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數位上真乘坐金舟之上,不停往純靈之地深處而去。
這裏他們見到了諸多奇觀,純靈之地原來也并不單單是純靈生靈,還有各種飄忽的靈絲,其像海浪大氣一般散落的到處皆是,絲絲縷縷,似斷似續。
純靈生靈一般是攀附在這些東西之上以定附自身,并随着靈絲的移動而去到各處。而這些生靈即便去往現世,同樣也是因爲靈絲先往外飄動,才是帶動着這些生靈往外而行。
待到了現世之後,這些靈絲也不是就此不存在了,而是轉化成了另一種形态,似乎其就是構成純靈之地的根基所在。
隻觀看這些,舟上諸人似乎隐隐約約看到了一種道理,這裏每一個人到了求全之境,功行幾乎都是難以往上攀升了,繼續上行,除非是成就上境大能。
可是看到了這些,他們都是感覺到有一條前路在那裏,似乎可以幫助自己看去到更高層次。
這是因爲在妙乙得道之後,純靈生靈的得道之路已經被打通了,而這條路不但是純靈生靈可走,哪怕是現世生靈,隻要自我靈化,成爲純靈生靈,那自也可以順着此路而走。
且因爲純靈之道處于物類反面,道理上在純靈之地中得道是沒有天門限值的,雖然這亦是很難,但終究還是有一線天機的,比起元夏本土那裏那是強的太多了。
舟上這幾人修爲皆高,隻是稍作思索,便都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禁也有了一瞬間的心動,可随後又搖了搖頭,遺憾放棄。
因爲很明顯,純靈之道與混沌大道一般,都是需要放棄自身原來的道法,完完全全轉入另一門道法的。
放棄自身道法他們是絕對不肯的,除非到了當真明确無路可攀的時候。
若是到了那等時候,這處地界的存在,倒也不失爲一個退路。要是元夏那裏實在走不通,也可以到此間來,這樣的話,似乎這個地界的缺口以後也不要想着堵起來,留在這裏似是更好?
一時間,金舟之上諸人都是目光閃爍起來。
舟上諸人隻是彼此合作,并無明顯統屬,這時有一位出身原空世道的傅姓道人言提醒道:“諸位,不必多想其餘,先尋到鎮道之寶爲好,這寶器若不掌握在我們手裏,那麽有可能會被天夏尋去的,如此不但這些純靈生靈極可能會與我們一直爲敵下去,諸位以後可能也來不了這裏了。”
舟上數人都是回神過來,認同他之所言,此刻有人道:“諸位,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麽,爲何天夏沒有派遣人手來此?”
他看了看左右,又言道:“純靈生靈出現時,天夏看去早有準備,那麽對純靈生靈還有此間的了解,應該比我們更熟悉才是,沒道理不來。除非是他們确定我們取不走這裏的東西,也許是他們有了安排,而我們并不知曉。”
有人冷笑道:“有什麽安排?我觀那些純靈生靈可是連天夏人一起攻擊的,隻能說天夏有所預計,但兩者并非友盟,這裏不見人影,說不定是人已經來了,那名混沌修士可是一直站在天夏那裏的,這位要遮掩自己可是十分容易的。”
起初那人道:“若是這樣,那麽郭上真方才歸去,恐怕有危險了。”
又有人道:“不用多想了,我們隻需要把這鎮道之寶取到手,便是那混沌修士尋來,其一個人,能敵過我們道友麽?”他呵呵一聲,“我卻是正怕他不來!”
諸人以爲有理,于是不再糾纏于此事,推動金舟,繼續循着靈絲而走。
現在他們已是有經驗了,鎮道之寶經過的地方,那靈絲必然會産生波蕩,其有比尋常的靈絲更爲粗壯,所這隻要跟着這些靈絲而走,當就能找到此寶下落所在。
可是同樣,這些粗壯靈絲也是引來了更多純靈生靈,附近的純靈生靈也是極多的,所以他們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就盡量将之引得這些生靈遠離或者脫離靈絲的地方下手,這樣也不至于将所有純靈生靈驚動。
這麽做雖然前進速度很是緩慢,但勝在穩妥,隻要他們能在這裏長存下去,那麽總是能夠找到目标的。
不知多久之後,他們在感覺自己已是深入到了不知多深的地方後,這時卻是見到靈絲皆往一個方向而去,仿佛萬千結絲彙成一縷。
而在極遠的盡頭處,有一團靈光在那裏閃爍不停,如同心髒一般跳動着,每跳動一次,也是導緻靈絲及周圍有的純靈生靈一起震顫着。
衆人精神一振,這麽久的搜尋,如今終于覓見了這件鎮道之寶。隻是随後,他們又驚訝發現,這裏的情況極不尋常,因爲周圍居然見不到一頭純靈生靈,而在寶器待在那裏不動,好像就是等着人去取拿。
舟上之人都是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這寶器剛才既然遁走,那麽現在絕無可能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擺在這裏,周圍一定是有他們未曾發現的東西。
隻是四顧下來,周圍空空蕩蕩,的确沒有任何純靈生靈在近處。
傅道人道:“既已見到,那此物必得拿下。”他對一名修士道:“耿上真,你擅長守禦,由你上前一試。”
耿道人沒什麽猶豫的,反正假身至此,不懼試錯,而且總要有人上前試探的,這裏的确沒人比他更合适了。
他點了下頭,縱空上前,衆人目注着他的身影,見他一直挨近鎮道之寶的近處也沒有什麽意外狀況。
耿道人來到了寶器之前不足三尺所在,他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便伸手向下一拿,其法力氣機準确的罩在了那鎮道之寶上,随後就是一攝,然而就在他法力湧動的時候,那寶器之上似有一道靈光閃過,随後整個人就突兀的消失不見了。
在外圍看的諸人不由一驚,随即反應過來,耿道人應當是被這個鎮道之寶給吞吸進去了。
他們都是神情嚴肅起來,現在他們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這裏沒有一個純靈生靈了,恐怕不是同樣被吞吸進去,就是遠遠避開了。
這下有些難辦了。
因爲表面看去,隻要是接觸到這個寶器,哪怕隻是氣機碰觸,都有可能被其收了進去,那又如何取走此寶?
傅道人這時出聲道:“諸位身上當還有鎮道之寶的氣機留存?”
諸人點頭,他們身上都還是餘下一縷氣機的,本來是用于必要之時防身的。現在看這個意思,就是以此爲護持,将這寶器拿下。
這其實倒是可行,或者說隻有這個選擇了。
因爲此寶若是無物不吞,或者一直處在此等狀态之中,那麽由于層次的差距,無論他們做什麽努力都是無用,還不如用此一試。
傅道人又道:“稍候我等各自祭動氣機罩住此寶,由我将之收攝,若是不成,那這次白走一回,隻能回去再尋辦法。
要是成了,諸位也需小心,這寶器看起來對純靈生靈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得手之後可能會有一些麻煩,到時候諸位盡力闖出去就是。”
諸人都是點頭,現在與之前不同,進入此間的時候他們不了解情況,所以處處碰壁,現在卻是能夠設法避開了。
況且諸人身爲求全上真,即便在諸多生靈圍攻之下,也是無懼的,沒有鎮道之寶,哪怕一路殺出去都是可以。
待所有人準備好後,諸人都是往前挨近,相互拉開距離,随後各自一點頭,就拿動法訣,将寶器氣機引至此寶之上,而在同時,傅道人趁着其被牽引,也是往下一拿。
這個情況要是不可行,他們也能及時收手,可就在氣機落至寶器之前的那一瞬,一道靈光從這寶器之上綻放出來,此光徹照此間内外,隻是霎時間,就将周圍所有的元夏修士,連帶那些駕金舟都是一齊消融瓦解了去!
待得一切恢複平靜,過了一會兒,一個靈光閃爍的人影從寶器之上出現,看去與那之前被收攝的耿道人一般模樣。
隻是此刻,他的臉上透着一股呆滞而迷茫。
此時此刻,身爲假身,他與原主已然沒有半分關系了,隻是鎮道之寶收攝了他之後,将他煉化成爲了一頭擁有一定智識,卻隻能寄托于這件寶器存在純靈生靈。
他與寶器是彼此依附的關系,他能根據原身留存下來的經驗,在一定限度範圍内推動這個寶器以禦外敵。
而鎮道之寶隻要有人禦使,那麽就能主動攻襲敵方,若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力量,那就是無從的抵抗的,元夏、天夏兩邊的多年征戰無不證明了這一點,元夏諸位有此結局也是毫無意外。
在元夏諸人消滅後不久,窦缜分身跟随着諸人行進的路線到了深處,在未曾看到那鎮道寶器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前方似有一股危險,他立刻停下,随後果斷轉身離去。
他不知這危險之感從何而來,可不管是那些元夏上真設伏,還是那鎮道寶器有異狀,都證明他不能再深入了。
而他與外間諸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一批求全道人的假身沉入了此中,卻是給了純靈之地極大的滋養,純靈之地的内部,此刻正在發生着一些奇異的變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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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