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日裏身份比較,自然是宣王子更加尊貴一些。但在戰場上,兩三個宣王子能起到的作用,都不及一位楚女将來的重要。特别是對于急需突圍的齊國行伍來說,
“所以我判斷那位副統領才是統軍的一把好手。若是他親率軍隊,隻怕比宣王子還要厲害一些。不如我們就送他們一個鉗制。”吳喆道:“若是他就在武國大營中,副統領如何還有空分身來追剿我們?”
魏玲連忙質疑:“等等他什麽沒空?宣王子回去了,他隻需安頓好就可以了啊?”
“因送回宣王子的細節上還有個關鍵。”吳喆拍了下胸口:“我親自押着宣王子,送回去!而此時,你們就趁機突圍!”
“這、這……”衆人聽得驚呆。
魏玲卻心中有些火氣。
什麽?
因吳喆的拍胸脯擔保的動作,導緻某兩處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雖然悲秋老者、李道長歲數較大沒有在意,世子不好意思在意,而魏玲就太在意了!
她目光中不禁要噴出火來。
這死丫頭怎麽長的?才半個來月不見吧?就看着這麽豐滿了?
魏玲暗自低頭瞧了眼自己,可差得遠了。幸好有輕甲覆蓋,還不太顯得差異過大。
“你押着宣王子?就你們兩個人?”悲秋老者試探着問。
“是。”吳喆點頭,旋即翻了個白眼兒:“你不會以我帶着他跑了投靠去了吧?”
“當然不是,人來就是你捉來的。”悲秋老者連忙解釋。
“我在武國營中,會押着宣王子當着所有人的面拖延時間。如此,那副統領哪裏還有空來追擊你們?”總算輪到吳喆昂首挺胸了,猶如剛才的魏玲一般。
不過。她做出的态度一樣傲然,可是要去做的事可就更令人吃驚。
世子愣愣地看着吳喆。
“别開玩笑,你進武**營?!”魏玲才反應過來。
悲秋老者也急道:“武**營之中有兩位月階高手,你進得去可出不來!”
“那我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吳喆雙手一攤:“我早就進去過又出來了。”
還好沒有進進出出冒白漿,吳喆心中順便吐糟一句。
衆人倒是聽得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能出現在這裏。還真的是做到過進出武**營。隻有魏玲不太清楚來龍去脈還比較糊塗。
“太冒險了!在下認不妥!”世子眉頭大皺,難得出言否定了屬下的建議。
跟随世子幾年、熟知他脾氣的悲秋老者不禁看了世子一眼。
這話說得不像往常的世子。
以往評價手下的各種谏言,他都會找出谏言中值得肯定的部分加以表揚。實在沒得說了,也就以谏言者的某種長處加以點明。如此,可以鼓勵下屬勇于發表意見。
他給出的這個評價,是現在所有人谏言中加以的評價最差的。
可是,悲秋老者自己卻覺得:吳喆的這份建議雖然過于大膽,但卻也說的頗有道理。若是讓他來,隻怕會給出非常好的評價。
“蕭姑娘說的。的确是冒險,但……”悲秋老者衷地說了一句:“但卻是我們可以考慮的一種突圍方法。”
李道長也點頭贊同:“不錯。雖然這種想法荒唐,但如果蕭姑娘能确保全身而出的話可以詳作商量。”
有一種感覺,不止是悲秋老者有,就連李道長也有。
有吳喆在這裏,大家就不用擔心佛帥不在的智囊缺乏了。
沒錯!吳喆出謀劃策的一些方面,太像佛帥了!
但這種像,隻是基于兩人的謀斷充滿了令人佩服的睿智。但其實有很大的差别。
佛帥的領,在于穩重之謀。豐富的人生閱曆和知識積累。特别是看穿世間人情萬事的豁然,讓佛帥可以有超脫凡塵、浩然謀斷的正氣之謀。
吳喆的事,卻是奇邪之謀。每每行事手段都是神出鬼沒,出謀劃策的内容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說是奇謀百出。
悲秋老者和李道長将佛帥和吳喆放在一起比較,甚至想到了如果兩人是對立的。真的動起謀略來誰會赢?
呃……
不得不承認,兩人都隐約覺得,似乎吳喆的勝面較大。
因佛帥還是很顧及面子的,所出的謀略無不是居正而出。而吳喆的謀略……該怎麽說呢?
好聽點就叫作居奇擊正,出謀劃策别出心裁。
說難聽點。就是隻管結果不要臉皮,能玩賴絕不跟你講道理,要坑人就坑得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誰碰上這樣的不要臉智謀者,都會被剝一層皮啊。
不自覺的,悲秋老者和李道長都暗自打了個哆嗦,慶幸她是自己這邊的人。
也許她帶着宣王子闖武**營,可以收到奇效?
吳喆既往的出色表現,給了他們這樣的一種設想希望。
“不成!”世子還是搖頭。
“必須成。”吳喆哼了一聲:“如果有别的突圍更好的方法,你就給我想一個出來。”
世子輕輕搖頭,他的目光垂向地上,似乎在沉思什麽,口中緩緩說道:“不能讓你這麽去冒險。”
悲秋老者與李道長偷偷交換了一下眼色。
“少來,要說冒險,在這裏所有人中,最不能冒險的就是你。”吳喆又哼了一聲:“當初你質女之事離開齊國出使晉國,就是一種冒險!那位宣王子說得對,武國賠得起他一個宣王子,可齊國賠不起你一個齊世子!”
“……”世子仍舊低頭沉吟。
“聽清楚了沒有?武國賠得起,可齊國賠不起!”吳喆又高聲醒了一遍。
“……”世子猛地擡起頭,目光中精光一綻,果決道:“不錯,齊國賠不起!好,就依你的辦法!”
“開竅還挺快。”吳喆笑道。
悲秋老者和李道長卻暗歎一聲,既世子想開了自己的重要性而毅然決斷感到高興,又世子不得不讓蕭若瑤一個姑娘家去冒險而悲哀。
世子起身正色道:“事不宜遲,這番謀劃所涉巨大,還請蕭姑娘布置具體細節。”
衆人都起身。
吳喆倒是有點不太适應:“啊?全聽我的?”
世子拱手:“這是自然。此刻蕭姑娘可謂軍師一職,人員遣派、軍力調動旦聽姑娘所指。”
“嗯,那好。先給我拿把鵝毛大扇來,如果有輪車,也推一輛來。”
“這個……怕是難覓啊。”
“沒有啊?算了,反正就是個擺設。”于被圍的困窘,吳喆的惡趣味沒有得逞,隻能開始幹巴巴地做出計劃安排:“把宣王子出來,好生看慣楚女将,确保她緊跟世子突圍中的安全和受縛。現在還不到正午,正好可以做很多準備……我會在臨傍晚時帶着宣王子過去。你們接收三千匹戰馬,然後做好如此這般的準備,在夜幕降臨時…………”
世子手下一一照辦。
吳喆沒有安排魏玲女将做事,但卻指明了她在突圍中的重要任務:能不打就不打,保持戰力和馬騎體力。
“什麽我的玄武士兵不接戰?!”魏玲表示抗議,覺得這有點看不起她的意思。剛才世子還說自己兵力是可以抵整個行伍戰力的。
“突圍的時候并不是最困難的時候,接下來逃向齊國邊境與邊軍會合,才是最難的!”吳喆一改剛才嬉笑的樣子,臉色闆着道:“因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武**隊,很可能還會遇上晉國的僞裝武**隊!”
“晉國的僞裝武**隊?”魏玲沒聽懂。
一步差步步差,她貪睡了一晚上,就不清楚很多事情。
“哦,世子,給你個任務。”吳喆也不和魏玲解釋,轉向了世子。
“蕭軍師請講。”世子拱手待命。
“你去給她解釋解釋,她還沒搞明白呢。”吳喆無奈地搖搖頭。
世子想苦笑,卻又不合适,連忙轉向魏玲解釋。
衆人開始忙碌起來。
突圍要做的事情很多,特别是對于傷病兵的篩選。
重傷的,實在不行的就要考慮留在當場了。雖然世子也叮囑要盡量帶上所有人。
幸好之前的追擊戰,大量傷兵已經在山坳處死守殆盡,這方面的工作很快做好。
戰争就是殘酷,雖然大家都知道留下來的傷兵基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但整個出使晉國的齊國行伍的存在,特别是齊世子的生存,才是一個國家該考慮的事情。不可以了一點善心就舍棄更重要的東西。
在衆人的忙碌中,世子尋了個閑隙離開又很快回來,趁周圍人少,将一個小瓶塞給了吳喆:“帶在身上,這些丹藥可以一定程度護身。”
“哦?你舍得給我這麽好的東西?”吳喆笑了一下。
她瞧了一眼晃了晃,玉瓶有響動,想必裝了藥丸。
“千萬保重。盡快趕來,我就在最近的齊國邊境處等你。你若不回來,我也不走。”世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吳喆。
“神經病!”吳喆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把我說的像死定了似的,這種台詞兒最不吉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