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陰羅門的山門理應是有弟子看守的,可是,此時這裏卻是空無一人。
快速朝山上掠去,走了好久,幾乎到了陰羅門大門處才遇到看守的弟子,那幾名弟子神色凝重,拿着武器看着四周眼中竟是帶着兇厲。
看到唐落羽和敖玥,便是一聲大喝:“什麽人?”
“是我,唐落羽!”唐落羽從暗中走出來開口,她也不确定這名弟子認不認識自己,尤其是現在變成這麽一副未成年模樣。
“唐落羽?”
那名弟子是見過唐落羽的,可是,眼前的唐落羽明顯和記憶中有些差别……那個不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可是眼前這個……
“怎麽回事,誰在那裏?”
陰沉的聲音響起,唐落羽頓時眼睛一亮:“容景琰……是我!”
一個身影走過來,看到唐落羽,頓時神情一滞,滿眼的不敢置信。
容景琰看起來變得沉穩了很多,身上原本那些暴躁的氣息也逐漸内斂,整個人現在看起來像是一柄古拙的利劍,不閃亮……卻有着厚重的蕭殺!
深深看了一眼唐落羽,緊接着就移開了視線,可是唐落羽卻莫名其妙覺得,那幾乎沒有停留的一眼,好像格外的有力度,總覺得好像他看得很認真,認真的有點發狠。
暗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人詫異也是正常,接着就看到容景琰的視線與敖玥對上,異常平靜,平靜間風潮暗湧。
“走吧,最近不太平,你們注意點!”
容景琰轉身率先朝裏面走去。
屋裏,三名長老,容正雲,蘇伊柔母子,再沒其他人……每個人都是面色陰沉。
見到唐落羽與敖玥,一行人半是詫異唐落羽的變化,又是對敖玥的到來有些驚奇。
簡單解釋說自己有了些遭遇意外變成這樣,唐落羽很快将話題轉到陰羅門的蠱毒事件上面。
原以爲是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再三隐瞞還是已經傳了出去,待知道竟然是蘇婆婆告訴唐落羽的,這一行人松了口氣之餘,又是驚詫不已。
容景琰一直坐在一旁面無表情,這一段時間,陰羅門異變之後,不知道有幾波人前來想要打秋風,都是被他一柄伏魔劍抵擋在外。
被蘇伊柔帶着看了一圈中了蠱毒的弟子們,唐落羽神情凝重。
那些弟子皆是面色蠟黃,眼窩深陷,中蠱毒早的幾個人,已經是四肢枯瘦如柴,肚子卻是滾圓,就像唐落羽在鬼蜮看到過的餓死鬼。
那些中蠱毒比較晚的弟子還都在哀嚎呻吟着,而這幾個比較早的,已經連呻吟都沒有力氣了,躺在床上隻是渾身發抖,眼白上翻着,嘴角不住溢出黑黃的濃汁。
“想盡了辦法,卻沒有用處。”蘇伊柔看着那幾個弟子,眼中滿是擔憂,旁邊,容正雲看起來比上次老了很多。
他雖然醉心權利,可是,的确也是有門主的自覺,看到自家弟子成了這副模樣,而且想盡方法都無法治愈,他焦心不已。
“怎麽中蠱的查出來沒?”唐落羽蹙眉。
如此大規模的蠱毒,要麽是在食物,要麽就是在水源了。
果然,容景琰冷冷開口:“有人給陰羅山的山泉下了蠱,發現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中了蠱毒了,如今泉水已經停用了。”
山泉是一處地下泉眼,那裏原本水質清冽純淨,提供整個陰羅門的水源,在那裏下蠱,難怪可以達到如此效果。
“什麽人幹的,知道了嗎?”唐落羽看向容景琰,就見容景琰眼中驟然迸射出寒光。
“還沒查出來,隻不過,出了苗疆金花門一脈,還能有誰……”
能讓人動用如此手段下蠱的,必定是有仇怨的,而陰羅門與苗疆的仇怨,就隻有耶般若這一個可能。
唐落羽蹙眉:“無論是什麽人,我們先去苗疆查看,左右先找到解蠱的方法再說。”
蠱毒這一類,苗疆能人輩出,走一遭,說不定不光能找到解蠱方法,還能順帶找出罪魁禍首。
“你們?”容景琰蹙眉。
唐落羽拽了拽身後一直冷着臉站在那裏的敖玥,笑了笑:“終極武器!”
敖玥面色一黑,接着就聽到唐落羽繼續道:“有他在我哪兒都能去!”
這話很受用,某傲嬌面上的漆黑頓時消散。
就在這時,床上中蠱最早的那個弟子忽然睜開眼,他許久都沒反應了,這一睜眼,頓時讓周圍一衆人神情一震,可緊接着,那名弟子便是發出“谔谔”的聲音,睜大眼朝一衆人伸出手,全身顫抖着,撲通一聲滾到床下。
蘇熙然旁邊一名弟子下意識準備上前,卻被蘇熙然一把拽住,然後他們就看到,那名弟子睜大的眼睛和嘴巴甚至連鼻孔裏,都是朝外飛快的爬出指甲大小的黑色蟲子,越來越快,越來越多,蟲子一出來便是迅速朝人爬來,一行人連忙後退。
有人甩出幾張火符,那些蠱蟲便是瞬間被火焰吞沒,發出刺鼻的氣味,唐落羽微微蹙眉,接着就看到敖玥揮了揮手,那些蠱蟲瞬間化作飛灰。
那名弟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面孔塌陷,看起來像是一具幹屍,他的體内已經被蠱蟲蠶食一空,半晌,沒有蠱蟲再出現,另外兩名弟子面色蒼白的出來将他朝外邊擡去。
“燒了吧!”容正雲沉沉開口。
屋裏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是下意識轉頭看着敖玥,眼中滿是震驚。
上一次在陰羅門,敖玥也出過手,可那時候,他身體不對,即便出手,看起來也隻是個高手而已,斷然沒有如今這副覆手乾坤卻雲淡風輕的氣度。
唐落羽識相的擠出個谄媚的笑,問敖玥能不能把那些弟子體内的蠱蟲也給這麽揮一揮,揮沒了……敖玥冷冰冰睥睨着她。
“隻能沒區别對待,連那些人一起揮沒了。”
唐落羽悻悻閉嘴。
感情隻是蠻力,沒有技巧!
想到上一次自己血液對白珩雪身上蠱毒的作用,再加上……他們說她是冥河水生,冥河水萬物難生,毒物更加不可能存活,說不定……可以試試呢?
唐落羽轉頭看向一旁桌子上的水杯,走過去倒了一杯水,拿出一枚銀針刺到手指上,滴入一滴血液,接着就是端起水杯走向另一名已經失去意識的弟子。
正準備上前,卻被敖玥一把拽住。
“讓他去!”敖玥示意的是離那名弟子最近的蘇熙然。
他怎麽可能接受唐落羽去給另一個男人喂水。
唐落羽無奈,隻好把杯子遞給蘇熙然:“喂他喝下去試試……”
蘇熙然不解的接過杯子,狐疑的看了眼唐落羽,再看了眼她身後的敖玥,然後走到床邊,試探性的将杯子裏的水喂給那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弟子,伸手在那弟子胸口拍了拍,幫助他順利将水喝下去。
直起身子蹙眉看着那弟子,屋裏一衆人都是有些緊張,可是……沒有反應。
“看來沒用……”唐落羽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那名弟子卻是蓦然坐起來,接着便是哇得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腥臭撲鼻,黑血中,一些黑色的蠱蟲幼蟲在嗤嗤冒煙抽搐着。
“有用!”幾人頓時眼神一亮,刷的看向唐落羽。
容正雲親自上前給那名已經躺下開始喘息的弟子診脈,眼力浮出亮光,回頭看着一屋子的人沉聲開口。
“還有潛伏的幼蠱,可是被暫時壓制住了,目前性命無虞!”
所有人都是神情一震,唐落羽也是松了口氣,回頭看着容景琰:“準備一大缸水吧。”
容景琰眉頭微蹙,卻是沒有反駁,轉身走了出去。
敖玥面色有些不好,但也沒阻止,院中,一大水缸的清水準備好,唐落羽從蘇熙然手中接過匕首,正準備劃手,身後,敖玥卻是忽然沉沉出聲:“等等。”
唐落羽回頭就看到敖玥走過來,拿起她的手,接着就是眉頭微蹙。
看着唐落羽嫩生生宛若嬰兒皮膚的手,敖玥眉頭緊皺着緩緩擡手,指端黑光微閃,幻化出龍爪模樣,指甲從唐落羽手心劃過,頓時,殷紅的血液湧出。
唐落羽握拳将掌心湧出的鮮血擠進水缸中,還沒回過神,手便被敖玥一把拽了回去。
“夠了。”敖玥淡淡出聲,也不看那水缸,将唐落羽的手心徑直拉到面前,看到嫩生生手心上殷紅的血迹,他眉頭緊皺,接着竟是直接将唐落羽的手放到嘴邊。
掌心傳來一股濕熱,唐落羽微微一怔,有些羞赧。
周圍這麽多人呢,這貨怎麽就這麽大膽。
可是除了容景琰之外,根本沒人看這邊,那些人忙着将那缸水分出去,端着寶貝一般端給中了蠱毒的人。
喝了溶有唐落羽血液的水,那些弟子們的症狀果然都減輕了很多,籠罩整個陰羅門數日的陰霾也終于有所減緩。
再次坐到一起,氛圍也終于輕松了許多,不再向之前一般壓抑。
蘇伊柔一臉憐惜的要給唐落羽手心抹藥,待打開唐落羽手心,發現拿到傷痕隻剩下淺淺的粉嫩痕迹,便是驚詫不已,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發現自己被一道黑影籠罩,怔怔回頭就看到敖玥神情不善。
被敖玥再次攬進懷裏,唐落羽哭笑不得。
感情真的是男女都要遠離了,這厮也有點太鴨霸了吧。
“外貌看起來小了,連性子都乖巧了,變得這麽聽話。”蘇伊柔打趣的看着唐落羽,卻也真的是感歎人竟然真的能逆生長。
唐落羽卻是知道,應該是前世唐小棠似的時候就是這般大小,所以她重生後才會變成這副模樣,也沒有過多解釋,淡笑着任憑蘇伊柔打趣。
“落羽啊,你和這位龍三少……?”蘇伊柔帶着淡笑開口詢問,雖然已經猜到了什麽。
她隻是有些好笑,怎麽這位龍家三少對落羽的感覺好像是她随時會被人搶走。
蘇伊柔當然不知道宮洺等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二人的前塵往事,自然不能理解敖玥對唐落羽這種近乎偏執的霸占欲。
不光是蘇伊柔,屋裏幾人都是有些好奇,隻有容景琰坐在暗處,面上神色看不甚分明。
唐落羽好笑的看了眼敖玥,淡笑着朝蘇伊柔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敖玥。”
“未婚夫!”敖玥冷冰冰吐出三個字,接着就是舉起唐落羽的手示意她手上的戒指:“時機成熟就會結婚!”
“喔……這樣啊!”蘇伊柔笑了。
沒人發現,陰影處容景琰的身形微僵。
“那你和景琰的婚約呢?”蘇熙然懵懵然開口,接着就發現,屋裏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
看到敖玥頓時黑下去的臉,唐落羽不由失笑,看了眼暗處坐着的容景琰,她淡笑着開口:“那隻是長輩的意思,況且,我與景琰隻是朋友,以後這種話不要再提了。”
知道自己犯傻說錯話,蘇熙然悻悻然吐了吐舌頭。
坐在一旁的容正雲終于出聲了,看着唐落羽,他面色沉靜:“唐姑娘,以前容某的确有做得不厚道的地方,這裏先給你賠罪了。”
說着便是起身拱拱手,唐落羽回禮:“這些都過去了,我們都是陰羅們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更重要的,是讓陰羅門渡過眼前的危機。”
唐落羽的話讓容正雲面上的赧色更甚,緩緩歎息一聲,他沉沉開口:“唐姑娘不計前嫌,這份大度真是讓容某汗顔,以前,是容某太計較個人得失了,唉……如今陰羅門正當危難,容某才意識到,唇亡齒寒,那幾十年竟是都活得渾渾噩噩……”
看出來容正雲不是作假,唐落羽看了眼暗處的容景琰,朝容正雲拱拱手:“人孰無過。”
容正雲笑着擺擺手:“唐姑娘,如今陰羅門危難,你要去爲陰羅門從苗疆走這一遭,無論結果如何,等你回來,我親自把陰羅門交給你!”
唐落羽微怔:“我去不是爲了……”
“我知道你不是爲了這個,我也不是爲了感謝,而是想把陰羅門托付給你!”容正雲看了眼暗處坐着的容景琰。
“景琰是不差,可是,就像是行軍打仗一般,他隻能算是個将領,而我們陰羅門,需要的是一個元帥!”
容正雲看着唐落羽,眼中滿是誠意:“我相信你可以!”
唐落羽心裏滿是哀嚎,看着一屋子殷切的眼神,她有些吃力的擺擺手:“等我們從苗疆回來再說吧。”
直到唐落羽和一衆人說完話,與敖玥一起去她在陰羅門的房間,容景琰都在暗處坐着,一動不動,不發一語。
半晌,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容景琰才是從暗處走出來,默默朝外邊走去。
“景琰……”
容正雲沉沉出聲。
容景琰停下腳步,背對着容正雲沒有回頭,半晌,他忽然發出有些低沉的聲音。
“我不可以嗎?”
容正雲微微一怔,眼眸微閃:“你是說陰羅門……還是說唐落羽?”
容景琰沒有說話,容正雲緩緩歎息:“如果是陰羅門,那麽……你可以,可是,我爲什麽要把陰羅門交給她,第一,她的确有能力,第二,她背後有人,單憑她身邊那個龍家三少,我也敢保證,陰羅門在她手中,斷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容景琰依舊沒有出聲,容正雲眼裏的擔憂更甚:“如果是唐落羽,那麽……你行與不行,不是我說了算,這要看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覺得你行不行!”
容景琰渾身一僵,半晌,邁步走出去,淡淡留下一句話。
“我會變強的!”
看着容景琰的背影,容正雲緩緩歎息。
原本的容景琰,狂放肆意,可是,什麽時候,他開始變得沉默陰郁。
他知道,對于容景琰來說,可能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前,隻有女孩子喜歡他追着他跑的份,他可能從未被一個人這麽無視過。
以前他以爲景琰真的是嫌棄唐落羽的外貌,可是,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他幼稚,暴躁易怒,沖動的事情,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已經意識到,恐怕不是表面那麽簡單。
如今,看到變得更美的唐落羽,容景琰眼中沒有過多對她外貌上的驚豔,隻有因爲沒辦法靠近她的陰郁。
他有些擔心,這個争強好勝的兒子,會不會連自己這關都過不去,萬一有了心魔……這可是修行道路上面最大的危機。
回到房間,明顯看出敖玥沒打算去住另一間客房,唐落羽有些無語,卻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幸好敖玥知道兩人第二天還要出發去苗疆,也還算收斂,吃了些嫩豆腐後便消停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吃過早飯,帶上了蘇伊柔準備的東西,和一衆人告别後便準備離去。
轉身準備離去,容景琰忽然上前幾步,看着唐落羽,眼神專注,仿佛看不到她身後的敖玥。
“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
容景琰沉沉開口,沒有避諱周圍的人,也沒有理會周圍人眼裏的詫異。
敖玥蹙眉上前一把将唐落羽攬進懷裏下颔微揚:“有我在,她的安危不用你挂念。”
唐落羽有些無語,手肘頂了頂敖玥,被他死皮賴臉捏住,她隻好朝容景琰點頭緻意:“我會一切當心,還有,還沒謝你上次在龍虎山的出手相助。”
雖然她是做了一件蠢事,可是,容景琰的幫助也是事實。
容景琰淡笑揚了揚手中的伏魔劍:“我也有收獲,所以不用客氣……一路順風!”
說完,容景琰視線落到敖玥面上,與敖玥直直對視,沒有任何退縮或者躲避。
男人之間對彼此的眼神分外明晰,容景琰看着敖玥,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接着便是轉身離去。
他此時的隐忍和退縮,不是因爲敖玥霸占着唐落羽,或者是因爲敖玥的強大而有所畏懼,隻是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好,他現在不願意走出那一步,因爲即使走出去,他所要面臨的,也是自己和她的不般配。
他可以等,可以忍耐,直到有一天……他認爲自己足夠強大,站在她身邊有足夠的底氣,那時候……誰也攔不住他!
“我想挖了他的眼睛!”敖玥開車看着前方,面無表情。
唐落羽無語看着自己腿上的手:“我還想剁了你的手呢。”
“嗯?”敖玥涼涼轉過來挑眉睥睨,唐落羽連忙舉起手笑的谄媚:“開玩笑開玩笑,别這麽小氣嘛……”
“吱”一聲響,唐落羽忽然發現,敖玥把車開進了一旁的樹林裏,心裏頓時浮出不好的預感,不等她回過神來,車已經停下來……嗯,停得還挺隐蔽。
怔怔看着旁邊的男人面無表情帶着些許戾氣煩躁解開安全帶,唐落羽向後躲了躲,看着敖玥的眼神滿是警惕。
敖玥一隻手伸手解着自己襯衫扣子,另一隻手伸過來解唐落羽的安全帶,側臉看到唐落羽的模樣,聲音低啞開口:“爲什麽發抖?”
“我冷!”唐落羽吞着口水。
“溫習習穿着裙子告訴我你冷?”敖玥挑眉,充滿掠奪意味的眼中閃過笑意。
“你看起來有點可怕,我膽子小不經吓!”唐落羽幾乎忍不住要抱胸。
她要再看不出這厮眼中那意味那就真傻到家了,可是……青天白日,山深林密,四野無人……啊呸!她想什麽呢!
“過來!”敖玥放下了自己的座椅,後仰下去睥睨着唐落羽。
唐落羽咯吱咯吱搖頭。
白日宣淫……她不想節操碎一地!
再說……她還是黃花大閨女,第一次可不想跟這厮野戰渡過,他是禽獸,她可是良家閨女!
敖玥怎麽會容許她拒絕,猛不防一伸手,唐落羽便已經被拽的一把撲過去,手下便是敖玥堅硬的胸肌。
兩人以及其暧昧的姿勢面對面坐着,當然……上面是唐落羽。
下意識動了動,就聽到敖玥發出一聲悶哼,這才想起來到身下讓她不舒服的東東是什麽,唐落羽睜着眼看着敖玥,僵直在那裏。
“你惹起的火,自己解決!”
唐落羽便是滿心怒罵,她做什麽了她!
敖玥眸色很深,說着沒節操的話,面色卻理所當然至極……伸手沿着唐落羽的腰身向下,最後竟是直接脫掉她的鞋将她的腳包裹在手心裏揉捏着,唐落羽立刻便發現,身下這禽獸的規模竟然有更加兇惡的趨勢。
“或者……你想就在這裏?”敖玥蓦然将唐落羽一把拽到懷裏,眼中的火光都帶上了幾分猙獰意味:“我每天每時每刻都想讓你立刻成爲我的女人,隻是現在忍着不想委屈你在這種地方,怎麽做你看着辦,不過你最好快點,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耐力……”
說話間,便是扶着唐落羽的腰朝自己按下去。
唐落羽欲哭無淚……就這麽深山老林裏,禽獸有了獸欲,還這麽明目張膽威脅她……
過了許久……黑色的改裝越野終于從山林裏出來,沿着大路繼續朝裏駛去。
開車的敖玥一臉滿足的笑意,坐在副駕駛的唐落羽耷拉着腦袋看着車窗外,一臉的了無生趣。
“轉過來!”敖玥冷冷吩咐。
唐落羽機械的扭頭過去,就看到那厮眼神深邃意味深長的瞥向她的手。
“很嫩……爺喜歡!”
唐落羽唇角抽搐,接着就聽到那禽獸再度發聲:“剛剛要不是荒郊野嶺爺怕你委屈,你以爲能這麽輕易打發爺。”
唐落羽扭頭看向窗外,内心無聲流淚。
誰能告訴她,爲什麽明明是一隻禽獸……卻生生長成這麽一副禁欲系!
因爲道尊令争奪賽事即将開始,他們必須要讓陰羅門弟子盡快恢複,所以一下山,兩人便是直奔機場,到了機場的時候,玄風已經取好了機票等在那裏,對于敖玥不帶他去,玄風一臉的怨念。
他才不會想到什麽二人世界之談,因爲對于敖玥來說,此行的難度,基本相當于度假,外加……看好自己的未婚妻。
沒辦法,他可知道當初有多少人對這個蠢女人觊觎,尤其是還有那個表面謙謙君子實則狠辣陰邪的冥王宮洺,好像還有一個道士,一隻狐狸……這些還隻是他知道的,就像一殿閻君秦廣王當初也打過她的注意,這都屬于他不知道的!
想到宮洺,敖玥便是滿身的戾氣。
等他打開龍谷,放出裏面的龍族,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感受到身邊人忽然冷下去的氣息,唐落羽有些無語連忙去安撫。
飛機已經起飛,這位要是在這個時候鬧鬧小脾氣,這一飛機人都得跟着陪葬。
将唐落羽軟的不像話的手捏在手心,敖玥身上的戾氣才稍微壓了下去,不容分說将唐落羽的腦袋按到自己懷裏,生硬開口:“閉眼休息!”
生硬的語氣和輕柔地動作讓唐落羽撲哧笑出來,接着便是依言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最近其實一直都挺累,就這麽靠到敖玥胸口,很快就響起君雲的呼吸。
感受到懷裏人呼吸均勻起來,敖玥面上的神情頓時柔和,偷偷斜眼瞄了幾次,發現唐落羽真正睡着後,他神情一松,不着痕迹低頭看着懷裏唐落羽的側臉,眼神倏地柔和起來。
緩緩擡起另一側的手,敖玥臉上再沒有往日面對唐落羽時别扭兇狠的神色,微微抿唇眼神認真專注,手指偷偷隔着一絲間隙描繪着唐落羽面頰的輪廓。
飽滿潔白的額頭,真好看……他的!
清亮柔和的大眼睛閉着,睫毛在眼睑投下陰影,沒有任何顫抖,說明她睡得很踏實,嗯……也是他的!
挺巧的鼻子有些倔強又有些無辜的模樣,嫩生生讓人不自主想捏一捏……他的!
再往下……看到那粉嫩嫩風嘴唇抿成一個柔和的弧度,仿佛還能回憶起來她唇齒間的氣味,敖玥眼神蓦然有些深邃,卻是強自忍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這還是他的!
很好……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誰也不準染指!
眼裏出現滿足而又帶着幾分得意的神色,敖玥腦袋輕輕偏過去虛枕在唐落羽的腦袋上,閉上眼,向來緊繃着的唇角不由自主浮出弧度,整個人身上退去那些強橫狠戾,透出一股淡淡的滿足。
下飛機時唐落羽才醒來,因爲睡得太沉她幾乎有一瞬的迷茫。
耳畔就是敖玥有力的心跳,她聽着那砰然有力的聲音,總覺得格外的安心。被敖玥緊緊拽着手下飛機走出機場,一路上都被敖玥按着緊貼着他身體。
一出機場,兩人便是直接趕往湘西巫蠱橫行的那片地域,終于趕在天黑前抵達,準備第二天一早再去打探,找好住的地方,兩人出去到外邊準備吃點東西。
知道這裏随處可能遇到巫蠱,上一次來的時候,唐落羽一行人還要小心翼翼,可這一次,她卻是沒有絲毫擔心。
并非僅僅是因爲她自己目前的實力,更多的,唐落羽自己也知道,是因爲身邊有敖玥,似乎,從始至終,隻要敖玥在身邊,她好像從來就沒有過害怕擔憂這一說。
雖然這個男人鴨霸有臭屁,可是隻要和他在一起,她總感在哪裏,遇到任何事都沒關系,因爲,這個男人總是能解決。
可能也是因此,當時敖玥對她态度轉變,她才會那麽不知所措,那麽沒辦法接受。
好像現在大家都喜歡女人強大而獨立,尤其是和敖玥這種男人相配的女人,都是絕對的強大獨立。
可是,她一遇到敖玥好像一切就都退化了,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手實力,就想仗着他橫行無忌。
羞恥暗笑自己,擡頭就迎上敖玥不解詢問的目光,唐落羽連忙搖頭:“沒事沒事。”
看到她有點憨蠢的樣子,敖玥便是不屑嘲笑:“蠢女人!”
面上滿是不屑,手上卻是一把将唐落羽緊緊按在自己胸口,不讓她看到他眼角眉梢溢出的柔和笑意。
找了一家人比較多的餐館,讓老闆随意上幾個比較受歡迎的菜,正在等菜,旁邊有少女在賣花。
“哥哥……給姐姐買一朵吧,姐姐長得這麽美。”
賣花的少女笑眯眯,臉頰兩個梨渦淺淺,穿着苗族的服飾,一雙眼睛清澈至極。
唐落羽有些好笑的看了眼敖玥,卻見敖玥竟然破天荒的從賣花少女的籃子裏挑出一朵最豔紅的花,付了錢,賣花少女甜笑着離去,敖玥便是伸手将那朵花的花梗掐斷,将花直接别到唐落羽發間。
唐落羽有些無語,看對面大爺有興緻,隻好配合着笑眯眯:“美不美啊……”
敖玥認真看了看,接着便是露出個無語的神情,而後,在唐落羽不明所以的視線中淡淡吐出兩個字:俗豔!
“這花兒是挺俗的。”唐落羽撇撇嘴。
“我說的是你!”敖玥一本正經。
唐落羽頓時氣結。
服務員端上來菜,敖玥自覺地用開水給她燙餐具,唐落羽這才冷哼一聲壓下火氣。
正準備動手開吃,旁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别吃!”
唐落羽和敖玥停下手怔怔看去,就看到是剛剛賣花的少女,少女眉頭緊蹙上前,從頭發裏拔出一根發簪上前刺進唐落羽面前的湯裏,下一瞬,唐落羽便看到,發簪蓦然變黑,接着,一隻隻小蟲子從湯裏出現,沿着發簪怕了上來,周圍幾桌客人看到,頓時驚呼立起……
看到湯裏出現一隻隻小蟲子,不光唐落羽和敖玥,周圍一衆客人都是驚呼着立起,餐館老闆發現這邊的驚呼聲,不明所以,湊過來一看,頓時變了面色。
“這……這是怎麽回事,諸位客人,小店已經經營多年,在下也并非苗疆人,怎麽會有蠱物呢,這……這……”
“我去,老闆你說說,大爺在你這裏都把什麽吃下去了!”
“就是,看你人老實,專門來你家,沒想到竟然是個黑苗,大夥操東西,打死丫的!”
黑苗就是外邊人對施蠱害人的苗人統稱。
“别别,大火聽我解釋,這裏面一定有誤會,一定有誤會啊……”老闆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在這裏,生意的好壞就看口碑,如果一家店被爆出有蠱物,那斷然就毀了。
那個賣花的少女看着唐落羽與敖玥兩人,眼裏滿是警惕:“大哥哥,小姐姐,你們在這裏一定要小心點,不然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唐落羽正對少女給兩人的稱呼無語,就在這時,卻有另一道聲音響起。
“苗小玉,你又在這裏坑蒙拐騙害誰呢!”
唐落羽旁邊站着的賣花少女頓時面色沉下去,一臉乖巧的笑容消失不見,刷的回頭看着門口冷冷咬牙:“姓齊的,你又給我多管閑事。”
兩個男子走了進來,唐落羽頓時挑眉……竟然是他們。
在烏蒙山中有過一面之緣的湘西趕屍派師兄弟,李猛和齊鋒!
兩人進來時,視線一直在賣花少女身上,齊鋒看着賣花少女滿臉嘲諷:“是不是又在這裏坑外地的……我說哥們兒……”
齊鋒看向敖玥前,視線從唐落羽身上劃過,剛一劃過便是唰的回來,接着便是睜大眼睛緊緊皺眉滿眼不敢置信。
李猛也看到了唐落羽,頓時眉頭微蹙,明顯不敢确定,接着,兩人緩緩對視,再度看向唐落羽。
唐落羽有些無奈出聲打招呼:“我是唐落羽!”
“真的是你……”齊鋒大驚失色:“你怎麽變成這幅樣子?”接着不等唐落羽出聲解釋,齊鋒便是魔性的笑起來。
“哈哈……看你變成這副小樣子,看誰以後是小鬼,哈哈哈……”
李猛頓時有些無語,捏着齊鋒的脖子把他向後拽去,溫和朝唐落羽拱手:“唐姑娘,别來無恙。”
“齊鋒,你敢跟我搶人!”剛剛的賣花少女面上的純真稚氣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厲:“知道是我苗小玉看上的人,你也敢插手!”
“原來是你動的手腳,你這個女娃,講不講道理,随便在我的店裏動手誣陷我,你……啊……”
餐館老闆正在控訴,忽然便是一聲痛苦的嘶吼,隻見,一隻紅色的蠱蟲不知何時忽然爬上了他的腦袋,直接鑽進了他的耳朵,瞬間,老闆的耳朵裏面便是流出鮮血。
“叫你對我大呼小叫!”苗小玉冷冷睥睨了一眼店老闆,接着就是看向周圍人:“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誰想試試本姑娘的小寶貝兒們就留着盡管看!”
“苗小玉,你不要太嚣張了!”齊鋒不顧李猛阻攔從李猛背後出來看着苗小玉:“你要是在這麽肆意妄爲,我就去向巫王禀告!”
巫王是整個湘西苗地地位最高的人,維持着整個湘西的秩序,無論是趕屍派還是苗蠱一衆門派,皆是受巫王約束。
聽到齊鋒扳出巫王,苗小玉眼中畏懼一閃而過,揚了揚手,餐館老闆耳朵裏面的蠱蟲爬出來飛回她身邊,接着苗小玉便是看回頭看了眼敖玥,冷冷咬牙:“你會是我苗小玉的夫君!”
接着便是猛然一把撞開齊鋒朝外走去,李猛一把将齊鋒拽到自己身邊,他的手中,多了一隻蠱蟲,正是那隻咬了餐館老闆的。
“苗小玉,你竟然敢對我施蠱,你再嚣張我用趕屍術把你當僵屍控制!”齊鋒氣的滿臉漲紅。
“你敢!”苗小玉冷哼一聲,不過看起來似乎對齊鋒和李猛也有些畏懼,咬咬牙作罷,看着李猛:“把我的火寶還給我!”
李猛微微蹙眉,他身邊齊鋒便是急忙拽着他袖子:“師兄,它差點咬我!”
李猛眼中的猶豫頓時消失,手上發力,頓時,那蠱蟲身形一僵,直挺挺死去!
苗小玉狠狠跺腳看着幾人:“你們給我等着,我會去告訴婆婆,讓婆婆給我出氣,哼!”
說完便是蹬蹬跑着離開。
齊鋒看着苗小玉的背影,眼中滿是鄙夷:“師兄你看,金花婆婆的金花門教出的都是什麽徒弟!”
唐落羽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敖玥,深深歎了口氣,李猛回身看到兩人的模樣,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眼中閃過詫異。
“你們知道?”
齊鋒連忙看過來:“知道什麽?”
李猛有些無奈的把齊鋒的腦袋推回去,看着唐落羽,緩緩歎息:“早知道我們兩人就不多事了,沒幫到你,還白白得罪了金花婆婆。”
唐落羽有些無奈:“你們是好心,當然要謝謝你們。”
齊鋒這才反應上來,詫異的看着唐落羽:“你們知道那苗小玉不對?”
唐落羽嘴角抽搐。
如果不是知道,敖玥有怎麽會有那份心境,還會買花,原本想着先看看這個苗女想幹嘛,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的。
不過也沒關系,李猛兩人應該對這裏很熟。
“對了,你來這裏幹嘛啊?”齊鋒揚揚下巴看着唐落羽:“要是知道你變成這副模樣了,我早都去找你……”
“二位來這裏……有什麽事情麽?”李猛将齊鋒再度推回去,看着唐落羽和敖玥,微微拱手:“唐姑娘與我二人有恩,如果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還請一定不要客氣!”
唐落羽看了看敖玥,接着便是有些不好意思朝李猛拱手:“其實,還真有些事可能需要二位幫助。”
“我們趕屍派的分部就在不遠處,如果不嫌棄,還請移步一叙!”
“那就打擾了!”唐落羽拱拱手,沒有理會齊鋒在那裏故意比劃着示意她現在是小屁孩的笑意,跟着李猛出了餐館朝外走去。
原來,趕屍派的大本營并不在這裏,這裏隻能算是門派弟子外出曆練的一個落腳點。
李猛将他們帶進了一處獨棟别墅,裏面還有一些别的人,是趕屍派的弟子,簡單的作了介紹,李猛便是給兩人安排了飯菜。
剛剛那一鬧,飯也沒吃成。
飯菜備好,四人坐下,敖玥一直面色漆黑,直到這時,唐落羽才意識到什麽,便是朝兩人介紹敖玥:“這是我未婚夫,敖玥。”
敖玥一直漆黑的面色終于有所緩和,隻是,對面的齊鋒神色卻是微微一僵。
“未婚夫?”
唐落羽看過去,接着就見齊鋒蹙着眉頭:“你不覺得他對你來說有點老麽,你那麽小點,找也應該找差不多大年紀的,比如……”
敖玥冷冷吐出三個字:“比如你?”
唐落羽頓時嘴角微抽,齊鋒卻是面色微紅有些忸怩。
接着唐落羽便看到齊鋒旁邊的李猛蹙眉低聲訓他。
“亂說什麽孩子氣話,唐姑娘都說了,是未婚夫,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
齊鋒面容垮了下去,不再吭氣,拿起筷子悶頭吃飯,隻是餘光是不是偷偷瞄一眼唐落羽。
敖玥頓時滿臉漆黑。
這蠢女人怎麽走到哪裏都有桃花!
他卻根本沒意識到,之前那個施蠱的苗小玉,看上的可是他自己。
其實也是因爲,敖玥根本就沒在意,對他來說,好像除了唐落羽以外,别的人的性别區分在他眼中都不是特别顯明。
四人正在吃飯,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大師兄,聽說這裏有客人,怎麽也不介紹我認識一下!”
一個年輕男子,西裝革履,頭發用定型膏固定的極爲有型,面上帶着客套的笑意走進來,看了眼敖玥和唐落羽,視線再度從敖玥身上掃過,好像在估量什麽,而後便是轉身朝李猛開口。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唐落羽看到李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而齊鋒眼中更是毫不掩飾滿滿的鄙夷。
“怎麽會,剛剛見二師弟正忙,就沒去打攪你。”李猛淡淡開口。
“我們的朋友,跟你有什麽關系!”齊鋒冷冷撇嘴,頓時,那男子眼中閃過冷意。
“小師弟啊,雖然你是師父的兒子,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可是把你交給我帶的,你要是仗着大師兄罩着你太過放肆,師兄可要懲罰你了。”
“你敢!”齊鋒揚眉,卻是被李猛攔了回去。
“既然大師兄還有客人,那子顧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說罷,那男子便是得意笑着再度走了出去。
男子剛一出門,齊鋒便是冷哼着坐下來:“僞君子孫子顧,看到他就惡心……大師兄,你說我爹爲什麽要把我交給他管,不交給你!”
李猛面色微僵,眼中不知道閃過什麽,自顧自給齊鋒夾菜:“師父他老人家的心意我怎麽知道,好好吃飯,别去招惹他就是了。”
自始至終,敖玥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那個孫子顧,唐落羽收回視線,給敖玥夾了些菜,悶頭不語。
吃完飯,唐落羽便是說了自己的來意,沒說是陰羅門,隻說是自己的一些朋友中了蠱毒,又将蠱毒的症狀描述了一下。
他剛說完,齊鋒便是一拍大腿:“你說的肯定是金花門的幼蠶蠱,這種蠱便是生存在水中,進入人體後寄生于人體,将人身上的養分榨幹,等人死之後破體而出……這種蠱是金蠶蠱的雛形,整個苗疆,隻有金花婆婆的金花門有!”
齊鋒說的笃定,唐落羽下意識看向李猛,就見李猛也是沉沉點頭。
“按照你所說,這必定是幼蠶蠱無疑,可是,幼蠶蠱是金花門比較珍貴的蠱蟲,等閑不會輕易示人,你那些朋友是怎麽得罪了金花門,要讓他們花這麽大手筆!”
這兩人都如此肯定,再加上之前陰羅門和耶般若一行人的交集,唐落羽也差不多确定,沒有再多解釋,隻是問兩人這蠱要如何解!
李猛眉頭微蹙:“幼蠶蠱隻有金花門有,解蠱之法也隻有他們知道,旁人是解不了的……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兩人前去拜會拜會金花婆婆,借着昨日與苗小玉的事情爲借口,先去探探口風!”
唐落羽連忙道謝:“那就太謝謝你了!”
“客氣什麽!”齊鋒揮了揮手:“我大師兄在湘西這一片可是數一數二高手,哪怕是金花婆婆,也對他很客氣,你們放心吧,明日去我們就好好探探口風!”
唐落羽失笑:“那也要感謝你們!”
“小師弟,讓唐姑娘和敖先生休息吧!”李猛拽着一臉欲語還休的齊鋒朝外走去。
回過神,唐落羽便是瞬間落進敖玥懷裏。
“累了……休息!”敖玥整張臉悶在她耳後,聲音微帶喘息。
唐落羽不由得失笑,這禽獸!
“不是累了嗎?”
累了也不影響他占便宜!
兩人倒在床上便是緩緩睡過去,呼吸逐漸平穩……外邊一片安靜,半夜,忽然有一些小蟲子從牆縫裏面進來,慢慢的就爬了滿地,接着,那些小蟲子一個個噗一聲像是炸開一般,身體化爲一陣煙氣。
慢慢地,整個房間便籠罩在一陣淡淡的清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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