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閃念,齊妃想到了陪女這種形式。她自然不會主動将女兒奉上,但她在這一閃念間,想到了若是悠悠郡主和蕭若瑤在一起,自己會否阻止。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不過已經足見齊妃對吳喆的感激。
還有,她非常樂于見到的則是自己大兒子迎娶蕭若瑤。
對她來說這會是最滿意的結果,即便因此損失了一名極爲優秀的玄武女将也無所謂。
蕭若瑤成爲齊國的王妃,還有比這更美好的嗎?無論心智、美貌等,全都達到了合适的要求。而且世子交給她處外理内,齊妃一點都不用擔心。
這都是齊妃在擊毀浮亭前一瞬間的心思。
吳喆則是迅速檢查自己渾身上下的打扮,确認相貌也已經改變回周芷若後,在木闆崩潰的瞬間,抓起了早上拿來的背囊。
桌上齊妃之前做樣子擺下的棋盤颠覆,無數棋子亂飛。
轟——
厚紗浮亭在轟然響動中崩毀。
“怎麽回事?!”河畔兩岸的守備等候者都震驚。
獨孤墨、豹老等人更是驚得跳起來。
齊妃果然是達到了月階聖者的境界,這麽一出手,便充分暴露了隻有月階聖者才能釋放出來的攻擊力。
期限大家都隻是覺得她的玄氣很飄忽,似乎别有一套心法。旁人看不透她的具體修爲。
現在表現出來的水準,明顯讓人懷疑就已經是非常接近玄月階了。
吳喆判斷她應該是新月階的巅峰,還沒有到達玄月階。
如果齊妃達到了玄月水準,怎麽可能不自己親自去救悠悠郡主?實力不到玄月的齊妃,到了武國很容易受到重點圍攻。九成九會成爲營救隊的軟肋。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親生女兒被人劫持,母親去營救的話很容易意氣行事。但不管怎麽樣,她都不适合去。
齊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協助統治齊國多年,如何不知道這種道理。所以她強忍着心中的焦急,來到了河畔麻痹武國人。
隻是她想不到吳喆還能一日之内往返六百多裏地。尋常武者如何做得到?
玄氣的持續是個問題,經絡的承受力更是難以保證。這就好像人體是個不耐跑的車子。時間久了自然會疲勞。吳喆卻是隻需要加點油就能不斷持續下去的鋼鐵之軀。
“周姑娘!”獨孤墨等人驚呼一聲,顧不得打擾談判的禁令,紛紛飛撲向河中心。
談判的禁令?大家都知道談判這是失敗了。
“接穩了——”一片煙塵、水霧炸飛中,齊妃的聲音傳來。
緊接着一個少女的身影在水霧中出現,是吳喆被人扔了過來。
豹老和獨孤墨趕快淩空接住:“周姑娘,你可無恙?有沒有傷到?”
他們非常關心吳喆。特别是獨孤墨,簡直是将她看作自己登上皇位的保證。
這種功利心在獨孤墨看來,已經是一種感情的表現了。隻不過與白長老、大長老等人的感情差了不止一籌。
“我沒事兒,隻不過齊妃發飙了。”吳喆催起元氣。在獨孤墨和豹老的協助下站在河邊穩住了身形。
“她想傷害你?”豹老驚問。
邊軍總司統領也趕過來。不遠處一衆侍衛們聚攏在前,護住了吳喆等。
“不是。我和她下了這麽久的棋,局面已經棋敗如山倒。堂堂王妃輸了棋子,有點面子上挂不住。更關鍵的是,她言語中被我試探出了一點底細。”
“探出了什麽?”獨孤墨等人趕忙問。
對面的齊國侍衛也嚴陣以待,不确定到底發生了什麽。
齊妃就飄在一片散落在河面上的木闆上,身形立于水面半點不晃。
吳喆沒有急着回答獨孤墨,反而瞧着齊妃道:“不愧是淩波仙子啊。這造型擺出來,雖然歲數大了點。卻也看着迷人。”
那豐滿的胸口咱剛才可是親身感受過的,你們隻能羨慕去吧。吳喆心中有點小爽。
這就是女人啊,真是不分輕重緩急了。獨孤墨、豹老和邊軍總司統領瞧着吳喆卻是各自滴汗。
他們紛紛心中暗道:要不怎麽說女人最是善妒呢?這漂亮女人更是如此。周芷若不管多高的運籌帷幄本事,身爲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這麽關鍵的時刻居然還有心去觀察對面齊妃的容貌行止如何。
吳喆可想不到自己随便感慨一句,也能被牽涉到小女人的行列。她也注意不到言行舉止之間。的确是别有一番别緻少女情調。
反正别人看她,沒有一點少女的過分矜持拿捏感覺,有的隻是近乎男子的爽朗氣度。時不時地犯一點小女人毛病,反而更讓人覺得親切可愛。
可以說,在吳喆不經意間。一種别樣的風情便能展現給别人。
邊軍總司統領斟酌着:這樣的女子,若是入宮的話,隻怕很可能成爲後宮之首。
不,該說是必然成爲皇貴妃乃至于皇後級别的人物。想到周芷若還能擔任如此要職,總司統領立刻覺得她在皇家後宮的前途無量。
僅有美貌的女子隻是得到一時的寵幸,畢竟天下間美女雲雲,皇上總有玩膩想嘗鮮的時候。但有本事的美女,特别是政治本事的女子可就不同,完全可以介入皇室的政務中。憑借政治手腕和掌權威力,這樣後宮女子就能保持長久的寵幸狀态。
邊軍總司統領也是在瞧見齊妃俏立河面的樣子後,想起了這種皇家後宮的女子生存之道。
他看了看齊妃,又看了看周芷若。對比之下不禁覺得兩位美女有很多類似之處。
再看墨王子關切周芷若的樣子,顯然深得墨王子的心。似乎周芷若也正在走上齊妃的道路。幾年以後,也許就該稱呼周芷若爲……武妃?
那可好,每二十年一個輪回。齊妃的叱咤時代過去,豈不是輪到了咱們大武國的武妃?總司統領樂見其成。
“宵小武國女娃,竟然在本妃面前耍些小滑頭。不屑與你在此糾纏,本宮自去清淨。”齊妃在河面上緩移蓮步,就這麽踏在河水上,如履平地般走回了對面齊國陣營。
“淩波仙子啊!”豹老不禁贊歎一聲:“好懷念的感覺。當年她一身碧綠輕衫,在湖上曼舞,由此得來淩波仙子雅号。此情此景,猶然在目。”
“可惜可惜,你是沒吃到這口鮮肉對吧?看你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吳喆在旁不無酸意地說道。
豹老哈哈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小女人的心,有的時候比針尖還小。獨孤墨等人都是如此認爲。
齊妃已經撂下了不搭理你的話語,齊武兩邊各自戒備着緩緩退開來。
河面上飄着的破木爛紗,漸漸随着河水流動遠去。
“談判該算是失敗嗎?”有人悄然議論。
“談判地點都毀了,還不算失敗啊?”有人應道。
還好所有人對這次談判的期盼并不高,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爲何談判,隻不過礙于身份沒敢多問。
雙方并沒有沖突,獨孤墨一衆緩緩退離河畔。
回到距離河畔裏許外的臨時帳中,大家暫作休憩。
墨王子關切問候:“周姑娘,這一天可辛苦你了。”
“屁股都坐疼了。”吳喆叫道。
總司統領在旁聽着,不禁在心中暗道:若非老夫和豹老在,墨王子會否說幫她揉一揉?
不怪他亂想,别的女子在男子面前除非親近者,怎麽可能說屁股怎麽樣?可吳喆偏巧就是個女漢子性格。
實際上她該說腿都跑斷了。
那可是往返近七百裏的路程啊,算上繞一點彎子的多餘部分,真的可以足夠七百裏。
“我這就命人備下熱湯,爲周姑娘洗塵休息。”墨王子正要安排從人。
吳喆擺擺手:“不用了,出門在外,一切從簡吧。”
晴公主一手面粉地趕過來:“芷若,你沒受傷吧?”
她久等談判不結束,一天下來擔心吳喆餓到,便去做了面食。想不到竟然出了浮亭爆裂的意外事件,連忙從火頭營趕過來。
一國公主能做到這份上,殊爲難得。
吳喆心中感動,一邊幫她擦拭手上的面粉,一邊說着自己沒受傷。
“卑職前去督統各處兵馬,謹防齊國人使詐。”總司統領覺得墨王子等人有話要商量,便自覺告退。
統領畢竟是局外人,僅僅是本地邊防負責安全的。他明白皇家的一些事情若是沒有主動安排讓自己聽,便不能多聽多問,這是升官保命的規矩。
他的離去正好,吳喆這才正色起來。
獨孤墨等三人也是等着吳喆介紹情況。
吳喆自然将早就在疾奔路上想好的内容說了一番。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連談判内容都造假。
這個時代又沒有大變活人的魔術,誰能想得到會有如此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的逃脫?居然往返六百多裏地,将悠悠郡主救出來後,又裝模作樣談判的?
“……這回我們的談判是必然失敗了。”吳喆最後歎了一聲,對獨孤墨歉意道:“公子,屬下無能,不能力挽狂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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