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開口驚訝,默默地在心裏慌着,表面上勉強保持鎮靜。
稍後,她找借口去尋白長老等人,衆人一聽頓時也吓了一跳。
“莫非是發了昏症?!”白長老驚呼:“許多燒傷者在受創後幾日内,都會發昏症,渾身灼熱頭腦發暈,甚至昏迷不醒。”
白長老說的,就是另一個世界所謂的傷口感染。燒傷的皮膚對各種細菌缺乏抵抗力,經常導染敗血症、髒器衰竭等諸多并發症,乃至于令傷者死亡。
衆人慌忙忙過來探看吳喆。卻發現她的精神也好,而且幾乎是以吃嘛嘛香的态度在磕丹藥。
大家都覺得奇怪,白長老等高手爲她把脈,卻隻是感覺脈息逾強。雖然仍舊沒有半點玄氣經絡的感覺,但身體的健康似乎與常人無異。隻是四肢軀幹的燒灼仍是駭人。
衆人無法可想,隻能靜觀其變。
晚上,吳喆已經在床上休息了,輪到扈雲嬌、穆清雅陪着她。
穆清雅是每天都與吳喆在一起的,扈雲嬌是第二多。
好像雲嬌已經睡熟了?穆清雅蹑手蹑腳地查看了外堂睡着的扈雲嬌後,悄然爬到了吳喆的床上。
吳喆醒了過來,赫然發現在床帏帳幕中,穆清雅似乎一身都未着寸縷。
“哎?清雅你……”
穆清雅在微微的燭光中悄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摟着吳喆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她紅着臉,湊在吳喆耳邊道:“雲嬌在前日翻到了一本藥書,說是燒傷者得少女的懷抱氣息,可以加快傷勢的痊愈。”
少女身體的确有很奇妙的地方。比如養玉十年等固有技法。而女性的雌激素也對皮膚病的确有療效,所以書典中有此記錄頗爲正常。
吳喆身上觸覺極差,隻能感覺到穆清雅身子貼着自己,卻無法感應到那種香軟,不禁心中大歎可惜。
“清雅,我身上很粗糙。你别……”
吳喆剛說了這一句,帳簾突然被拉開了一角,燭光更多地投了過來。
扈雲嬌站在那裏,無語地瞧着兩人。
穆清雅大羞。
“你們兩個果然……”扈雲嬌一眼就瞧出來穆清雅未穿什麽,畢竟衣裳都搭在窗邊呢。
“那個,我們可以解釋,清雅其實是在幫我療傷。”心中大有被捉奸在床感覺的吳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我現在的狀況,怎麽可能還會想做點什麽?”
“我說你們什麽了?”扈雲嬌翻了個白眼兒:“你們兩個果然在用女孩子的身軀治病。”
穆清雅還是臉紅過耳。但聽到這句勉強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腦袋露出被外。
“也虧得清雅你抱着她。”扈雲嬌歎了一聲,哧溜一下,居然也鑽到了吳喆的被子裏。
隻不過,這是另一邊。
摸摸索索,她在被子裏也褪去了自己的衣裳,丢到了床腳。
“都是自己人,你當隻有你肯爲她治病嗎?”。扈雲嬌埋怨了穆清雅一句。
穆清雅眼睛有點紅。
兩人已各在一邊摟住了吳喆。
“你……”吳喆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自己現在焦炭一般的身體。她們居然毫不介意地抱住,敢于忍受那種粗糙摩擦肌膚的恐怖感覺。換作其他女子。何人會肯做如此犧牲?
吳喆都不好意思歎息自己的觸覺大半喪失了。
對于爲救助自己情深意切的兩個女子,此刻怎麽可能還有亵渎的念頭。
一夜無話,吳喆很老實。兩女也是以自己的身體靜靜抱着她入睡。
第五日早上,兩女起來穿好衣裳,又來照顧吳喆。
于是,悚然發覺吳喆焦黑的身體更加膨脹了。簡直像是胖了兩圈。
焦炭般的皮膚表面,就好像老槐樹一般産生了縷縷裂痕。
“這、這可怎麽辦?”扈雲嬌看着發慌,抓着吳喆的左手臂眼淚都要掉下來。
她的左手臂已經趕上原本的小腿粗了。都不用隐瞞,吳喆現在眼睛能看,肯定已經觀察到。
“難、難道我們昨晚做的不對?”扈雲嬌大爲自責。
吳喆趕忙道:“不會不會。其實我跟你們說吧……”
話未說完,喀喇一聲輕響。
穆清雅手中,突然就從吳喆身上拽下來半條胳膊!
這是仿佛枯木般的一個圓柱狀手臂模樣,半邊是破裂的。
“啊!啊……”穆清雅下意識吓得驚叫一聲,但很快驚喜地又一聲歡呼。
居然是吳喆左胳膊處突然開裂!
裏面露出的,居然是粉白的一段嶄新手臂!
晶瑩發亮似的,卻又猶如嬰兒般細嫩,連點毛孔都看不到的女孩子手臂!
是原本燒焦枯幹宛如樹幹的變粗手臂,突然爆裂開來。穆清雅原本抓着的部分,就是裂開的一半,驟然一看就好像是手臂脫落下來。而剩下的一半枯幹部分,已經像是碎殼似的落在床榻上。
扈雲嬌也瞧得合不攏嘴巴:“這、這是……”
吳喆笑道:“像不像核桃的殼碎了,露出裏面的果仁?”
還真别說簡直像極了。原本的枯幹的手臂就是像核桃外表那般幹枯,甚至有更加嚴重的溝塹縱橫情況。此刻突然外殼碎裂,露出了裏面新鮮的果肉。
吳喆早就得到進化機體的提醒,知道自己身體已經進入康複的最後階段,自然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隻不過這種褪殼般的情況,将穆清雅和扈雲嬌驚得呆住。
“你、你的手臂好了?”穆清雅喜悅得淚光盈盈。
“很可能是你們昨晚的幫助啊。辛苦了。”吳喆将功勞推給她們。
扈雲嬌也驚喜不已,甚至爲自己尋到藥書偏方的成就而大爲開心:“真的有效果?!”
她伸出手指,試着輕輕在吳喆左手臂嶄新的皮膚上觸碰。
穆清雅也微微顫抖着手,激動地碰了一下。
“真的!”兩女歡呼,幾乎抱在一起。
吳喆嘻嘻道:“療法有效,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再陪我睡上一會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