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磚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師父當衆如此說就是不太看好自己,急的從場上小跑過來對師師父拱手禀告:“師父,徒兒實在是想打一場,否則心中有口氣下不來。”
這是實話。
他沒有再說什麽一定能赢的話語,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講出來。博通道長見徒兒心意堅決,想了想蕭若瑤雖然天賦驚人,但玄氣畢竟還是五星等級。難道自己徒兒的七星還真的就打不過他?
博通道長轉向宗主:“你還教她招數嗎?”
衆人一聽很想笑出來。
這是擺明了有點擔心了啊。若是再教一招,蕭若瑤又是玄氣爆發,那可就真沒得打了。心氣士氣全都被打敗了。
宗主自然微笑道:“她是我徒兒,如何不教啊?”
博通道長險些老臉一紅,趕快解釋道:“我管你以後什麽時候教徒兒,反正現在還教不?”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現在就不教了。”宗主笑意很盛。
博通道長輕咳一聲,沒再說話。
吳喆
馬磚偷眼看到吳喆的嘴角挂上了笑意,心中不知怎麽就覺得奇恥大辱,趕忙再次向師父請求,甚至擔心師父信不過而不惜誇下海口:”隻要和她打一場,若是容許不保留實力地使用全部玄氣,我有把握在九九八十一個會合内打赢這場……切磋!”
他險些把切磋說錯成戰鬥。
見師父仍有豫色,博通道長道:“你真有把握?”
“十八招内打的她玄氣難敵!三十六招内步步退卻!七十二招内徒兒盡占上風!”馬磚傲然道:“若是不顧忌傷害,七七四十九招内都有把握!”
吳喆聽了心中暗哼,口氣倒大,剛才誰沒用玄氣的情況下被我逼得手忙腳亂?
博通道長抹不開面子的樣子,還是轉而問宗主:“你當真敢讓徒兒與我的磚小子打一場?”
“少廢話!别耽誤大家時間了。打打打,我一個女徒兒都敢和你們大小夥子打,你一個老道猶豫什麽?!”宗主一揮手表示不耐煩。
他這麽一揮手,所有人又下意識地瞧向吳喆。
大家都下意識地開始懷疑:還能升星不?
見吳喆的玄氣好像沒有什麽變化,大家不禁心中莞爾。
剛才是被驚得太過了。
但也有人想,疑惑是因爲沒有**的緣故?
這種念頭若是被吳喆知道,估計一個個都要被踹飛。
博通道長也故作鎮靜地揮了揮手,讓徒兒去場上動手。
“謝師父成全!”馬磚興高采烈簡直不擇言辭地表示感謝。
什麽叫謝師父成全?怎麽有種做媒的感覺?吳喆心中更覺得不舒服,看着馬磚就牙根兒癢癢的感覺。
馬磚渾然不覺,興奮地摩拳擦掌到了場上。
“空手打未免沒有什麽意思吧?”許久沒吭聲的白長老突然戲谑道:“押注嗎?我來做莊家。不過我可是空手莊家,兩邊的押注互賠而已。”
他剛才見吳喆爆發,心情正大好,索姓來湊個賭局。
這個時代的江湖人開賭局司空見慣,非常符合市井間的習俗。哪怕是貴族國戚也不以爲低俗。
“你倒是狡猾!”宗主叫道:“你是合計好了就牛鼻子肯押馬磚獲勝對不對?”
白長老難得嘻嘻笑着點點頭。
宗主的意思很明确,估量好了隻有博通道長一個人看好馬磚,其他人都會擁趸蕭若瑤。
博通道長狠狠叫道:“你們欺負外地人!”
“一場賭局和外地人有啥關系?”白長老一臉坦誠地攤開雙手。
“反正你們這幫子齊國人未免不地道。”博通道長撚着須髯**。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掏出了兩張各一千兩的銀票一甩:“押馬磚!”
兩張銀票猶如兩片利刃,咔地插入了桌面。
這是玄氣不俗的表現,柔軟的銀票竟能被他化軟爲刃,自然是上層的玄氣**。
他是咬着牙押的啊。
既然徒兒上陣了,自己就算撞破鼻子也要挺他。
這給這愣頭小子當師父的曰子,我容易嗎我?!
雖然下了注,但他心裏一點底兒都沒有。
宗主輕飄飄甩出了一張面額爲一千兩的銀票:“我押蕭若瑤。”
銀票飄飄蕩蕩,落向了桌面。晃晃悠悠的樣子虛不受力,卻完全沒有受到初夏輕風的影響,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執着地落在了先前兩張銀票所在的桌子另一面。
這樣就俨然形成了兩邊下注的局面。
李道長和一衆侍衛瞧了瞧世子。
“平曰裏禁止你們在府内賭錢,今曰有三位師長在,再加上兩位年輕有爲的子弟切磋,機會難得,理應放個特例。”世子笑道:“别客氣,你們随意啊。不押白不押,但輸了别跑我這裏來預支月錢,不然小心我踹你們!”
衆人一陣嘻嘻哈哈哈,各自解囊或幾十兩、最多百兩,紛紛放在桌上挨着宗主的那張銀票上。
李道長等一衆都押了蕭若瑤赢。甚至悲秋老者都押了三百兩。
世子默默看着所有人都跟着宗主這邊,爲蕭若瑤下注。
博通道長未免臉上有些挂不住。
真的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馬磚這邊。
可有啥辦法呢?想想馬磚出言是啥樣的?蕭若瑤對侍衛們是啥态度?何況這其中還夾雜了國家的榮譽。
博通道長是晉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宗主則是齊國的第一高手。甚至他在三國中自稱是第一高手,也沒有人敢跳出來說個不字。
兩個人的徒弟打架,衆人押注可就涉及一個國家榮譽的問題了。
這就好像踢足球,你一個主隊球迷不能跑去買客隊赢的賭球彩票。至少不能公開買。
博通道長瞧着場上的徒弟,他正不斷調息玄氣争取達到最佳效果。
磚小子,你可知道爲師可下了賭注的!
他正想着,沒有想到世子卻突然也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我也來下注。”
李道長上前接過銀票,代世子放在桌上。
“哎,李道長,放錯了。”世子語氣詫異地叫道:“你怎麽把我的銀票放在了押注蕭若瑤這邊?”
李道長一愣。
衆人也愣了。
嗯?怎麽世子不是押蕭若瑤赢?
“博通道長的徒兒馬磚實力不俗,身懷大才不遜于蕭若瑤,現在玄氣又高,我可是看好他的。”世子從座上起身親自上前,将銀票挪向了博通道長押注的兩張銀票旁邊。
很多人疑惑不解,但博通道長心中卻相當受用。
同時,他也暗歎一聲:這齊國世子當真了得,相當會做人啊。
世子的這一押注,頓時将兩國紛争般的賭注氣氛化解,成爲了純粹的賭錢消遣的氣氛。
場上,吳喆和馬磚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賭注,反而猶如鬥嘴一般地說個不停。
馬磚是個聰明人,試圖在口頭上讓對方難堪一下:“蕭若瑤對吧?剛才怎麽叫龍傲嬌?莫非是怕仇家上門?”
“不是仇家,是外面欠錢太多,怕有債主得了音信追上門來讨債。”
“呃……你可是仗劍宗宗主的徒弟。”
“欠錢要還啊。莫非師兄是覺得借助師父的名譽,就可以不還錢了?”吳喆誇張地作勢朝場下喊:“博通道長,你徒兒他不惜毀壞你榮譽啊……”
“啊!等等!當然不是!”
“那就成了。”
兩人翻來覆去對講了一會兒,馬磚就發覺自己根本說不過對方,總有種相當憋屈的無力感。
這樣不行,來點狠的!
對了,她可是女子。馬磚決定用女孩子面子薄的弱點來攻擊。
“呃……師妹剛才玄氣爆發,身上卻掉下了兩條絲布。卻不知是作甚用的?”
“師兄以爲呢?”
“莫不是女子的内裏衣裳?”
“哎呀,博通道長,你徒兒言語輕薄……”吳喆眼眶一紅,一副委屈模樣地作勢要嚷,好像要找人做個仲裁讨個公道似的。
“姑奶奶,我錯了!”馬磚立刻拱手求饒。
“啊?師兄認錯啊?”吳喆臉色頓收,視線在馬磚身上亂掃:“師兄玄氣星級那麽高,動起手來我怕受傷耶,師兄身上可有上等的傷藥嗎?”
這是要賠償費呢?
“t_t……”馬磚心中淚流滿面地掏出兩顆晉國産盧雀丸遞了過去。
“師兄人真好!”吳喆笑容燦爛。
她亮閃閃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這麽一抖動,令馬磚瞧得心中一酥。
她哪裏是什麽胖師妹,如此苗條**有緻的身材,雖然不到迷人誇張的程度,但别有一番**的感覺啊。
不行!我怎麽反被她弄得沒有鬥志了?!
馬磚一個激靈強迫自己頭腦清醒過來。
他喊了一聲:“打吧!快開打吧!”
他已經不奢望能用言語什麽的歪門邪道取得某種優勢了。對方簡直就是個妖孽,那表情變化的比翻書都快。再折騰一回兒,隻怕自己要伸手投降了。
這個師妹坑不得啊……
爆發玄氣!馬磚以雙手下壓的起手式,将七星玄氣完全釋放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