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高手的氣息？”
淩雲聞言震驚，不由得多看了高博兩眼。
山下的高博，勢如猛虎，通體上下金光湧動，強烈的氣息肆虐着全場，表現出來的實力，是浮水巅峰，可那般氣勢，卻着實不是浮水高手能夠擁有的了。
若非普凡開口，淩雲都沒有發現這個情況。
現在發現了，他感覺到非常的震驚，浮水境界的高手，怎麽可能會有虛無高手的氣息？這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啊，也太過于不可思議。
虛無之境，簡短幾字，豈同小可？
停步在點葉境界許久的淩雲，對此感觸最爲深刻，能夠沖上虛無之境的高手，在整個華夏都是屈指可數，饒是普凡，也是虛無境界的高手啊！
高博小小年紀，區區浮水，從何而來的虛無氣息？
“這是怎麽回事？”淩雲眉頭緊皺，問道。
“貧僧也從未見過這種事情。”普凡搖頭苦笑。
“這……”
淩雲神情呆滞了好半晌，最後也隻能是接受現實，當下面色凝重的問道：“師父，那高博小師弟這般情況，究竟是好是壞？”
“是好是壞，你看不出來麽？”普凡笑道。
“從外表來看……是很糟糕的。”淩雲說道。
武道之途，衆所周知，穩打穩紮才是最可觀的表現，此時的高博明明隻有浮水巅峰的實力，卻擁有了虛無強者的氣息，顯而見之，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好比一座沒有根基懸浮在半空中的房子，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掉落下來了，支離破碎，變成一堆廢墟。
隻是這種情況從未見過，所以淩雲也不敢斷定，這就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表面看來不好，那便是不好了。”
普凡俯視着山下的高博，搖頭發笑：“這小子，怕是遇到命中注定的劫數了。”
“命中劫數？弟子可以爲他做些什麽？”淩雲問道。
“什麽都做不了，也什麽都不需要做。”
普凡淡笑搖頭，道：“生死有命，旁人終究是旁人，是生是死，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淩雲愕然，旋即一笑釋然，果然是能力越大的人，需要承擔的也會越大，高博……有時候看起來貌似也挺可憐的。
……
山下。
轟！
蠻橫一拳，不講道理的沖擊在折扇書生的身上，強大無匹的勁道，直接是将後者的身軀再次給掀飛，勢如破竹的沖進了一座小山。
整座小山，都是随着折扇書生的沖擊，狠狠的顫動了一番，聲勢浩蕩，不少安逸匍匐在小山之上的大石，也是搖搖晃晃的滾落了下來。
而折扇書生的身軀，則是生生嵌入了山體之中，沖出一道漆黑深邃的暗道，不見蹤影。
如此場面，堪稱震駭！
高博面容平靜，雙足并立在柔軟的草坪之上，強烈的勁氣在他身體周圍缭繞肆虐着，隐隐散發出來的金光籠罩，就好像是有着一團火焰，正在他身上撲騰跳舞。
他目光無情，冷冷的望着那漆黑的暗道，不驚不怒，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很有耐心，卻也非常森冷詭異。
他在等折扇書生出來，然後……繼續打。
到現在，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是持續了接近一個小時，從頭到尾，高博都是占據着絕對的山峰，折扇書生躲躲擋擋，早已受了不輕的傷勢。
高博的情況看起來卻還是沒有多少變化，除了衣服有幾處破碎之外，别無異樣……
一時之間，場面氣氛有些冷卻，月光朦胧柔和，鋪蓋在那座暴動之後陷入安靜的小山，似乎全世界都在等待折扇書生的再次出現。
等久了，高博的耐心就少了。
“該不會跑了吧？”
高博劍眉一揚，正要進那暗道探一探究竟。
嘩啦啦……
那安靜的洞口，卻是忽然脫落了不少碎石泥土，很快，一道紅白相間的男人身影，也是從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是折扇書生。
此時的折扇書生，通體上下的衣裳都已經破碎不堪，原本雪白的形象，也是被他身上那些傷口湧動出來的鮮血給無情洗禮了一般，月光之下，看起來有些森然可怖。
他重傷了。
但他身上的氣息，卻是比一開始更将強烈兇猛了。
他暴走了……
“好話不聽，求饒不成，高博……你這是在把我往絕路裏逼啊……”
折扇書生握着折扇，站在暗道洞口，雙目猩紅的望着高博，全身顫栗，真是憤怒到了極緻。
人，都有一個底線，毋庸置疑，高博的咄咄逼人不依不饒，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折扇書生，到現在，恐怕高博不願意繼續打下去，折扇書生也不答應了。
自然，高博不可能會不願意。
“不死、不休……”
高博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宛如獸吼。
旋即，就好似持續的暴風雨停頓了片刻之後，安靜還沒有讓人心安，更加狂暴的龍卷風卻又緊跟着席卷而來。
砰！
高博大腳一踏地面，恍若大地都顫動了一番，其身影再度拔地而起。
也就是在高博身影彈跳而起的時候，原本他所站的位置，乍然間爆碎，或許是受到了高博的勁氣牽引，一塊塊碎石從泥土中離奇的鑽出，彙聚成了一條長龍，瘋狂的緊跟高博腳下。
看起來，好像是長龍推動着高博前進，又似乎是高博帶着長龍在沖刺。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高博的目标，鎖定了折扇書生……
折扇書生猩紅着雙眼，望着那再次沖來的高博，瞳孔微縮，一臉凝重和陰沉，他咬着牙，體内所有的勁氣，都是在此刻瘋狂暴走了。
那破碎不堪的書生服，無風自鼓，傳出噼裏啪啦的拍擊之聲。
轟！
最後，那一套服裝終于是支撐不住，砰然爆碎，伴随着其一起的，還有一股甚是凜人的沉厚勁氣漣漪。
漣漪擴散，摧毀了折扇書生的那一套服飾，也硬生生的将其背後的小山給沖的震動不停，不時滾落一塊塊巨石，場面浩大。
不可避免，這一股漣漪也會朝着高博逼近。
漣漪力道不小，不過對高博卻沒有什麽殺傷力，隻見他大手一揮，一隻泛着金光的大手憑空生出，五指并攏擋在他面前，宛如一座保護傘，幫助他推開身前所有的障礙，飛速靠近折扇書生。
書生暴走，高博也不留情。
最後一招，決勝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