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可能還沒成年的少女,笑眯眯溫聲軟玉的威脅一個門派掌門,偏生還威脅的無辜無害加無謂!
女兒在人家手裏,安旭山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求救的看向張真人,張真人正想開口,卻被身邊的東方玉攔住。
東方玉雖然耿直迂腐卻并不傻,他可是記着和那個妖女一起進山的男人,那男人滿身氣息,他都難以望其項背。
不知道那男人是什麽人,可是東方玉有一種高手特有的直覺,那個男人……他們這些人最好還是不要惹!
他看得出來,這個妖女雖然有時候看起來一肚子壞水,卻不是個嗜殺的主,可那個男人絕對不一樣。
他确定,武當要是卷進去欺負了這個女人,一旦那男人出現,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雖然武當也不見得就能欺負了這個妖女!
看到東方玉眼中的阻止,張真人微微一怔。
自己徒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而現在,如果沒看錯,東方玉的眼中是謹慎和忌憚。
狐疑的看了眼下方,張真人收了氣勢朝身邊的安旭山略帶不耐道:“反正那也不是你華山弟子,不用管了,我們走吧!”
還沒出力就惹事,華山這個盟友好像也不怎麽地!
安旭山自然看出張真人的不耐,心裏不由得也是浮出些狐疑。
這個帶着一臉欠打笑意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連武當也好像不願意和她交惡!
狠狠咬牙将一切惱怒壓了下去,狠狠瞪了一眼李青山幾人,安旭山扭頭朝唐落羽冷冷開口:“今日一切都是誤會,還請放開我女兒。”
“看來,還是華山派的規矩教得好,知道自己不敵的時候,應該怎麽夾着尾巴做人!”
唐落羽冷笑看着安旭山,神情一片柔和,眼底卻是緩緩湧出冷意。
安旭山正想看口,看到自己女兒模樣,便是狠狠咬牙将所有殺意壓了下去:“你放不還是不放?”
“當然放啊!”唐落羽眨眼一臉無辜:“我已經說過了,我膽子小的很!”
說罷,她便是蓦然松開五指,安子珊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沒有絲毫停頓,安子珊連滾帶爬朝會跑去,其餘幾名華山弟子也是連忙跑回安旭山身邊。
安旭山冷冷看了一眼唐落羽,像是要記住她的樣子好報仇……迎着他冷鹜的眼神,唐落羽做出一個提裙擺行禮的姿勢,颔首垂眸,面上,一片溫和無害的笑容!
華山與武當朝遠處走去,這裏便隻剩下峨眉一衆人,還有唐落羽身邊那個陳松和他的同夥。
視線落到一直沉默着的苗疆聖女面上,唐落羽緩緩勾唇:“怎麽,這次不幫忙了?”
苗疆聖女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忌憚的看着唐落羽。
無謂笑了笑,唐落羽低頭看着跪伏在地的陳松,輕笑着開口:“我厭惡的特質你占全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現在饒你一命,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轉身,直直對上滿臉錯愕的木蘭一行人。
直到這時,唐落羽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行……好像有點嚣張!
不過那又如何……她可以保護自己,爲自己的嚣張負責。
以前她什麽都不太願意和人計較,卻一次次被欺負算計,如今才發現,其實人性原本就是欺軟怕硬!
很多人,你悶不做聲,對她溫和有禮了,她反而以爲你好欺負,偏偏要你先去欺負她,她才會認清自己的位置,乖乖保持距離。
身後,陳松一行人悄無聲息打算離開,唐落羽垂眸勾唇:“苗小玉……”
那苗疆聖女身形一震,接着就是若無其事繼續向前,唐落羽卻是勾唇笑開。
果然是她!
“小美人兒……謝謝你!”
木蘭的聲音響起,唐落羽轉身挑眉:“不客氣,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咱們兩不相欠!”
木蘭微微一怔,接着便是無奈笑開。
她知道,以眼前這個少女的本事,哪裏用得着她出手相救。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瞬,被唐落羽剛剛放出去查看陰羅門情況的白绫嗖得飛了回來,停到唐落羽面前有些着急的亂動着,蘑菇頭從唐落羽兜裏爬出來,偏着腦袋好像在嘲笑白绫的樣子。
看到白绫那滿是靈性的模樣,木蘭一衆人具是滿臉詫異,可唐落羽卻是變了面色。
“他們有危險?”
白绫的鈴铛像是人的腦袋一樣刷刷點頭,唐落羽斂了面色沉聲開口:“走,我們去看看。”
說罷,便是飛速朝白绫回來的方向掠去!
華山和武當一衆人還沒走遠,就看見一道身影從旁邊飛速掠過,看到那身形速度,安旭山瞳孔微縮,不由得有些慶幸剛剛沒有和那個女娃動手直接交惡。
隻看這速度氣息,功力就絕不在他之下!
而唐落羽飛掠過去的第一瞬,東方玉便是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他的想法很簡單,能讓那個看起來懶洋洋的妖女這麽迅猛,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東方玉追上去的動作讓安旭山再次一驚……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多小一輩的高手?
隻說剛進山沒多久遇到的這兩個,一個武當聖子聲名在外就不說了,可是那個不知來路的女娃也是如此境界……
難道,是他老了,故步自封了?
此時,容景琰與陰羅門一衆人正不遠不近的站在一個山洞外邊,對面,是龍虎山一行人,大長老神情陰冷,他的身邊站着一臉警惕的君陌,大長老手中鎖鏈的另一端,楚城像是一把絕世利器,蓄勢待發!
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盯着山洞口,那裏,有一棵樹,樹上……十幾顆通紅欲滴的果子,看起來美味而神秘,最主要是……散發着濃濃的靈氣。
竟然是傳說中的朱果!
傳聞朱果非靈氣濃郁之地不生,三年開花,三年結果,再三年果熟,而眼前這棵樹上十數顆朱果,看起來絕大多數都已經熟透!
容景琰一行人最先發現這棵樹,可是,當其中一人滿是興奮準備上前時,忽然被拉住了,回頭一看,是一條白绫。
那名弟子不明所以,容景琰卻是認得這條白绫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和潛藏的情緒,接着便是阻止門内弟子靠近山洞,而緊接着龍虎山一行人就出現了!
看到那棵朱果樹,大長老頓時眼睛一亮,可是,他卻也是吩咐龍虎山弟子不要輕舉妄動,而是不遠不近和容景琰一行人對峙着。
容景琰心裏頓時便明白了,果然有問題,否則,這個老狐狸怎麽可能不直接開搶!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落下,容景琰頓時眼睛一亮:“你來了。”
他的身後,一衆陰羅門第子齊齊問好:“唐姑娘!”
唐落羽微笑點頭,轉身便對上龍虎山一衆人,直直看向大長老,看到大長老驟然蹙起的眉頭,唐落羽似笑非笑:“大長老……又見面了!”
大長老冷哼一聲,下意識朝她身後看了看,好像沒看到要找的人,接着便是冷笑着朝唐落羽道:“誰給你的膽子自己出現在我面前?”
唐落羽聳肩:“有機會我會讓你知道。”
“朱果?”東方玉蹙眉開口,一落地就極爲自然的站到唐落羽身邊,容景琰頓時蹙眉。
“啊……那是朱果!”
無數道腳步聲響起,幾波人同時到了,頓時,便将洞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跟過來的武當張真人看到大長老,眼眸微閃,拱拱手問好,大長老也是淡淡回應,對于其餘人,他們卻是一概不理會。
唐落羽看到了李猛和齊鋒,兩人也看到她,隻是眼神柔和遠遠示意!
東方玉從朱果上面移開視線,看到對面楚城的模樣,便是低呼一聲:“大長老,楚城師兄犯了什麽錯你要這麽對他?”
同樣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他們自然相識,而且惺惺相惜。
大長老冷冷看了眼東方玉,沒有理會,就在這時,一個不知道什麽小門派的掌門忽然一咬牙。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諸位既然不動手,那這朱果,可就是我的了。”
下一刻,那道身影便已經到了山洞口的朱果樹旁,擡手朝一顆最大最鮮豔的朱果抓去,頓時,周圍想起一陣倒吸氣聲。
可是下一瞬,那個人突然倒飛回來,狠狠砸進地裏,衆人齊刷刷看去,這才發現,那人胸口塌陷進去一個大坑,嘴裏無意識的朝外噴出内髒碎片,而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個人帶的幾名弟子具是驚呼着圍過去,看到他的慘狀,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周圍一衆人都是斂了面色,不着痕迹卻及有默契的朝後退了退。
容景琰見此便是瞳孔驟縮,剛剛那一下……他連那個人究竟是被什麽東西襲擊都沒有看清楚,如果換做是他過去,他敢确定,即便不死,也絕對不會好受。
蘇熙然也是後怕的倒吸一口冷氣,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容景琰。
要不是唐落羽的白绫……容景琰微微抿唇,視線黯了黯。
白绫來幫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唐落羽授意,容景琰眼裏浮出些許柔和,可緊接着又回歸一片落寞。
其實他從未說過後悔,但是,即便能騙過任何人,卻沒辦法騙過自己。
如果說當初和耶般若在一起是因爲中蠱而做戲,那他也不得不承認,第一次相見時,因爲他自己的年輕氣盛,讓他從一開始,就站到了一個離她很遙遠的距離,而那段距離,随着她像是一塊璞玉被打磨的越來越搶眼,也變得越來越遠……遠到他沒有信心跨過的時候,甚至不敢朝她看去。
“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人驚呼出聲。
剛剛那個小門派掌門瞬間慘死,讓一衆人更加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卻又因爲朱果巨大的吸引力,而不願離開。
就在這時,龍虎山大長老的聲音響起。
“楚城,你去!”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視線落到那邊,在看到楚城被鎖鏈鎖着琵琶骨的模樣,眼中便是閃過畏懼。
這個男人就是龍虎山楚城,果真好厲害,被穿過琵琶骨鎖着,竟然還能面不改色,而且看這架勢,還能動手。
唐落羽便是微微蹙眉,這大長老是要楚城去送死?
楚城垂眸,接着便是一臉恭順朝大長老開口:“師父,能不能先打開鎖鏈,我好動手。”
大長老挑眉露出個怪異的笑容:“怎麽,你連不歸山外圍的東西都沒有信心制服?啧啧……這可不好啊,那你說你還有什麽用?”
楚城神情微僵,眼神不自主眯了眯,忽然,心裏那個滿是邪惡快意的聲音再次笑起:“看看,這就是你尊敬的師父,這就是你認爲的正道……快點放開你的壓制吧,讓我幫你找到真正的自己,來吧……”
“住口!”楚城暗暗咬牙,接着,便是擡頭朝大長老拱拱手:“徒兒遵命!”
随着他的動作,鎖鏈在他的鎖骨間摩擦,傷處鮮血汨汨。
看到龍虎山竟然要動手了,又有些人按捺不住。
“我們一起去,就不信還摘不回一顆果子了!”又有一個小門派的掌門咬牙開口。
沒辦法,朱果的誘惑力太大,隻要能得到一顆朱果,那就能成就一個高手,一個小門派也就得到了強大的機會,他們實在難以抗拒這份誘惑。
下一瞬,那幾人便是趕在楚城動手前,齊刷刷一起朝朱果飛掠過去。
又是幾聲慘呼,那幾人倒飛回來,無一例外都是胸口塌陷,内髒破裂,隻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黑影,就是那道黑影,以無比可怕的速度從山洞裏閃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将那幾人擊飛,而後再次回到山洞。
“那是什麽東西!”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那速度和力度……不是人可以達到的!
就在這時,楚城飛身而出,直直朝朱果掠去……剛靠近朱果樹,又是一道黑影嗖的刺過來,楚城在半空倏地改變了身形,明顯對那黑影早有防備,躲過黑影一擊,楚城足尖在山壁輕點,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再次朝朱果飛去,而那黑影一擊落空,下一瞬,便是一聲尖叫,直接從山洞裏面直接出來,朝楚城直直攻去。
看清楚那黑影究竟是什麽,所有人都是一震。
身高超過兩米,長滿黑毛的猿猴,渾身散發着暴戾強悍的氣息,像是人一樣站着,弓背握拳,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冷冷看着楚城,眼中滿是含着殺意的警告,呲牙,露出尖銳的獠牙和猩紅的舌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下一瞬,便是驟然朝楚城攻過去。
黑猿的力量異常的大,卻還不影響它的速度,瞬息間與楚城打作一團,再加上楚城每個動作都被鎖骨上的鎖鏈折磨着,一時間,竟是與這黑猿打得不相上下。
而此時,又有好幾人想趁着楚城将黑猿引開的時候去盜朱果,悄無聲息摸過去,剛到洞口,齊刷刷再次飛了回來……和之前一樣,每個人都是胸口塌下去一個大坑,而後,山洞裏再次走出三隻黑猿來。
那三隻黑猿一出來,便是呲牙嗤嗤叫着,雙目充血,朝周圍的人恐吓着,就在這時,所有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三隻黑猿出來的一瞬,所有人視線都被黑猿吸引,瞬間離開朱果,可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裏,朱果……消失不見了。
那一樹十幾顆紅豔豔的朱果,就這麽……不見了。
那三隻黑猿回頭看去,瞬間暴怒,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兩爪握拳在胸口狠錘,下一瞬,便是雙目赤紅,朝四周的人群撲了上來……
一頭黑猿還在和楚城纏鬥,眼見朱果消失不見,那三頭震怒的黑猿便是直直朝人群撲上來。
東方玉也是怔住了,連他都沒發現,朱果究竟是怎麽不見的,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他肩膀,東方玉怔怔扭頭就對上一張笑眯眯的臉蛋,接着就是看到一個嫩生生的手在他眼前伸展,手心靜靜躺着一顆朱果。
“拿着,療傷。”
東方玉下意識接過來,下一瞬,刷的擡頭,就看到一直黑猿嘶吼一聲朝他沖過來。還不及反應,便被一人一掌拍的遠遠飛出去,緊接着,那三隻黑猿便是齊齊嘶吼一聲,朝他追了過來。
東方玉這才反應上來,大喊了一聲:“妖女……”來不及說别的話,便隻能閃電般飛掠離開,身後,跟着那三隻暴怒的黑猿。
接着就有人回過神來驚呼:“是他,那個人搶走了朱果!”
武當張真人面色一僵,看着東方玉的背影略有些擔憂,可接着又是眼睛一亮。
東方玉雖然實戰經驗不多,可是境界卻朝過一般人太多,對上那三隻黑猿,即便不能擊殺,逃離卻是絕對沒有問題,朱果……落到他手中,還不等于是整個武當的。
那個孩子心性純直,必定不會心生貪念。
心裏一喜,面上卻是冷了下去,張真人看着開口的那個門派冷冷出聲:“我武當聖子爲了救大家自己将黑猿引走,如果誰再敢誣陷他,我決不輕饒!”
頓時,那人立刻縮回腦袋。
畢竟,除了龍虎山,沒有人敢輕易得罪武當……
龍虎山大長老冷冷看着張真人:“如果不是他拿走的,爲什麽黑猿要追他!”
不等張真人開口,大長老便是沉聲道:“奪朱果我龍虎山也出了一份力,等到東方玉回來,朱果你我一人一半!”
那話中的底氣,根本不介意别的門派怎麽想,也根本不認爲武當會拒絕。
獨得了朱果,武當要是不想走不出不歸山,便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畢竟,答應了他,就相當于朱果是龍虎山和武當一起得到的,那些門派再怎麽大膽也不敢同時得罪這兩家,可如果張真人拒絕,那就等于現在成了公敵。
張真人眼中暗色一閃而過,面上卻是淡笑:“那是自然!”
先答應下來,别的以後再說!
而此時,楚城已經将那隻黑猿擊敗,然後一把撕裂了脖子……黑猿倒在地上抽出了幾下後就不動了,可楚城也好不到哪裏,滿身浴血,而大部分鮮血,是從他鎖骨處流出來的。
“師父。”楚城走到大長老面前張開手,手心,躺着一枚朱果。
大長老頓時眼睛一亮,嗖的從楚城手中拿起朱果,看也不看楚城,隻是不住點頭:“好,做得好,你去休息吧。”
頓時,周圍一衆人便是紅了眼睛。
即便知道武當那個小子盜走了所有朱果,可是,他能不能從那三隻黑猿手裏活下來還不一定呢,所以好像也沒多大感覺,但是,眼前這個,可是真真切切的朱果啊,僅此一顆。
楚城垂眸朝後邊後去,鎖骨處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走到君陌身邊,君陌不着痕迹把一個瓷瓶塞給楚城,楚城微微一僵,從君陌手中接過拿着瓷瓶繼續朝後面走去。
瓷瓶中是龍虎山最好的傷藥,如果這些日子不是君陌一直在偷偷幫他,楚城早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更别說動手。
鎖骨被鎖,還連在他自己手腕上,每一個動作,都是在淩遲自己,可是,大長老還偏偏要讓他動手,隻是因爲,大長老要讓他表忠心,對大長老這個師父無條件的忠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龍虎山和武當派兩家身上,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陰羅門,更加察覺不到容景琰的異樣。
沒人知道,那些朱果,現在都在他那個白玉扳指裏面。
剛剛那一瞬,沒人看到,可是他發現了,唐落羽的白绫嗖的閃了一下,接着回到他身邊,他也算反應快,現在,他的白玉扳指裏面就多了些東西。
雖然知道沒人發現,可是他依舊有些脊背微僵,手心汗濕。
如果被這些人知道,陰羅門一定會被踩得連渣也不剩。
“怕什麽,沒人發現。”唐落羽好笑的看着容景琰。
那個白玉扳指是空間法器,其實那些朱果現在就相當于是在另一個空間,任憑這些人再厲害,也發現不了。
聽到唐落羽的話,容景琰頓時心神一松,接着又是唇角一抽。
這個女人,你說她膽大吧,她從來不惹事不多話,似乎老都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你說她膽子小吧,她總是能出其不意的做一些讓人張口結舌的話。
剛剛她将一顆朱果塞給那個年輕男子,沒别的人注意到,可是他卻看到了,也聽到了她的話。
“拿去療傷……”
也虧得她說得出口,自己偷了東西陷害了人家,還說出這種話。
唐落羽并不是亂來,這裏能對抗黑猿的其實沒多少人,而恰好,她想要擺脫那個書呆子,所以,才想了那麽個辦法。
這邊,黑猿已死,朱果也沒了,其餘的人便是緩緩離開……隻留下幾具屍體,沒有搶到朱果卻白白丢了性命。
木蘭和一衆峨眉女弟子一直在後邊,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打算。
這裏人太多,各方勢力下,峨眉的力量根本不夠看的,木蘭不認爲一個朱果會比她師妹們的性命還要重要,因此,一開始,就遠遠躲開沒有靠近。
圍着的人慢慢散開繼續朝不歸山深處開進,木蘭四處看了看,便是帶着一衆峨眉女弟子,朝唐落羽和陰羅門離開的方向跟過去。
木蘭面上其實有一些羞赧,一向大咧咧的她幾乎沒有動過這種小心思,可是,現在爲了師妹們的安全,她不得不厚着臉皮跟着,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麽就覺得,如果她們遇到危險,那個小美人兒一定會出手相救的。
如果不是道尊令找到新主前不歸山隻能進不能出,她可能都已經帶着師妹們回去了,原本就是尊師命帶着一衆同門前來曆練,可是到了這裏才發現沒那麽簡單。
這不歸山中危機四伏,隻是在外圍,就已經有這種級别的黑猿,而且,那些以往盛名在外,一向冠冕堂皇的門派和高人,到了這裏,一提到道尊令,一遇到珍寶,完全連面皮都不要了。
她不敢用師妹們的安危冒險,隻好厚着臉皮賴上去。
沒多久,唐落羽就發現了身後的峨眉等人,便是無語苦笑。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個,又跟上了一群。
隻不過她也知道,木蘭跟着她純屬隻是爲了峨眉一衆人的安危……反正她現在也和陰羅門人在一起,跟就跟着吧。
隻是,木蘭怎麽就知道,遇到危險她會出手相救呢!
也不知道敖玥那厮現在到哪裏了,這種級别的深山老林,半點信号也不會有,誰都知道這個,所以根本都沒人把電話帶進來,有那分力氣還不如帶點吃的用的或者武器。
腦中靈光一現,唐落羽忽然想到《班門弄術》裏面的連通紙鶴,于是一邊走一邊從兜裏拿出兩張符紙,手指翻轉,片刻,兩個紙鶴便出現在手中。
加持了咒語,再度朝兩個紙鶴身上各吹了一口陽氣,接着,那兩隻紙鶴便是慢慢的動着翅膀,緩緩飛起……雖然動作僵硬,可是,的确是飛起來了。
一旁的容景琰和幾個陰羅門弟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蘇熙然更是在旁邊低呼一聲:“這麽厲害,什麽術法教教我!”
原本他隻是順口一說,根本沒想着唐落羽真的會答應,可是卻沒想到,唐落羽極爲爽快的應了聲。
她知道,老牛一向的心願就是能把班門的技藝傳授給正派人士,況且這些隻是些小手段,教給别人也沒什麽問題。
唐落羽朝一隻紙鶴低聲開口說了一句話:“你那邊怎麽樣,你現在在哪裏?”
接着,那隻紙鶴便是慢慢煽動翅膀,緩緩飛起來,飛的越來越高……然後,朝一個方向慢慢飛去。
容景琰眼中黯淡一閃而過,唐落羽一開口,那種少有的溫柔和眼裏化不開的濃濃情意便讓他知道她在讓那紙鶴給誰帶話。
唐落羽将另一隻紙鶴小心翼翼的收好,等待敖玥的回複。
隻要那隻紙鶴找到敖玥,敖玥就可以用那紙鶴給她身上的紙鶴傳來一句話,雖然這東西費了她的陽氣,而且隻能用三次,也就是隻能帶三句話,可是她還是覺得太值得了!
“我們在這裏紮營吧。”容景琰的聲音響起,唐落羽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停在了一條小河邊。
天色已晚,的确是該選擇紮營的地方了,而這裏,小河邊有一片平攤的石灘,河裏還能看到肥美的遊魚,的确是一個适合安營紮寨的地方。
“那就這裏吧!”唐落羽點點頭,容景琰揮揮手,陰羅門的弟子便開始有說有笑的在那片石灘上開始紮營。
打起了三個帳篷,其中一個就是給唐落羽的,另外兩個男弟子用來輪流休息,蘇熙然和兩個弟子在河裏抓魚,沒多久便是抓了十幾條肥魚,而後就是生起火堆來準備烤魚吃。
木蘭帶着峨眉一衆女弟子也過來了,看到唐落羽,便是停了下來,四下裏看了看,接着便是指揮峨眉女弟子在石灘旁邊開始準備紮營。
石灘本來就沒多大,陰羅門一紮營就基本占滿了,木蘭便是帶着峨眉一衆女弟子用長劍将石灘旁邊的草劈開,硬生生在石灘邊緣緊巴巴的準備紮營。
看到峨眉一衆女弟子,陰羅門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有幾個人主動上前去幫忙,熱情至極,唐落羽不由的暗暗好笑,接着又聽到一名陰羅門弟子在那裏說着:“來來,你們再往中間來點,我們這個帳篷可以往裏面再擠一擠……”
峨眉女弟子有的笑嘻嘻道謝,有的有些害羞,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麽,沒有人拒絕或者有防備,在陰羅門弟子的幫助下也把營帳紮起來,頓時将石灘占滿。
唐落羽扭頭就和木蘭直接對視上,木蘭微微一怔,便是笑吟吟大咧咧打了個招呼,坦率至極,也不刻意套近乎,又不顯得生疏。
“來,這是我們抓的魚,送你們幾條當晚飯吧……”又有陰羅門的年輕弟子過去找峨眉女弟子搭讪,于是峨眉弟子中就有人提議:“要不你們去抓魚,我們負責清理烤魚,怎麽樣?”
“好啊……好辦法啊!”
于是,陰羅門弟子抓的魚盡數跑到了峨眉弟子手中,然後又去了呵呵的抓魚去了。
唐落羽不由得好笑,忽然就想起網上一句話,說是,男人負責征服世界,女人隻需要征服男人就可以了。
眼下這情況……看來好像的确是那麽回事,哈哈。
那幾個陰羅門弟子抓夠了魚,這一處已經開始飄出烤魚的香味,唐落羽坐在稍靠後,靠近帳篷的一片平石上邊自己烤魚,旁邊是出來玩兒打下手幫她烤魚的豆花姐妹,然後又吸引來了峨眉的那個小鬼童弱弱。
豆花姐妹跟在唐落羽身邊一直不覺得,等和那弱弱一比較,唐落羽這才發現,豆花姐妹竟然也算是鬼童中比較強悍的。
三個小家夥蹲在那裏眼巴巴看着唐落羽手中反轉的烤魚,就差流口水。
唐落羽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對她毫不設防的弱弱,好奇問道:“你怎麽不去找你大師兄烤給你吃呢?”
弱弱擡頭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是認真一闆一眼回答:“大師兄說了,讓弱弱來讨你喜歡,說是你喜歡弱弱了,遇到壞人就會保護弱弱了……”
唐落羽嘴角微抽,這木蘭的小心思還真是坦率的讓人無話可說。
唐落羽躲在後面烤魚,陰羅門一衆弟子都是臨河坐着,一邊烤魚一邊和峨眉的人聊天,容景琰靜靜坐在那裏面無表情認真翻轉着手中一條魚,一名峨眉女弟子紅着臉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
“你好,謝謝你讓我們也留在這裏,這個給你。”
容景琰扭頭看了眼那名峨眉弟子,淡淡開口:“謝謝,我有。”
說罷再次低頭認真烤魚,好像正在做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那名女弟子俏麗的臉蛋一片漲紅,有些手足無措的轉過身走回去,滿臉羞怯和尴尬。
她身邊幾名同伴也是面面相觑……是她們鼓勵她去搭讪的,誰知道,那男人那麽冷酷無情的,連美女的面子都不給。
木蘭努努嘴聳肩,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師妹那個銀色短發面容冷峻的男人是誰,她們就急着去搭話,也難怪會被潑冷水。
陰羅門容景琰,雖然不像武當聖子那麽聞名遐迩,卻也絕不是無名之輩。
那那個小美人兒呢,她怎麽和陰羅門人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還很熟悉,難道她是陰羅門人?
“這是個好地方。”有人歡呼一聲,接着又是有些不悅道:“可是被占滿了!”
一行人走過來,是華山的安旭山父女和一衆華山弟子。
誰都看得出這片河灘是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别的不說,就是用起水來就十分方便,可是這石灘就隻有這麽一片,别的地方都是茂密的草叢樹林,因爲靠近河水,草叢裏都是一片潮濕,當然比不上這石灘來的舒适。
安子珊視線落到容景琰身上,便是微微蹙眉,想到之前那個女人似乎就站在容景琰身邊,安子珊便是朝自己準備開口的父親搖了搖頭。
原本打算讓陰羅門和峨眉派擠一擠給他們讓出些空隙,還沒開口就被自己女兒阻止,安旭山一想,他身後緊跟着的就是武當派,他是想要靠上武當這棵大樹的,到時候總不能厚着臉皮搶來地方然後讓給武當吧。
華山派隻是頓了頓,接着便是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也沒有遠離河,找了個平攤一些的地方就開始收拾紮營。
峨眉一衆人都是松了口氣,剛剛華山派停留的時候,她們還以爲又會遇到什麽事情,卻沒想到,華山那個老不要臉的掌門,竟然沒有來搶地方。
沒多久,武當派還沒到,卻是龍虎山先過來了。
當然,誰都眼饞這片地方,龍虎山剛一過來,大長老的視線便是直直掃過來,掃過峨眉時視線沒有絲毫停留,等看到獨自坐在一旁烤魚的容景琰,便是微微蹙眉,下意識朝陰羅門衆人身後看去,眼神微眯。
楚城鎖骨的傷處一片血肉模糊,不過還好已經止血,隻是面色還很蒼白,明顯是已經被這鎖鏈折磨了許久。
站在大長老身後的君陌忽然上前幾步,附到大長老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大長老眉頭緊緊一抽,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接着便是繼續朝前。
峨眉一衆弟子包括木蘭在内,都已經有些愣住了。
這些人明顯是觊觎這塊地方的,可是……那觊觎之後的忌憚也是無法掩飾,木蘭已經是滿心的震撼。
她知道,一個陰羅門和容景琰,根本不可能起到如此效果,唯一可能讓那些人忌憚的,隻有……她到底是什麽人?
“師父師父,這裏有一處好地方!”
歡呼聲響起,武當一行人出現,爲首便是滿臉自矜笑意的張真人。
自家徒兒得了那麽多朱果,此刻,張真人連走路似乎都多了幾分自得,看到龍虎山,也少了以往那份隐隐的嫉妒,待看到龍虎山在旁邊的草叢裏開出一片空地紮營,再看了看石灘上的一衆人,張真人便是揚揚下巴,立刻,他身後走出一人。
“喂,你們往裏面擠一擠,騰出點地方來。”
陰羅門那邊,幾人微微一怔,視線從容景琰身上掃過,接着便是繼續自己的動作,像是沒聽到一般。
“說你們呢?”那弟子見陰羅門沒人理會,便是朝峨眉一衆女弟子開口。
“裏面就是草叢,哪裏還有地方。”一名女弟子氣呼呼質問。
“呵……”那名武當弟子拿着劍抱起手臂,趾高氣揚一字一頓:“那就讓到草叢裏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你……”那少女氣呼呼,正想反駁,卻忽然意識到什麽,微微一怔,看了眼挑眉看着她的木蘭,咬咬嘴唇,悻悻坐下不吭聲。
沒人再說話,卻也沒人有動作。
“都聾了是不是,自己讓開還是讓小爺請你讓開啊?”那名武當弟子揮了揮手中的劍。
不遠處,華山和龍虎山的人,幹活之餘都是不出聲往這邊看着。
沒人理會,那名武當弟子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跳梁小醜一般,回頭看了眼自家掌門,面色紅了紅,便是朝前走了幾步:“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看到他向前,幾名陰羅門弟子頓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緩緩站直看過來,頓時,就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就在這時,一個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爲什麽别人沒人來搶地方麽?”
峨眉的桃山鬼童弱弱睜着一雙灰溜溜的眼睛從後面走出來,稚氣的聲音和場中氛圍極爲不協調,有些滑稽。
木蘭頓時一驚,她怎麽讓若若一個小孩子出來。
那名武當弟子有些摸不着頭腦,看了看小女童若若,便是惡狠狠吓唬她:“你說什麽!”
若若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是眉頭緊皺:“姐姐問你話呢!”
她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麽回去向姐姐複命。
那名武當弟子眉頭緊皺着:“裝模作樣什麽,快讓地方!”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花花也從後便走出來,拉了拉若若的小手,揚揚下巴看着那個武當弟子,學着唐落羽說話的口吻:“你是哪個?”
小孩子故作深沉的模樣逗得周圍響起陣陣竊笑,木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旁邊,容景琰正在烤魚的動作微微一頓,幾不可見的提了提唇角。
她的心性似乎都随着外表的改變而變了些,多了些孩子氣的胡鬧。
那名武當弟子接連被小女童質問,面子頓時覺得有些過不去,刷的抽出劍,看到兩個小家夥被她吓得一哆嗦,便是得意洋洋道:“小爺武當張志東,誰在那裏裝神弄鬼,有膽量出來一戰!”
他話音落下,又是一道小身影出來。
比較成熟的豆豆手裏拿着一樣東西,冷笑一聲朝張志東扔過去:“送給你的。”
張志東下意識接住,拿到手中一看,頓時變了面色。
是一塊木闆,做成靈位模樣,上面八個字刻的極爲随意:武當張志東之靈位。單單看着幾個字就能看出來,刻字的人是多麽的随意輕佻。
張志東滿新羞憤,蓦然擡頭大吼一聲,竟是直接朝三個小身闆劈了下去:“殺了你們幾個小鬼!”
周圍人都是齊齊一驚。
桃山鬼童雖然是鬼,可卻是受了道家正宗法術的鬼童,就是佛祖在這裏也不能把她們當成邪祟,她們是和一般小孩子得到一樣待遇的,可這張志東竟然一出手就是殺招!
所有人都是微微變色,木蘭刷的将劍拎起,正要動手,卻發現張志東砰一聲倒飛出去,直接砸到身後一棵樹上,接着就是順着樹軟軟滑下,睜着的眼睛已然沒有神采,手中靈位滑到他懷裏,就像是他自己抱着自己的靈位。
周圍頓時發出一聲驚呼,沒人想得到,甚至連張志東自己可能都沒想到,他就這麽死了。
畢竟,沒人認爲會有人直接二話不說和武當派開打!
容景琰緩緩收回手,仿佛沒看到周圍的眼神,拿着烤好的魚朝後面走去,站在那裏的陰羅門弟子便是讓開一條通道給他過去,同時,也露出了後面的人。
火堆邊,絕美的少女像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正在那裏把烤好的一條魚細心地分給走回她身邊的三個小家夥,三個小家夥貪婪開啃,她唆了唆自己手指,露出些眼巴巴的饞意。
看到那三個小家夥開吃,唐落羽癟癟嘴準備重新烤,然後就看到一個烤魚遞到她面前,詫異扭頭就看到容景琰沒有表情的臉。
“用你殺人的手給我魚?”唐落羽眼裏的嫌惡毫不掩飾。
容景琰頓時面色一黑,深呼吸一口,擡了擡另一隻沒有拿魚的手:“剛用的這個手。”
“哦……”唐落羽點點頭,大咧咧接過來開吃,容景琰頓時臉色更黑:“你不打算分我一半?”
唐落羽怔怔看向他……這厮這麽小氣?
而周圍,所有人都愣住了。
容景琰出手就殺了武當的弟子,接着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去給人送烤魚,而另一處,剛剛找他搭讪的峨眉女弟子頓時滿眼黯淡。
難怪對她愛搭不理,原來……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雖然他看起來沒有表情,可是,剛剛他烤魚時候的模樣,内斂的情感根本沒辦法掩飾住。
“呵,容世侄好大的魄力啊……”張真人眼中迸射出寒光,接着便是朝前邁出一步:“爲了讨紅顔歡喜,人家剛送個靈位,你就取人性命……真是情種啊!”
正看唐落羽啃魚,聽到張真人的話,容景琰微微眯眼,原本不打算理會,可是,那正在啃魚的女人确實擡起頭來一臉無辜看着他:“給你說話呢,你快去,别影響我吃魚。”
容景琰頓時面色更黑。
似乎子從一開始,她就能輕易引發他的火氣。
蓦然起身,銀發下面,容景琰一雙眼冷若寒冰,緩緩朝張真人走過來,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卻将張真人剛剛刻意釋放出去壓迫陰羅門衆人的威壓盡數抵擋回去,等到他不遠不近和張真人對峙,周圍所有人才無比震驚的發現……這年紀輕輕的陰羅門少門主,往那裏一站,滿身氣勢竟是絲毫不比堂堂的武當張真人遜色半分!
冷冷看着武當張真人,容景琰身上那股唐落羽第一次見他就深惡痛絕的莫名要把你踩在腳底的高傲,再次淋漓盡緻的展現出來。
“你有意見?”他看着張真人,挑眉冷着臉,滿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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