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叫喊,姚紅的身子猛地一顫!
她早就知道小區裏那些醉漢、懶漢都已經變成了目無法紀的流氓,之前也聽樓下的嫂子說過,之前有院裏的大姑娘下去找食物被那群人拖走糟蹋了的消息。
正是因此,她才選擇穿上一件又一件厚衣服,帽子、口罩、手套更是不要命地往上套,直到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幾乎堆成了一隻大胖熊,方才悄然走下樓去。
她本以爲這樣的穿着即使無法隐藏自己的存在,但怎麽着也不會讓男人産生興趣,畢竟在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連她本人都産生不了半點好感。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自己豐腴的身材。
或者說,是高估了此時陷入瘋癫狀态男人們的眼光。
姚紅被叫得身形猛然一滞。在短短半秒鍾的錯愕後,便一聲不吭地捂住臉,拔腿就跑!
她這不跑還好,一跑之下,原本醉意闌珊的男人們臉上瞬間露出了興趣!
“哈哈,那娘們害怕了!”
“走走走,堵住那娘們,堵住那娘們!”
“又能開葷咯!”
小區裏遊蕩着的二十多個醉漢裏,瞬間調動起十幾個,從四面八方朝着姚紅包圍了過去!
姚紅驚得一身冷汗,腳下動作半點不敢放下,使出吃奶的勁兒猛往外面跑!
但是,憑她一個沒受過訓練的普通女人,又怎麽能跑得過一群獸性大發,正在興頭上的男人?
這樣一來,還沒等她跑出幾步遠,離她最近的幾個男人便已經将她從前後兩個方向圍了起來!
姚紅見狀,便想從右邊鑽出去。
卻不想,這次剛剛邁出一步,便被身後竄出來的男人一把抱在了懷裏!
“哈,哈!抓到了!”
男人從後邊緊緊抱住姚紅。兩隻眼睛由于醉酒與興奮而變得通紅通紅的。
“啊啊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姚紅拼了命地跳着,轉着。使勁一切辦法試圖從背後男人的雙臂中脫身。
隻是,才掙紮了兩下,姚紅的心就一下子冰涼起來。
雙方的力氣差得實在太懸殊了。
一邊是将近四十歲,久坐辦公室的普通中年女人。
另一邊是剛剛二十來歲,飲酒後陷入亢奮狀态的年青小夥。
兩者之間的力量真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尤其還要算上姚紅此時此刻穿着的一身厚重累贅的衣服。将她整個人牢牢包裹在裏面,像是個麻袋一樣,根本活動不開。
這一刻,絕望中的姚紅才真正體會到什麽是作繭自縛,什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就在姚紅被抓住的瞬間,堵在其他幾個方向的醉漢立刻朝着她沖過去,七手八腳地便将姚紅給按倒在地上,并牢牢控制了起來!
“唔,唔!!!!!”
姚紅被堵住了嘴巴,盡管叫得十分賣力。最終出了口也隻是一些無意義的唔唔聲。
她用一雙充滿驚恐的眼睛來回掃視着面前這些人。
在小區裏已經生活了三年多的姚紅能認出其中一半以上的人來。
其中,按着她左手的男人,名叫逢春,就住在隔壁單元三樓。他和姚紅的丈夫同在一家單位,年紀要比她丈夫小上十歲,是公司的晚輩,之前丈夫沒少提攜他。
兩隻手壓着她雙腿的男人,名叫朱清清,今年才剛到二十歲,正是本市某大學的學生。朱清清一年到頭在小區的時間不多。但對姚紅似乎很親熱,每次見面都會叫上一聲姚姐,至少也算是個朋友關系。
再說站在姚紅身側,正低頭興奮地望向她的中年男人。名字不清楚,但大家都管他叫周哥,去年母親剛剛去世。在周哥母親去世那段時間,姚紅熱心的丈夫沒少過去幫忙,利用自己的人脈又是安排喪葬車,又是買墓地的。幫了很大的忙,否則失業在家的周哥絕對無法處理得如此妥當!
然而,就是這樣一群熟人,此刻卻一個個如同野狼一樣,全都興奮地紅着眼睛望向姚紅!
難不成,他們真要不顧往日舊情,對自己下手麽?!
想到這裏,姚紅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一件她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她此時還穿着厚厚的衣服,帶着帽子和厚厚的口罩呢!
這樣的打扮,别說是外人了,恐怕就是自家老公看了,也難認出來吧!
是啊,一定是因爲這個原因!
否則,就算世道變了,看在以前相識的面子上,這些人怎麽也不會對自己做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想到這點後,姚紅的心情放松多了。
她隻能等他們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摘下,認出自己來,這樣誤會就解除了,自己也可以繼續去給丈夫找藥。
沒準還能拉來幾個幫手呢!
“哎呦,這娘們怎麽把自己裹得那麽嚴實啊,就那麽怕被人盯上啊!”其中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壞笑道。
馬上有人應和道:
“可不是咋的,穿成這樣,也不知道長得咋樣。兄弟們,咱們動動手,給這娘們扒了?”
這提議立時又引來一群男人的壞笑聲。
聽得這一陣陣的壞笑,姚紅心中雖又羞又怒,但想到一驗明自己的身份,這群人馬上就會放人,心裏的壓力也就沒那麽大了。
十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于,那個與姚紅丈夫是同事,名爲逢春的男人叫道:
“來來來,動手吧!”
說完話,他放開一直按着的姚紅的手,兩手并用,直接朝着姚紅的棉衣拉鎖拉去!
斯拉!
拉鎖被迅速拉開。
逢春看着裏面有一層外套,愣了愣道:
“媽,的,這娘們怎麽還一件外套。”
“哎呀,趕緊脫了不就行了,我就不信她能穿個一百件衣服來?”
周哥搓了搓手。不耐煩地說道。
盡管姚紅裏面還剩下整整五件衣服,但在最後的棉服被拉開後,剩下的衣服想要遮掩住豐滿的身材明顯有些吃力,已經能夠看出些許曲線。這又怎麽能逃得過老奸巨猾的周哥的眼睛?
不等逢春反應過來,周哥已經**難耐地俯身下去,刷地一聲,又拉開了一件外套!
被一口氣除掉了兩件外衣。這下子,僅剩下的幾件衣服再也籠罩不住姚紅極富風韻的身形。凹凸有緻的曲線簡直呼之欲出!
“嘶……”
不知是誰先贊歎地抽了口氣,周圍的醉漢開始紛紛忍不住咽起口水來。
這身材,真是太極品了……
要知道,這裏面可還隔着至少兩件毛衣呢!
早早失業在家,離異十幾年的周哥一下子有點遭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陣一陣的火焰在燃燒,那火焰是如此的猛烈,直要将他整個人給燒成地獄的惡鬼!
正當周哥馬上就要爆發的功夫,大學生周清清忽然語帶遲疑地問道:
“咦,這身形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
“咋的,你認識?”
逢春轉頭看了看朱清清。他們兩人彼此之間是不認識的。
“認不認識的。把口罩摘了不就行了!”有人提議道。
周哥隻愣了一秒,便“從善如流”道:
“好!”
内心裏,她也很好奇,這究竟是小區裏哪個娘們,身材這麽正。
說着話,他将捂住姚紅嘴巴的男人給推開,同時一把将姚紅的口罩給拽了下來!
“啊……是她……”
周圍立時發出幾聲驚詫,其中就有逢春、朱清清等人。
周哥自然也認出了姚紅,但卻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抿着嘴沒有吭聲。
姚紅總算等到了這一刻。
在此之前。她的嘴一直被人捂着,根本說不出話來,手腳也被人控制住,隻能任由别人調戲。現在總算有種被解放了的感覺。
“周哥,逢春,清清,是我,姚紅啊!快把我放開吧,咱們一定是誤會了!”
姚紅本以爲自己露臉之後。他們馬上就能竟自己放開。
卻不想,場面卻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周哥,逢春,朱清清三人一個個低着頭,不吭一聲。
見到這一幕,姚紅心中咯噔一聲,一下子有些慌神。
他們,該不會知道是我,還要……
想到這點,姚紅的情緒頓時有些崩潰,尿意也湧了上來。
不過,她到底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打量每個人的表情。
兩秒鍾過後,她瞬間将目标鎖定在大學生朱清清的身上!
“清清,怎麽了,快幫幫我啊,我是你姚姐啊!”
從這麽多人中被點到名,朱清清頓時如同觸電般抖了抖。
作爲一個接受過十幾年教育的大學生,他的思想總算沒有徹底被黑暗所浸污。
他猶豫了幾下,去拉還半跪在姚紅身上的周哥道:
“要不,咱們算了……”
拉了幾下,沒動靜。
朱清清忽的也沒動靜了。
姚紅一下子愣住了。
她像是感受到什麽一樣,将視線忽然轉到周哥身上。
迎着她目光望上來的,是一道灼熱燙人的,仿佛野獸一般,毫不隐藏自己**的,赤,裸,裸的視線!
在見到這眼神的一刹那,姚紅頓時心如死灰。
但這并不等于她已經放棄了抵抗!
她如同一匹受傷的母狼一般,嘶嚎道:
“救命啊,救命啊!”
同時使出了有生以來的最大力氣,朝着周哥的胸膛狠狠推了出去!
姚紅全力的一推,又是在如此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因此就算是身爲男人的周哥,竟也不禁身形一歪,摔在了一旁!
在推飛周哥後,姚紅身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拼命朝着人少的一側撞了過去!
但在有了周哥那一下子作爲警惕,有了準備的男人們又怎會讓姚紅得逞?
不由分說之下,當場又将姚紅給死死壓倒在了地上!
從姚紅被男人們盯上,到第一次被按倒,再到第二次被按倒,這一切都被樓上的女兒看在了眼裏!
蘭星薇無數次想要下樓去救母親,卻都被内心的恐懼與母親臨走前那一句“無論發生什麽也不許出來”給攔在了屋裏!
然而,看着母親被一群男人再次按倒在地,并且聲嘶力竭地喊出一聲慘烈過一聲的求救聲,蘭星薇淚水流了滿臉,再也看不下去了!
盡管雙腿軟到難以走路,盡管不知道自己下去後又能做些什麽,但蘭星薇還是毅然決然地沖出了大門!
當她跑出樓道口時,一群男人正将姚紅團團圍在中間,蘭星薇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她如同一隻小狼崽一般沖了過去;
“你們放開我媽媽!”
站在外圍的男人本來正在吞着口水看戲,忽的感覺到身後有什麽人在推搡自己,但力氣卻不大。
他收回注意力,驚訝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一個滿臉淚痕,頭發散亂但依舊難掩青春靓麗氣息的小姑娘正拼了命地拽着自己的衣服!
被引去注意力的幾個男人互望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悅!
他們本以爲今天來晚了隻能喝上一口湯,卻沒想到一大塊小鮮肉竟自己飛進了飯碗裏!
“把她抓住!”
在一個男人的号召下,站在外圍的幾個男人同時朝着蘭星薇撲了過去。
可憐的蘭星薇,在還沒弄懂形式的情況下,便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直到她柔軟的身體重重撞擊在地面上,那忽如其來的冰冷與痛感才終于使她明白過來。
完了。
一切全完了。
在這一刻,原本美好的生活,少女的幻想,王子與公主的童話。
全部破碎了。
蘭星薇原本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仿佛一隻被丢棄了的破布玩偶一般。
然而,正當她的世界将要徹底坍塌之時,空中卻忽然傳來一道巨響。
砰!
這響聲是如此的劇烈與突兀,以至于這群被獸性淹沒了理智的男人們也不禁滞了滞身形。
然而,那一道響聲卻不是終結,而隻是開始!
砰砰砰砰砰!
當那撕裂般的聲音漸漸止息時,蘭星薇方才重新睜開眼睛。
身邊,似乎倒下了許多人。
他們……死了。
“啊,救命啊,快跑啊!”
原本還準備大幹一場的男人們紛紛如同老鼠般逃竄開來!
同伴的死亡終于讓他們意識到——
有人,在開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