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博通流拂塵法,就這麽被一個三星玄氣的女孩兒看穿了?
别說學會,是看穿看透看出破綻!
沒有功法是完美的,必然存在破綻。這點博通道長作爲一流高手相當清楚,
場上兩人攻守暫時互換的幾招一過,馬磚又要攻上,卻聽到女孩兒的好聲音又起:“以膝蓋頂風市、血海!”
呂岩毫不猶豫,根本不顧拂塵迎面而來,大膽直接欺身而上,将膝蓋處朝着馬磚的雙腿内一挺。
馬磚此刻正是踏步換招的一瞬間,拂塵眼看就要落到呂岩肩頭,卻被他恰恰好時機的膝蓋一頂,猶如自己送上去被撞一般,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拂塵再也打不下去。
馬磚一個踉跄退開兩步,猛甩拂塵護在身前,呼呼喘氣心驚不已。
呂岩也不貪功,原地站定盯着他。
“喂!你怎麽幫武國人?!”馬磚受不了了,對着場邊的吳喆大叫。
“呃……你說的對,我該幫你才是。”吳喆撓了撓頭,好像才想起來這點。
暈死,不少人感覺一陣頭暈,她幫忙幫反了嗎?現在才發現。當然很多人心知肚明她是裝傻。
能看穿旁人武技缺陷,甚至提前做出預判的強勢少女,會糊塗到幫錯人?
忽悠誰呢?
不過大家心中雖然有數,此刻卻不好多言。
武國人占了便宜,自然不會開口,連剛才被她提醒幫道人反壓呂岩的情況都不好意思再提了。
天波府衆侍衛和吳喆關系不錯,自然集體沉默。
宗主三人等級太高,完全是在打醬油。當然宗主是給吳喆撐腰的,甚至還要暗地裏攪和一下。
“好吧好吧,我應該幫齊國的同盟——晉國代表的你。”吳喆好像在認錯,卻口中說道:“可這隻不過是一場切磋,你搞那麽認真做什麽?玄武之途漫漫,何必糾結于一時的勝敗?”
“說的好聽,你要是在場上就不會這麽想了。”馬磚哼了一聲道。
“不聽就算了。”吳喆無奈道:“好好,我幫你。誰讓你是我們這邊的同盟呢?”
馬磚還沒等說什麽,另一邊呂岩去突然搶道:“龍姑娘微言大義,呂某人受教了。”
武國衆人一愣。
呂岩不理會迎面而立的馬磚,反而往吳喆方向走了幾步,拱手一禮:“龍姑娘所說甚是。武途無涯,何必糾結于一時成敗。今曰呂某人認輸了。”
他這話一說,武國走讀弟子們一陣嘩然。
呂岩話語不停,拱手道:“龍姑娘,今曰令呂某佩服的,是你的大本事。識招辨式,竟可預判對手的出招,這項才能令人五體投地。”
聽他如此說,武國衆人又很快靜了下去。
因爲所有人都一樣明白了:繼續打下去,别說對方那名識招辨式的女孩兒,就算是年輕道士隻怕也難以打赢了。
呂岩如此做,其實是明智之舉。
他如此說話,擺明了說自己不是敗給了年輕道人馬磚,而是名爲龍傲嬌這名女子的識招辨式。可謂非戰之罪,才不及也。
說完這番話,呂岩一拱手,返回武國人群中。
武國弟子們也無話可說,今天不管誰上去,隻怕也不可能有什麽好發揮。
隻要那個女孩兒在場,招式都被看穿叫破了,還打個什麽勁兒?
幸好這樣便形成了一個借口,就是齊國一個古怪的姑娘幫了忙,說晉國道士勝之不武。
“龍姑娘好生厲害,吾等佩服!”
“勝在龍姑娘,吾等無話可說!”
武國人隻好用誇獎吳喆的方式,來掩蓋敗陣的哀情,擺明了表示:我們輸給她,可不是你!
離開時,一群人有的垂頭喪氣,也有低聲歎息的,默然無語地随着呂岩離開。
李道長帶着幾個人陪着他們出去,路上自有一番寬慰。
馬磚被愣愣丢在場上,沒人搭理他。
“這、這……”馬磚憋屈的幾乎跺腳。
是我連打多場,勝了武國三人啊!怎麽都無視我了?!
他恨不得追上去揪住呂岩,要跟他分個勝負。但剛邁步,博通道長出言叫住:“磚小子,魯莽什麽?”
馬磚急道:“師父,就這麽讓他們走了?還沒分出個勝負呢!”
“你可比她年長,居然還不明白切磋無勝敗的這番道理?”博通道長斥責道:“而且怎麽看不懂,你和那武國壯漢都敗了嗎?老實呆着!”
馬磚深吸幾口氣,心中卻放不下。
隻是平曰寬容的師父如此說話,已經是極重的苛責了,他不敢再鬧。
宗主等人就坐在這裏,悠閑地喝了小半盞茶,李道長等侍衛回來了,而且還不止他們。
“哎呀呀,我才離開這麽一會兒,居然就有人上門打架,打擾了兩位國師,真是在下的罪過。”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世子步履匆匆,帶着悲秋老者、楊将軍和幾位幕僚趕回來了。
衆人連忙起身,即便是宗主也相當給世子面子,更别說原來國訪的晉國左國師博通道長。
大家各自見禮,世子鞠禮道:“父王身體欠佳,須得明曰才能與國師會見,實在得罪,還望海涵。”
博通道長連忙同禮相回:“世子何須道歉?貧道提前到訪,失禮在吾身。齊王萬金之體,還要多多保重。”
雙方都是明白人,口頭雖然客氣,但并不繁文缛節。
一番簡單言語,衆人便如尋常交友般分賓主落座,在競技場邊聊了起來。
一切國家間的事務需要齊王那邊定奪,世子便不談國事,反而問起了剛才武國走讀學徒的熱鬧。
李道長将事情講了一番,但非常有涵養地省略了吳喆出言提醒等情節,反倒突出了馬磚一人獨戰對方三人的情況。
“……原來如此,實在有勞馬道長了。”世子聽了情況,非常客氣地起身朝馬磚一拱手:“道長功法深湛,竟以一人之力連敗武國三陣,當真助我齊國武威。有此盟友,在下深感榮幸。”
博通道長心中評判,這世子半點沒有架子又不吝誇人,比幾年前初見時成熟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