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與山賊敵對身份的衆人,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這斧頭在這可憐山賊的雙腿間嗡嗡抖動的樣子,令在場所有大男子漢産生一種蛋疼的隐隐感覺。
這山賊差點吓尿了。一向生性謹慎的他,隻不過一時興起拍了姑爺爺山賊的馬屁,就參照如此恐吓。
這丫頭那裏來的這麽大力氣啊?衆人疑惑地瞧向了吳喆。
雖然她不小心将大斧脫手而飛,但使出的力量絕對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是她運用玄氣代替臂力缺憾的緣故?可衆人運起玄氣感應一下,卻發覺她根本沒有動用玄氣的迹象。
這時,吳喆笑嘻嘻地過去重新将斧頭拎了起來,還說了句:“抱歉抱歉,不太熟練,失手還請見諒。”
“那要不失手呢?”獐頭鼠目山賊哭喪着臉問道。
吳喆歉意地一臉坦誠道:“不失手,肯定就砸中你啦。放心,痛苦不會太久,腸穿肚爛很跨就沒氣兒了。”
“哎呀娘呀!”獐頭鼠目山賊立刻爬起來往後就要跑。
“你敢跑我就把你腦袋切開來晾着!”吳喆手中的斧頭呼地又是一掄。
“哎呀!不敢啦!”這山賊隻感覺頭上嗖嗖冷風劃過,頭上包裹的帕巾刷地就被切掉了,立刻吓得捂着腦袋蹲了下來。
旁邊丢了門牙的壯漢,捂着嘴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對面的蠻力少女。
這下砍人帕巾的掄斧頭,取不得半點巧,乃是實打實的斧頭功底。
這丫頭怎麽能會斧頭功法的?甚至是如此嬌小的身形,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控制啊?
實際上,吳喆現在才算是掌握了這柄斧頭。那獐頭鼠目山賊也算是命大,被砍掉帕巾時正是吳喆掌控好了力道的時候。
由于玄氣通道的格式化,她的身體的體能實際受到了一定影響。這次的兵器适應性進化,可比對陣林朝穎時慢得多了。
因此吳喆拎起大斧掄動了許久,看得所有人心驚膽顫,甚至飛出去了一次,才完全進化出了運斧的臂力。
兵器适應完畢,加上外門藏經閣看得亂七八糟兵器書籍,吳喆現在使用這柄大斧頭,可謂得心應手。
“哇哇哇,我的牙嗦——”山賊壯漢大叫着,捂着嘴狼狽流血,生怕吳喆趁勝追擊。
一群山賊抖抖索索地拿着兵器,湊上來護衛老大。
他們已經看出來,這女的不好惹啊。
嘭、铛、桄榔——
兵器的磕碰聲不斷響起。
重兵器的好處這時候正好顯現,吳喆隻将斧頭呼呼輪了兩圈,輕而易舉地就将山賊們的兵器磕飛一大片。
還有不少倒黴的山賊,被反磕回來的兵器傷了自己。
殺過來前太過托大,之前的搶劫買賣做的太順利了,山賊們開始後悔沒有帶弓箭等遠程兵器。
山賊壯漢瞧着吳喆舞動斧頭,牙齒漏風地急得大叫:“你把斧頭放下啰!那是我的兵器嗦!”
“行啊,有本事我們單打獨鬥!”吳喆突然說道。
“好嗦!”山賊壯漢求之不得。
吳喆将斧頭呼地往地上一掼,嘭地一聲砸入地裏寸許深,這才後退幾步。
山賊壯漢趕緊過去,吭哧吭哧地将斧頭拔了好幾下,方拎了起來。斧頭尖端帶起了不少泥土。
這下連他的手下都看出來了,别看姑爺爺五大三粗,力氣居然沒有這位姑***大!
山賊壯漢自己也尋思過味,敢情這小娘子不是個善茬啊。
但現在熟悉的大斧入手,山賊壯漢也有些底氣了,雙手擎着大斧猛地一晃,就要做出有威勢的大喝。
但他剛吸了一口氣,大喝聲還在嗓子眼兒裏,就發現對面的小娘子已經拉起了弓箭對向了自己。
女孩兒的絲帶随風飄揚,弓拉滿月,一道即将離弦的淩厲箭光刺人眼眸。
“不帶用弓箭的嗦!你玩兒賴喽!”壯漢喊了一聲,大斧子又垂了下來。
聲音不大,生怕自己的手下聽到似的。
的确,誰有臉像他這樣啊。大斧取回來了,還不許别人用弓箭?
吳喆身後的宗智聯等人發出了一陣笑聲。
“那我就不用弓箭。”吳喆将手中的弓箭松開,随手往後面一抛。接着雙手向下一摸,兩把彎刀亮了出來。
“哎!這兵器好喽!”壯漢大叫一聲,叫聲小娘子留神便揮起了大斧。
他覺得這可是占了大便宜,自己着斧頭揮過去,隻要微微微微一碰,對方的雙彎刀就要被磕飛了。
吳喆身形一閃,僅以比普通人略快的身形速度,就侵入到了壯漢的身畔。
壯漢隻覺得一陣柔風撲面,少女的體香剛讓他心神一蕩,卻驚覺臉頰上一涼。
旁人看得清楚,吳喆靠近他後,迅捷地将左手彎刀一劃。
壯漢的一側絡腮胡子沒了。
少女婀娜身形如蝶一轉,右手彎刀頓時将另一側絡腮胡子也刮沒了。
壯漢還驚愕間,吳喆已将雙刀柄在他手腕上一磕,頓時大斧失控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唰唰唰——吳喆雙刀化作一團銀光。
隻見壯漢滿臉滿胸的黑毛亂飛。
頃刻間,他引以爲傲的濃密胸毛都被剃掉,絡腮胡子更是變成了山田小隊長型的鬼子小胡子。
衆人哈哈大笑。
“哇哇哇哇————”壯漢連連大叫,在臉和胸口上亂摸,但卻發現沒有出什麽血。
吳喆的刀法極爲精密,竟然沒有傷害他的皮肉,僅以表層胡須毛發剃掉爲限。
可是刀光亂飛還是太吓人了!壯漢半晌都驚魂難定。
任何人都不必質疑,這壯漢是輸得徹徹底底。若吳喆有心,他怕是死上十次都有餘了。
“好厲害的丫頭嗦!”壯漢下了連退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隻能一揮胳膊大吼道:“弟兄們一起上的嗦!”
二三十個山賊們發了一聲喊,卻腳步遲緩,不敢輕易靠過來。
山賊姑爺爺被如此欺負,他們心裏發虛。
吳喆悠閑地取出帕巾,将雙彎刀擦了擦重新收好,笑道:“你們想群毆?”
壯漢這會兒也顧不得面子了,當然臉上光秃秃不再複壯漢絡腮模樣,大瞪着眼睛叫道:“就群毆了咋地,我們人多打人少天經地義的嗦!”
“你們不怕惹人恥笑嗎?”吳喆皺眉問。
壯漢自持人數比車仗隊人數多得多,握起砂鍋大的拳頭,比劃了一下:“拳頭硬就是最大道理!”
吳喆見如此,也就回頭朝着馬車隊伍一揮手:“大家就都出來吧!群毆了群毆了!”
早就在馬車中暗自張望許久的夜行人們,齊聲應着紛紛跳了出來。
這下子,山賊們傻眼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車仗隊會有這麽多人!
原本騎馬才十來個人啊,還包括兩個小娘子,怎麽都不像是有能力對抗二十來個山賊的隊伍啊。
但幾輛馬車上一下子又出來了十幾号人,别說總人數已算超過了山賊,更吓人的是全都黑衣打扮、蒙面佩刀呀!
這一看,就忒有江洋大盜的範兒啊!
換另一個世界的話講,簡直就是流氓碰上了黑社會。正在炫耀着胳膊上一塊紋身的流氓,突然碰上了渾身都是刺青的黑道大哥,完全就瞧得懵了!
難道這個車仗隊才是打劫的行家裏手?山賊們一瞬間很有憋屈感。
壯漢口中發苦,嘴裏漏風地哀叫道:“不帶這樣的嗦,這都哪裏來的啊?你們騙人啊?!不怕惹人恥笑啰?”
“拳頭硬就是最大道理!”吳喆攥着白嫩嫩的拳頭往前一揮,脆生生地堅決道:“就群毆了咋地,我們人多打人少天經地義的嗦!”