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人先盯上的人道行不能太高,摘取上乘功果和求全道人都是不可行的,寄虛修士便就可以了。
做這事其實不難。這需要感謝元夏的規序,上下尊卑分明,功行高深的人對着下面功行淺弱之人,哪怕明面上身份對等,也能力壓對面一頭。
這讓他很是容易讓對方按照自己的路數來走,再加上還有黑鏡這個鎮道之寶,幾乎是手到擒來了。
隻是一開始他還不敢放開手腳,準備先拿一個人嘗試,等到成功且沒有問題之後,他就能對更多人進行下手了。
那位與他對話的楚姓司議聽了他一番交代,多是關于如何守禦内部的,他轉了回去之後就開始安排了。做完之後,他日常持坐行動,可是這一轉運,卻是發現被混沌之氣所侵染,不由大吃一驚,以爲自己是被混沌大能惦記上了。
正他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壓下,正自暗暗叫遭之時,耳畔卻聽得一個聲音道:“到我這處來。”
他聽出這是萬道人的聲音,心中一琢磨,不由恍然大悟,認爲應該就是這位所弄的手腳,他不由暗自憤恨,可又無可奈何。
被混沌之氣侵染,兩殿若是知曉,不管來由爲何,他都是會被兩殿處置掉的,還不如去聽聽萬司議說這些什麽。
他又一次來到了萬道人面前,道:“萬司議,你可是把在下給坑苦了。”
萬道人神情不變,道:“你如今隻有一條路可走。”
楚司議歎道:“還請萬司議爲在下指明此路。”
萬道人緩緩道:“修習混沌道法。”
楚司議沒有驚愕沒有發怒,似乎早已想到了這個結果,他再是一歎,道:“這麽說,在下已是沒有其餘選擇了?”
萬道人道:“得了混沌道法,你可以以更快的速度進入求全之境,能夠一窺大道之妙理,更有可能去往上進,比伱原先之道,不知勝過多少。”
楚司議心中腹诽,就算沒有混沌道法,他也是有可能修成求全的。
當然這隻是說說,元夏的求全道人乃是多少年來持續積累下來的,能進入此境的少之又少,隻看看如今兩殿的求全道人,就知道多麽難過此關了,可既然被迫上了船,他也隻能一條道走到底了、
其實即便成了求全道人,他也很難去到上層,因爲現在天門已閉,不過他還隻是一個寄虛境的修士,對于求全道人所關心之事自然是不清楚的,其實就算了解他也沒有其餘選擇了。
他對着萬道人一禮,道:“還請萬司議教我收束之道。”
萬道人當即遞給了他一枚玉簡,道:“混沌道法妙旨皆在其上,你可回去仔細研修。”
楚司議接過,當即收妥,道:“那在下就不打擾萬司議清修了……”
萬道人道:“且慢,我問你一事,你覺得我若引其餘司議入我道,下來何人較爲合适?”
楚司議想了想,道:“在下以爲,黃司議倒是可以。”
他認爲黃司議這個人并不歸屬任何一方,品日與蘭司議他們沒什麽太大牽扯,本身又不太受重視,且他身後還有一個池司議,後者幾乎就是其人之下屬,若是能把黃司議拉攏過來,那麽就能得到兩個人了。
萬道人不置可否,道:“道:“楚司議,你去吧。”
楚司議執有一禮,正要離開,隻是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住,回身看了看,問都:“萬司議,不知道除我之外,可還有其餘司議也是加入了此道麽?”
萬道人沒有正面回答,隻道:“現在你還不用知道此事。隻需要明了先把混沌道法收斂下去,若是洩露出去,那麽連我也救不了你。”
一旦洩露,混沌之種就會将楚司議變成混沌怪物,這樣可以确保不會牽連到他,可最好不要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爲這樣會對導緻兩殿進行一次徹查,他一不小心就會被牽連進去。
楚司議歎道:“既然已經被閣下拖下了水,我卻隻能走下去。”他對着萬道人一禮,道:“有什麽不明,今後要向萬司議好好請教了。”
萬道人道:“如果要問什麽話,可向自己内心去問,那裏有人可以爲你解答。”
楚司議哪會聽不明白。這是萬道人告訴他身上留下了某種手段,但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他既然無法反抗,那也隻能選擇接受,故他再是一禮,出殿而去。。
萬道人站在原地,楚司議方才建言黃司議可納入混沌道法之中,其人自認爲黃司議更爲合适,可他卻有不同看法,認爲諸人都是小看了黃司議這個人。
他能夠種下混沌之種,除了必要的手段,還需來自于他人對他的信任和敬畏,可是黃司議這個人,桀骜不馴,對誰都不服氣,恰恰是不太容易得手的。
所以他把目标定在了另一個人身上,他喚了一聲,一名弟子走了進來,在交代了幾句後,那弟子便奉命出去了。
而此刻天夏所在,諸廷執準備對元夏發動一次反擊,在此之前,他們準備先梳理一下後方。因爲後方不穩的話,一旦再度與元夏開戰,那麽肯定會有人出來興風作浪。
現在諸域都是有元夏滲透,這等動作自上一次元夏侵攻後就沒有停過,雖然元夏諸修士沒有親自去到諸世之中,可他們卻能把意識送渡入世,對那些被他們看上的修道人進行蠱惑。
這不得不說是一樁付出極小,但卻又能造成很多破壞的計略。
天夏所應對的方法,按照馮廷執的建議,就是元夏給予你們的東西隻要向上禀明,那麽你們盡管收下,天夏是絕對不會來追究的。
但是若元夏要與你立契,那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諸世修道人得了此交代,也是非常配合,這種既能拿到好處,又不用去犯險之事,他們沒有什麽理由反對。一些心向天夏之人還将主動得來的物事全部交托出來。
元夏方面雖然可以要求立契,可早先那些人沒有立契就先拿到了好處,對後來人便不能如此,否則此輩定然不答應,憑什麽他們能拿我拿不到,反而我還要擔風險?
故是他們依舊維持原來做法,現在要策動某些人,那麽必須先給一定的好處,然而再去商量餘的事情。
不過這裏也出了一個讓人無言之事,因爲天夏允許拿好處,所以有一些人吃準元夏,主動串聯起來,一起去向元夏索要更多的好處,明顯就是想占元夏的便宜。
可元夏并沒有因此而回絕,他們并不在意這些付出,人心是可以慢慢潛移默化的,他們不指望所有人都瞬他們的意思行事,一百個人中隻要有一個願意出頭,那麽就不算落空。
天夏如今向各世域都派遣了駐守之人,主要配合馮昭通行事,在确定短時内沒有問題後,又把目光投向前方。
盡管實力上具體不如元夏,可反擊是必須的,主要目的就在于不使對面擴張陣勢。而且也可以試一下,看一看元夏此前動用的力量究竟是一直這麽維持住了,還是隻是一時情況。
金庭之中,李複緣在看到了萬道人的行事之後,決定不做任何幹涉,回頭又再是看去天夏那裏,除了玉雪珊之外,又有數個弟子入了他的眼。
其中那個勸誡玉雪珊的谷師兄也在他的觀察之列,這人可算是諸弟子中心智最爲堅穩之人了。
他想了想,一個念頭投入谷道人的意識之中,道:“谷莘,我乃修行此道之前輩,你所修行之道看着平穩,但其實偶遇了偏差,不過無礙,我可指教于你,若你願意,我當告知你無上之法。”
谷道人突然感覺到腦海之中有聲音響起,卻很是警惕,保持着沉默,沒有做任何回應。
李複緣道:“你且放心,若是你不願意,我是不會來勉強你的,我若要對你不利,何須如此麻煩?”
谷道人道:“我是天夏修士,無論我做何事,我都需得玄府同意,尊駕可去找玄府,若是玄府同意,那我自也不反對。”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可要是直接拒絕,生怕惹惱了對方,所以将玄府推了出來。
李複緣笑了笑,道:“玄府那邊我自會言說。”
在與谷道人說話的時候,他也是與選擇了與其餘弟子進行接觸,試探這些弟子的反應。結果很好,無論是谷道人,還是有其餘弟子,都是堅守自身的底線,并沒有他在許諾之下被輕易動搖,有些人不乏謹慎機智的應對。
故是直接來至張禦處,說要想爲這些弟子提供修行之所在,希望金庭能支持。
張禦卻是回道:“李道友,這件事我并不會向下傳谕。”
李複緣不解道:“這是爲何?”
張禦道:“我金庭與有元一天宮有過定約,對不可直接向下幹涉的,特别是有可能關乎到道争成敗之事。不過李道友你既非天夏、又非元夏之人,也不在當初道約之中,所以你做什麽,沒人來約束于你。”
因爲李複緣無法與其人進行交流,所以不是金庭之人,雖然他自認爲是屬于天夏的上境大能,他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實質上都不是,甚至除了張禦之外,他誰都溝通不了。
李複緣頓時心領神會,這件事天夏同意他去做,但是不幹涉,到底能不能讓弟子爲他所用,這也需得靠他自己,天夏不會在這裏插手。
不過這也沒什麽,若是連幾個弟子都說服不了,他也枉爲上境大能了,便道:“執攝,弟子知道該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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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