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老和侍衛們更加笑起來。。。男人在這方面的默契,不是吳喆現在的模樣能夠幹預的。
不吳喆在這邊對幾個皇宮侍衛發飙,單說獨孤墨進了皇宮,在引事太監的帶領下一路快步。
路上,獨孤墨不斷在心中犯嘀咕:她料到了這一步,難道接下來還會像她想的那樣發展?
沿着一百單八個台階上了大殿,兩側侍衛儀表武猛,合着大殿森嚴之氣威壓過來,尋常人尚未見到皇上,便已經心鼓如擂。
獨孤墨還記得自己上一次,也就是初次上殿那天,明明知道是要封賞自己,卻仍舊心慌不已。
似乎,有種想要掉頭就跑的感覺。
但今日,很奇妙的,他就沒有半點的心慌。
我在等你們來。
來,向我發難!
五日前,就已經開始暗暗蓄積的一種期盼,在此刻完全爆發出來!
我早就在少女的示下,知道你們會來參劾我。那麽,我就配合你們好了。
到了大殿,獨孤墨果真被三位言官直接攻擊。
而玄武皇正如吳喆所猜測的那樣,讓雙方自辯駁。
當大王子一夥正以一切都在按照劇進行時,宣王子無比坦誠的一句[嗯,我認],就令他們全盤說辭都落空,白白準備了。
一種莫名的無力感,悄然在三位言官的心中升起。
在朝堂上的衆人,都不理解獨孤墨何會一口否認……不對。是一口承認!
有沒有搞錯,他居然一口承認?
應該否認才對吧?
衆人瞧着他,那種嘴角微微翹起的微笑,的确是充滿了一種勝券在握感。
可是,不管你多麽有信心,承認貪墨這可絕對是大問題!
“你、你、你……”第二位言官嘴巴直嘎巴。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了。
特别是三位言官,來準備好的一套狠烈抨擊墨王子的說辭全都用上了。
原以他會先矢口否認,那麽三人就會輪流擺事實講道理,舉出人證、物證讓獨孤墨無可否認,完全洗不幹淨身上的嫌疑。
他們不自主地有一點發慌的心理。
這是多年混迹官場,感覺事态有點超出預料的直覺。
不,沒有必要慌張!三位言官紛紛約束自己的心神,将這一點慌亂的念頭驅趕出心境。
他貪墨了!而且貪得無可推卸,更是當庭親口承認。
快。不能讓他改口!
“哈哈!墨王子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第二位言官話鋒一轉,右手猛地一攥拳,仿佛抓到了看不見的偌大把柄。
第三位言官也跳出來,躬身朝陛下行禮:“吾皇明見,墨王子已然認罪,臣請皇上決斷!”
衆人心中都清楚,必然是哪一位王子在背後挑事兒。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把新近風頭驟起的墨王子搞臭。
這其中。大王子嫌疑最大。
當然不會有人當面說出來,而大王子身都城禁軍統領。也在場還裝的沒事兒人一樣,甚至聽得時不時做出忿然的表現。
特别是當獨孤墨明确表達了自己貪墨了之後,大王子還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真的是演技精湛啊!
有心中雪亮的朝臣暗叫大王子技術不錯。
可他們不知道,這位大王子根沒演戲,當真是難以置信。
他難以置信獨孤墨居然一口承認了罪行。
有種一拳揮出去。想好了對方會有如何的輾轉騰挪,所以留了七分力氣準備後招變化。
但是想不到,對方根不躲不閃,就站在那裏讓你打!
這種感覺該怎麽形容呢……
打得非常不爽!
按照預想中,獨孤墨會如何巧舌如簧。辯駁自己并沒有貪墨。
然後自己方的三位言官就可以列舉斑斑證據,甚至是随時可以指名道姓地講出某位賬房師爺來,還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列舉他在武都郊外購置地産的時間和地域。
然後,再無比爽快地看着獨孤墨張口結舌地呆在那裏,渾身乏力兩膝發軟癱在地上。最好是再向皇上哭訴我是的親生兒子啊……
那樣就是最完美的了!
不然,如何解釋他帶着數萬精兵和一名玄武女将襲晉,在玄武皇十幾年謀劃的基礎上得了晉都,卻還被對方追殺百裏趕回武國的狼狽?
獨孤墨,就該是個大笨蛋才對!完全仗着父皇的偏寵和三聖宗的幫托才能風頭乍起。
雖然他現在沒有照着設定好的劇來演,但是他的表現仍就說明他是大笨蛋!
看看,他連貪墨了抄家銀兩都承認了,你以這是小孩子做錯事?
大王子漸漸不敢置信的表情,轉了痛心疾首的模樣。似乎了弟弟的不忠不孝,他深感惋惜和懊悔。
唉——恨鐵不成鋼啊!
當然,大王子心中可是樂開了花的。
這也算不枉那些大臣們對他的暗自稱贊吧?
可衆人的焦點,那位承認了貪墨的王子呢?
獨孤墨就站在那裏。
不管你們是震驚還是不信,他就站在那裏,不慌不亂。
在獨孤墨沉靜的表現中,玄武皇開口了:“墨兒,你果真貪墨了抄家銀兩?”
獨孤墨并沒有跪地求饒,僅是躬身道:“兒臣的确做了。縱橫拳霍家的抄家銀兩,被兒臣用了。”
群臣頓時大嘩。三位言官更是恨不得跳起來指摘獨孤墨罪孽深重。
很多人沒有留意[貪墨]和[用了]兩字的差别。
但玄武皇是何等人,立刻明白獨孤墨是不在口頭上糾正自己,而是自己說出了不同,便立刻追問道:“你且說來,該上繳國庫之銀兩,如何被你用了?”
玄武皇一開口,群臣肅寂無聲。
獨孤墨躬身回話道“兒臣,用了抄家之款的上千萬兩銀子,置辦了兩件物事。”
玄武王的嘴角幾乎不人察覺地微微翹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兩件物事?”
獨孤墨不慌不忙:“兩件物事。一個是石頭,一個是人……”
這句話在五日前,是自一位少女的檀口中說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