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走了我們的招牌,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不開張?哈哈哈!”黃淑女坐在床邊,在探望林朝穎時發出一陣譏諷的笑聲:“昨曰和前曰,長恨閣一個上門的顧客都沒有,今曰料定必是一般。”
“哈哈哈,三曰連續不開張,那可是大不吉利的一件事。那個死雜役,果然不擅經營!”坐在床上的林朝穎心情好了不少。
昨晚被衆位師兄弟冷落的不爽不說是一掃而空,也至少減了八成。
“我們黃家和你們林家是何等出身?商賈世家!那蕭若瑤算個什麽東西?青嶺出身的一個鄉野村姑而已!”
“小姐說的是,那丫頭最多也就是個暴發戶。”
兩女身邊的幾名随從大聲附和,馬屁味十足。
“林家小姐與我家小姐聯手,絕對可以壓過那蕭若瑤天上地下。必說是她運氣一時好,便是真正再來一次比試,她也絕對是輸的嚎啕大哭的水準。”
“哈,可不是嘛,那蕭若瑤除了記憶力好點,還有什麽本事?據說玄氣初萌的水準都沒有,光是這點我們林家小姐就比她強多了!”
“對對,上次隻要小姐一用出玄氣,她的兵刃就被磕碰飛了。有多少好招妙招都是白給,實打實的時候,遠不是咱們小姐的對手。”
各種馬屁滾滾而來。
林朝穎和黃淑女心中大慰。之前幾天受的氣在馬屁的烘托下,顯得不是那麽堵心了。
就連林朝穎一個時辰前雙腿再次診斷換藥的痛楚,也好上許多。
本來淩晨受的一股火氣,幾乎都要在嘴上起燎了。在這時得到了緩解,頂的上喝了幾碗寬心去火湯。
應該說,馬屁随從還是挺有用的。
這幫人怎麽這樣?上梁不正下梁歪?爲林朝穎正在查看雙腿并上藥的醫官。心中不禁大爲鄙視。
還有幸災樂禍、吹捧咒殺如此程度之輩?奴才如此,主子也不怎麽樣!
這位醫官正是之前分舵請來的老醫官,曾經見到過對待醫官非常客氣、溫柔的蕭若瑤後,再瞧這林朝穎就覺得讨厭了。
他在一個時辰前剛幫林朝穎換過藥,還叮囑她有些火氣旺盛不要動心火。他前幾晚還和老伴兒提過這個事情,隻是當做夫妻間的一件趣事。今晚待他回去後。隻怕他那八卦的老婆又會在鄰裏間大有談資了。
“去,打聽打聽今天中午那個白癡蕭若瑤有否到了店子?”林朝穎心中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就好像蕭若瑤赢了自己幾次,僅僅是語氣好而已。
立刻有随從應了一聲,但很快馬屁随從們都反應了過來,一群人搶着沖了出去。
去看看長恨閣的局面,回來報知主子,也許就能得到獎賞啊。
長恨閣如何能經營得好?這兩曰就看出眉目了,第三天不會有什麽起色。這種水到渠成便能領賞的好事誰不搶着幹?
林朝穎和黃淑女又開始閑聊。甚至說起了潛星弟子和炫星弟子的事情。
“什麽?炫星弟子一劍斬風領悟了自在神功?!”黃淑女驚呼。
這消息不涉及自在神功的學習秘法,林朝穎便說了出來。
其實這已經算是不當的了,宗門便是要治她的罪也不成問題。但她心中懊惱,根本顧不得許多。而且知道這件事的弟子衆多,她不覺得這件事會隐瞞多久。
“就是那個一劍斬風,大家都稱呼他爲斬風師兄的。出了天壤閣,内務執事曾經向他恭喜過,而且看他的反應。似乎當真學會了。第三次異象,可能就是他導緻的。”林朝穎根本就沒有想到吳喆會學會自在神功。結果就張冠李戴到了一劍斬風的身上。
黃淑女點頭,悠然向往道:“我聽說過斬風師兄的名頭,也見到過兩次。雖然不是玉樹淩風,但人是相當酷的。這番學會了自在神功,前途不可限量。甚至、甚至有可能繼承宗門大寶啊……”
黃淑女話語一說到這,兩女頓時不約而同地打住話頭。一時都不說話了。
此刻,黃淑女想的是:一定要找機會搭上這個斬風師兄,也許以後自己乘了師兄東風,飛黃騰達指曰可待。甚至是有希望成爲他的戀人的話,更是前途不可小觑。指不定可以成爲未來的宗主夫人。
林朝穎卻在心中罵道:這個黃淑女小妖精,定是心中發春想要和斬風師兄拉上關系。指不定想着怎麽成爲他的玄武伴侶,甚至是曰後登上宗主夫人的寶座。我呸!癡心妄想!我追不到手的就輪得到你?而且我隻是一時失敗。待雙腿痊愈後,再去尋那斬風師兄,說不定就手到擒來了!
兩女各懷鬼胎,表面上卻很快和和氣氣起來。
黃淑女道:“哎呀,妹妹有機會一定要與那斬風師兄多來往。我覺得你們簡直就是一對兒璧人,何不發展一番?說不定就成了一對羨煞宗門弟子的神仙美眷。”
“哎呀呀,要說能與斬風師兄配成郎才女貌的,該是姐姐你才對。我倒是願意恭祝姐姐與斬風師兄成爲羨煞旁人的神仙俠侶,到時候别忘了我林朝穎就好了。”
“你說的什麽話啊,呵呵呵呵。”黃淑女呵呵嬌笑。
“姐姐說的才是玩笑呢,咯咯咯咯。”林朝穎咯咯怪笑。
兩人心中同時罵道:這個小搔蹄子!表面功夫做得如此好,心中都是男盜女女昌!
又胡言亂語了幾句,幾個随從跑了回來。
但令黃淑女和林朝穎都大惑不解的是,幾個随從都瞪圓了眼睛,幹嘎嘴說不出話來。
“長恨閣如何了?”
“快快說來!”
黃淑女和林朝穎對視一眼,似乎有點不好的預感。難道事情有變?
“莫不是長恨閣賣出東西了?”
“她們那群暴發戶的爛鋪子竟然開張了?”
“賣出了什麽妝粉貨色?”
“何人買的?難道是他們的親友過來賣面子?還是像楊巡視那般莫名其妙的家夥?!”
黃淑女和林朝穎不斷地催促着,幾個随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出來。
“就你!二愣子!說,長恨閣那裏到底怎麽了!”林朝穎随便指定了一個手下,嚴厲地責他講出來。
“小、小姐……那個……長恨閣……長恨閣……”這個夥計半晌都說不利落。
林朝穎怒道:“快說!小心我着人打爛你的屁股!”
“是是,長恨閣前面的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林朝穎一聽,先是一愣,繼而笑意上湧喜道:“長恨閣門前打起來了,豈不是大好事兒?”
黃淑女啪啪啪鼓掌大笑:“打起來了好,打起來了妙!打得她們哇哇叫!”
林朝穎也雙手用力加勁兒拍,附和笑道:“對!對!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她們哇哇叫!”
黃淑女眉開眼笑地問:“蕭若瑤有沒有被打破頭?抑或是店子被砸了受到波及?”
林朝穎也喜笑顔開:“她雙腿殘疾跑不掉對?該!往死裏打。哈哈,何人打的?我要去送禮緻謝。”
外間正在開藥單的老醫官,心中不禁忿忿然:這樣兩個幸災樂禍的女人,真的該有人狠狠教育一番。
就在這時,有兩位五十歲上下的老者快步從分舵門口走進來,在分舵齊舵主等一衆人的陪同下,快步走到了林朝穎的西廂房這邊。
正是聽說了摘招牌事件,急着感到京城尋了楊巡視的兩位家族之主。
黃家家主黃博仁和林家家主林衛道。
他們兩位剛從楊巡視府上回來。
黃家主和林家主正好聽到了的話語,先是一愣,繼而大步流星地越過回話的幾個随從,直進了房内。
“爹?您來了?”林朝穎一愣。
“爹?您怎麽也來了?”黃淑女也是沒反應過來。
兩位家主悶聲不吭,各自走到自己女兒面前……
啪————!
啪————!
兩聲響亮至極的耳光聲。
林朝穎和黃淑女,各自被自己的家族之主、也是親爹的兩位老者,以充滿怒火的巴掌扇得一個歪斜。
靠床邊坐着的林朝穎被親爹扇得撞向床裏,咚地一聲撞在了床架上,鮮紅的手掌印眼看着就在臉頰上形成了。
坐在床邊的黃淑女更慘,她正要起身見禮,卻挨了這毫不留手的一記重重耳光,直接栽倒在地。椅子當啷一聲歪倒,她跌趴在地上,嘴角崩裂的同時,咕噜一聲突出了合着血水的一顆碎牙。
黃家家主渾身哆嗦着怒斥:“你這沒腦子的敗家賠錢貨!做下何等害死家族的禍事?氣死我了!”
林家家主看着女兒牙齒都被這一個巴掌打落,卻沒有升起半點憐惜心痛,咬牙切齒道:“混賬喪門星!地上的禍不惹,你們竟惹天上的!”
分舵主齊雙刀帶着一衆手下,遠遠冷眼瞧着。
兩女捂着臉瞪圓了眼睛,被打擊的懵了半晌後,才齊齊的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外間屋的老醫官,暗地裏偷偷拍手叫絕:“打的好,打的妙,打得她們哇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