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懷疑吳喆曾令三萬奇襲軍灰飛煙滅嗎?
還有人懷疑兩位月階聖者一傷一死的戰況嗎?
相比現在看到的,這些都不算事兒了!
新生的玄武女将居然就有如此威力,而且她還是半步月階的女武者,甚至她還是個軍師!
啊,還少算了情報中詩詞歌賦多才多藝的本領。
以至于獨孤墨都回想起,在博廣侯府聽到的那首宛如翺翔九天之上的女高音歌聲。
她,根本就是不小心跌落凡塵的仙子?獨孤墨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這個念頭。
望望遠處的那個拄劍的女子。
她還有空揮毫潑墨,寫了什麽東西交給身邊的宮小路。
獨孤墨沒有猜想吳喆寫了什麽,而是瞧見宮小路,他便心中一痛。
他覺得無顔以對。
本打算以一場戰鬥的勝利,來作爲雙方再度見面的背景。但現在,自己這邊竟然被蕭若瑤殺的如此狼狽!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蛇老瞠目盯着戰場上,似乎要把眼睛瞪出來才能否定一切。
三百名玄武士兵,在女将的指揮下,能做出可以挑槍劈刀的精細動作。
剛才三百士兵撩撥開五百槍兵的槍杆,所要做出的動作難度可是成倍增加的。
哪一個女将能将戰鬥指揮到地步?她總不能在一瞬間對三百人一起說話?
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即便他們憑借常識否定了這個可能,結果也是屬實!
接下來的戰況,更加說明了這一點。
“殺——”三百名玄武士兵再次揮動大環刀。
随着嘩楞楞的刀環響動,三百人猶如猙獰的劊子手,撲入了武國槍陣之中。
血雨腥風再起。這是一場屠殺!
正面的五百名槍兵,在一個照面間就被挑開武器,剁爲兩三截斷屍。以至于後面的四千餘士兵,絕大多數都沒有來得及重新端起槍。
不能形成有效排槍陣列的槍兵,意味着什麽?
各自爲戰的他們,根本就是陷于一片血的絞肉池中。
四周都是同伴的慘呼。下一刻就有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視野。
齊軍玄武兵團,宛如不可阻擋的青色巨獸,踏着敵人屍體鋪就的紅毯,昂首闊步地前移。
隻是過了十息,玄武兵團便已推進了五十步。
宛如在急行軍!三百人的進軍,仿佛根本沒有遇到什麽阻力!
獨孤墨等人在武軍陣營指揮台上看得清楚,剛才那撩槍的整齊動作絕對不是巧合。
因爲現在也看見,那三百士兵揮舞着大刀,居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協調感。
吳喆所指揮的玄武士兵所到處。大刀飛舞,長槍斷折,敵身破碎。
從略處上方遠望的視野裏,仿佛有三百個節奏吻合的青色旋風,在紅色的海洋中不斷旋轉。
每一次旋轉,就帶起一片紅色的花瓣飄飛。
紅瓣飄飛,伴随着切肉的噗呲聲,這是一種令人震驚的場面。
三百個旋風的旋轉節奏。都有種莫名的協調感。簡直就像是同一時間被狠狠抽動的陀螺,在人肉的海洋中撒歡兒地轉着。
在強悍的玄武士兵面前。長槍兵根本猶如病夫般無力反抗!
指揮槍陣的是一位六星玄氣的中年将領,看着自己的嫡系隊伍慘遭屠戮,不由得眼眶欲裂,大聲嘶吼手:“兩翼緊急後退一百步——!重新布陣列隊——!”
他運足了玄氣大叫出來,總算令跟随他多年的戰陣有及時地反應。
按照編制,兩翼的槍兵倒提兵器急退出百步。重新開始規整站隊。
但這也意味着,中央和前陣的槍兵被放棄了。
慈不掌兵,舍不得犧牲的将軍當不得上将。
這位将軍扔下了兩千的士兵,忍着心中流血,将兩翼士兵重新整隊。
前隊的士兵沒有人在妄自奔逃。看得出久經戰陣,軍令執行極嚴。
抑或者,根本來不及當逃兵。
吳喆的玄武士兵,揮舞着這刀,緊緊在十幾息的時間裏便已掃空了前陣。
地上,已經擺滿了兩千餘槍兵的屍體。
之所以說擺滿,是因爲這是碎屍。
吳喆自己都想不到,玄武士兵的加成會有如此之大。
每一位玄武士兵,隻感覺自己仿佛成爲了力士。沉重的大環刀如菜刀般輕便,掄起來得心應手。
而敵人的身體,不管是否着甲,都像是紙糊的一般,信手一揮便已經被切得七零八落。
兩千前陣的槍兵被清空,三百玄武士兵在吳喆的一聲列隊命令下,重新列陣。
玄武士兵們感覺着腳下粘稠的地面,知道這是自己戰功的最好彰顯。
“嗷——”三百玄武士兵口中發出興奮的呼嘯。
從來沒有殺敵人殺得這麽爽過!
在他們的呼嘯聲中,整個戰場似乎都安靜了不少。
太過顯著的戰績,令整個戰場上其他其餘的戰況都變弱了許多。
很快,列隊準備聽候下一個命令的玄武士兵,重新站好了陣型。
這回還是一字長蛇陣。
他們這才發覺,彼此之間的距離和位置,似乎沒有什麽改變。每個人僅僅是輕微挪動個半步,能回到陣型中原本的位置。
戰而不亂!這是頂級精兵的特質!
但更令玄武士兵們驚訝的是,三百人的陣型滿編滿伍,一個人都不少!
“沒有人陣亡嗎?”葛亮不敢置信地嘀咕了一句。
這種迎面硬憾槍兵陣的戰鬥,居然沒有人重傷或死掉?
周圍的幾位士兵愣愣地回道:“還、還真的沒有……”
的确沒有玄武士兵死亡,連重傷難支的都沒一個。
隻有幾個士兵,手臂或腿部被撐破了一點皮肉,卻也是連包紮都不需要的程度。
稍作休息,女将的命令又在三百人的腦海中響起。
不是某種聲音。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種意識。
“讓我們再來!酣戰一場!”百夫長葛亮興奮地舔了下嘴唇。口中傳來了敵人鮮血的腥味,令他更加覺得渾身戰意十足。
“讓我們戰鬥在蕭女将的統率領域中,重塑我們的榮譽!”另一位百夫長大吼。
“以我們的生命,用敵人的血肉,報答女将的恩澤!”第三位百夫長高舉大刀。
“殺————”三百玄武士兵齊齊大吼着。
哪怕迎面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槍林,他們也毫不顧忌地沖了上去。
刀槍相拼。這注定又是一場硬憾。
武國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希望剛才那一面倒的屠殺不要再出現。
至少……也要讓齊國的玄武兵團有損失啊!
這個期待不算大?
就連槍兵陣的将軍也是如此想的。
武國的這一槍兵陣不是不認真,不是列陣不給力。
因爲将軍下達了非常嚴格的防守要求:“抗騎兵式,槍林列陣!”
他們站穩了腳跟,構成第一排蹲下傾斜立槍,第二排直推長槍,第三排肩上列槍的方式。
這可是對付騎兵的!
他們把刀兵狀态的玄武兵團,當做騎兵來防範!
他不期待打赢,隻需要槍兵陣略微擋住三百玄武士兵的攻勢,就可以讓臨近軍陣實行包圍。
哪怕是用兩千餘人的血肉去頂。隻要能堅持一盞茶,不,半盞茶的時間,将軍相信己方的丘女将就會來助陣了。
但令所有武國人失望的是,槍兵陣再次被沖散了。
不,是被砍散的!
稍一接觸,槍兵陣就猶如遇到烈火的冰水,融化得狼狽不堪。
可是齊國的玄武兵團。隻是憑着銳不可當、霸道無比的鋼刀猛力,就将槍兵陣攪了個天翻地覆!
這三百玄武士兵。該如何形容?
太可怕了,他們的鬥志炙熱如火!
太恐怖了,他們的力量猛烈如焚!
【敵軍灰飛煙滅!世界在我腳下燃燒!】
這隻玄武兵團就是火焰的化身,會将所有敵軍燒得灰飛煙滅!
他們不是星星之火,更不是要燎原。他們的勢頭,足以燃燒整個世界!
槍兵的槍林。就像是擋在身前的雜草,随手揮動幾下便被撥得七歪八斜,甚至連持槍的兵士都站不穩當了。
緊接着,就是輕易便砍碎人身的巨大劈剁,再度掀起了一場絢爛的血紅的鮮花宴。
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根本沒有再看戰争結果的意義。
又是不出十息,在武國人的慘叫聲中,槍兵陣崩潰了!
“大丈夫死則死矣,不可……啊——!”領陣将軍見麾下士兵敗退,還想奮力鼓舞鬥志,卻已經被進度奇快的玄武士兵侵到馬前。
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坐騎馬頭已經被砍了下來。馬血飚飛中,他啊地一聲跌落下馬。
百夫長葛明手起刀落,将人頭砍下。卻并不貪戀戰功,隻是一腳遠遠踢開,似乎是生怕耽誤自己前進的道路。
在蕭女将如此震撼的統率下,隻是斬殺一個領陣偏将,算得了什麽?!
葛明都覺得斬殺這樣一個小人物算不得什麽戰功。
在三百玄武士兵手下餘生的,僅有兩三百名槍兵。紛紛哇哇怪叫着喪失了鬥志,狼狽地丢下武器逃開。
站在指揮台上的獨孤墨陰沉着臉,輕輕揮了一下手。
亂箭射出,逃兵被督軍隊當場射殺。
“二隊槍兵陣壓住陣腳,集結全軍所有弓箭手于兩翼,準備起亂雨攢射陣!”獨孤墨冷冷地下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