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蟒老之名，老朽數十年前便如雷貫耳。”灰衣老人抱拳向蟒老長鞠：“實在是事出不得已，主事難以道明身份，而老朽賤名又不值一提。”
同爲聖階，他這是擺低了姿态。雖然禮數有欠，但誠意十足，蟒老也就無法過多怪罪。
“大半夜地跟着我們，還不說自己是誰，也不說受何人所派，換作你會跟着走？”吳喆直接問道。
吳喆在旁倒是在估量灰衣老人的本事。
她現在已經基本掌握了估量玄氣強弱程度的方法。特别是與三聖宗的諸多長老們接觸過，完全可以将諸多高手的玄氣量進行量化了。
雖然簡單地計算能量總量不科學，動起手來的水準還受到經驗和天賦影響，但很大程度上的關鍵點就是玄氣能量水準。
月階聖者的第一個新月境界也叫初月，是肯定打不過中級的玄月階高手。哪怕是經驗再豐富，除非各種意外混雜在一起，否則沒有取勝的勝算。
境界的差距雖然沒有九星和月階那麽天壤之别，但也可以用裏許來計量了。更别提玄月和滿月之間的巨大差距。仗劍宗宗主與三聖宗的三聖，都是滿月境界，但是滿月巅峰卻充分地可以壓制滿月初期的這三大高手。
就算是新月或玄月境界也有諸多層次。比如金銀花婆婆，跟蟒老乃至于已故的蛇老還稍有差距。兩個新月的金銀花婆婆一起動手，都不會是一個玄月階龍老的對手。
灰衣老人對吳喆又是客氣地一拱手，歉意道：“老朽唐突，周姑娘恕罪。但說出來的确是有些麻煩，還望周姑娘海涵。請允老朽取出請禮，周姑娘一看再做定奪。”
說着，灰衣老人将腰帶上拴着的一個錦袋取出，雙手托在身前。
吳喆自然不能上前去拿。灰衣老頭也不敢輕易抛起來，蟒老給了侍衛一個眼神，兩名九星侍衛之一上前取過。
侍衛将錦袋打開，低呼一聲：“雞蛋大的夜明珠！”
錦袋口處也泛出淡淡的光明。月色明亮。但衆人眼力都是一流，自然看得出這份夜明之光。
而且這夜明珠還鑲嵌着金玉之物，完全是一份頂級的女性裝飾物。
相信天下間絕大多數女子看到這東西，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還有，一疊銀票！”侍衛注意到袋子底部還有東西。取出一看厚厚的一疊天字号銀票。
這每一張都是十萬兩起的，如此一疊估摸着至少有三百萬兩以上。
“先問一聲。”吳喆靓眸一閃問灰衣老頭：“這些東西是來請我去的？”
灰衣老頭認真道。“自然不假。”
“當真？”
“當真。”
“那就收了。”吳喆眼睛都不眨地就要了。
送上門的好處不占那是傻，她心中隐約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周姑娘果然巾帼不讓須眉，大有豪爽之風。”灰衣老人見吳喆收下了禮物，心中大喜。
“周姑娘，送這份禮物的人怕是硬茬子……”蟒老輕聲提醒。
“我是給玄武皇幹活的人，就算對方是硬茬子，又有何懼？”吳喆反問道。
蟒老一聽倒是笑了：“倒也是。”
就連兩位九星侍衛都心中一松。
誰不知道周芷若是武國玄武皇陛下身前大紅人，甚至很多人猜測十有八九是太子妃。誰敢對周姑娘不利？
說不定，是某位隐者要請周姑娘救治疾病吧？
蟒老等人剛想到這裏。吳喆已經開口道：“這位前輩，咱們醜化說在前面。既然是你們請我，那麽就要知道一件事情。”
“周姑娘請講。”
“你們說好的是請，我收了東西自然會和你們去。”吳喆一本正經道：“不過去了是否會滿足你們什麽條件，比如治病療傷什麽的，可是另外的事情。”
“這……”灰衣老頭一時愕然。
誰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灰衣老頭很想辯駁，但頓悟剛才少女爲何會先問了一句[這些東西是來請我去的]。
坑人啊！哪有這樣的！灰衣老頭很想跳腳罵街。
“惱了嗎？”吳喆笑嘻嘻道。
“老朽豈敢生周姑娘的氣？”灰衣老頭沒有再拱手了。
“有個辦法，可以讓你花費這些禮物不止是用于請我過去，而且還能令我幫你們。”吳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道。
“什麽辦法？”
“和我打一場！打赢了我就可以考慮幫你！”吳喆哈哈一笑，縱身而起朝灰衣老頭攻去。
灰衣老頭聽了先是一愣。很快大喜，随之雙手嘭地一磕吳喆攻來的拳勢：“多謝周姑娘！”
他覺得自己身爲月階聖者，對戰這位九星少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即便對方是得到了龍老的玄氣傳承，但據說并沒有渡劫完全。玄氣波動也沒有達到月階的程度。
星級和月階，天壤之别勝負既定。
灰衣老頭這麽想，但旁邊的蟒老和兩名九星侍衛卻不這麽認爲。
他們可是知道吳喆曾經與多位三聖宗的月階聖者打過的。即便是鷹老等人在招式上也要略遜一籌。
果然，一打起來，好像就不對勁了。
灰衣老頭大感有問題。
這丫頭好強猛的攻擊力！根本不像是星級武者，完全跟月階聖者差不多啊！
“鷹爪？！你師父是鷹老？”灰衣老頭突然發覺對方使出了自己見識過的招式。
“你猜？”
“不對！”灰衣老頭突覺對方的招式還有其他見識過的特征。很快驚呼：“蟒翻身！你師父是蟒老？”
“你再猜。”吳喆手中半點不停。蟒翻身的改良版打了出來。
這一招蟒翻身令灰衣老頭狠吃了一記，肩頭被吳喆重重砸了一下。
“好厲害的蟒翻身！”灰衣老頭身形踉跄兩步方才站穩。
“明白了吧？我收你們的禮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吳喆滿臉痞氣：“若是心情不好，完全可以直接搶了你的财物，哪裏輪得到你當禮物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