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上皇帝後,他從來沒有沖鋒陷陣過,将一切可能出人身意外的狀況減少到最低。貼身侍衛将他身邊百丈内都盯得密不透風。身邊的飲食一概有專人監管,蠍老這種用毒高手更是皇宮毒劑防範工作的業務指導。
吳喆勸了幾句後,琴殿主點了點頭:“我這就入宮,和皇上親口說這件事情。你将婦人的穴道解了。”
吳喆道:“别解了,否則若是有可能見皇上,怕她直接吓昏了。我們直接讓人擡着她去皇宮。”
“也是,隻能對她抱歉了。”琴殿主想了想在理,直接喚人來。
結果這位婦人也是享福,在一群元療殿弟子的簇擁下,昏迷狀态坐着軟轎子,就到了皇宮外等候。
外宮門口早有不少轎子停歇,其中一頂吳喆倒是熟悉得很,竟然是大王子的坐?萬¥書¥吧¥ 3.nsb.cm巍?br />
吳喆特别留意一下,注意到這頂轎子沒有進入外宮,那麽最可能的一種解釋,就是大王子進宮了,但有石榴姐留在外面。因爲石榴姐可不是皇家宗族,沒有随意的進宮權利。即便是大王子日後把她娶作正房,也要有皇帝欽賜的封号之後才能進出外宮無需奏禀。同樣在門口的還有墨王子的車仗,駕車的豹老望見了吳喆,趕忙過來打招呼。
豹老也與琴殿主客氣了兩句,便走開。他明白這個時候周芷若是元療殿弟子的身份,自己過于親近反而顯得在排斥元療殿與周姑娘的關系似的。
“芷若你爲人處世不錯,爲師甚是寬慰。師父自己并不擅長交際,日後元療殿的對外關系靠你調劑了。”
“我哪裏會那些東西啊?”
琴殿主認真道:“豹老和你相交甚好。就連受傷的龍老。也對你評價很高。”
若是龍老知道就是我坑的他,隻怕就不這麽想了,吳喆心中暗笑。
琴殿主禀告了宮門侍衛,想不到居然早有谕令,準琴殿主和弟子徑直到内宮等候。
其餘弟子自然無法跟進去,隻能與婦人一起在外宮處暫歇。
到了内宮的等候殿。有小太監茶水點心端上來。
琴殿主無心用餐,焦急地來回走來走去等候傳報。
吳喆卻是在那邊胡吃海塞。
“芷若,你的定心功夫比師父強。”琴殿主注意到這一點,不禁微笑。玄月階聖者本來非常講究心境,但她是被吳喆爐鼎助力推上去的,所以這方面差了一點。
“徒兒這還是沒心沒肺。”吳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若是不吃,就浪費了。還有該準備充沛的體力才是。”
“你提醒我了。”琴殿主就在座位上坐好,凝神集聚氣息。
吳喆莞爾,這位師父還真的是一個認真的人。在這個時候還調息。雖然收獲不大,卻也可積少成多。
其實這是吳喆的修煉太過容易造成的錯覺。任何一位能得到月階聖者的人,哪個不是比常人更加珍惜時間來修煉?比如扈雲傷簡直是除了吃飯睡覺完全将心思放在了刀意的領悟上,這種癡狂才能赢得成功。
當然,吳喆對于這種癡狂的男子,會嘲笑地譏諷爲癡漢……
這樣歧義不小,被稱呼爲這種類型的男子可能還先天附帶尾行技能,而不是什麽刀意了。那種狀态下。男人估計隻有槍意。
“琴殿主,皇上請您觐見。”一個小太監恭敬地過來行禮道。
琴殿主睜開眼睛。起身要離去。
“皇上說的時候,可有請字?”吳喆突然問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愣了一下,才如實回答道:“皇上的确是說了這個字的,奴才講的乃是原話。”
他不是說謊,而是不知道爲何對方問這句話。
吳喆對琴殿主笑道:“師父此去,一定會讓皇上誠心請你做人體試驗的。”
“人體試驗啊。聽着好像挺形象的,這麽形容很好。”琴殿主對這個詞彙聽着新鮮,卻也容易接受。
吳喆嘴邊亂溜達出來的詞彙,居然就這麽被接受還真的有點意外。而且琴殿主的政治覺悟不太高,沒明白自己說的什麽意思。
玄武皇能用上請這個字眼。顯然是對于琴殿主的再次主動求見非常抱有希望。可以想見琴殿主入内闡明了自己的試驗打算,十有八九會得到準許。
琴殿主剛和小太監走到了通往養心殿的正道上,吳喆還沒來得及回到等候殿内,便聽到一陣哎呀呀的慘叫聲。
“啊……父皇,孩兒是真心關心您的健康呀!哎呀哎呀,若是您沒生病,怎麽有那麽多太醫滞留在皇宮中?”
大王子的聲音傳來。
吳喆和琴殿主眼力甚好,恰好看到幾個皇上身邊的鑲金侍衛揮舞着玄武棒,劈頭蓋臉地将大王子驅趕出養心殿。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侍衛,都是身着鑲金邊的黑色侍衛服,非常紮眼。除了玄武皇也沒有人遣派得動他們。
大王子被侍衛打出養心殿?吳喆和琴殿主都很是詫異。
不用說,自然是玄武皇喝令侍衛們将他打出來的。這叫亂棒逐出。
“可憐的家夥,居然還一路叫着冤枉。”吳喆搖頭。
“如果他當真冤枉,爲什麽不叫?”琴殿主不解。
吳喆笑道:“皇上在氣頭上,咱們就忍了算了。莫要在他龍威大作的時候頂撞。否則别說是皇上根本聽不進去,就算是一時聽進去了,事後也絕對會遭到報複。”
“玄武皇英明神武,怎麽可能會那樣。”琴殿主搖頭不信服。
“身居高位者的心思,大多時候不在于對錯,而在于他是否有面子。”吳喆心中暗歎琴殿主爲人極好,但政治覺悟當真太差,便提醒道:“師父,碰到這種情況您也别多想,按照我說的就是了。悶聲不吭被他罵一頓,即便是挨了幾闆子,也不過是皮肉之傷。若是惹惱了龍意,隻怕日後有得受的。”
“芷若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師父這脾氣怕是這輩子改不了。”琴殿主居然歎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不擅于虛與委蛇,總是不能妥善處理政治關系。幸好有這麽一個聰明伶俐的徒弟,日後多加培養,對于她在元療殿的未來大有可期。
隻不過芷若這丫頭有的時候太不實誠,太過于耍弄小心思。琴殿主好心提醒道:“芷若,你的心思活潑很好,但日後記得不可賣弄聰明。不然遲早要被你自己的聰明所害。”
“是,師父。”吳喆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聽到心裏沒有。
琴殿主自去養心殿,目光在大王子身上都沒有停留。
大王子倒是瞧見了一眼琴殿主,但腳步稍有停滞剛想說話,後面的鑲金侍衛居然就一陣棍棒趕上。
這些人棒打大王子,居然絲毫不顧及他的身份。這棒子打的噗噗響,吳喆用絕頂的觀察力觀察,确定絕對不是做戲。
可憐的大王子,想必渾身青腫多處,晚上有得受了。
還有,玄武皇坐在養心殿中,一言發出已經看不到這裏。可那些侍衛他們還如此恪守亂棒打出的谕令,絕對是死士級别的侍衛啊。
吳喆這邊在可憐大王子,完全沒有在意他的遭遇就是自己造成的……
沒錯,之前口口聲聲說坑大王子的,就是吳喆自己。
坊間的留言傳到了大王子耳中,再加上石榴姐腦筋不夠轉卻亂出主意的謀劃,大王子錯誤地大張旗鼓表達孝心。
結果大王子唯恐天下不亂、四處招搖爲玄武皇買藥治病的事迹,自然傳到了玄武皇的耳中。
結果此刻召來了墨王子的同時,也是大王子來探病的時候。
“父皇身子可好?聽聞您龍體有恙,孩兒心中甚是挂念,特意從諸多藥堂中采購了上等的藥材。有的藥材武都内沒有,孩兒還派專人到百裏之外求購。”
諸如此類的話語,由一臉關切的大王子口中說出來,本想平穩一切事态的玄武皇簡直要從龍椅上跳起來。
這個混蛋!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朕生病了嗎?!
玄武皇啪地一下就将龍案拍得震響。但畢竟是多年來養成了深沉,沒有大怒地呵斥,僅僅緩緩問道:“癡兒,你說你買藥材,花了多少銀子?”
癡兒?從來沒有聽到過玄武皇如此稱呼自己的孩子。這算是褒義還是貶義?當然若是吳喆在場,必然笑破肚皮。這當然是玄武皇罵這個兒子是個大笨蛋啊!
大王子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但憑他的智慧缺乏這種情況下的急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眼看着玄武皇龍目圓睜,隻能趕忙回道:“孩兒花銀十二萬兩。”
玄武皇道:“好,十二萬兩……朕就罰沒你這癡兒日後十二萬兩的俸祿!交辦宗人府查對賬目,本月起不得再行發放宗人奉銀!”
“啊……”大王子意識到情況不妙,卻還是反應不過來。
一旁束手而立的墨王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