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素道人說完,那五名元聖之中,太素元聖回言道:“此道争涉及我兩家之利益,既然金庭已下決心,那我元一天宮也當是配合,兩位可還有什麽需我相幫麽?”
太素道人道:“在清剿這三人之前,需要确保此三人不會受到元夏這邊的支援,寰陽道脈三人之主身就在元一天宮,希望能幾位能夠加以約束。”
太始元聖颔首道:“我等自會約束好此三人,金庭可以放手行事。”
張禦聽到這裏,卻是開口道:“幾位元聖光以言諾應下,恐還不夠。”
他這一開口,五位元聖都是看過來,太極元聖問道:“清玄執攝可是覺得何處不妥麽?”
張禦看着面前這五人,道:“五位元聖此前也曾壓制過這三人,但是此事并未有做成,是以這等允諾,金庭卻是無法放心。”
太始元聖道:“金庭想要如何?”
張禦淡聲道:“寰陽道脈那三位主身,亦要設法消除,如此我兩家皆無後患,當可放心論道。”
五位元聖看了看張禦,又看了看太素道人,太初元聖道:“這是金庭之意麽?”
太素道人回道:“清玄執攝亦是我金庭之執攝,他所說之言自也是我金庭之意願。”
雖然此前商議之中并沒有說要将剿除這三人之主身,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必須保持統一口徑,而且他也不認爲張禦這一番話說後就當真能讓五位就範。
太初元聖搖頭道:“此舉動蕩天道太多,也太過激進了。”
太始元聖則是正聲道:“我元一天宮可以允諾,絕不會令那三人另行幹涉此事,至于其餘事,則需從長計議了。”
所謂從長計議,就是推脫了。張禦和太素執攝都能聽得明白,不過能得有此等結果,其實已然達成了此行目的了。到此也算是談妥了事機。
太素道人再是客氣兩句之後,便就提出告辭,五位元聖也是執禮相送。
太素道人和張禦二人辭禮過後,便見五位元聖身外氣環層層分開,身周圍景物也是再度改換,五位的身影也是從眼前逐漸消失,兩人也是由此轉了出來。
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方才之意,果真是要消殺那三位主身麽?”
張禦道:“我雖有意,可也知那五位并不會同意,可唯有如此,方能令他們知曉我輩之決心。”
太素道人點了點頭。
張禦又道:“不過我有一問,眼前天夏有取勝之望,那五位真的會甘心承認道争結果麽?”
太素道人道:“他們率先立下演道之願,自是無法違反,而我輩亦是一般。”
張禦平靜道:“可是他們自身不違反,卻可以讓底下之人去違反,他們可以放任一次,那麽也可以放任第二次,是故我以爲,若我等不趁着有此借口之時除卻此輩,則未來與我更是不利。”
太素道人沒有說話,但顯然是在認真考慮此事。
張禦道:“記得當初在清穹上層我見太素執攝,執攝曾與我說,無論事機與人,隻做對天夏有利之事,我現在亦可說,此也是對道争有利之選擇。”
太素道人在五位之中算是最爲傾向下層的一位了,其人也有人情味的多,以前與他交流過幾次,且也較爲容易聽取意見,隻要說服了太素,就可說服其餘四位了。
太素道人點點頭,道:“說得是啊。不過有什麽,等處理好此事再言。”
兩人說話也隻是片刻事,此刻周圍景物倏然頓止。
張禦發現,此刻正好處在原先他們到來之地,可謂半分不差。且是一切變化轉動也與之前毫無分别,好像從來沒有變動過。元一天宮的道念顯然不容的有一絲一毫的偏離。
太素道人拿一個法訣,上方有淨水自虛空之中落下,到了兩人腳下後,化作水簾,随着水簾落下,兩人視線又一次顯露出來,卻是已然回到了淨水之上。
太素道人對着其餘四位執攝一禮,道:“我與清玄執攝見過了五位元聖,與之交談了一番後,得有五位元聖之承諾,其言會對那三位加以約束。必不擾我。”
太易道人道:“有勞兩位執攝了。”
既然已是談妥,五位執攝也是開始布置此戰。
因爲上境邪神和真餘先道人的存在,照例需安排人手盯着。雖然後者至始至終沒有什麽動靜,但大混沌侵害有目共睹,若非得了大混沌之力,那三人也無法駐入元空。
所以安排莊執攝繼續遮擋那污穢之靈,由青朔道人看住真餘道人,張禦與五人一同剿殺那寰陽派三人,白朢道人則負責在後策應,無論哪一方出現異動,都需他及時施援。
交代過這些之後,太易道人問道:“諸位執攝可有什麽異議麽?”
張禦略作思索,道:“此番進手,當要盡快,不能遷延過久,否則天道變化持續增升,非是好事。”
五位執攝俱是點頭,這也與他們的想法相似,陷入拉鋸戰非是他們所願,所以要速戰速決,盡量不給那三人發揮實力的機會。
張禦道:“還有,要盡可能削弱這三人的力量,那三人主身寶器用過之後,雖已然收了回去,可其手中還有一件,此應當借得是那污穢之靈的寶器。污穢之靈得道之後,與以往不同,我等或可以與之交流,讓其将寶器拿了回去。”
太素道人肅然道:“與污穢之靈交流,亦可能沾染污穢。”
與邪神想要交流,那唯一辦法就是用道法交流了,可這麽一來,沾染随着道法傳意過來污穢也是無可避免之事了。關鍵還交流不一定成功,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禦道:“我以爲隻要有清穹之氣護持,自身再是小心,當是無礙,且此事若得成功,等若将此輩屏護削去,大增勝算。”
太初道人道:“清玄執攝之言可行,不過當由誰往?”
莊執攝執禮道:“由我前去與此位交流吧。”他之道法乃在于死生之轉,隻要有足夠的力量爲依托,且不是直面大混沌,那都可以削殺了去。
張禦卻道:“元衡執攝不妥,前幾次由五位執攝或是元衡執攝将這污穢之靈蔽絕,污穢之靈恐還記得這些事,未必會給交流的機會,而白朢執攝來的上層未久,當可由他前去與之交流。”
白朢道人笑了笑,把拂塵一擺,道:“貧道願意走一番。”
五位執攝商議了一下,也覺此法可行,便道:“白朢執攝,就由你前往,我等會以清穹之氣護持于你,令你不受侵擾。”
白朢道人應下。
張禦則看了他一眼,白朢道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然。
實際上張禦是明面上讓白朢道人前去,暗地裏則是準備由他和邪神童子交流。
因爲他的禦中之力連大混沌都可回避,自然也不懼怕邪神童子的污穢,而他們前面幾次交流都算得上友好,這一次他相信邪神童子也不會拒絕。
白朢道人轉過身來,面向虛黯,就有氣意傳出,但他也隻是做個樣子罷了,并不以道法去直接接觸。
張禦則在同時傳了一氣意去往邪神童子那裏,這回是直接以道法交流,要其将借出的寶器拿了回去。
邪神童子很快傳意過來,卻是告知他,說好了把寶器借給那三人一用,所以現在還不能拿回來。
張禦則繼續傳意,說伱是借不是贈,現在已是用此達成了目的,你自可拿回,若是這三人還要再借,你再借就是。
邪神童子非常開心,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于是一招手,直接将那一枚霧球拿了回來。
寰陽道脈三人此刻正在全力化消污穢,至于邪神童子借給的寶器,他們則是鄭重陳列在一邊,盡管寶器上面時時有邪亂之氣傳來,可這是他們眼前唯一的依仗,所以他們不敢輕棄。
然而這個時候,這寶器晃了一晃,倏然消失無蹤。
三人都是爲之愕然,這寶器消失分明就是被邪神收回去了,可爲何再這個時候收回?
他們若再要問邪神借得,那勢必還要用道法與之交流,可是上一次的污穢還未完全清除掉,現在是溝通,污穢更甚。而且寶器拿了回去,明顯他們已是了結了一次人情,再是去借,那至少要把之前的許諾兌現,這裏他們根本無法做到。
寂光道人沉聲道:“污穢之靈收回寶器,會不會是與那五位有關?”
終常道人道:“不管有無關系,這寶器少了定然是瞞不過那五位的,下來他們必來攻我,若是他們不惜一切,我等根本抵擋不住,實在不成,最後隻能以裹挾大混沌用以威懾了。”
白朢道人這時轉過身來,對着五位執攝一禮,道:“幸不辱命,那位污穢之靈已然将鎮道之寶收了回去。”
太始道人道:“勞煩白朢執攝了,如此甚好,削去了此輩一大臂助,方便我等下來運法了。”
太易道人看向張禦,道:“清玄執攝可還有什麽建言麽?”
張禦道:“我以爲,當是擇選合适之人突殺入此輩之中,負責牽制,而後再在合适時機以清穹之氣壓下,内外配合之下,當能一鼓作氣清剿此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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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