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雲傷還以爲丹藥特效管用,見她呼吸平穩連忙告訴其他人:“沒有大礙了。”
幾人長籲一口氣。
“哎呀,慈瑰好兇。但還算下手有分寸,總算靠着吐血逃過一劫。”吳喆苦笑着站起來,招呼扈雲傷:“我們去給其他人疏通血脈,你去照顧宗智聯。”
扈雲傷應了一聲,馬上起來去幫宗智聯解除玄氣沖擊的麻木感。
其實扈雲傷比宗智聯修爲低一兩個星級,但卻更早地血脈沖擊成功。這可不僅僅是心急氣躁就能做到的,應該是癡人比這位嘴欠的富家子更有武學修煉的某種天賦。
宗智聯橫在打上四仰八叉地叫道:“你來管我做什麽,讓若瑤來給我解。”
扈雲傷在他身上狠狠抓了幾把,幾乎使用蠻力疏通了血脈。
宗智聯呲牙咧嘴地慢慢爬起來:“哎呀呀,你敢對隊長狠,小心以後給你穿小鞋。”
吳喆小跑到最近的穆清雅,在她腰間等處揉捏幾下,稍微試着用自在神功玄氣疏導一下經脈的運行。
嘿,柔柔軟軟的。吳喆正大光明地把手在穆清雅身上摸來摸去。
穆清雅隻覺得經絡間一股充沛溫暖的玄氣流導入,很快将慈瑰侵入的玄氣頂充掉了。
她活動了一下趕快起來,背過去擦了擦剛才吓出來的眼角淚花。
“我沒事兒,你哭啥?”吳喆摸着腦袋笑了笑。
穆清雅卻手語急道:“你别說話!嘴角血痕,顯然是有了内傷?還不趕快凝神靜氣?”
“假的,假的。我随口咬了下舌尖,噴出血來讓慈瑰覺得出氣而已。”吳喆滿不在乎地用袖子一擦:“看,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還因禍得福呢。玄氣三星了哦,比你都高。”
穆清雅借着月光瞧着吳喆臉色,雖然過于白皙但氣血顔色并不差,也就信了七八分。
任何一個武者受了内傷吐血,都屬于重傷級别了。若是沒有上等的丹藥輔助,僅靠自身玄氣緩慢滋養隻怕半個月都難好。可吳喆現在活蹦亂跳根本沒有一點受了内傷的樣子,還真的像她說的是假吐血。
大家隻能理解爲自在神功當真厲害,即便是三星等級也可以扛住六星的攻擊,不愧是享譽中原的神功之一。
穆清雅心中稍寬,剛才見吳喆被慈瑰打的那麽重,她的眼淚都吓了出來。
她暗自撫心,覺得剛才的驚懼尤在。除了自己的父母等人,還從來沒有其他人會令自己如此擔心。
吳喆拿出一顆丹藥:“乖,吃掉。”
這話說得好像是逗小孩,穆清雅難得白了她一眼,放入口中含化後閉目凝氣。
吃下關心自己而送上的藥丸,穆清雅覺得自己的心又有點快。
有種不知爲何的暖暖的奇妙感覺,在她心頭升起。
也許是藥姓催發的關系?穆清雅稍一琢磨,那感覺卻隻是閃現瞬間便即消逝難覓。
真的是藥姓影響吧,穆清雅全身心凝氣舒緩剛才受到慈瑰沖擊的經脈。
吳喆又跑到了扈雲嬌身邊,在她身上捏來捏去。
“哎呀,别亂摸。”扈雲嬌咯咯直笑:“我癢癢肉多。”
慈瑰對女子下手較輕,她已經沖脈大半,就算吳喆不幫忙也很快會恢複。
嘿嘿,癢癢肉多?聽說這樣的女子也很敏感。吳喆心中胡亂yy了一下。
扈雲嬌也吃了一顆吳喆遞過來的自制丹藥:“不甜嘛,這顆沒有裹糖嗎?”
“七味凝氣丸才好玩裹了糖的,這顆是療傷藥。”
“其實我想吃個甜的。”
“行,下回我準備好可以裹糖的療傷藥。你再受傷,就給你挑一顆糖殼最厚的嘗嘗。”
“那好,嗯?呸,我可不想再受傷。”
宗智聯和扈雲傷也過來了,衆人湊在一起。吳喆扔給他們兩顆丹藥:“你們也趕快治療一下,别看現在生龍活虎,但經脈可能被震傷了。”
有吳喆親手所制的療傷藥丸輔助,五人組很快恢複狀态。
然後開始救助縣官、捕頭、衙役等人。
這時縣衙的一些下人們才露頭過來幫忙。這邊偌大動靜,其實早就有下人發現了。隻不過對于玄氣武者的糾紛,他們乖覺地選擇了躲藏,根本不敢過來露頭。
吳喆等人也沒心責怪他們,将衆位捕快衙役一一救醒。
有一名捕頭手下的捕快的手臂被打斷,一名縣衙的衙役後背錯了筋。由吳喆三下五除二地固定複原作出初步處理後,才讓人擡去找醫者。
縣官被打破了後腦勺,擡回房間救了半天才醒了過來。
也算他命大,碰上了吳喆妙手在此,及時排血避免淤血入腦。
後腦勺可是要害,搞不好要死人的。當然不排除慈瑰手下留情的可能。
宗智聯将大概情況說了一下,隻講那玄氣女武者是天妖宮的慈瑰,與仗劍宗素有舊怨來搗亂的。衆人力抗才逼退她,也算是縣衙抗敵有功。
縣官一聽喜上眉梢,明白這是要送自己一項功績,趕快向吳喆等人道謝。
仗劍宗是齊國護國宗門,涉及天妖宮的對抗是政績考核的可參考内容之一。
雖然此次沒有捉到慈瑰,但對方是五星以上高手,難度不小,不能要求過高。沒有造成傷亡特别是仗劍宗弟子的傷亡,已經算是縣衙與仗劍宗弟子聯手有功了。
吳喆建議道:“縣太爺可以編個報呈,比如說[聯手見齊心,共退天妖敵]什麽的好标題。”
“妙!妙啊!”縣官一聽便知道是好創意,連聲叫好。
齊國與仗劍宗聯手的事件,正是官方好的宣傳内容。
吳喆又将另一個世界的政治類新聞理念教給縣官:“你再寫點什麽縣太爺您親自坐鎮一線,高度重視……親切慰問了在戰鬥中受傷的捕快衙役,了解了一線官差在戰鬥中成長、在成長中戰鬥的奮戰精神,并給他們送去了慰問品。同時高度肯定了他們爲齊國團結堅守戰線的精神,殷切叮囑要愛惜生命、關注身體,并提出了廣大一線官差要爲齊國的繁榮富強堅守崗位的倡導……”
“姑娘文采過人!”捕頭爲首的捕快、衙役等人聽了贊不絕口。
縣官聽了卻渾身發抖,簡直要頂禮膜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位姑娘簡直就是天才啊!深谙官場之道,絕對的大家風範!
縣官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不會教壞他們吧?吳喆腹黑地想着。
她當衆已不坐輪車,對縣官等人也懶得解釋,就說是誘敵之計什麽的。
結果縣官等人更是盛贊蕭若瑤妙算入神,怪不得擊退了天妖宮妖女雲雲。
忙完了救治,吳喆五人組趕忙進到縣衙庫房,意外地發現了還暈着的一名陌生武者。
“哎?他是誰啊?”扈雲嬌詫異,同時注意到他身上有逼供的痕迹。
吳喆撿到了宗門任務箋,不禁苦笑不得,也大緻猜到了大概的情況:“看這個,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了。他是被慈瑰打倒的仗劍宗幫手。”
原來宗門的确是有意要坑自己一下,在正規的盜賊之後還請了宗門外的武者搗亂。隻不過被慈瑰趁隙偷襲,才險些造成大麻煩。
“沒白吐血啊,咱不虧本了。”吳喆笑道:“不止令慈瑰離開了,又發現了這宗門的任務箋,可有了羞辱宗主老頭的機會。”
但轉念一想,她又笑道:“算了,可以理解。就算敲他竹杠又有何用,總是要還的。”
宗智聯欣然:“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你能明白,還真是應了這句話。”
扈雲嬌卻異議:“啊?這可是宗主坑弟子的鐵證,不敲竹杠?”
吳喆搖搖頭,将任務箋收入腰囊中,反而扯來一塊布将昏倒在地的武者臉蒙上。
幸好當初慈瑰沒有在任務廟外吃大虧。若是當時她受了傷什麽的,隻怕今天這事兒不會善了。
縣官包紮了腦袋,與送傷者去醫館回來的捕頭等人趕快過來對庫房進行核點。
确認縣衙沒有丢失财物後,縣官長出一口氣,吳喆等人也很高興。
這時,被慈瑰偷襲的武者也漸漸醒來,見吳喆、縣官等人頓時一愣。
他還以爲自己是被那神秘女子打倒逼供後,又被官家或吳喆他們擒了,不禁心中大羞。
流年不利啊!如此在官府特别是捕快面前露了面相,以後還怎麽在這行混?
但他很快發覺自己的臉被蒙住,同時又聽到吳喆道:“這位兄台,首惡已去,我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武者覺得奇怪。難道是蕭若瑤捉了自己卻不像神秘女子般逼供?更在縣官等人面前給自己留了臉面餘地?
啊!我在官府面前沒有露相?武者心中大喜。
吳喆也不說破事情原委,動手就把武者手腕上的牛筋割開,将他放了。
這位武者身形一縱出門脫離了他認爲的險地,站在房檐上恭敬拱手飄下一句話:“這位姑娘可是蕭若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