,染紅了茶幾。
“你做什麽?”安如山眉頭一跳,怒了。
“你說,是你的腦袋硬,還是這酒瓶子硬?”
倒完了酒水,高博掂量着酒瓶子,微笑問道。
“幾個意思?”
安如山被搞懵逼了,大哥我智商不高,能不能說點直白的話?
“等下你就知道了。”
高博咧了咧嘴,豁然擡手,大手握着酒瓶子朝着那安如山狠狠砸去。
啪!
酒瓶子碎了。
安如山的額頭,也瞬間被鮮血以及一些殘留的紅酒染紅,觸目驚心。
全場寂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