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上層,妙乙道人在見到了自己給予的寶器最後落到了天夏修道人手裏,心裏終于放心了。
由于上境大能不能直接插手下層鬥戰,雖然她想要幫助天夏,可爲了避免過度幹預導緻天道變數,也隻能采取這個辦法了。
隻是她心裏覺得很不公平,從眼前局面看,元夏若是覺得對自己有所不利的話,那麽可以随時掀翻棋盤,而天夏卻是隻能設法維護。
可是沒有辦法,元夏那五位元聖搶占了先機,所以他們隻能跟在後面,也是如此,她想着盡快改變這樣的格局。
近些時日以來,她出外訪道,已然将天夏這邊大能大多拜訪了一圈,除了乘幽道脈的同道見不到外,其餘人都是十分客氣,但乘幽道脈的大能也是因爲道法之故,所以對不了解的同道盡量避免見面,對此她也是十分理解的。
而此刻她卻是氣意往元夏這一邊過來,并試着接觸本就暗中投向了天夏的丘宮道人。後者察覺到妙乙氣意,回應道:“原來是道友來訪,快快請進。”
對于這位新近晉升的同道丘宮道人也是有所耳聞,雖然其人不是人身修士,可隻要是站在天夏這一邊的,願意一起對付元夏的,那就都是同道。
妙乙得他相邀,氣意一落,就在他駐地顯身出來,見過禮後,丘宮便邀她入座,她謝了一聲,便欣然入座。
兩人先是談論了一些道法,待有所熟悉之後,妙乙問道:“道友在元一天宮這裏,不知道元一天宮麾下諸位大能,對兩家道争如何看?”
丘宮道人卻是不以爲然道:“他們能如何看?不過是關起門來裝作看不到罷了。”
妙乙有些訝異,此前天夏對這些人的評價就不高,換到元一天宮這裏還是如此,難道真是這樣?
丘宮道人道:“道友,我并非是誇大其詞,我雖後進,可這些時日也與此輩有過接觸,此輩暮氣沉沉,心思不一,還不願奮起一戰,我稍微透露一些意思就立刻回避,試問和這些人在一起,又怎能追逐道途?”
妙乙輕輕點頭,又問道:“那道友以爲,元夏一旦與我決戰,這些能爲元一天宮出多少力呢?”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丘宮道人不屑言道:“這些人個個擅長明哲保身,現在不過是迫于元一天宮威懾才是屈居其下,真心實意站在元一天宮這邊并沒有幾個,我天夏若與之交手,就他們本心而言,能出三分力就不錯了。”
說到這裏,他神情稍微嚴肅了些,道:“隻是元一天宮似乎掌握着一些手段,所以難保他們最後被迫上陣。”
妙乙玉容之上若有所思。
丘宮道人想了想,道:“我成就上境也未有多久,所知也隻是比道友稍微多上一些,道友若有什麽不明,不妨去問覆象道友,他或能知悉一些。”
妙乙點了下頭,在又一番論道後,她拜辭離去,轉而去拜訪了覆象道人,并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不過這一次,她從覆象道人那裏得到的結論卻是丘宮道人略有不同,這位言道:“諸位大能隻是沒有奮起一搏的心思罷了,但也可以說是在等待時機,這并非是說他們無智,隻是他們或許看得比我等更爲通透。”
他又道:“與元一天宮之道争,乃是我等因爲道念不同,才與其相争,餘者不争,那是他們自身已然棄道了,那我等也不必去強求了,最後能得道果之人,終究不會是所有人,有道者得之,無道者可舍之,如此而已。”
妙乙暗自想着,這話與倒是與清玄道友當日告訴她的觀點相似,便道:“多謝道友指點了。”
元夏空域之内,元夏再度派遣蘭司議前往天夏,并與天夏定下了以一載爲限,相互不作侵擾的定約,雙方可謂都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而在此期間,林廷執則在陣内祭煉寶器,并沒有受到任何來自外面的幹擾。
在天夏地界之上,不似在那純靈之地中,需要争搶時機,不容的任何出錯,他可以結合上層告知的關于純靈生靈的各種知識慢慢嘗試,而不用急着拿出結果來。
在他各種手段運使之下,不久就抓準了竅門,并沿着正确的脈絡經行下去,短短時内就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一旬時日很快過去,當中無波無折,很是順利将這寶器祭煉了出來。
将此寶收妥之後,他第一時間來見陳首執,見禮過後,他将把寶器取出,道:“首執,我已然将此寶器祭煉妥當,如今可以尋常寶器一般運使了,隻是這畢竟是純靈之器,爲求妥當,每運使一段時間後,需得再投入我天夏的純靈之地中蘊養,以防異動。”
陳首執問道:“此缺陷可能去掉麽?”
林廷執道:“倒是可以,隻這非是一時之功,需得長久祭煉了。”
他心裏清楚,這還是因爲投入此寶器的上境大能願意配合的緣故,畢竟這寶器乃是真正的寶器之映照,所以若是上面的大能不允許,他怎麽祭煉都是沒用。
但也是因爲提前得知了這寶器的和純靈之地的各種牽扯,他才有把握和信心來做得人此事。
陳首執這時再問了一個關鍵問題,道:“此寶能驅運多少純靈生靈,層次較高的純靈生靈可能駕馭麽?”
林廷執道:“回禀首執,這自也可以做到。”他身駕馭寶器的能手,在祭煉成功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必然是可以做到的。
他想了想,道:“我曾做過推斷,隻要法力足夠,整個純靈之地的生靈都可催動,但到具體駕馭之時,許還有少許問題存在,還要再幾番嘗試才好,下來林某當會去純靈之地試着駕馭并催動這些生靈。”
陳首執颔首道:“此事林廷執多多費心了。”
林廷執稽首稱是。
陳首執又言:“過去一旬林廷執你祭煉寶器,所以有些事并未與你多言,在你閉門期間,元夏使者曾經來過。”
他說了下雙方達成的協議,又道:“如今我等在一載之内不會動手,而後是否選擇進攻元夏,有些地方就需看林廷執伱這裏的成果了。”
林廷執肅然道:“林某會全力以赴。”
在拜訪過陳首執後,他又去幾位同道處交流了一下,這才來至大陣邊沿處,将這玉壺寶器一祭,一層靈光霎時将自身遮蔽住了,随後縱光出外。
有了此寶光遮蔽,純靈生靈不會再來攻擊他,而元夏那裏也同樣也無法看到他的行蹤。
他再一次來到了兩界缺裂所在,并往裏間遁走,到了深處之後,确認無人到此妨礙于他,便将寶器取了出來,而後法力渡入其中,輕輕一個催動,立刻就一些純靈生靈聚集了過來。
他發這不管這些純靈生靈的自身層次高低,都是可以被他輕易驅動,這應該此寶器之能,因爲鎮道寶器之下,不管你是求全層次還是尋常生靈,那都是沒有區别的,一樣可以駕馭。
隻是他用此寶器照看下來,發現純靈之地的生靈縱然有較高層次的存在,且還數目不少,可達到求全層次的卻是一頭也沒有。
這不奇怪,因爲生靈欲要達到求全之境,那必然是要尋到自身道法的。
而大多數純靈生靈的智識有限,哪怕是層次稍高一點的也是如此,所以很難成就到此層次,不過純靈道途好歹是存在的,他思索自己若是能夠想法推動,讓這些生靈沿着此道而行,那麽一些強橫生靈或能有所成就。
可問題在于,若是成功,那麽其算得上是一位有道之人,那最好給予一定的尊重,而不是用寶器去拘束。
這裏他決定嘗試下,若得成功,再是試着與之交流。
在此之前,首先要不讓外面有東西來幹擾,于是他往純靈之地更深之處而去,到了足夠偏僻的地方後,他将寶器一運,便将一頭頭純靈生靈吸引了過來,随後收攝入寶壺之中。
通常情況下,純靈生靈往上攀升是靠着互相吞奪的,若是不在随後散失,或者不被其餘純靈生靈吞去,那麽就有可能由此躍升。
不過在純靈之地中,隻能純任自然,可在玉壺寶器之中卻不是如此了,可以有意識的給予一些生靈更多的好處,從而加快層次的躍升。
這裏還有一個不同的地方,玉壺前番吸引收了數個元夏求全道人的假身,最早收攝的幾人被器靈返還到了純靈之地中,可後來他所收攝的,都是被收斂在了這裏面,現在正好用來作爲滋養純靈生靈的手段。
他在嘗試了有四十餘日後,終是出現了一頭率先被推到了求全上層的純靈生靈,但見其中有靈影虛虛一晃,有一名似虛若實的道人身影自裏走了出來,對他一禮,道:“多謝道友助我。”
林廷執回有一禮,神情平和道:“道友可有打算麽?”
那道人看了看他手中的寶器,語聲誠懇道:“倒是沒有什麽,若是道友能将這寶器交予我一用,那卻是能幫在下一個大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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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